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浪及沿途留下的痕迹再清晰不过——连牛头都不画了,干脆用斧剑在树干上坎一道。
三思二人沿着这些痕迹在林中飞快穿梭,人群的嘈杂声被远远地甩在身后,轻功掠出去这么片刻,就已经离开了少林的地盘。
这片植被显然从未被人打理过,密集的树木间灌木丛生,活的死的歪脖子的各种树木盘根错节,白天估计都看不见阳光,别说此时已经快要入夜了。
三思半路上心中冒出非常不好的预感,意识到明宗的暗桩似乎并没有跟上来,但卫三止此刻恐怕有性命之忧,刻不容缓,这念头容不得她细想,就很快被摒弃了。
“这是什么地方,你来过吗?”一边运气提速,三思一边冲前方两个身位的虞知行道。
“不认识,你跟紧点。”因为提着气,虞知行的语气稍显紧绷,“看这个距离,卫三止被带走的时间应该不短了,如果是为了杀他,随便在哪里都能下手,不至于带到这种地方来。”
三思追了这么远,心中也大概有了这般猜测,但这话从虞知行口中说出来则更加成为一颗定心丸。
“以牛头的脚程,我们应该快追上了,先别慌。”
与此同时,焦浪及来到了一处开阔之地。
卫三止非常机灵,在走的时候意识到焦浪及跟在自己身后,便在经过之地留下了刻意折断踩断的小树枝,焦浪及从这些信号中意识到卫三止判断此行不单纯,这才折返去寻虞知行。
此番他顺着那些记号寻来,一路都没有差错,直到这里,记号断了。
焦浪及眼前左右各有一条小路,不知该往何处去。
这时,他耳廓一动,视线倏地转向一侧,从背后拔剑,剑尖点地,肩背肌肉绷紧,脚步如虎豹般靠近。
那窸窸窣窣的响动逐渐变大到常人都无法忽视的程度,焦浪及在接近的同时,斧剑微微抬起,在这种姿势下,他随时可出剑。
空气中仿佛有一根弦越绷越紧,就在快要崩断的那一刻,“哗——”的一下,树丛中猛地蹿出个人来。
寒光一闪,那人似乎被这突如其来誓要取自己狗命的一剑吓出屁:“哎哎哎哎英雄饶命!”
焦浪及提得紧紧的那口气差点没嘣上脑门,在看清来人时及时收住了剑,好歹没把人身首分家,难免气急败坏:“牲口,你作的什么大死?”
卫三止还是那身道袍,脏兮兮的。估计自打从娘胎里钻出来后,虽然偷鸡摸狗三教九流样样精通,对于被人直接把刀架在脖子上还是鲜有,业务生疏,缓了好一会儿才六神坐稳,倒也不气急败坏,脾气很好地一把鼻涕一把泪:“多谢英雄手下留情,贫道真是命大,否则不是被英雄砍死也要吓死了。”
焦浪及跟三思混在一起的这段日子学到了不少东西,其中以翻白眼最为神似。他把自己那双眼睛翻上了天灵盖,“唰唰”两下收了剑,然后掏了掏耳朵,似是要把那惹人厌的哀嚎刨出去。
“还以为你有什么危难,搞得我还回去喊了鱼头和三思。”焦浪及火气还没消,在卫三止肩膀上拍的两下十分用力,“活着就行,走了回去。”
“哎别,等等。我有正事要办。”卫三止拦住他,往他身后看了一眼。
“什么正事?”
“刚才来找我的是耿家的人,好像有事要跟我说。”卫三止挑了一条岔路走去,“给我指了路人就不见了,不如你和我一同去。”
焦浪及背着剑跟上:“鱼头他们……”
“留记号给他们,会跟上来的。”
这条路从平坦处逐渐通向前方起伏的陡峭之地,焦浪及跟了一段,眼前可行之处越来越狭窄,他身上的肌肉下意识地逐渐绷紧,大脑在意识到自己的紧张时,微微有些吃惊。
他看着前方在高低不平的石块间步履稳健的卫三止,停下了脚步:“等等。”
卫三止回过头来,看着他,弯着嘴角抿着嘴,投来一个询问的眼神。
焦浪及反手缓慢地握住剑柄:“你,笑一个给我看看。”
卫三止:“……?”
三思和虞知行因为要四处寻找焦浪及留下的印记,走错了好几回,花了挺长时间才真正跟上,但很快又跟丢了。
这回错不在他们,而是焦浪及的记号没有了。
三思看了眼两边分岔的路口,再望向前方蹲在地上观察的虞知行:“有结论吗?”
虞知行在那被踩出坑的湿泥边比了比自己的脚印,站起身来,对着远处夜空中的月亮擦了把额角的汗:“他的脚步在这里变慢了。”
三思摸着树干上残留的最后一个斧剑剑痕:“是找不到卫三止的踪迹,还是碰到了什么人?”
虞知行冲一旁树丛旁不规则散落到路边的树叶们抬了抬下巴:“人。”
三思舔了一下嘴唇,轻轻咬了咬,脸色不是很好看。
她有种感觉,好像中计了。
“什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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