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她转身出去,就要去找女儿。
音音被抱出去玩了,她好一会儿没见到她了,心里有些不安。这是拐子那事之后落下的毛病,她不能离她太久。
刚迈出一步,手腕就被捉住了。
“你等等!”身后,传来低沉的一声。
长公主转头,就见男人双目沉沉,紧紧盯着她。她微微扬眉,倒也没恼:“你有何话要说?”
对这件事,她如何想的,已经说了出来。他有什么想法,她也给他说话的机会。
靖安侯却不知说什么。
薄唇抿成一条线,整个人现在是懵的。
他不能想象,不能理解,更无法接受,她竟会说出这样的话,做出这样的决定来!
他原以为,她只是有些介怀,不高兴,在使性子、闹脾气。
毕竟,这才多大点事?
不就是纳两个妾,要个儿子吗?
他与她成婚十年,不曾纳二色,一心守着她,与她相敬相爱。如今,不就是纳个妾吗?
他并没有移情,也没有将旁人放在她之上,只是因为她生不出儿子,他想要个儿子而已!
仅此而已!
当初他提起,她没吵,没闹,应了下来。他以为……这只是件无足轻重的小事!
“你不要胡说!”他攥紧了她纤细的手腕,终于开口,声音沉沉的,“若你如此,叫我的脸面往哪放?”
他的妻子是公主,但他本身极有才学,同僚们与他来往,也是冲着他的才学。他从不以驸马自居,有着自己的骄傲。若她养了面首,传了出去,叫同僚们怎么看他?!
“你问我?”长公主诧异地看着他,“你纳妾时,可顾着我的脸面了?”
她今年二十八岁,纵然子嗣艰难,但未必不能再生育。可是他纳了妾,别人只当她不会生。
没有人敢放在台面上讲,但人心不可控,别人心里会怎么想她?
“我——”靖安侯语塞,张口想说什么,但是对上她清亮目光,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长公主笑了一下。
挣出手腕。
“你不纳妾,别人并不会笑你无子,他们或许会同情,或许会唏嘘,但绝不会笑你,反而会羡慕你我恩爱,夫妻情深。”长公主淡淡地说,意味索然。
他不纳妾,他们两个谁也不会被笑话。
可是现在,谁都没有面子。
他将被私下笑话妻子养面首,头顶一片草原。她则被笑不会生,长公主又怎样,连个儿子都生不出来。
“你,你早先怎么不拒绝!”靖安侯想到那场面,想到那窃窃私语,想到那一道道异样目光,便觉得脸上烧得慌,不禁恼羞成怒,“你一早说,我一定不纳妾了!”
他怨怪,她有不满却不说开,将局面一下子弄成这样。
如果她早说开,他就——不纳妾了!
儿子?他固然想要。但比起现在,妻子冷了心肠,还要养面首,他损失大了!
他们夫妻正值盛年,他三十,她二十八,将来未必不能生。
他究竟着急什么?
靖安侯有些后悔了,低下头道:“是我的错,我心急了,你要我如何做,才能消气?”
他不想让事情变成那样。
他愿意补救。
男人服了软,刚才还恼羞成怒,这会儿却低声下气。长公主看着他,并不言语,然而眼神逐渐变为轻蔑。
那是足以让任何人炸毛的轻蔑。
仿佛他是什么污了她眼睛的垃圾。
“你——”靖安侯心里一沉,正要说什么,却被她打断了。
“你问我为什么不早说?”长公主缓慢开口,“从你开口的一刻起,你已经不值得了。”
他不值得她去爱了。
那时不拒绝,只是她本能地要面子。
她是长公主,她不会让自己落得一个小心眼、不容人、不通情达理的评价。
现在想想,那只是流于表面的想法。真实的原因,其实是她嫌弃了。
她从小就是骄傲的,属于她的东西,只要被人碰了,再喜欢也不会要了。
靖安侯跟那些东西都不一样。他是个人,不是个物件儿,而且跟她感情深厚。
但,也没什么不同。
他已经不够好了。
“仅仅因为开了口?”靖安侯听懂了她的意思,满脸不可思议,“你未免也太苛刻了!”
那时他还没纳妾,仅仅是开了口,她就将他放弃了?!
“是。”长公主承认得很痛快,没什么不能承认的,她敢做就敢认,“你可以在心里想,随便你怎么想,但只要你说出口,就不同了。”
“你,你竟如此冷酷?!”靖安侯又惊又怒,简直不能接受,“你的心肠是如此冷酷的?!”
他还以为,是因为他纳了妾,她心性骄傲又刚强,一时过不了这个坎。
他万万没想到,从他开口的一瞬间,她就——
“我不信!”他怒道。
若是如此,他在她心里算什么?
如此轻易就被放弃,他到底算什么?
靖安侯无论如何不能接受,自己在妻子的心里,竟然是如此轻易就被放弃的存在。
然而长公主眉头都没动一下,冷清又漠然,竟连多说一句都不屑。
他心里如坠了块冰,又沉又冷,仿佛连血液都不流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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