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时葶疼得轻哼一声,然这一声娇哼,仿佛勾起了某段不堪为人知的往事,二人四目相望,皆是顿了一下。
陆九霄从她的眉眼往下滑,至锁骨,至胸-脯,至腰骨……
说起来,有些东西,他很久没丈量过大小深浅了。
就目测来说,好像还小了点。
沈时葶被他看得浑身发毛,不及阻止,就听他十分不悦地道:“这是不是变小了点?”
她怔了一下,顺着男人的目光低头看,两颊霎时红了个彻底,“胡说什么……”
陆九霄抬了抬眸,往前靠近一步,伸手扶住她的腰,拇指指腹熟稔地隔着衣料摩挲了两下,“阿葶。”
他的口吻里,有五分请求的意思,而另外五分,是不由人拒的意思。
“你让我看看。”
你让我看看。
每一个字都方方正正,可拼在一块,简直让人的血液从脚底冲向头顶。
她也不知是如何被陆九霄半哄半推地逼到了墙角,忽觉身前一凉,红梅含-苞,被捏在指腹中捻了一下,紧接着被包裹在温热柔软的唇中,轻咬慢弄……
小姑娘那藏在绣鞋里的十根脚趾头根根蜷缩,她眼尾被逼出了点泪,两手都捂住了自己的嘴。
这样感官带来的刺激感,让她不得不抵着墙才能站稳。
沈时葶分出一只手想推开陆九霄,但低头瞧见男人紧闭的眼眸,纤长的眼睫随着他的眉头一下一下颤着……
她那只手抵成拳,摁在他的肩头。
就听陆九霄含糊不清地说,“就说小了点。”
闻言,沈时葶紧紧闭上眼睛,似乎这样便听不到他的污言秽语了。
可男人拉长的语调还是在耳边徘徊——
“多吃点,没事自己揉揉……”
“实在不行,我下了值帮你……”
你听听,这是人说的话吗!
小姑娘带着哭腔道:“你别,别说话了!”
瞧,他还不是将她欺负哭了——
夜幕沉沉,星子点点,秋日凉爽的夜风拂过,带起一阵草木的气味,叫人神清气爽。
陆九霄觉得眼下的自己像个毫无阅历的毛头小子,一点浅尝而止竟也能让他餍足。
而饱了口腹之欲的男人通常都十分好说话,他负手道:“饿了吗?”
沈时葶不理他,并且逐渐离他三尺远。
陆九霄也知方才是做得过了点,轻咳一声,好声好气给她拉回来,“前面不远有家茶馆,芋茸很是美味,给你买一份,再送你回去好不好?”
须臾,二人进了茶馆,陆九霄叫人包了一份芋茸,这才带她上了停放在鹿桥的马车。
一路驶向贺府与侯府所在的含平巷,清风从车窗吹进来,到底还是将沈时葶这点子娇怒吹散了。
马车停至贺府门前,看她进了门,陆九霄才往侯府去——
翌日,刺客被捉拿一事便传得沸沸扬扬,人尽皆知。
且这刺客是由陆九霄的羽林卫亲手捉拿的,这功劳算在谁头上,众人心里都门清儿。
这不,堪一散朝,那些个墙头草便附了过来,各个油光满面,举手作揖道:
“陆世子好本事,才一上任,便立了一功。”
“怪不得圣上从前对陆世子有所偏爱,原来啊,还是圣上识才!”
“谁说不是呢,这又要升官儿了?”
陆九霄扯了扯嘴角,正此时彭公公从太和殿来,“喲,陆大人,圣上宣您觐见呢。”
闻言,众人心知肚明地散去。
至乾清宫,紫檀香炉上盘着龙纹似的香-烟,龙涎香的味道缓缓漫开。
见陆九霄上前,不及他动作,宣武帝便道了免礼。
宣武帝整个人容光焕发地拍了拍陆九霄的肩,“你抓到的那刺客,昨儿连夜审讯,终于是招了,嗬,原是西瀛潜进的人,夜袭瞿都不成,这才出此下策,若非是你那夜出现及时,朕只怕……”
说实在话,皇位坐久,便会愈加惜命。宣武帝就是这样的人。
是以,在他眼里,陆九霄可谓是立了头等大功。
“朕赏你的东西多了,也无甚能入你的眼。”说罢,宣武帝将双龙支架上的镀金宝剑提起,“这剑陪朕年轻时征战沙场,今日,便赠你了。”
此时,坤宁宫。
赵淮旻正来回徘徊,气恼不已,“父皇连那柄宝贝得不得了的佩剑都赠陆九霄了,那两日儿臣也不眠不夜守在乾清宫外,这功劳怎就是他一人的了?!”
李皇后瞥了他一眼,“刺客是你抓的吗?”
赵淮旻噎了一下,“儿臣便是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父皇眼里却只瞧见陆九霄一个,究竟谁才是他的儿子!”
“嗬,这功劳还真就要不得,这人吶有时候,捧得越高,摔得越惨,死得越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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