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他打算做些什么营生?”姜婳捧着梅花粉定窑茶盏呷了口茶水,“你的嫁妆可都带着过来?田产铺子可要置办些?我也不懂这些,妹夫是如何说的?”
姜嫤柔声道:“相公说,先看看做什么营生,置办两间铺子先,如若生意不错,能赚银钱就在京城置办田产庄子家业。”
姜婳也微笑道:“如此甚好,妹夫有他自个的主意,宅子铺子可以慢慢置办,有爹爹在,也能帮着掌掌眼,你们在府中住着莫要急。”
姐妹两人说着眼下的情况,姜婳又问过她来京城后那两年多姜家的情况,那两年她与爹爹通信,爹爹也只赶着好的说,并没说太多府中情况,姜嫤迟疑片刻才说:“其实那两年母亲挂念大姐姐,还病了场,是神医下山来府中帮着母亲看病的,饶是如此母亲都还在病榻上躺了半个月才好起来。”
这话说的姜婳忍不住落泪,当初回苏州,她连其他人家都未拜访过,只是家中陪着爹娘或是青城山去陪师父,却从不知娘亲曾病的这样严重,是她不孝,不能在双亲面前尽孝。
姜嫤有些吓着,急忙劝道:“大姐姐莫要哭,当初神医说母亲是心郁思念所致,并无大碍的,其余的都没什么事情,妹妹们很听话,功课也好,小妤儿这两年也是乖巧起来,姨娘们也都很敬着母亲的。”至少是表面上,当初姜婳惩戒云姨娘让两位姨娘长有足够教训,还真的不敢闹事。
嫤姐儿劝说,姜婳情绪好些,慢慢止了泪水,握着妹子的手道:“这两年多亏妹妹在家中帮衬陪着母亲,我也心安些,如今这京城里只有我们两姐妹,要常走动才是。”这两年许氏教导姜嫤不少庶务,省得她成亲后什么都不懂,一团糟。
姜嫤性子易害羞,羞声道:“我都省得。”
姐妹两人说道亥时,那边才散场,姜婳跟姜嫤起身穿上绣鞋,领着丫鬟妈妈们过去伺候着,三人都喝的有些高,醉醺醺的,袁越起身一条手臂还搭在燕屼肩膀上,完全是个自来熟。饶是如此,燕屼依旧脊背挺直,正笑眯眯的跟袁越说着话,姜嫤大概有些恼他有些吊儿郎当的模样,微红着脸颊过去扶住他,“相公喝多了,早些回房梳洗。”
燕屼身边的两个小厮也进屋伺候着,半搀扶住他,还有另外两小厮上前扶住姜清禄,姜清禄喝的有些晕,大着舌头道:“都早些回屋歇着,这几日怕是要住在府中唠叨女婿,等寻到住处在搬出去。”
燕屼温言道:“岳父与妹夫二妹们住多久都成,把着府中当着自己家里就是,时辰不早了,岳父跟妹夫二妹回去早些歇息,那边婳婳都已经安排妥当,若缺些什么,遣丫鬟过来说声就是。”
众人道别,姜婳随着燕屼一块回到正院里,他应该是真的喝的有些多,身量渐渐都压在两名小厮身上,刚进垂花门,他脚步顿住,直起身子,挥手屏退身边小厮,牵起姜婳的手回屋,人还有些晃,身上浓重酒气,牵着她的手却很紧。姜婳其实有些心疼的,喝了那般多的酒水也不知多难受。
走到抱厦处,丫鬟婆子们急忙迎上去伺候起来,也不必说,珍珠亲自去小厨房熬醒酒汤,又让春蝉如意抬热水痰盂进屋伺候。翡翠已经先行进到屋子里把灯点上,姜婳搀扶着燕屼进到里屋里的床沿下坐下,见他眼睛通红,心疼道:“怎么喝这么多,也不劝着爹爹他们些。”
燕屼大概喝高了,还伸手捏了把姜婳嫩滑的脸颊,捏的她都呆怔住,他这才一头栽倒在床榻上。
丫鬟们把铜盆痰盂端进来,姜婳让人退下,亲自伺候着他洗手擦脸,见他微闭着眼,也不好吵醒他,任由他歇下。丫鬟们端着水盆布巾静悄悄退下,她脱下鞋袜上床帮他捏捏额头,让他舒服些,没个防备却忽然被他翻身压在身上,他怕压着她手肘撑在柔软的蓝底白牡丹滑丝薄被上,哑声问道:“晚膳前不是说有话同我说吗?娘子想说些什么?”
姜婳此刻就有些说不出口,推搡他道:“你快些起来躺好,这样不难受吗?你都醉了,明日再告诉你。”
燕屼就低头咬住她的嘴唇,柔声道:“说,与娘子已有三月未见,甚是想念,不说那些,我们说说别的话也好,回苏州怎么样?可有被人欺负,师父他老人家可还安好?底下的妹妹们都听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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