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夫气晕了?”梁昔听镇上的人聊天,问道。
“是啊!”旁人因为贡三跪地大喊事情经过,也都知道了是因为王睿慈看不惯梁昔医术更好,这才搞出的这些事情的,见梁昔问了,也就很乐意告诉他县里的事情,还期待的看着他,想知道他接下来打算怎么办,要知道,王家医馆,可是梁昔让那个混混去拆的啊!
梁昔却没有说什么,只是笑了笑领着殷韶景离开。
聊天的人反倒不乐意了,追着梁昔道:“听说这件事在县城里传的沸沸扬扬的,想来王大夫对你更加不满了?你不怕他找更多人夜里来砸店?”
梁昔一笑,王睿慈又不是傻子,一次不成再来第二次,若真出事了报官第一个查的就是他,他们都是小老百姓罢了,对律法朝廷还是有敬畏之心的,第一次叫偷偷摸摸,第二次那就是明摆着告诉别人就是我了。
“唉,梁大夫?再聊聊嘛!”
梁昔只是摆摆手,“医馆里还有病人呢,先不聊了,等闲下来。”自从县里传言沸沸扬扬之后,来他医馆看病的人是越来越多了,他根本闲不下来。
王家医馆,王睿慈这才悠悠转醒,王尤跪在床前,一声不敢吭。
“师父喝水……”有弟子立刻送上茶水,被王睿慈冷漠推开,王睿慈目光落到跪在地上低着头不敢跟他对视的王尤。
王尤呐呐的道:“大伯,我错了……”他渴望以亲人情谊换取一点王睿慈的宽和。
“医术不精,是我无能,嫉贤妒能,是我心胸狭窄,但我自认并非恶人,更非权贵,不敢也不能欺压百姓,为何你要如此?毁我名声!”
“师父,我错了,我想错了,我只是实在看不下去那竖子仗着治好了一个您的病人,就敢爬到您头上,对您不恭不敬,才……才想出这馊主意。”王尤连忙伏地。
王睿慈闭了闭眼,“心性如此,难以挽救,你回家!我开的不过是个小小医馆,哪里供养的起你这样的小爷,还敢学街头恶霸,夜里拆人医馆!”
“大伯,大伯您生气归生气,别赶我走啊!我学医五年,还未学成,就这么回去,我爹会打死我的!”王尤连忙求饶道。
“我医术尚且不精,谈何教徒?”王睿慈心灰意冷的摆摆手,“还有你们谁,愿意走的,也都一起走!我绝不阻拦,更不会怪罪。”
“师父!”屋子里哗啦啦的跪下了一群人,却各自心思不定,有些人未必是不想走。
王睿慈目光冷冷的扫过众人,神色不明,经此一事,王家医馆已是伤筋动骨,旁人皆当他是个庸医,差点害人性命不提,还心胸狭窄恶意报复,无论医术还是德行都不配为一个医者,谁还会来找他看病?愿意跟他学医?他的这些弟子,只怕也起了离开之心。
王家医馆,完了!
王睿慈摆摆手,“你们都退下!”
“师父……”无论作何心思的,此刻都摆出一副担忧的神态,王睿慈不想再看,闭上了眼。
众人见此,也不敢再惊扰,各自起身离开,王尤却没有走,依旧跪着,缩成一团,眼泪啪嗒啪嗒的掉,王睿慈也没有理会他。
其他师兄弟走出屋子之后各怀心思回了房间,不过两三日,就有人不告而别,或是拜别王睿慈,只说是家里有要事,要他离开,王睿慈也没有阻拦,偌大一个王家医馆,短短时日便只剩下几人,王尤倒是真的一直没走,伙计走了活计他干,师兄弟走了他做饭洗衣照顾王睿慈,一副坚决赎罪的模样。
“梁大夫,梁大夫!”梁昔医馆外,有人跑了进来。
殷韶景连忙上前拦住,怕他冲撞到梁昔,来人梁昔认识,这是周家庄的人,梁昔笑道:“怎么了?”
“周娘子,周管事让我请您快些回去,说是……”对方弯腰大喘着气,“说是周娘子在路边晕倒了,让您过去看看呢!”
梁昔立刻道:“好,我们马上过去。”梁昔把东西收了,让病人离开,拉了殷韶景关了医馆就往周家庄赶,且不说他们住的就是周生的房子,便是他最初来的时候周家人对他不错,他就得赶快些,好去给周大婶治病。
周家门外,围了不少看热闹的村人,周大婶是在跟村人聊天的时候晕倒的,她平时身体强健,连小病小痛都没有,这么一下吓着了不少村人,众人看热闹的有,好奇的有,都围在周家门外,一见梁昔来了,立刻有人上前道:“梁昔来了,快让梁大夫进去看!”
有人想要拉梁昔的胳膊,带着人跑进去,却被殷韶景一巴掌拍开,自己扶着赶路累了的梁昔走了进去,院子里,周生脸色似忧似喜,见到梁昔,立刻上前道:“快进去看看。”
梁昔奇怪的看了周生一眼,这什么表情?难不成还希望周大婶不好不成?梁昔没多想,自己进了屋,就看到周大婶正坐在床榻上,吃着瓜果,见着梁昔进来,还乐呵呵的打招呼。
看着一点事儿都没有……
“梁昔,快给她看看!”周生又是那副奇怪的说不出的神色,梁昔福至心灵,连忙上前给周大婶搭脉,片刻,梁昔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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