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裴看过去。
“我是个爱权之人,全天下都知道。当初成为国师虽并非我所愿,却也一步步将漠北的大权攥在了手中,虽然用了些不磊落的手段……”
他笑了笑,却叫李裴不由皱起了眉,心中说不出是个什么滋味。
“从你踏入这座王城开始,就便对我生了疑,不论是我对漠北王的态度还是我手下那支暗卫,你表现得都太过在意。”
起初福南音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直到他在入宫前第二次问李裴是否信他的时候,那明显的迟疑和始终不曾得到的答案便足以说明一切。
他与李裴印象中的人不一样,不是那个与“裴天人”朝夕相处了两年的、甘于躲在人身后受人保护的福南音;也不是因为棋差一招被李裴带回长安圈禁了两个月的漠北质子福南音。
“我向圣人要了个官职,”他的声音很轻,却叫李裴听得清清楚楚:“拿漠北的金印换你们中原朝廷一个三品尚书,辅佐你……坐稳太子之位。”
李裴忽然坐起身,有些讶异地看着他,却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
“阿音,你真是……”
他说自己爱权,却拿倾覆一国的青史骂名换区区一个三品尚书,而这样的冒险和代价,只是为了帮他坐稳太子的位置。
“殿下是觉得臣这一交易亏了?”
可福南音仍是一副并不在意的模样,嘴角甚至还带了几分发自肺腑的笑意。
“也不亏。漠北早就是强弩之末,与其让中原大军再次踏破城门,血流成河,倒不如由我动手。不战屈人之兵,给黎庶一条生路。况且……”
他的手不自觉落在了小腹上,面上神色就淡了淡。
“若是终究要回到长安,总也要给自己铺一条好走的路。殿下,臣是真的很爱权……”
“福南音。”
李裴此时终于听不下去,低声止住了他的话。
“你说好走的路就是一个礼部尚书?”
福南音没说,他却知道这个三品尚书意味着什么——柯顺哲,那是这个人做梦都想坐上的位置,为此不惜在五年前构陷作为国舅的许家,拿一族五十多条命做他官途的登云梯。
许国舅……也曾算是柯顺哲半个恩师。
昨日在书房,他偶然从那本福南音正在批注的书中发现了几张夹在其中的密报,其内容正是与当年许家冤案有关。
福南音不仅仅是想要帮李裴坐稳东宫,更是要帮许家翻案。
“殿下又不信?”
福南音不知道李裴此时眼中的暗涌意味着什么,只是本能说出哪个问句的时候,嘴角微微挑出了几分讽刺来。
可不过半秒。
眼前很快投下了一片阴影,紧接着,唇上便传来一阵微痛。
“嘶——”
李裴却不打算停下来,一面狠心咬着福南音的唇,下一秒却又心疼地在那处舔舐着,循环往复,显然是被惹得有些恼了却又无从发泄。
直到他被福南音用力朝旁边推开,入眼的便是一张带了几分怒意的脸。
李裴倒真是被人这副模样气笑了,
“我是不信,阿音,你自己信吗?”
这句话当真算是福南音回了漠北之后说得最蹩脚的谎话了。
“你知道,那条最好走的路是什么。只要你求一声,孤立刻叫礼部准备三书六礼,以太子妃的仪仗将你迎入东宫。”
“反正……”李裴一笑,“这件事也不是头一次做了。”
福南音怔愣地望着李裴,似乎没想到眼前的人竟真会说出这么一番话来。
半晌,他轻轻摇着头,露出一个失望且荒唐的笑来。
“李裴,你怎么就不明白呢……”
他是个男子,身世不详无父无母,身上还带着一个敌国国师的名头,凭什么能入中原皇室?
况且,那所谓的中原皇室,给他的不过就是一个处处受制的宫闱,一个名头,在他眼中与那座牢笼般的质子府并无半分区别。
这些话到了嘴边,终究是一个字也没说出来,反倒是缓缓撑起了身子,侧着头带了几分嘲弄地问道:
“你的太子之位,当真是不想要了吗?”
“冲冠一怒为红颜,阿音不喜欢吗?”
李裴此时却好似冷静了下来,并没有半分恼意显露出来,反倒抬手轻轻挑起了福南音的下巴,望着那双不知道藏了多少东西的雀眼,轻声笑道:
“还是……国师真的以为孤对朝中那些人就一点办法都没有?”
两人一个倾身坐着,一个手撑着床榻微微向后仰着身子,姿势看上去有几分暧昧。
李裴的手指轻轻摩挲着福南音的下颚,酥酥痒痒,引得后者微颤。
“之前那么乖,现在倒是对为夫半点信心也没有,可怎么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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