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面前深情款款地看着她的相公,柳棠溪想,她的人生,往后都将是崭新的。
这时,一声啼哭声响了起来。
柳棠溪和卫寒舟同时看了过去。
柳棠溪想,可不就是崭新的么,她的生命中多了一个新生命。
听到儿子哭,柳棠溪很想去看看,可她刚刚生完孩子,此刻还不适合挪动。
虽然稳婆嬷嬷都在那边,但,她也着实担忧。
她不能去,她便催促卫寒舟去。
“你快去看看。”
卫寒舟本就对自己的儿子充满了好奇,听到这话,快步走了过去。
在看到儿子的那一刹那,卫寒舟脑海中闪过了柳棠溪刚刚说过的话。
他这儿子,是真的丑啊。
不过,一想到这个丑儿子是从娘子肚子里生出来的,卫寒舟心中又突然变得柔软起来。即便是仍旧觉得儿子极丑,但也是他觉得最顺眼的丑儿子。
是夜,吃过饭后,紧张了多日的卫家人全都去睡了。
卫寒舟已经几天几夜没合眼了,瞧着娘子和儿子都睡了,自己也在一旁的榻上睡了。
然而,刚睡着,他却听到柳棠溪的惊呼声。
“救命……救命……”
听到这话,卫寒舟立马清醒过来,趿拉着鞋跑了过去。
“救命……卫寒舟……救命……”
卫寒舟心一下子揪了起来,趴在床边安抚着柳棠溪。
“为夫在呢,为夫在,娘子别担心,都过去了。”
安抚了许久,柳棠溪终于又睡了过去。
卫寒舟瞧着柳棠溪疲惫的样子,没再去榻上,直接在床侧丫鬟们守夜的地方睡了。
这一夜,柳棠溪又醒了几次,卫寒舟每次都能在她出声之后及时安抚。
最后,卫寒舟趴在床边,握着柳棠溪的手一直看着她。
第二日上午,宅子里原本伺候的人都回来了,在京城宅子里服侍的人也从家里过来了。
卫寒舟知道佑帝等人的『性』子,所以,在柳棠溪躲到庄子上之后,卫寒舟就让各个庄子和京城宅子里伺候的下人回家去了,庄子和宅子里空无一人。
此刻他们都回来了。
所有人都知道如今谨王推翻了佑帝,成了最终胜利者,而他们主家,跟谨王府关系极好,还在这场斗争中坚定地支持谨王。所以,纵然京城仍旧很『乱』,但他们作为胜利者的家仆,却能一路畅通。
大家都是经历了这一场动『荡』的人,也知这事儿后面还没完,该清算的定是还会清算。
他们多少都有别的府上认识的人,而有些府上的人,怕是难了。
想到那些人的结局,大家既庆幸,又谨慎了很多。
另一边,怀恩侯枯坐在书房一日一夜了。
佑帝被太子气得中风了,三皇子被谨王擒下。
而他这两年,没少在朝堂上顺着佑帝的心思去弹劾谨王,也没少帮着三皇子对付谨王。
唯一庆幸的,大概是他这几日突然拉肚子,没参与到这一场动『乱』之中。
他原本还有些后悔,怕三皇子成了事之后,会误会他不是真心支持他,也怕佑帝事后清算,认为他是支持谨王的人。可他当时实在是太过虚弱了,别说出门了,有时候连净房都来不及去,丢死个人。
等他好不容易不拉肚子了,身子也没那么虚弱了,却听说谨王成功上位了。
如此想来,倒还算逃过一劫,不像那些参与了此事的人一样,或被砍死了,或还被关在宫里。
可,即便是他没被关在宫里,凭着他这几年对付谨王,他也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轻了,大概是夺了他的爵位,重了,诛九族也不是不可能。
怀恩侯此刻怕极了,也绝望极了,他感觉自己的小命怕是要保不住了。
就在这时,门外侍卫来报:“侯府,二小姐来了。”
怀恩侯最喜欢的女儿就是柳蕴安,以往,一听到这个女儿来,他就会非常开心。
可今日,心头却涌起来一股怒火。
说来说去,还是要怪这个女儿!
当初,他从未想过要站队支持哪个皇子。还不是这个女儿,从小就撺掇着他去支持三皇子。
原以为这个女儿是个聪明的,但如今来看,她就是个没眼光的。要不是她当初支持三皇子,他也不至于趟这趟浑水,都怪她!如今三皇子败给了谨王,她竟然还有脸来见他。
“不见,让她滚!”怀恩侯怒道。说着,扫落了一桌子的东西。
然而,下一瞬,却见书房的门从外面打开了。
“没听到吗?我说了,不见!”
刚说完,就见自己那个非常器重的二女儿身着灰蓝『色』棉布衣裳出现在了自己的眼前。
相视数息之后,怀恩侯冷哼一声,道:“孽障!”
柳蕴安却像是没听到怀恩侯的话,也不懂他什么意思一样,抬步走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笑着说:“爹爹怎么生气了?”
“你还有脸问?”
见女儿在笑,怀恩侯脸『色』愈发铁青。
柳蕴安却道:“女儿确实不解。”
怀恩侯气得重重喘息了几下,心头的火气彻底上来了,声量微微提高:“你还说不知道?若不是你当初非要支持三皇子,咱们府如何会落得如此下场?到头来,三皇子败了,你也没能做成三皇子妃。真不知道你是真聪明还是脑子有问题!”
虽然早就知道这个父亲是什么样的人,但真的看到他脸上的神情,听着他说的这些话,柳蕴安心中还是有些不舒服。
但,与自己此来的目的相比,这些又算得了什么。
“爹爹这话女儿更不解了。女儿喜欢三皇子,而如今三皇子败了,跟咱们府有什么关系,又跟爹爹有什么关系呢?是女儿自己从小爱慕三皇子,怂恿爹爹支持他。而爹本不想这么做,无奈女儿强求,您又是个疼爱女儿的人,所以答应下来答应下来。后面谨王进京后,爹在朝堂上弹劾谨王,那也是女儿授意的。”
怀恩侯微微眯了眯眼,细细思索起来。
越想,越觉得有道理。
对啊,这一切本来就是女儿怂恿他的,跟他有什么关系?
但——
“你觉得谨王会信我是这么蠢的一个人吗?还是你觉得世人会信?”怀恩侯讽刺。
当爹的做的事情全都是女儿在背后指挥着?这话说出去会有人信?
柳蕴安却道:“爹觉得扮蠢和砍头相比,哪个更好呢?”
怀恩侯微微一怔,神『色』有些迟疑。
“女儿三岁能作诗,策论更是不比男子弱,是京城第一才女,还是三皇子的幕僚。在女儿出生之后,咱们府渐渐在京城稳住了地位。说这一切都是女儿在背后『操』纵您,您只是爱女心切,按照女儿的法子去做,有何不可?”
怀恩侯扶着桌子,坐回了椅子上。
仔细想来,女儿这一番话,不无道理。
说起来,女儿的话并没有错,他们府能有今天,却是依靠着这个女儿。
他的确不如女儿良多。
只是,这样一来,所有人都知道自己是个蠢货。
但,正如女儿所说,他完全可以把自己塑造成一个爱女如命的好父亲形象。
这里面唯一的问题就是,把一切都推在女儿身上,把女儿推出去。
虽然这个女儿是最得他心意的,但若是把她推出去能保住『性』命,倒也不是不可以。
“可……”
怀恩侯有些不好意思。
虽然是女儿怂恿,但他也不得不承认,自己很想利用女儿达到自己的目的,想成为国丈,想大权在握。
柳蕴安既然能说出来刚刚那一番话,就是做好准备了。
见怀恩侯明白过来,柳蕴安笑了笑,站起身来,道:“女儿自知罪大恶极,帮了那罪臣三皇子,罪不可恕。所以,即日起,便会去庙中修行,终生不会再出来。”
听到这话,怀恩侯一颗心终于落到了实处。
他这条命,算是保住了。
如果运气好,还能少判几年。
“爹爹还不知道,您的大女婿,翰林院的卫修撰是谨王一系的人,这次宫变一直陪在谨王身边。而谨王爱女福平郡主又跟大姐姐关系极好,此次巨变中,她们二人一直藏在一处。”
怀恩侯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他一向瞧不上的穷酸女婿竟然这么有眼光?
他不是一直在支持太子么,怎么又突然支持谨王了。
不对,他也没明确表示过支持太子。
而他记得,女儿庄子旁边就是谨王府的宅子。
想到这里,怀恩侯的脸上渐渐『露』出来一丝笑容。
这下好了,不仅命保住了,估计也不用坐牢了。
看着怀恩侯脸上的神『色』,柳蕴安抬步往外走去,走到门口时,转头对着怀恩侯道:“对了,爹的泻『药』是女儿下的。”
怀恩侯的笑容一下子凝固在了脸上。
愣了许久,怀恩侯问:“你早就知道三皇子不可能成事?”
柳蕴安笑了笑,没再回答这个问题,转身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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