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迷学习,无法自拔。
这是谢锦秀进入杨学府私学的别人认知状态,而在谢锦秀看来,这是自己脱离杨学府这个巨坑的实际状态。
别人可以隔日早上去取水,而谢锦秀需得每日前去挖竹苗,然后栽种竹子,如今十来日,他自己庭院里面的竹子才算是稀疏的栽种好了。
“过!”私学宿老递给谢锦秀一块月考过的学牌。
听了过字,谢锦秀还没有怎么样,旁边等候着的杨布铭等人,看起来比谢锦秀还要开心。
“锦秀贤弟!威武!”杨布铭起哄道。
“锦秀贤弟!威武!”其他人跟着一起喊着。
听着下面学堂诸位师兄弟的声音,谢锦秀含笑对着他们扬扬学牌,谢锦秀要不是克制守立,都想对着学牌亲一下,这哪里是学牌,明明就是自己的“通关文书”。
四月初五,自己就可以在京城才加乡试了。
“此子心性坚毅,每日早起,白日研学,六艺也不曾落下,布铭几人的蜡烛倒是被他用了不少!率明,得生如此,为兄妒之!”杨明学也在窗外看着谢锦秀舌战杨家学府几位宿老,讲经论学,一点也不慌张。
“妒之无用,世间锦秀仅此一人。不过,师弟要谢过明学师兄的悉心教导!率明,深感之!”胡学政正正经经的给杨明学行了一礼。
“额,你可知,我只是如同恶师一般给他出难题,让他每日都做行文!”杨明学想着自己为难这位十三岁的师侄,自己可是遍寻难题,最后为难到的反而是自己,想想这些杨明学还有些惭愧。
“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佛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胡学政说完,笑了,“如此才能成才,弟再谢恩师和师兄了!”
这下行礼有些庄重,让杨明学托起后,更是心下难受,说好的,师债弟子偿呢?每日惩罚般的行文,写的好了,自己也是鸡蛋里面挑石头,可是对方小小少年,居然忍了下来,一次也没有见让这胡率明过来找自己,自己的磨难算是此子的磨刀石?
乡试一般是三年一次,如果错过了今年的乡试的话,谢锦秀再参加就是十六岁,但是以杨学府的入朝标准,十六岁中举人正好,所以杨大儒才想要压上一压,可是圣命难为,杨大儒不得不和自己说,锥在袋子中已然是藏不住了,放出去看看是否锋利也好。
四月初五,京城小雨,京东道贡院前青云路的砖石被雨水打透,谢家风自己身穿蓑衣给马车前的谢锦秀打着伞。
原本想要给谢锦秀送考的杨学府诸位师兄,则被杨明学堵在了家里。
胡学政到底不放心自己的弟子,带着自家的车夫亲自打算看着谢锦秀进了考场才安心。
于是,谢锦秀下了马车,先是对着坐在马车中的胡学政行礼,然后在谢家风的举着的伞下,一步步的往贡院门口走去。
在谢锦秀想来,考试的人员一级级在减少,乡试较之院试应该是人少了很多,可是在京城贡院这边一看,才发现自己想当然了,那密密麻麻的人,才恍然,这是京城乡试。
乡试虽然三年一考,但是只要是过了岁考没有中举的秀才,都会一年年的新旧秀才累积参加考试,除非那秀才自己放弃,可是会放弃么?一般人都不会放弃,所以京城如此学习氛围浓厚的地方,又有四大学府私学在,更是不可能人数少。
“三叔,人好多!”谢家风感叹着,比起来院试,这乡试的场面更大,在谢家风看来,至少三千秀才参考一般。
红色披风,穿着白袍金缕衣的谢锦秀,在旁边还有谢家风打伞的情况下,硬生生的给了其他秀才一种对方是杨学府贵公子的感觉。
谢锦秀前去排队,虽然他两手空空,但是谢家风和另一家仆手里拿着的东西要比院试带的东西还要多,这是因为乡试的考试时间要比院试长上不少,同样难度也加大了不少。
乡试的考试,分为三场,一场三日,共有九日。
每一场为期三日的考试,都必须在挂着自身考牌的考试号房内待着,而且乡试不用外出出恭,吃喝拉撒全都在号房内,一步也不容许外出,除非中间自行退出,要不然就得待到考试结束。
杨学府有自家的考篮,里面放着笔墨纸砚,还有披萨饼子,白面饼子,肉干大米等吃食。
在进贡院的门口前,谢锦秀就把考篮拿到了自己手中,脱下披风,交给了谢家风,便走到检查处,切成小块的饼子被反复的检查,好在知道京城更是严厉,这些饼子都是切成了条丝,不用惨遭这些兵士的掰开和揉碎,也许也是看着谢锦秀的学袍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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