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十四,天大晴。
煦暖的阳光洒在青瓦屋顶上,落下了一层淡淡的光晕。内宅里已经鸟啼声声,红花绿草相映,绒毛一样的柳絮随着和柔的东风起舞,飘过鼻尖的时候,惹得丫鬟打了个喷嚏。
近来初经人事,苏绿檀身体底子再怎么好,终究是个姑娘家,已经被折腾的腰酸腿软了好几日,若非正好来了一次月事,钟延光还不会放过她。
可偏偏,苏绿檀还不能表现出很生疏的样子,硬着头皮迎合他,起初自然是从书本中学来的姿势,所以略显僵硬,后来情到深处,媚态横生,二人也越来越合拍,常常是大汗淋漓才作罢。
今日正好身上干净了,苏绿檀痛痛快快地洗了个热水澡,那处前些日本来就有些红肿,又戴了几天的月事带,她都快觉得自己是不是变“胖”了。
白日在家好好休息了一天,苏绿檀什么也不想,焚香抚琴,权当散心。
现在的天黑得迟了些,钟延光还能趁着天还亮的时候归家,他回来的时候先是被荣安堂里的琴声给吸引的,不消说,便知道琴的主人是谁。
从院子里进去,钟延光循着琴声望过去,上房的花窗支开大半,带着点昏黄的日光落在高丽纸糊的窗户上,照出里面婀娜的人影,以他的视线,正好能看到窗格下露出的小巧下巴,精致如玉,窗下佳人抬臂抚琴,姿态优雅,惹人心动。
钟延光径直走到窗户旁边,敲了敲窗,冲里面笑道:“夫人,我回来了。”他褐色的温润眸子带着一点点亮光,像两颗星子。
苏绿檀弹琴入神,被唬得一跳,抬头嗔了他一眼,嘟哝一句“讨债鬼”,便下了罗汉床,穿好绣花鞋出去迎他。
夫妻两个在门帘处拉上了手,钟延光问她:“可会抚《凤求凰》?”
秀眉微蹙,苏绿檀声音利落道:“不会。”
钟延光揽上她的腰,道:“我教你。”
噘着嘴,苏绿檀道:“今日实在不想费神了。”
钟延光也不恼,自顾坐到炕桌上去,弹了一首《蒹葭》。
若放在以前,苏绿檀听到钟延光这样的琴声,必是欢天喜地,如今听了却是有些怕怕的。
果然琴声刚刚结束,钟延光就状似随口问了一句:“夫人今日身子可爽利了?”
头皮一紧,苏绿檀道:“夫君快教我《凤求凰》,我想弹给你听!”
钟延光笑一笑,他改变主意了,道:“晚上再说。”
苏绿檀一哆嗦,自觉地爬上罗汉床,挨着钟延光坐,手指轻轻地搭在琴上,用渴望求学的眼神看着他,道:“不,我想学,现在就想学,不想等到晚上!”
捉住她的手,钟延光道:“好啊。”
钟延光教琴一直教到了用晚膳之前,苏绿檀的手指头都磨红了,他的指腹却因着常年惯使兵器,生了薄薄的茧,重抚琴弦也没有留下太深的痕迹。
用膳的时候,苏绿檀筷子的都捏不好了,钟延光笑一笑,给她把菜夹到碗里,让她用小瓷勺挖着吃。
苏绿檀秀眉蹙着,哼哼唧唧的。
轻咳一声,钟延光忍着笑意道:“以后不想学就不学,你看你,指头都红了。”
放下勺子,苏绿檀摊开纤纤素手,葱白食指放在钟延光跟前,椭圆的指腹微微翘起,透着绯红,红白相衬,格外诱人。
喉结耸动,钟延光眉头微抬,便挪开了目光,他怕这顿饭吃不好。
吃过饭了,钟延光破天荒地动手给苏绿檀找了衣衫,还替她除去头上的簪环。
苏绿檀受宠若惊道:“夫君,你做什么?”平常都是她伺候他的。
钟延光道:“你的手指不是伤了么?我服侍你还不好?今日我替你擦洗身子。”
说着就要横抱起苏绿檀,她勾着他的脖子,蹬着腿道:“我、我洗过了,放开我,快放开。”
抵着她的额头,钟延光问:“洗过了?”眼皮子半垂,瞬间明白了过来,唇边绽了尬笑,道:“身上干净了。”
轻哼了一声,苏绿檀道:“是的,可是……我还痛着!”
在她唇边吻了吻,钟延光道:“没事儿,我有法子。”
苏绿檀面色透红的不像话,娇艳欲滴,太想让人采撷。
钟延光把她抱到床上去,点了点她光洁的额头,道:“等我。”
拿着干净的衣服,钟延光迅速去了净房,一刻多钟的功夫就回来了。此时天气暖了,他洗完澡出来只穿了一件纯白的中衣,带子随意地系着,等他快步走进屋的时候,衣服已经敞开了,露出大片结实的胸膛,坚毅宽厚,腹部也是线条分明,很是悦目。
趴在床上的苏绿檀看着看着,便多看了两眼,真别说,钟延光不光脸好看,身材也好,若是不提床笫之间的粗鲁行为,光看看还是不错的。
钟延光见苏绿檀脸上带着笑意,拿了一样东西,走过去坐在她身边,脱靴上床,把她拉在怀里,亲热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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