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姨娘在尚书府向来循规蹈矩,她可没有那个本事能叫人把尸体运出去,所以,这能叫来人把尸体运走,得有一个比我姨娘身份更贵重的人吩咐才行。”
于暖一番话,果然令于晋有些坐不住了,微微侧目怒视着他。
邵承雍听后,也有些回味过来,的确这个逻辑才对。
于沁一个小孩儿想不到这里,也做不到;江心一个循规蹈矩的侍妾,更不可能,那唯一能做的如此天衣无缝的人,就只有...
忽然之间,一殿之人的目光都看着于暖。
“阿暖,你在说什么!”于晋终于出声,目光里尽是威胁,但于暖却跟没有看到一般,直接对邵承雍叩头而下,“皇上,事到如今,于暖只能如实禀报了。”
“阿暖!”于晋一瞧,立马就知道他接下来要说什么,顿时惊得冒出一身冷汗。他已经许久没有这般受惊过了。
于暖维持着以额触地的姿势,只悄悄侧目看着他,目光似乎在对他说:爹,一起灰飞烟灭。
于晋这才惊觉,于暖够狠!
“有什么只管说。”邵承雍沉着脸喝道,殿内的气氛骤然紧张起来,所有人的目光都在于暖身上。
于暖未有起身,正要开口,殿外却传进久违的顾南辰的声音。
“皇上,南辰求见!”
顾南辰在外一喝,众人纷纷回头张望,于暖也控制不住的回了头,神色松了许多。
“进来。”邵承雍揉了揉眉心。
顾南辰迈步而入,仍旧穿着他那绣着莲花的花哨蓝衣,但身形映入众人眼帘时,众人脑海里都只有“英姿飒爽”四字。
顾南辰一面走一面用眼角余光瞥着于暖。
不知怎的,于暖总觉得他瞥着自己的眼神似乎在说:谁欺负你,本公子非打得他亲娘都认不出!山,与,三,夕。
想到这里,于暖情不自禁的笑了笑。
“叩见皇上。”顾南辰跪下行了一礼。
“起来,不过一两日未进宫,怎么还憔悴了?”邵承雍语带责备的问道。
“回皇上,南辰有罪。”
邵承雍哼笑一声,“难得见你会主动说这种话,看来是又做了什么逾越之事了。”
顾南辰听后,只道:“卫仪的事,南辰查到了真凶!”
邵承雍盯着他,“你是说‘真凶’?这么说,凶手不是于沁?”
“自然。”
“那是谁?”邵承雍前倾着身子,问道。
顾南辰扫视了眼殿内所有人,在所有人的注视之下,不咸不淡的道:“卫仪自己。”
这话一落,众人皆惊,程远最先道:“顾公子,您的意思是,卫仪还是自杀的不成?”
见顾南辰点了点头,程远更急了,要是这样,自己折腾的这一出算什么?事后于晋不得活剥了自己!
“怎么可能!若是这样,她的尸体怎么会从尚书府运出去!”邵凛忻第一个大声反驳,眼神里尽是恼怒之色,怨怪顾南辰怎能为了于暖是非不分!
“南辰,你何出此言?”邵承雍淡淡的问道,整个大殿里,只有他对顾南辰的话不甚惊讶。
顾南辰将怀里一张药方拿了出来。
陈若瞧见,忙呈了上去。
“这是一张治疗顽癣的药方。”
“卫仪有顽癣?”
“女子有顽癣,实在不美,卫仪不好声张,便偷偷让太医诊治。太医已经在外等候,可以作证。”顾南辰道。
邵承雍传了太医,果然证明顾南辰所言。
“那是这药方有问题?”邵承雍看着桌案上的药方道。
太医一听,慌忙道:“回皇上,这药方里有有一味中药叫斑蝥,治疗顽癣颇有效果,但只能加入水中浸泡,若内服,哪怕只是一滴,便有剧毒产生。”
“母亲问过宫里侍奉卫仪的小宫女,她曾亲眼看见,卫仪几日前在泡澡治疗之时,喝了口放在浴桶边的水...”顾南辰说道。
“想来是卫仪姑娘不小心将药水溅到了水杯之中。”太医哆嗦着说道:“这毒入体不会立刻发作,只味觉会慢慢有些变化,吃什么都会觉得甜,若在发现这个端倪时及时医治也还是有救的,只可惜...”
邵承雍闭着眼揉了揉太阳穴,“那她身上的剑伤又怎么说?说到底,最后让处理她尸体的人,是用剑伤了她的人。”
殿内沉默着,所有人都在等着顾南辰的说辞。
顾南辰却忽然抬头看着邵承雍,看了一会儿才侧首对外叫了声“押进来”,便有两个侍卫押着一个满脸胡茬的壮实男子进来。
邵承雍一看那男子的脸,脸色骤变!
于晋也看着,脸色同样划过一丝难看,但又被自己强行克制住了:十二年了,他居然还活着!
那男子看着邵承雍,无端露出个哂笑。
“这是何人!”邵凛忻问道。
顾南辰看着邵承雍,“一个江洋大盗。”
“什么?”邵凛忻很明显不信。
顾南辰正要再开口,邵承雍却道:“此事,到此为止!”
“父父皇?”邵凛忻不解。
顾南辰却似早料到会是这样的结果一般,并无旁的表情。
“此事都是卫仪自己的缘故,再加上这江洋大盗劫财劫色所致,与旁人无关。”邵承雍亲自给卫仪的剑伤做出了劫财劫色的解释,他这么一说,无人敢反驳。
“都下去。”邵承雍很是心累的挥了挥手。
邵凛忻却不服,忙道:“可人证说的是尸体是从于府运出来的!”
“太子殿下!”久不出声的于暖,忽然直起身看着邵凛忻,“并没有人亲眼看见那两个地痞是从于府运走的尸体,这只不过是他们自首时说的话,且现在已经死无对证了。”
“是吗?程大人的证据也很清楚,条条指向尚书府,并且仵作查验卫仪是死于老鼠药,不是什么斑蝥。”邵凛忻喝道,他总觉得这事没那么简单,即便是顾南辰说了那许多,他也不信。
“老鼠药的成分中也有一味斑蝥,故而容易弄混。”太医在一旁开口解释。
“程大人,只是被人误导而已。”顾南辰淡淡道。
邵凛忻猛地看向他,十分不解;顾南辰却也看向他,猛地向他使眼色,让他瞧见殿内多一个陌生男子的份上,闭嘴!
邵承雍已经不想听他们在这里胡言,只打发一般的道:“程远办事不力,押入大理寺卸职查办,都退下。”
莫名当了炮灰,程远一脸不解加无辜,一个劲儿喊冤枉,但上方的邵承雍眼里只有面前被押跪着的男人,再无其他。
“除了这人,其余者都出去!”邵承雍见殿内还有这么多人,猛地喝道,将程远的吼叫声都喝没了。
邵凛忻也是许久没见他父皇如此失控,这才后知后觉的发现,他失控的原因是因为面前这个把卫仪“劫财劫色”的男人。
“是。”无人再敢逗留,所有人都退了下去。
顾南辰这才松了口气。
待出了朝阳殿,于晋却向于暖走过来,方才于暖即将脱口而出的话会是什么,他可没有忘。
作者有话要说:么么么哒,谢谢小天使们支持,晚安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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