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徐氏那边回来后,姜舒窈又百无聊赖地窝回了自己院中躺椅上。
姜舒窈想出的食谱已全部递交给林氏,她传信过来说过几日食肆便要开张了。可惜这里不是现代,姜舒窈想体验一回大老板视察开业工作的梦终究是太难实现。
她不爱看书习字,唯一的爱好只有下厨,在摇椅上歇了一会儿,又起身往小厨房走。
晌午吃的热的咸的,现在嘴馋,又想吃些凉的甜的。
小厨房旁前不久搬来一块精致的小石磨,配着墙边那一溜的酱缸坛子,风雅冷清的听竹院瞬间十分接地气,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儿的农家大院。
姜舒窈取了大米磨粉,丫鬟们自然不敢在一边儿看着,纷纷上前帮忙。
于是谢珣回来的时候便看见丫鬟们推着石磨绕圈,姜舒窈面无表情地往石磨里扔大米。
他走过去,丫鬟们出声行礼,正在走神的姜舒窈被吓了一跳,瞪眼看他。
谢珣尴尬地摸摸鼻头,问:“在做什么?”
“磨粉。”
显而易见的事,谢珣点点头,背着手,身姿挺拔如松地……看丫鬟们磨粉。
姜舒窈在他身上仿佛看见了那些喜欢在公园里看人下棋的大爷的影子。
谢国公府没有下人不怕这位冷面孤傲的三爷,丫鬟们被他的视线盯地手软腿软,额角冷汗都要冒出来了。
她们越推越忐忑,手臂颤抖到无力时,谢珣突然开口道:“推不动?”
听到这句话丫鬟差点被吓哭了,还未跪下请罪,就听到谢珣用他那平静无波的冰冷声线道:“那我来。”
说罢,挽起袖口,抢了丫鬟的活计。
于是听竹院就出现了这样的场景——谢国公府三爷谢珣冷着脸推石磨,三夫人木着脸丢大米。
白芷在远处看着,一时不知道作何感想。
偌大的京城里,能找到爱好奇特的贵人可真不多,两人这般竟是诡异地般配。
磨好粉后,姜舒窈将粉装入瓷坛中,谢珣跟着她进入小厨房。
天渐渐热起来了,姜舒窈把小厨房的窗户全部换成了纱窗,白日里大敞开,窗外对着一片清幽的绿藤,做饭时便不会烦躁闷热。
起锅烧小火,将磨细的大米饭和糯米粉加水混合均匀,一边用大勺搅拌锅中温水,一边慢慢倒入混合好的浆子。
熬凉糕手不能停,要不断地搅拌防止锅中粘连结块,等到锅中的白水逐渐凝固就可以关火了。
将浓稠的白浆倒入碗里,搁置在一旁放凉,再小火熬化黑糖,黑糖熬好放凉后凉糕也彻底凝固了。
用小碗将凉糕翻转,舀几勺黑糖水往凉糕上一浇,撒上白芝麻,黑糖凉糕便做好了。
黑糖凉糕实属消夏良品,凉糕色如白玉,光滑亮泽,黑糖泛着微棕,衬得凉糕愈发白皙。
姜舒窈与谢珣一人一碗,坐于院中大树下品尝。
凉糕彻底转凉后,内里也透着绵柔的凉意,口感软嫩爽滑,有点像果冻,嚼起来比果冻更韧更糯。
弹牙却不粘黏,黑糖水甜意浓厚,透着微微的焦香苦味,随着弹弹软软的凉糕在嘴里荡来荡去,甘甜不散,清甜凉爽。
谢珣看着她吃了半碗就不用了,问道:“做了这么多就只吃半碗?”
“半碗已经饱了。”姜舒窈这才想起来什么,唤来白芷,“给大房送几碗去。”
白芷应了,顺手递来书信:“夫人,这是葛家小姐送来的信。”
姜舒窈接过,拆开书信慢慢读了起来。
书信开头自然是文绉绉的问候,葛清书似乎也明白姜舒窈不是个什么有才学的人,颇为匆忙地收住,转而闲话了几句,进入正题——上次你曾说的林家食肆何时开业?可选好了位置?
谢珣听见葛清书的名字就不太舒服,把碗里最后一勺凉糕吃完,放下调羹,嘀咕道:“她还真与你往来书信呀?”
“是的。”姜舒窈读着信,没空理他。
“说了什么?”
“随便闲话了些。”
“闲话,什么闲话?”想起上次葛清书对他的针对,他立刻警觉。
姜舒窈读完信,将信折起来,皱着眉看谢珣:“你怎么奇奇怪怪的?”他不像是个八卦的人啊。
谢珣不自在地咳了咳。
“也没什么正事,她问我食肆何时开业。”
谢珣点头:“食肆开在码头,也不是卖给贵人的,她想要捧场怕是没机会。”
“也是,不过倒也有心了。”姜舒窈道,唤下人取笔墨纸砚。
谢珣不了解葛清书,不懂她这样上赶着接近姜舒窈有何目的,毕竟二人性子完全不同,不像是做好友的料子。
他胡思乱想着,姜舒窈已写完回信,忽地叹口气。
“怎么了?”
姜舒窈撑着下巴,幽怨道:“没什么,只是想着葛小姐不能去捧场,我何尝不是一样呢?人生里头一回参与开店,我却不能去瞧一瞧。”
谢珣疑惑:“为何不能?”
姜舒窈眨眼:“啊,我可以去吗?”
“你想去当然就可以去。”谢珣算了下日子,“食肆开业时我正好休沐,陪你一起去可好?”
“真的?”姜舒窈瞪大双眼,激动地倾身。
“当然做不得假。”谢珣见她这般激动,有些明白襄阳伯夫人为何喜欢宠溺这个女儿了。见她欢欣雀跃,自己也开心不少,恨不得这么一直哄她欢喜才好。
“可是……”姜舒窈犹豫道,“这样怕是不太好,毕竟我是谢国公府的三夫人,行事总要规矩端方点。”她总算开始适应古代人的思想,审视起自己的行事来了。
这苗头刚刚冒出,还未成型就被谢珣一巴掌按下了。
“有什么不好的,你是我的妻子,我不介意,别人有什么好多嘴的。”谢珣伸伸手,让丫鬟再给他盛一碗凉糕。
姜舒窈心头的郁气顿时散去,感叹道:“谢伯渊,你真是个好人。”
这夸奖听起来怪怪的,谢珣“唔”了一声。虽然并不是盼着这句夸奖,但他还是抿着嘴偷乐了一会儿。
*
翌日上值,蔺成正在筹划与友人们休沐日出城跑马,问到谢珣时,谢珣摇头拒绝。
“伯渊,你变了。”蔺成痛心疾首,“你娶妻之后就像变了一个人一般。下值跑得最快,休沐也不出来玩,我们都生分了。”
谢珣冷漠道:“不要胡闹。”
蔺成哼唧一声,道:“我觉得近日来我们越发生分了,不如休沐日去你家聚一聚,你看可好?”
在一旁默默看着的友人们你看我我看你,一个叫做“蹭饭”的念头在一那瞬间对上了,纷纷出声附和:“正是如此,正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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