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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忠顺亲王把眼往屋里沈家三代人身上看了又看,知道真正能做得了沈家主的那个不在此处,向着沈尚书露齿一笑:“本王想见一见沈太师。”

“啊?”沈尚书真没想到自己已经防御好了,人家却说我不进攻只是想站在这里看看里头的风景,一时觉得自己心里空落落的不是滋味。

沈信见老父久久不言,上前向忠顺亲王躬身道:“王爷,这几日臣祖父身体不适,所以今日并未待客。”

忠顺亲王似乎挺通情达理的点了点头,说出来的话却让沈信差点儿把鼻子气歪了:“竟然如此?本王就说沈太师一向疼惜晚辈,今日这样的喜事哪儿有不露面之理。不知道也就罢了,既然本王已经知道,那是要给沈太师问声安的。老太师也曾给本王做过先生的人,本王一直惦记着他老人家呢。”

人家连师生之情都用上了,就算沈家人都知道忠顺亲王是胡说也不能再不让他见沈学士——忠顺亲王做七皇子在上书房读书的时候,沈学士已经快致仕了,就算他真听过沈学士讲课,也不过是一两节的事。反正沈超自己进宫作了伴读后,就没见自家的曾祖父去上书房讲过一回课。

等沈学士那里收拾停当,沈尚书自要亲做引导。本想不让沈超兄弟相随,可忠顺亲王就如一切恶客一样,主人不愿意的事情他们都要反驳,一定要沈超兄弟同行。沈尚书无法,只好以目示意两个孙子谨言慎行。

沈学士在下人的搀扶之下,早站在书房前迎接,就见他老人家颤微微就在跪倒:“老臣见过王爷,王爷光临臣府,老臣未能远迎,还请王爷恕罪。”几话话说的断断续续,身子的重量几乎都倚到了下人身上。

沈超沈越两个得沈尚书示意,上前替下人扶住沈学士。忠顺亲王在这位三朝老臣面前完全没有在沈尚书面前那么自如:“本王也是听说老太师病了,这才来看看太师身子骨如何。”

沈尚书向忠顺亲王道:“还请王爷进屋用茶。”

忠顺亲王这才发现让沈学士站在风地里呢,连连道:“快请扶老太师进屋。太师不必与本王客气,还请卧床静养。”沈超兄弟两个便在下人的协助之下,将沈学士扶到软榻之上。老人家不肯在王爷面前失礼,让两个曾孙在自己身后垫了靠枕,半倚着向忠顺亲王表示感谢。

至此忠顺亲王再没留下的理由,与沈学士寒喧几句之后就该告辞。谁知人都走到门口了,这位又一个急转身,差点与送他出门的沈信撞个正着。

忠顺亲王也不追究沈信失礼,自己快上到了沈学士榻前:“老太师,本王有一事不明,还请老太师给本王指点迷津。”说着那身子竟然要跪下去。

此时在前引导的沈尚书刚忠顺亲王从门外返回,沈信让忠顺亲王给拔拉的没回过神,沈超兄弟还在沈信之后,刚转身就见忠顺亲王要跪,哪儿来得及阻止?

能阻止忠顺亲王的,只有面色萎靡、行动都要让人搀扶的沈学士。沈学士也的确阻止了,只是面上却带了苦笑:“王爷是要折杀老臣吗?”

忠顺亲王试出沈学士是在装病,面上并没有什么得意之色,反而与沈学士一样带着苦笑:“今日求教于老太师门下,还请老太师救我。”

话说到这个地步,结合自己家里这几日查出来的结果,沈学士只好向沈信与沈超兄弟摆了摆手,不想让他们小辈参与期间。忠顺亲王本待留下三人,却看出沈学士目中的坚定,只能看着沈信三人默默退出。

“大爷,忠顺亲王是怎么回事?”沈超脸上不能不现出内疚,自己一时不忍心,眼看着就把整个沈家都拖下水了。

沈信站到离门口有五步的地方,亲自给屋内的人守门:“等王爷走后再说。”说完就不肯再开口。

沈越心里还记挂着林如海忽然变脸之事,也向沈信问道:“不知王爷与我先生说了什么,怎么先生突然就?”

沈信对侄子的问题还是肯回答的:“你先生一向觉得你读书天份高、基础打的牢、他自己也是会教学生的,谁知秋闱竟然没考过超儿。今日听王爷多赞了超儿几句,又说了上书房侍讲们学问好,你先生心里不自在了。”

这么扯蛋的理由,要是往日沈越是不会相信的。可今日忠顺亲王表现的实在不寻常,林如海变脸又变的太快,沈越自己心里早觉得自己去二门时接贾敏母女中间发生了什么,也就信了沈信的话。

他倒没怨林如海这么大年纪了还如此争强好胜,文无第一武无第二嘛,从来文人相轻,林如海不愿意相信别人比自己会教学生也是人之常情。

看来自己春闱的时候,还真要使全力呀。沈越心里冒出这样一个念头,不由看了沈超一眼,若是自己春闱的时候真的超过了这位,不会让他太受打击?

却见沈超此时不知道思谋些什么,脸上是从来没有过的严肃与认真,目光也由惶恐不安渐渐转向坚定。沈越心里暗暗称奇,就听沈超向沈信道:“大爷,儿子以前错了,还请大爷责罚。”

沈越有点儿不敢相信地看向沈信,发现沈信也正稀奇地打量着沈超:“你错了,你又错了什么?我若没记错的话,前几日你刚向我与老爷认过错,难道这几日又做下了不是?”

“没有,”沈超有些发急,可他一下子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多吸了一口气平复自己的心情之后,才向着沈信行了大礼:“前几日向老爷与大爷认错,儿子虽然是发于本心,可还存了侥幸。今日一看还是儿子自大了,世上哪有侥幸可言?”

沈信定定地看向拜伏于自己脚下的长子,脸上的神情说不出是欣慰还是无奈:“你若觉得自己真认清了,只管起来。”

沈超自己又默跪了片刻才缓缓起身,也就是在他起身之间,沈越觉得自己这个一向大大咧咧的堂兄,身上有什么东西改变了。没等他想清楚改变的是什么,沈超已经向他咧嘴笑开了:“沈越,春闱时只管放手施为,若还想着留手的话,就是瞧不起我这个大哥,我也不认你是我兄弟了。”

沈越还是要看沈信一眼,才对着沈超也是一笑:“这可是你说的,咱们让大伯做证,谁考的不如人,就给另一个扫一个月的院子如何?”

他二人若是都中了春闱,不管中的名次如何那可都是进士出身,还去给别人扫院子,不能不说沈越的这个主意太过促狭。沈信听了也是一笑:“好,我给你们做这个证。”至此心情大好。

话音刚落,房门已经大开,沈尚书平和的声音传来:“王爷请。”

忠顺亲王的声音显然是对沈学士说的:“老太师还请留步。沈尚书请。”话音刚落,一脚已经迈出了书房之门。

外头沈信早领着子侄站的规规矩矩,又跟着沈尚书一起将忠顺亲王送到府门之外,眼看着人登车行远,沈尚书才如泄了气一般:“都和我到书房来。”

沈超快步走到沈尚书身前,搀扶着沈尚书前行。沈尚书得了长孙之力,此时也不掩饰自己的疲态,将半个身子倚到长孙身上,欣慰一笑:“超儿也知道心疼人了。”一路再不说别话。

“忠顺亲王说自己拿不定主意,想请太爷给他参详一二。”沈尚书没隐瞒,直接把刚才忠顺亲王与沈学士的对话说给儿孙。

就在沈越他们退出沈学士的书房之后,忠顺亲王直接说明了自己的来意,原来真不是沈家人多想,确实有人打着义忠郡王的名义联络于他,想与他一起“共谋大事”。

忠顺亲王开始对此并不在意,因为义忠亲王自己都没成事,现在的义忠郡王不过是义忠亲王的庶子,义忠亲王就还有人脉没被太上皇清算,也不会交到他的手里。

即没人,忠顺亲王也不觉得义忠郡王府经过圈禁之后还能保住多少家财,想推翻逐渐坐稳了龙椅的当今,无疑是痴人说梦。他也就当陪小侄子做游戏,听他说说梦话罢了。

谁知见他久无动静,那些人就开始向他展示起自己的实力来,不时就有官员子弟到忠顺王府请见。忠顺亲王本来在王府没什么正经营生,也就和这些子弟们走动起来。这些子弟先以玩乐之事近之,再以权势之言诱之,更以金银美色惑之。

听这些人说的多了,渐渐的忠顺亲王也觉得自己吃亏起来:同样都是太上皇的儿子,怎么当今就可以掌天下权柄,自己却只能窝在王府里混吃等死?当年当今也不过与他一样,是个没有什么能为的皇子,不过是前头年长的几个哥哥坏了事,太上皇不得不选他坐上皇位。

如果当今也出了事呢?忠顺亲王不知道什么时候与那些人产生了同样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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