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灯初上,夜幕下的金陵城热闹非凡,如一朵盛放的牡丹,雍容华贵。
顾桓三人坐着定国公府富丽堂皇的马车带着侍从穿过一条挂满红色灯笼的花街,两旁的花楼上倚着一个个花枝招展的姑娘,时而一阵阵娇俏的笑声飘过,连空气中都弥漫着暧昧的香气。
马车一刻不停,平稳地驶入河边的一条大街,夜色中似弥漫着水汽,冲淡了空中飘散的香味,变得若有若无,如柳絮拂过脸颊,令人心都痒痒的。
这条街,只有一家花坊,就是玄音阁。夜色中的玄音阁,挂着两个金色的大灯笼,门外车水马龙,门内灯火如昼。
一辆接一辆的豪华马车,停靠在外面的大街旁。
“到了!”杨滨率先跳下马车,顾桓和顾林也跟着下来。
三人整了整衣衫,一脸郑重地向前走去。
顾林和顾桓的长随一脸苦相地跟着,不停地劝着:“公子,咱们去别的地方吃螃蟹,你们还小呢,要让夫人知道了,得揭了我们皮!”
杨滨低声喝到:“怕什么!有我呢!再说吃螃蟹和年龄有什么相干?我们不吃多就是了。”
这是吃多吃少的问题吗?我管你们吃多少?
长随们面面相觑,这是玄音阁,京城最有名的歌舞坊啊!它可是花坊不是食肆啊!
长随们一脸生无可恋,只得紧紧地跟着公子们身后,唯恐被不长眼的人冲撞了。
顾林和顾桓都是第一次来花坊,心中虽然有那么一点心虚,但还是按捺不住兴奋,杨滨却是一脸熟稔的样子。
玄音阁虽说是一间花坊,面积却不小,三进的宅子,比寻常小官的宅院还要大。进门之后,三人跟在其它客人身后,分花拂柳地走过一条花木扶疏的鹅卵石小径,进入一个丝竹飘扬的大厅,莺歌燕语,热闹不凡。
一位穿着淡紫色齐胸襦裙,头上戴着粉色芍药绢花的中年女子摇曳生姿地迎了过来,眼睛飞快地打量了一回着三位小公子,手中的团扇挡着嘴,轻笑道:“三位小公子是在大厅坐坐,还是去后面雅间?今夜大厅中有西域来的胡姬跳胡璇舞呢。”
“就在大厅坐。我们是来吃螃蟹的。”杨滨一脸严肃地强调。
女迎客“噗嗤”一笑,连连应是,引着他们到舞台对面的一张小桌坐下。
杨滨语气熟练,姿态豪迈地说:“上三笼螃蟹,烫一壶绍兴黄酒,白灼沙虫、江瑶柱、粉丝扇贝和清蒸鲍鱼也上一份。”
女迎客看他如数家珍的样子,也是一愣,娇笑道:“奴家眼拙了,原来公子是常客!公子们稍等,酒菜很快就送上了。”
杨滨得意地笑了笑,又安排侍从们在附近坐下,给他们也叫了酒菜,处处安排妥当。
侍从推却不了,只能从了,知道自己这回算是上了贼船,成了共犯了。
顾桓不无嫉妒地叹道:“原来你是这样的杨滨,果然是一本正经的衣冠禽兽啊!”
顾林“噗嗤”一笑,打开折扇摇了摇,眼睛忍不住四处张望。
杨滨故作恼怒地打了一下顾桓的手臂,笑骂了两句“没良心”、“好意带你们来长长见识!”之类的话。
正所谓九月团脐十月尖。不一时,三笼肥大的雌蟹送了上来,几个衣衫轻薄的小姑娘捧着“蟹八件”一一摆在桌面上。
所谓“蟹八件”就是腰圆锤、小方桌、镊子、长柄斧、调羹、长柄叉、刮片、针等八种工具。
对于贵族公子、小姐们来说,吃蟹是一件既文雅又潇洒的事情。
先是用小圆锤在蟹背壳的边缘来回轻轻敲打,将蟹壳敲松,素手一掀,把蟹盖掀开。用长柄勺把蟹膏挂下,用勺送入口中,咸香的鲜味刺激着味蕾,滋味无穷。
再用镊子剔除蟹鳃、蟹胃,剪刀剪下蟹腿蟹螯,把蟹鳌放在剔凳上,用小锤砸开,取出鲜嫩的蟹肉,粘上姜汁,把这天下间难得的美味送入唇舌之间,真是一种无法用语言描绘的享受。
三人手中不停,姿态娴熟,大快朵颐,一时间都忘了说话。
直到舞台上一阵弦鼓声响起,顿时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一个身着火红色轻薄纱衣的少女越众而出,约莫十五六岁的年龄,一头褐色的长发卷着大波浪,蜜色的肌肤泛着光泽,两只光洁的小臂裸露着,皓腕上各戴着一串细细的金环,环上坠着小铃铛,双手轻摇间,铃铛叮当作响。
淡蓝色的眼睛顾盼生情,散发出一种惑人的异域风情,向厅中扫过,每个人都觉得她在看向自己。
顾桓还算淡定,毕竟西洋美人他从前见得多了,这个胡姬虽然美貌,但最最引入注目的异域风情对他来说却不稀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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