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饮乐冲他扬了扬下巴,示意他敲门。
虞知行拉了拉衣襟,内敛地清了一下嗓子,然后抬起手,规规矩矩地敲了三下。
“三思?”
没人回应。
“三思,醒了吗?”
透过门看,房中的光线很暗,应该没打开窗帘。
显然没醒。
虞知行叹了口气——昨晚还是喝太多了。
岑饮乐昨晚是亲手把三思从虞知行背上拎下来的,晓得她喝过了头,因此今天特地提前来喊人。在这方面,他还是比虞知行要了解三思,绝对不会抱有任何“这姑娘很懂事说不定能自己挣扎起床”的幻想,毕竟曾经是个头一天还被南长老警告过,当天晚上就和师兄弟们下山喝得烂醉如泥,第二天一面被长老抄着笤帚抽一面从床上蹦下来提袜子的皮猴儿。
他注意到此时虞知行在自己面前表现得很矜持,觉得小年轻们还是活泼点好,于是诚心疏导道:“踹门。”
虞知行:“……”
他最终还是采取了相对温和的手段,抽出匕首将门撬开了。
房间里暗暗的,虞知行一进去就闻见了浓郁的宿醉过后的气味,还有......三思身上的气息。
很难描述,很特别。平时在她身上闻不出来,但每每在她住了些日子的房间里就有这种气息萦绕不去。
牛头住的屋子好像也有股什么味道,但显而易见的没有三思这边的令人心旷神怡。
虞知行轻轻咳嗽了一下,以掩饰自己片刻的失神,继而“唰”的一下,窗帘被岑饮乐拉开了。
阳光猛地闯进来,带着十足的力道,照透了整个房间,以及床上那蜷缩着的饱满的一团。
虞知行不确定她是不是在岑饮乐拉开窗帘的那一刻将脑袋蒙进被子里的,毕竟他没看见。但这个姿势时间长了显然会把人憋死。
岑饮乐在床柱上敲了敲:“被子里有人吗?”
等了一会儿。
被子里传出闷闷粘粘的鼻音:“没有。”
虞知行捂住心口,仿佛被一箭穿心。
岑饮乐:“酒醒了没有?”
被子慢慢地回答:“没有。”
岑饮乐十分冷酷:“没醒也要起床。”
被子不说话。
岑饮乐:“掀被子了。”
被子捂得紧了一点。
岑饮乐抓住了被子头,往下一扯。
被子被掀开,露出三思睡得乱蓬蓬的脑袋。三思连眼睛都没睁开,就愤愤地喊道:“不起床!我要睡觉!”
她一拍床铺,再度抓起被子蒙住脑袋:“太亮了!快给我把窗帘拉上!”
岑饮乐冷笑:“要求还挺多。快起来,谈兵宴要迟到了。”
三思意志坚定地决定装死。
岑饮乐:“虞老二,你上。虞老二……嗯?你在干什么?”
虞知行还站在原地仰着头。
岑饮乐看了一眼天花板,一切正常。那么就是这人不正常。
虞知行把脑袋拉下来点,飞快地瞟了一下那重新缩成个包子的被褥。
方才三思发起床气拍被子的时候,带开了半个被角。大概是睡相不好,她的睡衣掀到了腰以上,那短短的一个动作间露出了一小片雪白的腰线。
但只是一瞬间,立刻就被重新掩盖了。
他正视前方,抹了一下鼻子。
这大清早的,啧,幸好,没出丑。
虞知行走上去,扯了一下三思的被子:“起床了起床了,红擂第一天不能迟到。”
三思用被子搓了搓脸,终于松了手,慢慢地露出半个脸,眯缝着眼睛,嘟囔道:“为什么昨天起床了今天又要起,明天还要起,明天的明天还要起,烦不——”
她忽然倒抽一口冷气,倏地拉起被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自己的头裹得严严实实。
虞知行:“……”
岑饮乐:“……”
岑饮乐以目光询问虞知行:你干什么了?
虞知行以目光回:我什么都没干。
被子里,蒙住头的三思显然一下子全醒了。她原本不知道除了岑饮乐还有另一人在自己房里,甚至有些不知今夕何夕的还以为是碧霄山上一个普通的练晨功的清晨。
然而,她想起方才岑饮乐喊的称呼——
虞老二……虞老二……虞老二!
那不是鱼头吗!
她昨晚没有喝到烂醉如泥的地步,现在听见虞知行的名字,登时一连串的画面跑进了脑子里。
——喜欢鱼头吗?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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