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戏(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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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隔壁间‘穿行’过来的郎君束冠锦衣、风姿濯然,那双瑞凤眼中,染着能溺死人的笑。

岳清嘉一见到他,就蹭地站了起来:“你、你、怎么、你又是你?”

康子晋笑意愈胜,还接着那语无伦次的话回道:“我一直都是我,不过月余时间,嘉嘉便不认得我了?”

被这亲昵的称呼给吓到,岳清嘉才想开口,但对方明显是不想让她多说话的,他迈着长腿走了上来,一径把岳清嘉给逼得鹌鹑一样坐在窄榻上。

真不能怪她怂,上回在含晖园,她虽然中药的时候人是迷糊的,但清醒之后,立马把什么都记起来了。

比如自己怎么兽性大发,怎么像个老色批一样糊在人家身上、怎么饿狼扑食一样乱亲乱啃、怎么强人锁男、怎么哼哼唧唧地求抱…

她甚至还记得那种唇舌交缠的感觉,在意乱神昏的时候,更是把她勾得连岳字都不知道该怎么写了。

而且她这女禽.兽,在自己梦里,还把人家给意.淫成了孩儿他爹?!

想到这个,岳清嘉更是心虚太平洋,眼睛都不敢抬,但她不抬眼,对方就那样蹲了下来,微仰着头看她:“方才那出戏,嘉嘉可喜欢?”

熟悉的男性气息近在咫尺,岳清嘉面热又局促,她声音小得跟蚊子一样:“你问这个干嘛?”

康子晋声音低沉幽若:“嘉嘉若嫁给我,我便如那书生一般,对嘉嘉言听计从,可好?”

不等人回答,他握住岳清嘉原本抓着衣襟的左手,温柔但有力地,牵着她的手,摸上自己的右耳:“嘉嘉可知,我这耳轮上有颗痣,曾有测命之人说过,我若成婚,定是个惧内的,如今看来,那测命之人,倒有十分准了。”

“???”

在说什么外星话?

岳清嘉一边满头雾水,另一边,却还真鬼使神差地,跟着去看他的耳朵。

那耳廓中断,还确实有个小黑点。

而蹲在她眼前的郎君,往日满是风情的一双瑞凤眼中,现下盛满了讨好之色:“我上回问嘉嘉的问题,嘉嘉还未回答我…”

上回?哪个上回?

岳清嘉一回想,就满脑子都是马赛克,她晃了晃头,想把自己的手给抽回来,奈何对方握得紧紧的,还诚恳地表态:“嘉喜,咱们府上,今后就是女尊男卑,你愿意管的,你只管拿主意,你不愿意管的,便扔给我就是。”

这怎么还咱们府上了?

岳清嘉慌得不行,她使劲往回抽手,力使大了些,那侯还顺势‘被’她拉上了软榻,就坐在她身边。

这下,岳清嘉是真感觉自己马上要熟了,她去推他:“你、你别坐这儿呀,那儿有凳子,你坐那儿去。”

康子晋当然不会离开,他再度握上岳清嘉的手,轻轻捏了捏,甚至还去抚她空无一物的手腕,自说自话地:“嘉嘉不是喜欢金饰么?你可知,不止瑞金楼和那别业,这处戏苑、满遍大余的富通票号…都是我的,待你嫁过来后,我名下这所有的铺子,便都是你作主了。”

他把玩起小姑娘尖笋一般的手指,两眼紧紧盯着她:“嘉嘉可想知那别业资费几何,这些铺子每月的盈利,又是几何?”

岳清嘉的嘴不受控制地问:“多少?”

康子晋闷笑两声,说了几个、让岳清嘉的眼泪差点从嘴角流出来的数字。

岳清嘉震惊了。

我天,这侯…真他娘的富有啊!

见有意动的征兆,康子晋眸光闪烁,抓住时机再问这小财迷:“嘉嘉…可愿嫁我?”

试问谁没有个一夜暴富的梦呢?岳清嘉是一直都有的,可她实在是有苦难言,不知道该和他说什么,只能为难道:“这事儿恐怕不行,咱俩真的…不该在一起…”

听了这拒绝的话,康子晋眉眼无动于衷,只呢喃着问道:“为何?总得给个理由,让我死得明白了当些。”

他逼视着岳清嘉,又似是摇尾祈怜的小物宠:“嘉嘉可是怪我从前对你太冷淡?还是,嫌我往前太过风流了?你且放心,今后那烟花巷柳之地,我再也不去,你若嫌我冷淡粗莽,今后这张嘴,只说你爱听的话,可好?”

这叫岳清嘉怎么答?她完全像是被他那双波光潋滟,似欲摄人心魂的眼给吸住了似的,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康子晋知这是心意松动的征兆,便加紧了攻势。

他拉着她的手,再度放到自己耳上,语气虔诚,眉眼却沾着些难以察觉的挑逗之色:“嘉嘉若真是怪我先前那样冷淡你,那样为难你,那,你便如那书生的妻那样,亲手来教训我,出出气可好?”

感受到小姑娘的手指蜷了一下,康子晋张开大掌裹住:“嘉嘉可是不会拧耳朵?无妨,我教你。”

这话说着,他还当真带着小姑娘的手去拧了下自己的耳朵。

小姑娘像被烫了一下,慌忙抽回手,玉白的脖颈已成绯色。

康子晋自然知晓,这是又害羞了。

可害羞,也躲不过他要问的问题。

他今日准备得这样足,岂能轻易放她走?

是以,康子晋再往前靠近了一些,逼得岳清嘉退无可退。

他抬手捏住那小巧的下颚,诱惑一般,张着嘴,用气音问她:“嫁么?”

这侯耍诈,居然用男色来攻略她!

气息似有若无的交缠间,岳清嘉的血管轰轰地跳起来,她说都不会话了,理智差点溃不成军。

不合适、不可以、要拒绝。

岳清嘉心头默念着三字经,可偏偏就像是被鬼迷了心窍似的,忽然就磕磕绊绊地脱口道:你、你让我考虑下、考虑下,这事儿有点大,我真的、一时半会儿拿不定主意。

还要考虑?

康子晋眼眸眯了一下,很快便又恢复了和煦,好脾气地笑笑:“好。”

有松动便行,逼得太紧,他也怕真给人吓跑了。

康子晋用指腹在岳清嘉下巴处摩挲了一会儿,端详着她。

小姑娘长睫不停扑闪,颤颤定的,明显是十分的局促不安,莫名惹他心思浮动。

自相识以来,他见过她对自己谄笑缠人、受过她费心撩拔、殷勤服侍、听过她发泼嘶骂、亦受过她对自己不理不睬,诸般种种,无一不深印他脑中…而现下这幅羞臊的模样,他亦是爱极,蓦地,便想起一些旖旎的画面来。

康子晋眼神倏地变得炽热起来,指腹也开始游移,从下巴,滑上了小姑娘的唇,惹得人猛地一颤,直接弹坐起身,避开到茶桌旁。

温热的触感骤离,康子晋收回手,定了定神。

无妨,待把人给娶了,有些事,他大可以等。

须臾,康子晋也站了起身,像是变戏法一样,掏出只锦盒来。

那锦盒中装着的,正是岳清嘉之前典过的金镯和珊瑚扣。

岳清嘉眼眸撑大:“这、这些东西怎么在你手里?那典铺里的东西不是不在京城里头流通么?他们怎么这样呀?”

康子晋渭然叹息:“自然因为,那远盛典铺,是我名下的。”

他取出金镯,不容拒绝地捉了人,往腕上套去,想起自己刚看到这金镯时的心情,他不由咬牙:“再拿去当,我就——”

正想口出威胁之言,但猛地,康子晋想到自己给自己扣牢实了的、宠妻惧妻的帽子,还是认命又委屈地说了句:“待你嫁过来,铺子都是你的了,你再拿自己的物件,去自己的典铺里头当,岂非多此一举?”

虽然早已认清心意,但说完这样伏低认小的、与自己平素作派相当违和的话后,康子晋不由得再度感叹——他栽了,确凿无疑。

这样低声下气的侯,岳清嘉受不了,她握着放到自己手心的珊瑚扣,想看看他怎么突然反常成这样,可视线一到他脸上,就注意到那眼下的青影。

刚才她实在太过堂皇紧张,压根不怎么敢看他,这下背着窗口的光,就清楚地注意到两小片阴影盖在他下眼睑那里,虽然显得憔悴沧桑有些,但,她却感觉到另有一种浓稠的性感是怎么回事?

岳清嘉清了清嗓子,试图恢复正常的谈话,她故作淡定地问道:“那个,你、你最近没睡好?”

康子晋闻言,颇显哀怨地看了她一眼:“近来任上事忙,你也许久不理睬我,我如何能睡得好…”

他控制不住地想靠近她,且语意暧昧:“嘉嘉方才盯着我看了许久,可是喜欢我这张脸?”

男色误人,岳清嘉一张脸爆红,简直跟十月的阳澄蟹可以组队出道了,她绕到桌子另一边去:“停停停、你别离这么近,咱们保持安全距离,还有,这时辰不早了,我要回府了。”

她刚要夺门而出,就被拦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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