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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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威。”忠顺亲王端起一杯酒来一饮而尽:“本王有什么威,不过是个空头王爷罢了。”

沈超听到此就把眉头向不可察地皱了一下,向着忠顺亲王道:“这两天我有事不能陪王爷,王爷可想好了让谁陪王爷看戏?”

忠顺亲王有些丧气地道:“每日光看戏有什么意思?对了,你不如也学学骑马,咱们哪日出城一起去跑马如何?或是让人准备准备,打个围也好。”

沈超也不是不会骑马,只是骑术只能在京中道路上慢慢小跑,想和忠顺亲王一起出城策马扬鞭,那还差的远。不过因这句话,沈超判断出近日忠顺亲王怕是和哪个武勋之家的子弟走动过。

他不动声色地向忠顺亲王道:“学生记得太妃的寿辰也快到了,王爷可给太妃准备了礼物?说来学生也没机会给太妃请安了,等王爷进宫之时替学生向太妃请罪。若是方便,学生让人送一份寿礼来,王爷替学生孝敬太妃。”

听他提起自己的母妃,忠顺亲王的动作都放缓了些:“你不提本王都忘了,是有日子没去给太妃请安了。左右明天无事,便去给太妃请安。”说完有些无奈地向沈超道:“你看,现在本王一件事情恨不得分两天来做,省得一天的时间难打发。”

这话从一个亲王嘴里说出来,不能不让人心生同情,可做过伴读的沈超,却愿意忠顺亲王一直平安下去,哪怕每日与小戏子们大眼瞪小眼呢,也别让谁哄了去:“太妃定也惦记着王爷呢。说来王爷也快大婚了,只怕到时正赶上春闱,超不能亲来给王爷贺喜。”

忠顺亲王提起自己的亲事来,脸上并没有什么喜色:他母妃年青的时候就不受宠,太上皇禅位后母以子贵才封了太妃,能认得几家诰命?而被义忠亲王下了药的太上皇,更没心思理会几个当时还没成年的儿子,还是当今想起忠顺亲王该到了大婚的年纪,让皇后给他相看了一家闺秀。

只是一个三品太仆寺正卿家的嫡长女,忠顺亲王心中对这个即将入主的王妃并没有什么期待。沈超也看出他面带不虞,可还硬着头皮小声对忠顺亲王道:“听越儿说皇后娘娘最是公正平和,她挑中的人必是极好的。”

忠顺亲王听他提起沈越,意有所指道:“你们兄弟这么些年感情倒好,竟是无话不谈么?”

沈超苦笑:“什么无话不谈,那小子心眼又多,又会在长辈面前放赖,从来不肯吃亏,一家子人心都让他收拢去了。只是与他从小一处长大,不好不理他,学生烦他还烦不过来呢。”说出来的话尽是埋怨,可面上笑意都深了几分。

这样的感觉忠顺亲王从来没体会过,端起酒杯来再饮一口:“从小一处长大?”不过是党兄弟,竟有这样亲近?自己倒是有亲兄弟,却从来没有一个说着烦却不知不觉让着的。难道是从小大家不在一处长大的缘故?分明在皇子所的那几年,大家也是住在一起的。

沈超从忠顺王府出来,回府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找沈越,听说他去了林府,就让双安给沈越带话,回府后务必到自己书房去一趟。沈越听说后不知他为何这么着急,连房氏那里都没去,急急就来找沈超:“可是大哥在外头闯祸了?”

沈超顾不得和他斗嘴,没好气的将小厮们赶了个干净:“你说说这件事,是不是有些蹊跷?”他把自己与忠顺亲王的对话一字不漏地学给沈越,想让这个一向有主意的兄弟给自己出出主意。

如果皇位上坐的还是太上皇,忠顺亲王感叹自己是个空头王爷并不犯什么大忌,毕竟龙椅上坐的是自己老子,想要有点实权还能说是替父皇分忧。

可现在龙椅上坐的却只是忠顺亲王的哥哥。这话没人听见还罢,有人听到不是不可以给忠顺亲王头上安一个怨望的帽子!

沈越问他:“大哥可打听没打听,这些日子忠顺亲王与哪些武勋人家子弟走动?是从什么时候、因何事开始走动?”

这些沈超却没打听。他上门是客,只是客,让他背着忠顺亲王向王府中人打听王爷的行踪,沈超不屑为之。

沈越了然地点了点头:“大哥劝忠顺亲王进宫,倒是用心良苦。但愿太妃能发现端倪,劝着王爷坚守本心。”

对此沈超却没有什么把握:“你不知道,王爷看似无争平和,在一些小事上却分外计较。”这也是他出宫后并没有与忠顺亲王断了联系的原因之一,生怕这位有点小心眼的王爷什么时候觉得自己这个伴读是弃他而去,要攀高枝儿,在看不见的地方给自己或是沈家找麻烦。

尽管沈家并不惧这样没有实权的王爷,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所以沈超不时地去忠顺王府露个面,与忠顺亲王交谈一二,算是尽自己的伴读之情。

谁知今日就听到忠顺亲王发起了牢骚。他这才建府几日!沈超打了个哆嗦:“那些人竟然连让人安稳几年的功夫都不肯。”

沈越轻声向他道:“忠顺亲王倒是想安稳几年,可太上皇的身子,谁也说不好能支撑几年。”

沈超看怪物一样看他:“这样的话你也敢说。”沈越不在意道:“这个其实是人人都知道的事儿,不过都如你一样,不肯当着别人面说出来罢了。”

“我怎么不知道?”沈超不信地嘟囔了一句。

沈越白他一眼:“大哥,每次大伯与老爷叫你一起议事的时候,你不是摆弄手指头就是魂游天际,还想知道什么?”

沈超让他说中,脸上也没有一点儿不好意思:“反正不管议什么,也没咱们说话的份,那还听什么?按着老爷与大爷的吩咐行事就是了。”

“那你今日听了忠顺亲王的话,怎么要找我商量?难道是大伯吩咐你的?”沈越有些不信。见沈超摇头,才向他道:“难道老爷与大伯自己真没有主意?不过是想让咱们知道官场之事,怕咱们出门后两眼一摸黑。”

想想终是不放心,向沈超道:“此时老爷应该还没睡,不如咱们请见老爷,也好让家里有个防备。”

事关合家的安危,沈超再怕挨骂也无法反驳,与沈越并排着来到沈尚书的书房。听他二人说完来意,沈尚书很是看了沈超两眼,把个沈超看的心里发毛。却听沈尚书很欣慰地道:“超儿终是我沈家儿郎。”这份敏感能出现在平日看似爽直的沈超身上,连沈尚书都觉得意外。比沈超中举中到沈越前头还意外。

沈越此时心里的默默对比着原著里着墨不多的忠顺亲王与现实中的区别,可惜原著里忠顺亲王就是个好酒色、耍特权的大反派,与现在只能窝在府里发发牢骚的忠顺亲王相去甚远。

难道原著里忠顺亲王变成那个样子,是事有不谐后黑化的结果?那他又为何别人的麻烦不找,转化后一定咬着荣国府不放呢?

是不是现在与忠顺亲王接近的武勋之家的人,是荣国府给他牵的线?还是这个现在与忠顺亲王走的近的武勋之家的人,本就是贾家人?要知道原著里,贾珍守孝聚赌,都被人分析出了是借赌为由,暗中聚众密谋造反。那出个人引诱有亲王之尊的忠顺亲王,也不是做不出来。

“越儿,你在想什么?”沈尚书让人去请沈信,见沈越一直发呆,不似平日遇事总会说说自己的主意,就问了一句。

正想的入神的沈越没听到沈尚书的问题,还是沈超推他一下,才醒过神来。见沈尚书还在看着自己,沈超遮掩道:“孙子在想,大哥近日还要不要去忠顺王府走动,若是不去该以什么理由?若是去的话又该如何与忠顺亲王相处。”

沈尚书听了更觉欣慰,向沈超道:“这遇事多思上头,你还要向越儿学一学。”沈超就只有点头的份。

又问刚进门的沈信:“此事你怎么看,沈家可要现在插手?”

沈信想了一刻才道:“现在究竟是忠顺亲王自己心生不满,还是有心人引他说这话给超儿听,还要查一查。”沈越听了心中大表佩服,这就是已经办老了事儿的与还没正式办事儿人之间的区别。

沈越两辈子的经验加在一起,也只能想到忠顺亲王是让人给鼓动了,沈信却想到是有人有意想让沈家听到忠顺亲王这个言论。

至于为什么要让沈家听到,已经被拔开障眼法的沈越自然明白:沈家是永远站在坐在龙椅上之人那边的,若中真发觉忠顺亲王对当今不满,定会报告给当今。而那些人要看的,正是当今听到消息之后的反应!

“即如此,等会儿我亲自写张请帖,请忠顺亲王来赴他们兄弟的贺宴。”沈尚书一锤定音。

沈超至此才向沈尚书与沈信请罪,自己不该与忠顺亲王走动却没告诉家里。

沈尚书已经让人送来了大红请帖,沈越就过去替他老人家磨墨,沈信则耐心地开始教儿子:“你说说,你也给忠顺亲王做了几年的伴读,到他府上走动也不是什么犯忌之事,怎么就不与家里说?”

沈超不同家里说,是出于一种知道家里长辈不喜的本能,要让他说出个一二三来,他还真说不上来。沈信轻轻敲了敲桌面,又把沈超敲的一哆嗦,说出来的话更加期艾起来。

沈信见沈尚书已经提笔,也不再耽搁时间,向着沈超道:“因为你心虚。你应该不是头一次听忠顺亲王抱怨,早知道他心里存着怨望,更怕他有一日将这怨望化成行动。而你是做过他伴读的人,很容易让人把你看成忠顺亲王一党。所以你不敢告诉家里,是也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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