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祁千祉疯了一般吼道:“闭嘴!”
尹天禄笑了声,继续道:“何必呢,殿下,这种人本来就是千人骑万人跨……你倒捧在手心里怕人化了……你都不知道他在我那些徒儿的身下……有多么好看……”
祁千祉只觉得急怒冲顶,退开两步,拔剑一剑便穿进了人的胸膛。
尹天禄的面上一瞬间扭曲,但是却很兴奋似的,非要用尽力气张开口,但是已经发不出什么声音:“我是谁指使的……殿下早,早就知道……但是殿下没什么容人之量,我便是招了也得死……”
那个“死”字已经成了气声,尹天禄便突然吐出一大口血,仍是狰狞着表情说道:“横竖都是死……我也不想,不想让殿下如意……”
祁千祉把剑抽出来,又狠狠一捅,尹天禄的身体挣了挣,脑袋向前一伸,喷出一口腥血,而后便垂下来不动弹了。
祁千祉把剑一扔,满脸戾气地走了出去。
自己还是着了尹天禄的道,俱五刑而死于是便成了一句空话。
祁千祉回承虬宫时,穆修白便侍候在殿门。
穆修白直觉今天的祁千祉散发这些难近的气息。有些犹疑要不要将写的东西给祁千祉看。
祁千祉确实目不斜视地从他眼前走过去了。
穆修白微微顿了一下,还是跟了上去,日常的侍候总是要做。
穆修白看人去了书案后面,便过去跪下替他磨墨。白皙的手指捏着乌墨,却看得祁千祉心烦。
“你退下罢。”
穆修白有些疑惑,但是起身来,行完礼依言退下了。就听身后祁千祉道:“赵谐,你磨墨。”
赵谐那停留在男孩变声期以前的稚嫩嗓门便响起来:“是。”
穆修白只当是祁千祉今日心情不爽。回了房间,捏着自己写的东西来来回回又读了几遍,觉得写得真是不成样子。越看越没底气,一定是拿不出手给祁千祉看的,想改又不知道从哪里动手。
便想把这东西揉了。东南之涝,无关他事。承虬宫多才俊他也不必班门弄斧。
然而真的揉了,也扔了,却又捡回来,拿起来毛笔,把干了的砚台加水研开了。开始凝神屏息反反复复删改了部分,又论及了一些水利方面的建议,如此一直改到很晚,才抽了新简开始誊写。一边心疼之前用纸抄写的倒叫自己给揉了。
祁千祉步入房间的时候穆修白还在誊写。祁千祉一下将东西抽走,大略扫过“虚爵可卖”那几个字,便哼笑一声。
穆修白心下便道不好,果然听人道:“望月,你的身份不该管这些这些。”
“……知道自己的身份,知道自己该干什么!”
穆修白听着这不留情面又呵斥一般的话语,垂下了眸子,只觉得一阵心堵。
祁千祉便把竹简又从穆修白头顶丢回了案上,从身后拍拍他:“去,把自己洗洗。”
穆修白嗫嚅了一下道:“殿下,臣已沐浴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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