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三止一条腿还被压在那尸体下面,能感受到那尸体尚未散去的热腾腾的体温,喃喃道:“大兄弟,你是真乌云罩顶啊……这可不能赖贫道……唉,贫道真是罪过。”
掌柜的手里的菜刚放下就发生这样的事,又不敢看尸体,掩着面跺着脚碎碎念:“怎、怎么回事啊,我这可是本分生意,要不要报官啊我是不是现在就要报官到底是谁在这里闹事……”
一片惊慌嘈杂声中,三思靠近尸体:“他这脖子……”
死者脖子上有一道很深的红痕,正在随着死者血液的凝滞而显出乌青之色。
虞知行在其脖颈上摁了摁,面色有些凝重:“是被人折断了脖子。行凶者功夫很了得,你在这儿待着,我去看看。”
言罢从凉棚那被砸出来的大窟窿里纵身跃上二楼窗台。
里面一片混乱,人们惊恐地跑来跑去,有些人甚至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就跟着人群一块儿尖叫恐慌。桌椅板凳杯盘勺碗倒的倒碎的碎,台上的琵琶掉在地上断了弦。
虞知行跳进去,随手抓了一个摔倒的人,问道:“发生什么事了?谁动的手?”
那人似是目睹了事发的全过程,但还算镇定:“一个男人,用一个鞭子……又不像是鞭子,像是个,像是个……锁链!”
虞知行:“人在哪儿?”
那人四下张望:“不在了,一瞬间就不在了。”
虞知行皱眉。
此时三思也从窗外跃进来:“找到人了吗?”
虞知行站起来:“跑了。”
楼下的人在嚷嚷着报官。
“报官有屁用。”一声嗤笑从不远处传来。
三思和虞知行皆抬头,看到对面墙根窗户下,正坐着一名绯色衣衫的年轻女子。
那女子身前的矮几上有一个吃得干干净净的饭碗和几根鸡骨头,此时正在认认真真地擦净手上的油渍。
混乱后的酒馆一片狼藉,绝大多数食客都屁滚尿流地跑走了,此时这层楼中仅有两桌客人还在用饭,一桌是这位女子,另一桌有好几个人,此时都与三思他们一同看了过来。
三思问道:“为何报官无用?”
那女子转过头来,明眸靓丽,姿态闲适,看上去约莫二十五六岁的年纪,长发梳在脑后扎成高高的一股,利落地露出脖颈,那双眼睛灵动得似乎会说话:“因为官府无能呀。”
虞知行:“姑娘说这话时还是小声点的好。”
女子道:“这位公子看起来是个好心人。这楼里就剩我们了,你不会告我的状?”
虞知行看了一眼坐在角落里的那一桌客人,后者不吭声,集体默默吃饭。
虞知行:“那就请姑娘先解释解释,这‘报官无用’,究竟是什么原因?”
女子耸肩,放下擦手的布巾,起身,来到一方墙边站定:“在这个位置。”
三思:“是凶手的位置还是死者的位置?”
“你说呢?”女子望向三思,“再看看你自己站的位置。嗯,对,别动,就是你站的地方。”
三思下意识地看了一眼自己脚下和窗口的距离。
“从我这儿——”女子在空中比划了一下,“到你那儿,就一招,拧断了人家脖子,还扔出了窗外。”她一摊手,“官府对这种人能有什么辙?顶多贴个通缉令,除此之外他们要是还能有办法我就叫他爹。”
三思:“姑娘看见了事发经过,可看见了那凶手使的什么武器?”
女子打量了一下三思和虞知行,狐疑道:“你们是什么人,这么关心别人的闲事做什么?”
虞知行:“死者先前抢了我兄弟的东西,现在忽然被杀,我们也想问问情况。”
女子重新坐下来,曲起一条腿,姿态很随意,她张开双臂,试图比划:“唔,大概……比这长,哎,从这张桌子到那张桌子,你们算算,大概有个一丈。”
虞知行:“这是……鞭子?”
说到鞭子,三思立刻想到了巫芊芊。
“不是鞭子。是条锁链。”
“锁链?”三思皱眉疑惑。
虞知行也没能立刻想象出来这武器会是个什么样子。
女子道:“奇了怪了,我看你们二位也不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千金小姐,江湖上使锁链的人屈指可数,这都想不出来?”
被她这么一说,虞知行的脑海中似乎闪过了什么,然而这一段并非常常拿出来翻找的记忆,因此没能立刻抓住。
“‘偿命索,叮叮响,索命鬼,来敲门’。”女子的表情令人看了便觉得十分奇异,”是我太老了还是怎么的,这句话不至于已经过时了?”
“叮”地一声,诸人向墙角那桌一直沉默吃饭的客人看去。只见那其中一名年轻男子手忙脚乱地从地上捡起勺子——勺子落在地板上,不过没碎。
三思轻轻地“哎”了一声。
她这才注意到,那位年轻人便是卫三止先前在楼底下指着说人家“命犯太岁乌云罩顶”的那位。
虞知行并没有注意那角落里的响动,那女子的话令他的脸色微微变了:“你是说,索命鬼……巫重葛在这里?”
女子道:“我也没见过索命鬼,但我觉得是。能把锁链用到这种程度的,红榜上至少还没有,恶人榜上也就只有一个索命鬼了。”
虞知行忽然觉得自己的脑子有点不够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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