第89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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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越的动作与刚才一路走来不停躲闪截然不同,大街上响起了一片抽气之声,还有姑娘们遗憾的抱怨声。沈越如没听到那些抱怨一样,仔细的把帕子收到袖中,再一步三回头的任马儿自行,摆手示意黛玉好生回去坐着。

不提黛玉这里懊恼,斜对面一处酒楼的雅间之中,一个丫头正在劝李姑娘:“刚才那位肯定是林姑娘,雪鸥就站在边上呢。所以姑娘别怕,也将帕子扔给姑爷就是了。”

李姑娘还是踌躇:“玉儿是跟沈公子一块长大的,大家都熟悉。再说也是林公子提前叫了沈公子。咱们这里蓦然扔帕子下去,沈公子并不能知道是咱们扔的,被别人捡去了岂不……”

丫头听了也是泄气:“林姑娘真是好命,怎么就能和沈公子一处长大呢。沈公子的脾气禀性都知道不说,与府里太太奶奶们也熟悉。”

“别胡说。”李姑娘嘴上制止自己丫头的感叹,身子还是不知不觉的靠近了窗前。定亲时她只是在屏风后头隐隐看过沈超一面,也听兄长说过沈超长的一表人才,却难从这抽象的一表人才之中,想出自己未婚夫是什么模样。

现在有个机会送到眼前,李姑娘哪忍得住不看一眼?这一眼望下去,可就收不回来了,但见行在前头的状元面上还有一丝孩子气,嘴角也一直咧着合不拢,被李姑娘给下了一个不沉稳的批语。

后头跟着的必是榜眼与探花,即与状元是堂兄弟,那位与状元有五分相似的少年,就是自己一个多月后将嫁的良人了。的确是良人,眉若笔描,目如点膝,鼻直唇红,就是,就是这神态怎么似不大欢喜的样子?

李姑娘不知道,沈超恰恰是在生她的气:刚才沈越坐于高马之上,轻舒手臂接帕子的身姿,沈超也不得不在心里赞声好,然后就想着自己若也来这一下子,一定比沈越做的更舒展、更潇洒。

可是自己的未婚妻,怎么就不能和越儿的小媳妇一样,来看看自己跨马游街的风姿呢?自己得中探花,难道不值得她一看吗?明明自己考前还让李兄给自己送了东西,怎么不知道现在才是该扔下帕子最好的时候?

正怨愤间,似有心灵感应一般,沈超抬头看向两侧的酒楼,然后就见一道粉红的身影,隐在一家酒楼二楼的窗侧。是不是她?沈超心里不大确定,心有不甘的从自己袖子里掏出了帕子,向着那人影扬了一扬。

丫头一看还得了:“姑娘,姑爷看着您了,他手里的是不是您让大爷送的那个帕子。”

不是帏帽挡着,丫头该看出自己姑娘脸红的快滴出血来:“这么些人都看着,他怎么就知道咱们在这里?”

“姑娘平日不也说过心有灵犀一点通?”丫头却不认可自家姑娘的话。

李姑娘被这句话给鼓励到了,将自己一直死死攥着的帕子轻轻抛出了窗户。刚才沈超从自己袖子里掏帕子的动作,早伤了一众姑娘的心,一时没有人再浪费自己的帕子,倒让李姑娘的帕子成了独一份。

烟蓝的帕子轻轻飘落,沈超从心里就笃定那人就是李姑娘,嘴里轻催沈越:“快点,别让帕子落到地上了。”自己的马头已经快与沈越的并齐了。

李奥不知道这状元与探花怎么就忽然都对帕子感兴趣起来,微笑着随沈超一起打马往前赶了赶——自己本就有意与沈家兄弟交好,这时不好让探花一人失礼。

帕子平安的到了沈超手里,随着他脸上绽也与沈越相似的笑容,那些姑娘们如何不知人家就是心有所属?倒是还有一位榜眼,可一看那个年纪没娶亲的可能性就为零,还是别浪费自己的香囊了。

然后后半段的游街,就在沈家兄弟灿烂的笑容与榜眼莫明其妙中结束了。别的新科进士们早等在太和殿外,侯着三人到来,一起去赴琼林宴。

三年一度的盛宴,自是费尽了御厨们的心机。只是人太多,好些菜都如传说中一样凉了。好在时已仲春,倒没出现什么白花花凝油让人难以下咽的情况,不过是滋味差些。

太上皇难得的出席了今日的琼林宴,待当今向新进士们贺过,也开金口:“今日一见新进士们,人人意气风发,更让朕生出老迈之感。”

沈越不得不承认忠顺亲王一定是太上皇的亲儿子,这煞风景的本事如出一辙。好在当今回答的巧:“他们虽然意气风发,却难敌老臣们老成谋国,还要多历练才好。”

太上皇似乎只是感叹一声,听当今这样解释也跟着笑:“不错,确实在历练历练。对了,这科进士们最年轻的是哪个?”

沈越早料到这琼林宴不是那么好吃的,也准备了几首应景的诗,不想自己是以年纪被点名。只好端正起身,向上位两帝大礼参拜:“臣沈越,年十四岁。”

就如刚才没认出沈越一样,太上皇嘴里还哦了一声:“竟是你。起来,难得你真中了一甲,这样林如海也算如愿以偿了。”

同样没想到自己被点名的林如海也参毕,才低头道:“也是沈越自己还算刻苦。”

太上皇已经转头向当今:“即是沈越中了状元,便可直接到内务府任职了?”

当今也不含乎:“历来一甲之人,皆入翰林院习学。若是为沈越破例不妥。父皇什么时候要沈越服侍,让人去翰林院召他便是,翰林以诗画唱和,也是他们的本等,更可开阔一下沈越的眼界。”

太上皇听了也点头算是默认:“如此也好。只是他身上本有从六品的官职,进翰林院做编修也不过是从六品。朕还想着不能让他白中一回状元,若入内务府的话可略升一升。即是皇帝说不宜破例,也就不好升了。”

自己没得罪太上皇呀?沈越想不出太上皇怎么突然针对起自己来。不升官就不升官,反正自己以现在的年纪去翰林院,也得有些人不服气,再升官儿的话针对自己的人只能更多。

不料当今似乎要与太上皇拗到底:“虽然我朝没有官员应试的先例,沈越以前的功绩也不可抹杀。太上皇即替他惋惜,不如就由朕做这个破例之人,以体太上皇仁爱臣子之心。便让他做个侍讲。”

编修是从六品,侍讲则是正六品,恰恰合了太上皇略升一升之语。而且沈越本身就有从六品之职,如今中了状元,看上去又得了两皇青眼,当今这例破的也不算大。

别人能这样想,身为沈越先生又曾做过吏部右侍郎的林如海不能这样想:“回圣人,沈越年小才疏,以前的官职本就侥幸,万不可再升其官,否则开了低位官员参加科举的先例,非社稷之福。还请圣人收回成命。”

就是沈学士与沈信也都跪了出来,同沈越一起请当今收回成命。太上皇一直饶有兴趣的看着沈家诸人,笑向当今道:“别人都愿儿孙得高官,这沈卿倒是反其道而行之。”

当今命几人起身:“此是太上皇一片爱惜之心,沈越曾有功有国,不必再辞。”如何有功于国当今不说,太上皇也似没听到,也没说那例就是由当今破的。沈越在心里给太上皇的演技点了个差评,然后再诚惶诚恐的谢恩。

至此太上皇似乎还没放过沈越的打算,直接问沈学士:“沈越也到了该定亲的年纪了,可有合适的人家?朕还有位公主,倒是与沈越年貌相当。”

这是要让自己冲上人生赢家的节奏吗?沈越心里狂骂娘,你真不知道我从小就定了亲,还是不知道我未来的老丈人也跟着跪呢?再说你今年都多大岁数了,你那个公主能与我年貌相当?

别人不知沈越脸红是为了憋着不骂出口,还当他是因这突如其来的恩典激动的。只有林如海轻轻看了他一眼,眼神里全是警告。沈越接收到了这丝警告,把头低了再低。

沈学士知道这个时候不是自家含糊的时候,向着太上皇就叩了下头:“回太上皇,沈越早已经于八年前定了亲。不敢再肖想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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