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逃离这令人尴尬的场地,然而周围被侍卫封锁,任何人都不得擅自离开。
正为难之际,身后传来一声熟悉的呼喊,“余音!”
晓得背后是谁,她甚至连回眸都不愿,生怕被他瞧见自个儿狼狈无措的模样,可他终究还是过来了,行至她身边,与她轻声道:“可是累了?我让人送你和岳母大人到后殿歇息,这边还有很多事需要处理,待我解决之后就去找你。”
明明听到了他的话,可她并不想回应,只默默垂眸不语,掩下心底的痛楚。
宋夫人见状拉着女儿的手打起了圆场,“音儿受到了惊吓,尚未回过神来,礼仪有失还望皇上见谅,您去忙!臣妇会照顾好音儿的。”
有岳母发话,他才稍稍宽心,那边的官员还在等着他处理盛和帝,他不可耽搁,遂又走近宋余音,试图安抚,“余音,那件事是个误会,稍后我会与你解释清楚。”
奈何她根本不予理会,他只好落寞转身。
是是非非,她已经不想再去琢磨,每每想起那一幕,她都觉心在滴血,痛贯心膂!好在母亲陪在她身边,关切的询问她的状况,被打岔的她才稍稍宽慰些。
这边厢,盛和帝那一脉的子嗣皆被关押,等待皇帝一一审判定罪,卫纲认为当务之急是要举行登基大典,唯有登上皇位,时谦才能名正言顺的处决盛和帝。
然而大典需要准备,礼部快马加鞭也得十日左右才能备齐各项所需之物,唯一让人头疼的是,新的龙袍最快也得三个月才能缝制完成,卫纲认为等不了那么久,遂提议将先皇当年登基的龙袍拿出来备用。
当年先皇登基之际正好二十岁,身形与现在的时谦差不离,那龙袍一直收在库房,一如崭新的一般。
情况特殊,容不得多等,时谦也怕夜长梦多,于是应允了卫纲的提议,而卫纲又对礼部发号施令,命他们不管用什么办法,务必要在五日之内准备好登基大典!
虽说时谦也没什么异议,但卫纲做这些安排时根本不曾询问过他的意见,好似真当他是傀儡一般。丞相有些看不过眼,捋着胡须不满道:“操之过急未免会出现纰漏,若然一切从简的确可以提前登基,但若大典寒酸,岂不是被人笑话?卫大人这般自作主张,可有问过皇上之意?咱们做臣子的只能提议,最终结果还是该由皇上来裁决!”
丞相之言正是时谦之意,只不过大局初定,他也不好当面怼卫纲,毕竟尚未正式登基,与他冲突并无益处,是以他此刻仍旧装作对他言听计从的模样,待登上皇位,大权在握之际,再借用丞相的势力制衡卫家!遂想了个折中的法子,“两位爱卿所言皆有理,未免夜长梦多,还是尽快些好,至于登基的时日,最好找钦天监来算,寻出最佳的日子。”
时谦顺水推舟的将责任推给钦天监,如此一来,两边都不得罪,他们也都不好说什么。
钦天监仔细算过之后,认为冬月二十八是个好日子,于是这登基大典就定在七日之后。
商定好此事,时谦才算松了一口气,众臣纷纷告退,卫纲却无退下之意,似乎还有话要说。
他的意图,时谦料得到,无非就是想问他如何晓得密道一事,时谦早已备好说辞,“看话本子来的灵感,瞎掰而已,卫将军不会信以为真?至于太后,估摸着是思子心切,当我是真的陈临致,又先摆脱陈弘益的控制,才会顺水推舟的帮我说话!卫将军若是有所怀疑,不如撬开地板瞧瞧?”
如今他身为臣子,自是没资格去撬皇帝寝宫的地板,真这么做也会被人质疑,思量再三,卫纲不敢冒险,但自此开始对时谦有所防备,这个少年不简单,他必须好好把控,以防他有逆反之心!
待一切忙完,来到宫殿门口时他才发觉天色已暗,无星无月,唯有呼啸过耳的北风。
今日这一切,如惊梦一场,命悬一线,险些全军覆没,索性老天对他尚算眷顾,最终化险为夷。
众臣皆已离宫,太监询问是否上晚膳,他却摇了摇头,一想到宋余音,他便坐立难安,纵然满身疲惫,也要去见她一面,把话说清楚,只盼着她不要误解才好。
低眸才发觉自个儿身上还沾染着血迹,时谦遂命人备水沐浴更衣,宫人为他披上白狐裘御寒,而后时谦径直摆驾晨香殿。
饶是坐在金轿之中,他也能听到外头席卷而来的北风,掀开帘子一角,透过宫人所持的宫灯,隐约可见熟悉的长道与宫殿,儿时的他曾渴望逃离这宫墙,然而后来的变故令他背负着血海深仇,为了不辜负父皇的期望,不让皇位旁落仇家,他必须想尽一切办法杀回宫中。
一旦回来,余生便要困在此地,将自己的后半生都付与江山社稷。
那样枯燥的日子,若有知心人陪伴,总算还有些滋味,是以他很珍惜与宋余音的感情,感念她为他所做的一切,打心底暗自许诺,定要与她相守到老。一想起他,他那紧锁的愁眉总算得以舒展,只是他不晓得的是,宋余音的心已然伤痕累累,难以愈合!
这晨香殿乃是宋余音之前曾住过的宫殿,是以他才又将她安排在那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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