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三止叹了口气,笑:“三思,叫你三思行不行?你看我们俩也算是有缘分了,这么茫茫人海的竟然能遇见两次,名字里还都带个‘三’,这缘分岂比海深啊。”
“少攀关系,我名字里带‘三’是因为我排老三。”
“你还去不去客栈了?这么大中午的,不嫌晒啊。”
“晒又晒不死。”
卫三止心里嘀咕:刚才吵吵嚷嚷要买伞的是谁,是谁啊?动不动就失忆,还能不能好好聊天了。
人在气头上的时候往往容易丧失理智,在有些人身上表现为言语上的过激,在有些人身上则表现为行动上的无逻辑。
此时这两种表现集中体现在了三思的身上。
她胡言乱语了一气,随脚迈进路边一家店铺里,走进去盲目地转了两圈之后才发现是卖胭脂水粉钗环首饰的。
她对这些东西最不感冒,尤其此刻心烦气躁,顺手拿起一只珠钗,心不在焉地把弄了半天,然后将其往回一放,低声骂了句:“王八蛋!”
卫三止:“……”
应、应该不是在骂他。
旁边传来一个女声:“小小年纪,真是好教养。”
声音不大不小,没有刻意要让别人听到,又恰好落入三思的耳朵。
那因虞知行而起伏的烦乱忽然停在了一个水平线上,这突如其来的冒犯反倒令她脑子里上窜的火苗平息了下来。
三思正愁没地方发泄,这人送上来得真太是时候了。她心中冷笑,双手环胸,转身,看向那个出言不逊的女人:“这位大婶,你谁啊?”
“大婶”穿着一身道袍,其实看上去只有三十几岁,一看就是那种下血本保养自己的女人。她脸上没什么反应,反倒是“大婶”后面的人沉不住气,上前一步指责:“你竟敢对我师父如此说话!”
三思看到那二人手里拿的冰霜剑,心里骂了句娘,才不到一个时辰,接连两次跟白虹观的人犯上,真是晦气到家了。
她冷冷掀了掀眼皮:“大姐,你又是哪位?”
卫三止皱着眉头想了想,忽然想起了眼前这两位道姑的身份,暗暗拉了拉三思的袖子。
三思没理他。
那女子柳眉倒竖:“你这丫头片子,还敢装作不认识我和我师父。”
“丫头片子”惊奇而嘲讽地笑了一声:“奇了怪了,我为什么要认识你们?天下这么大,无关紧要的人多了去了,你是哪根葱?报个家门,说不定我还能记个三两个时辰的。”
女子上前一步:“你!”
那位女师父拦住她,开口道:“静池。”
“师父!”
那女人淡淡地看了一眼三思:“不要和一般人计较。你可是将来要做观主的人,应当胸怀宽广。”
噢,原来是白虹观的观主玉衡居士和她那掌上明珠周静池,难怪卫三止那个怂包要拉她袖子。
三思笑了:“大婶,你不知道这样教人是没用的吗?养到这么大还这副模样,我建议你把她吊起来用鞭子抽个三五日,她就会记得疼了。”
“你!”周静池猛地上前一步,手放在剑柄上,抽出了两寸,却被三思一个膝踢打回了原位。
三思瞥见玉衡脸色顿时阴沉下来,且手握紧了剑鞘。她丝毫不惧,愈发大声嘲讽道:“哟,大婶,你是要以大欺小还是以二敌一?没关系,尽管来,反正我打不过你们。不过,方才你不是还教导人家要心胸宽广?我算是知道了,上梁不正下梁歪,也难怪别这位大姐不听你的,毕竟在‘心胸狭窄’这一途上,您以身作则还是很到位的。”
周静池再次沉不住气:“你什么意思!师父,你别听她胡说八道!”
三思一摊手:“字面意思啊,这位大姐,看来你不仅功夫没到家,脑子也不太好。”
白虹观中的女修素来规矩极严,玉衡当了二十多年观主,从来没有被小辈如此当面顶撞过,此时被三思气得眼角发抖,正欲动手,却眼风一扫,发现店里已经有人在注意他们这边的冲突,于是强行克制着火气,放松了抓着剑鞘的手,眯起眼,从牙缝里挤出仅剩的涵养:“好劣性的丫头,若是没人教你,不如来我们白虹观,我可以代你父母好好教你怎么做人。”
“多谢好意,不过,白虹观在江湖上的名声好像也不怎么样,入你门下,我爹娘恐怕不太放心。毕竟含辛茹苦这么多年把我养大,也不想放在别人那儿长成一棵如这位大姐一样的,唔,歪脖子树。”
在一旁听完全场的卫三止瑟瑟发抖:“那个,我们不如……”
周静池扬起巴掌:“小畜生,你竟敢!”
三思眼神一冷,抬手,抓住了周静池的手腕,咔擦一拧。后者也不是吃素的,顺势提剑将她的手打开,正欲以剑鞘击她腹部,却被三思一腿踢在膝弯,扑通一下单膝跪地。
三思一脚踩在周静池膝盖内弯,另一手拧着她持剑的手臂,将她死死地摁在地上:“打我?你师父真应该教教你什么叫做自知之明——唔!”
卫三止眼睁睁地看见玉衡以剑鞘重击在三思背上,这会儿连怂都忘了,赶忙扑上去挡开玉衡:“干什么干什么!动手打人啦!”
周静池趁机站起来,猛地推开三思。
三思踉跄着后退,被卫三止接住,咳嗽了两声,喉咙里泛起一丝血腥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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