釉色上佳的茶盏沿着桌子滚了一段距离后,“砰”地一声重重地摔在了地上,四分五裂。
被陆景洵吻得晕头转向的温浅闻声下意识地一抖,低声呜咽着让陆景洵放开她。感受到温浅的不适,陆景洵松开吮着的丁香小舌,唇却依旧挨着温浅的,轻轻摩挲着,舍不得同她分开。
温浅觉得经过刚刚那一番纠缠,整个人的力气都被吸走了,此时软绵绵地靠在陆景洵怀里平复着还有些急促的呼吸。
两个人这些日子以来每日朝夕相处,虽然有些时候温浅仍然看不透陆景洵心里在想些什么,但是今日温浅能清晰感受到他的情绪不太对劲,应该是心里憋着什么事。
纤细白皙的手轻轻抚上陆景洵棱角分明的侧脸,温浅有些疼惜地开口:“是有什么不顺心的事吗?”
陆景洵没有回答,只是微微偏头蹭着温浅的手。
“陆景洵。”温浅轻轻唤他,“你看着我,虽然我可能也不能替你做什么,但是有些事情说出来或许会好点。”
陆景洵闻言轻笑一声,睁开眼去看一脸正色的温浅,小女人刚刚被自己疼爱了那么久,小巧精致的脸上还泛着粉,大大的眼睛湿漉漉的。
陆景洵在桌边的圆凳上坐下来,拉着温浅把她抱在腿上,声音里有些不正经:“阿浅,你知道吗,你这样是在诱惑我。”
陆景洵总是这样,每次遇到自己不想说的事情,就会跟她插科打诨。温浅转过上身,双手捧起陆景洵的脸,故作严肃:“陆景洵,你认真点。”
温浅的模样实在太过有趣,陆景洵倾身在她额头上吻了一下,道:“我很认真啊。”
见温浅还是一脸担忧,陆景洵无奈地轻叹一声:“其实真的没什么事,就是兵部的白大人畏罪自杀了。”
“畏罪自杀?”温浅不可思议地瞪大了眼睛,之前她和陆景洵说过马瘟一事很有可能和白大人有关,没想到这么快他就畏罪自杀了。
就知道温浅听了会是这种反应,陆景洵握住她有些发凉的手暖在怀里,跟她解释:“畏罪自杀很有可能是有人伪装出来想让我们看到的假象。”
温浅歪着脑袋思考了片刻:“你的意思是他假死?”
“白明志是真的死了,只是我怀疑自杀是假,谋杀是真。”陆景洵说着就打算将带回来的那封绝笔给温浅看,在看到信纸被打湿的一瞬间愣了一下。
温浅显然也注意到了,突然意识到刚刚在亲密的时候应该是自己不小心将茶盏打翻了,她有些自责地看着陆景洵:“这是很重要的东西吗?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本来是想帮陆景洵分忧,没想到自己总是帮倒忙成为他的拖累。
察觉到温浅突然低落的情绪,陆景洵揉了揉她的头发,安慰她道:“没事的。”
他将信纸拿起来,小心翼翼地展开,原来那些用来忏悔的字句在茶水的浸泡下已经晕染开来,模糊成一片。不在意地轻笑一声,陆景洵打算将其扔回桌上,就发现原本应该是没有字的地方多出了四个极小的字。
“书房,圈椅。”
陆景洵将信纸拿近了些,对着光线充足的地方仔细瞧了瞧,这四个字没有一点晕染的痕迹,说明这应该不是用墨汁写上去的,应该是有人用什么特制药水弄上去的。
陆景洵半天没说话,温浅碰了碰他的胳膊,有些不确定地问:“我是不是真的闯祸了?”
知道若是自己再不说点什么,温浅估计要以死谢罪了,陆景洵将那封信放在她眼前,指着那四个尤为突兀的字,笑着说:“我的好阿浅,你不光是没闯祸,甚至帮了我大忙。”
温浅疑惑地看着陆景洵。
“我怀疑白明志是被人谋害的,但是我们目前掌握的所有证据都指向他是自杀而死的,而且我们搜了兵部和白府,并没发现什么有用的东西。”
“那这四个字是他藏东西的地方?”温浅眨着湿漉漉的杏眼,隐隐有点兴奋。
“很有可能。”陆景洵将信放回桌子上揽住温浅的腰吻了下去,片刻后松开她说道,“我现在可能要再出一趟门,皇上将这件事交给我彻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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