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沐思崖着急哀求,隆嘉帝略微犹豫,到底是他疼爱了二十几年的儿子,虽在昨夜生了嫌隙,但心里多少念着一丝旧情。
更何况,沐思崖是他指定的皇位继承者。但事已至此,他也别无办法。
白纸黑字,盖着手印呢。
皇帝不语,下首众臣自不敢多言。
“陛下,证据确凿,有何可迟疑的?”皇后笑道,眉眼间有一丝张扬,似是在幸灾乐祸,闲闲开口,“昨夜,尘儿被指证时,陛下可是十分果断的,忘了吗?”
如今,也就只有皇后敢言,敢奚落隆嘉帝。
隆嘉帝面色不愉,正欲驳斥时,忽听一个尖细着急的嗓音:“陛下,陛下!”
来人正是许贵妃,昨夜出了丑事,是以今日被隆嘉帝喝令留帐,但得知沐思崖有事,也顾不上皇令,直接闯了出来。
隆嘉帝皱眉,面上阴沉沉的,扫了许贵妃一眼,见她小步跑来,其脸色慌张、仪态不佳,心里顿时有点不满。
经昨夜之事,他面对许贵妃时的心境已有不同,是以处处看她不顺眼,已少了往日的柔情。
喜欢和嫌弃,不过是在一念之间。
许贵妃拜道:“陛下,崖儿必是受冤枉的,臣妾请陛下开恩,仔细探查清楚!”
风水轮流转,思及昨夜,再观今日,双方换了个位置,猎人成了被猎者。
“陛下要徇私枉法吗?”皇后问道,目视着前方,盯着苦苦哀求的许贵妃,在昨夜,自己为儿求情时,许贵妃正在一边笑。
隆嘉帝闭了闭眼,叹道:“白纸黑字在,且有签字手印,朕不能赦免其罪。”
不比昨夜,虽有证据,但经不起推敲,今日的证据,是铁上钉钉,有签字、按手印,有如此证物在,任谁都无法自证。
一击绝杀!可谓是快、准、狠,让他都忍不住惊叹,在一夜之间,做成几件大事,放火烧帐篷、诬陷许贵妃燕太子有染、偷取皇子玉佩、模仿两人笔迹、按下两人手印……
件件事细看起来,都不简单,需避过众人的耳目。他已明白过来,放火烧帐篷、诬陷贵妃太子有染,不过是为后面的事做掩护。
许贵妃急忙问道:“陛下欲如何处置崖儿?”她心里,总有些盼望的,希望隆嘉帝能从轻发落。
“父皇,儿臣有言。”沐羽尘拱手,微笑道:“昨夜,有儿臣之例在前,同是密谋诛杀使臣、嫁祸我国皇子,刑罚自当一样!”
昨夜,沐羽尘是杀使臣,罪不容诛!然则念其功,只贬为庶民。而沐思崖毫无建树,不像前者有战功,那便只能杀无赦!
隆嘉帝目光一紧,垂于身侧的手一握。他一直以为,沐羽尘心柔善些,可一旦狠起来,也超出他的意料。
一劳永逸!
安浅夜不语,倒不觉得太过,沐思崖数次派出杀手,欲置沐羽尘于死地,边境一次,城外山林一次,先不顾念兄弟之情的。
许贵妃眼前一黑,差点晕厥过去,忙叫道:“不行,陛下开恩啊!崖儿是无辜的,是被陷害的,陛下不可中计啊!”
“贵妃,证据尚在,不容辩驳,朕身为一国之君,岂可徇私枉法?”隆嘉帝叹道。他是顾念自己的名声的,还想着流芳万世。
若是未有昨夜一事,他是否会尽全力保下沐思崖?此念,在他脑海里一闪而过。
许贵妃摇摇欲坠。常言道,帝王家无真情,她今日才体会到,得宠与失宠,在一夜便可改变,可笑自己还想着白头到老。
“陛下!”右相张了张口,但没说下去。事已至此,他又能如何?只怪自己将女儿嫁予了大皇子,太早站队,且又站错了队。
一念,可定满门兴衰!他心生惶恐,若大皇子被贬,那新皇,则必为二皇子,如此自己一家该如何保全?
隆嘉帝沉吟半歇,才道:“念在你虽是主谋,但未亲自杀林使臣的份上,只贬你皇子身份,饶你一命,望往后好自为之。”
沐思崖呆呆的,望着上首的隆嘉帝,只觉得浑身发冷,怎会到这一步?所有心血,尽皆付诸东流?万里江山,往后只在梦里?
怎能如此?!他状若疯狂,脸色已有点扭曲,叫道:“父皇,您不管儿臣了吗?”
隆嘉帝皱眉,发现沐思崖状态不对,担心他口无遮拦,便安抚道:“你有命在,未来不可量,何须争一时之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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