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思倏地翻身坐起,陡然看见有人一袭白衣端着烛台搁在了桌上,再看一眼才看出是虞知行,这才松了一大口气,顿时觉得脑袋更晕了,又重重地倒回被子上。
烛火给虞知行的白衣镀了一层暖洋洋的橘光,一眼看去温柔得风华绝代,然而嘴里的话却不那么温柔:“碧落教主这是把你废了?”
三思不想理会他的贫嘴,在被子上来回翻了两个身,觉得疲惫稍稍得到了缓解,有气无力地就方才那一场惊吓发起质问:“这位兄台,你练了龟息功吗?”
“是你自己大意。我一直都在这儿。”
“大晚上的你在这儿不点灯,吓谁呢?”
虞知行耸了耸肩:“赏月啊。”
三思费劲地挪动了一下脖子,看见大开的窗户,无可奈何:“你们有钱人家的公子哥就是风雅。不过你赏月归赏月,好好待在自己房中不妥吗?来我房里作甚?”
虞知行对上三思的目光,有一瞬间似乎真的被问住了——我来做什么?我什么事都没有,大晚上的睡下就好,为何偏偏要来她房里一等就是好几个时辰?难道只是想同这个人说几句话吗?
心中虽有莫名的忐忑,但虞知行自打从娘胎里钻出来就是个撒谎不打草稿的种,无论什么稀奇的借口他都能张嘴就来:“我房外有棵大树,挡了视线,景致不好。”
“那你去院子里,那儿什么遮挡都没有,还有假山,与月色相映成趣,美得很。”
虞知行“啧”了一声:“你不是累了吗,怎么还这么多话。”
三思连白眼都懒得翻,干脆闭嘴不说话了。
虞知行拉了张凳子坐过来:“吃晚饭了没?”
“吃了。”
“我猜也是。”
又是一阵沉默。
窗户仍旧打开着,夜风吹进来。
三思卷起被子滚了半圈。
虞知行起身:“我去关窗。”
三思才消停不到片刻,此时又忍不住嘴贱:“别呀商公子,可别坏了您赏月的兴致。”
虞知行额角青筋蹦跶了两下,强行凹出一个笑来:“我冷,不行吗。”
三思瘪了瘪嘴。
虞知行关了窗后,拉着凳子坐到她床前,就着烛光望向她,微微皱眉:“你脸色为何如此差?”
“头疼。”三思捂着脑袋蜷了蜷身子。
“吹了风?”
“没,老毛病了。”三思本欲伸手揉后脑勺,不知为何动作又顿住,手腕拐了个弯钻进了被子里。
虞知行见她真的不舒服的模样,有些意外:“你这个年纪有头痛症的真少见。”
三思连个磕巴都没打:“你这个年纪喜欢赏月的也少见。”
“……没什么能治得住你这张嘴了是。”虞知行气结,恰又看见三思拉扯被子,他便倾身过去,把被子抖开往她身上一铺,又蹲下身来替她除鞋袜,“上了床也不知道脱鞋。”
三思被他的举动吓了一跳,连忙坐起来阻止:“哎哎哎,别别别,我可劳不动你大驾。我自己来,自己来。”
但虞知行动作很快,在她伸手时已经把鞋子给她脱下了。
三思双脚往被子里一缩,咳了一声:“这位兄台手脚利索得很啊。”
虞知行没说话。
三思脸皮厚如城墙,尴尬仅一瞬便迅速揭了过去:“那么劳驾,再帮我倒杯水。”
虞知行哼了一声,也不知揣的是哪门子不满,然而还是半分犹豫也无地起身给她倒水,在三思起身接茶杯的时候给她身后垫了个靠枕。
不知是男子身后烛光柔和了他的轮廓,还是今日自己实在疲惫了,三思从这微小的举动中察觉到一丝古怪的体贴。
伴着这难得的温柔,她脑中甚至冒出一个想法——这人大晚上的待在她房间,难不成是在等她回来?
然而下一刻他便亲手打碎了她的幻想:“喝这么多水,贫嘴贫渴了?”
三思:“……”
果然,体贴什么的都是做梦。
虞知行等她喝完水,问了句“还要吗”,她摇头,他便接过杯子放到床头,依旧坐在床边的凳子上,丝毫没有要走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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