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婳重活一世,她希望姜家顺遂,也希望自己过的如意,不想因着她们再赔上自己这一世,可要饶过两人那也绝无可能,她很清楚这两人会给姜家带来怎样的灾难,她们不死,她无法安心。当初烧死范立,她怀疑夫君是不是知晓些什么,她没敢问,好在他没有问她什么。
姜婳靠在窗棂下的榻上发呆,怔怔的望着庭院里墙角下的杏树,上面的青杏挂满枝头,压的枝头沉甸甸的,她捏紧身旁的绒毯,慢慢的吁口气,剩下的事情急不来,姜映秋无法弄到大房的家产,她就不会再轻易出手。
她到底还是不放心,让明安明成多盯着沈家,那两人都是心胸狭窄的。要是知晓她过的好,不定会使出什么手段。姜映秋暂时对姜家的家产没法子,可不代表她能眼睁睁看着姜婳过的如意顺遂。
燕屼晚上下衙回来,见到姜婳兴致不高,便转身出门,弄的姜婳一愣愣的。片刻后就见高大挺拔的男人手中拎着一精致的铁笼子,里面是一团白绒绒的东西,她慢慢瞪大眼睛,下榻穿上绣鞋来到燕屼身边,眼睛都不眨的盯着那白绒绒的一团,欢喜道:“夫君,这是从哪儿来的?”
那精致铁笼子里竟是一只猫儿,全身雪白,没有一根杂色,五官挤成一团,仿佛个包子般。她知晓这应该是塞外进贡的猫儿,只有皇宫里才有的。
“皇上给的。”燕屼放下铁笼子,从里面取出那一团递给姜婳,有趣的望着她手忙脚乱的把那猫儿捧在怀中,猫儿抬头望她一眼,又慢腾腾的蜷缩起来,把包子一样的猫脸埋在长毛里,他把人连带猫一块抱到榻上坐下,笑道:“方才想让丫鬟们清洗干净再抱进来的。”看她不开心,这才直接弄进来哄她开心。
姜婳温柔的抚着怀里的猫,笑眯眯的问道:“皇上怎么会给这个呀?”
燕屼其实也没摸清楚皇帝的意思,皇上说是因为姜婳落水给她的补偿,这事情已过去三个多月,当初落水也赏不少东西。他就估摸着是皇后的意思,后宫的皇后和几位妃子都养着这玩意,是塞外进贡来的,这只看着年幼,应当是才进贡上的。
燕屼捏着她的掌心把玩,“应该是皇后娘娘给的,既然给你了,就养着,打算养在何处,可要丫鬟们另外给它开辟个房间出来住着?”他是知道皇后对陶若珺没什么好感,当初太子差点同陶若珺定亲,因为婳婳两人的亲事才算消停,皇后应该是感激婳婳,这才送了她一只猫儿。
这种猫儿爱干净,姜婳兴致勃勃的说道:“不如养在房里,听说这种猫儿娇贵的很,必须时时刻刻有人陪着,你白日里去上衙,它也能留在房里陪我,让珍珠给她用软缎做个窝出来,搁在床尾的脚踏上就好。”
“都依你的。”
当天夜里,珍珠连夜缝制出一个绵软的猫窝。
次日,姑爷去衙署后,几个丫鬟们凑在房里围着猫儿嘀嘀咕咕的,姜婳听阿大道:“大奶奶,这猫长的真怪,鼻子跟眼睛都快成一条线了,脸怎么跟个皱包子一样啊,好丑啊。”
翡翠小心翼翼的伸手抚了下猫,反驳道:“不懂不要胡说,这是塞外进贡的猫,非常珍贵,整个京城都没几只,这还是皇上皇后的恩赐。”又迟疑的问姜婳:“大奶奶,可要请个专门伺候的人回来?奴婢们都不懂得怎么照顾它。”
姜婳笑盈盈的道:“这倒是不必,我听姑爷说,这猫很好养活的,就是喂的吃食要跟人分开,它们吃的清淡,食物要另外做,我这儿有本小册子,是姑爷昨日带回来的,宫里养猫的小公公写的,你们照着上头养就是的。”
酉时,燕屼下衙归来,见姜婳抱着猫靠在榻上看书,很是悠闲。两人用过晚膳,他去书房处理些公务,荆州的事情已到尾声,只等禁卫军压着那几位贪官进京审问,这几日朝堂里闹腾腾的,文武百官都忙碌起来,他也不例外。
处理好公务已过亥时,燕屼去净房沐浴好,也不嫌冷,披着一件袍子回到房里,挑开层层幔帐,见娘子抱着那软白的一团睡的正香。他的脸色沉下去,上床榻拎起那拱在婳婳白嫩胸脯上睡的正香的猫儿扔到床脚踏上的猫窝里,他的准头不错,猫儿被扔进去还睡眼惺忪的抬头看了眼,发现挪了窝,迈着短腿想上床榻,被燕屼冷冰冰的看了眼,缩在猫窝里不敢动弹。
姜婳是被撞醒的,迷迷糊糊地,她被高大的男子抵在床头,结合处水渍渍的,她模糊道:“团子呢?”
燕屼粗重的呼吸响起,“什么团子?”
姜婳睁开眼睛,迷茫道:“猫呢。”明明和她一块睡的。
“扔下去了。”燕屼脸色一沉,整根抽出又重重的撞进去,姜婳身子都颤抖起来,死死的咬住唇才避免口中的呻,吟宣泄出去,听见粗重的声音,“往后不许让猫睡在床上。”
等到身子渐渐平复下来,姜婳意识回拢,不满的道:“可团子很干净呀。”晌午跟着丫鬟们商讨,给猫儿起名做团子。
燕屼不答她的话,也不曾离开她的身子,把人抱起,让她坐在自己怀里,重重的掠夺,这样入的更深,她都有些承受不住,低泣着想要逃开,他堵住她如软的唇,等到他喘息结束,她眼角染上湿意,昏昏欲睡。
至此,每天夜里燕屼上床榻入睡时总要扔一回猫。
因着团子,姜婳那些阴晦的心思消散些,每日总归是高兴的时候多些。
…………
姜映秋五月来京城,她在苏州那段日子不算好过,丈夫和离,她憔悴万分,半年才缓过来,过罢年变卖剩余产业,寻了条船舶来到京城,谢妙玉领着两个小丫鬟接的人,见到亲人,谢妙玉俯在姜氏怀中哽咽起来,“娘,你可算是来了。”
谢妙玉的日子也过的艰难,她的嫁妆被她放印子钱赔的精光,原本是该赚钱的,只是被人参沈知言一本,沈知言恼怒,烧掉她放印子钱的条子,赔的血本无归,加之与沈琴瑟不调,每日郁郁寡欢,消瘦不少。姜映秋见着很是心疼,红着眼眶道:“我儿怎成了这幅模样,可是姑爷待你不好?”似想起什么来,脸色一变,“或是那姜婳给你难堪了?”
两名丫鬟垂手立在一旁,畏畏缩缩,谢妙玉不想家里的事情闹的人尽皆知,擦掉眼泪道:“娘,我们回去说。”
“去沈府?”姜映秋有些迟疑,“那里到底是姑爷的府邸,我过去住始终是不好,不如先去客栈把东西搁着,这几日我先住客栈里头,等着寻到宅子我在搬过去。”
谢妙玉梗着脖子道:“娘来京城,怎可让你去客栈住着,姑爷那也是你的女婿,你住几日有何妨。”又软声道:“娘,您就随我回去住,等着买到宅子在搬出去住就是,女儿有许多话想同你说。”
姜映秋不再坚持,随女儿回沈府,行李由着丫鬟们收拾好,两人坐在房中,谢妙玉把来京发生的事情说一遍,姜映秋听的心疼,搂着她哭道:“都是娘不好,娘若有千万两的银子供着你花,何苦我儿去放印子钱,又惹得姑爷生气。”当初就差那么一丁点,怎么姜婳就能请来神医治好大弟,不然长房那些家业早就是她的,妙玉何苦受这种窝囊气。
两人抱头痛哭,谢妙玉顾不得羞耻,哭哭啼啼把沈知言从不跟她同房的事情告知娘,她也是没有办法,一个人在京城孤苦无依,夫君不喜,她就结识几个邻居家里的少奶奶们,整日打马吊,这种事情又不能告诉她们。如今姜氏来京,自然要同她商议的。
这话一出,姜映秋如遭雷击,捏着谢妙玉的肩膀质问起来,“你说的可是真的?自打来到京城你们就未曾同房过?”
谢妙玉捂脸哭道:“自打成亲后,他一直不肯跟我同房,就连在苏州的时候,我,我们也没有圆房过。”她也想相夫教子啊,可他却不肯给她这个机会。
姜映秋脸色冰凉,狠狠的拍在案几上,那个青花缠枝纹茶盅被震翻,咕噜噜的滚到落在地面上,摔的粉碎,她咬牙道:“姑爷实在过分,当初的确是你不对算计了他,可如果不是他与姜婳有婚约还招惹你,何苦你最后非要嫁给他,明明是她们的错,偏偏最后吃苦的是我儿。”她停住,思忖片刻道:“这样肯定是不成的,你与姑爷这样迟早会出问题,夫妻两人都是床头打架床尾和……”
谢妙玉捉紧姜氏的手,急切道:“娘,那我该怎么做?可他从不肯过来正房里歇息的,一直睡在书房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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