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幼珈一字一字地回想了一遍徐璋的话,“我是大房的儿子,你和二婶休想把我抢走!”按照他话里的意思,一定是听到有人说二房想把他抢来做儿子。可是,无论自己还是母亲,从来都没有想要过继徐璋的念头。这话肯定不是从二房传出去的,那就是老太太或者大房有这个想法?
老太太向来宠爱徐璋,不喜欢自己和母亲,怎么会主动把徐璋过继给二房?大伯母又怎么会想着把自己亲生的儿子送给二房?按理说,就算母亲有过继的念头,她们也要千方百计地阻挠才对,怎么会上赶着要过继?她们一定是有什么企图的。
徐幼珈突然想起前世她成亲时,母亲本来想把手里的大部分嫁妆都给她的,但是,老太太极力反对,各种威胁阻拦,只让母亲把极一小部分嫁妆给她。不过,母亲虽然与人为善,却并没有把家底都暴露出来,明面上的嫁妆只是所有财产的一小半,所以,私底下,还是偷偷补贴了她很多。按照律法,出嫁女子的嫁妆是要子女继承的,若无子女,女子死后应该还给娘家,夫家是得不到的,也不知道前世自己死后,徐府有没有把嫁妆要回来……
她们不会是为了母亲手里的嫁妆?
大伯父虽然最近升任了礼部侍郎,家底却很薄,听说当年买这个宅子就已经花光了所有积蓄,到现在也不过是略有盈余罢了,而大伯母的娘家也不过是小富,哥哥还好赌成性,铺子里的钱大都挥霍在赌场上了。
外祖家在苏州可以说是富甲一方,当年母亲成亲时,外祖父还派了舅舅亲自来京都,置办了店铺和庄子,留下了信靠的掌柜和庄头,这么多年过去了,母亲手里的财产越积累越丰厚,等自己出嫁了,让徐璋过继在二房名下,那徐璋就可以继承母亲的所有财产了……
“姑娘,姑娘你怎么了?”春杏看着徐幼珈一动不动地站在树影下,面色雪白,神情变幻莫测,想到她刚才吓走徐璋说自己是个鬼,不由得脊背发凉,寒毛直竖,不安地唤了几声。
徐幼珈这才回神,“没什么,走。”她迈开站得酸涩僵硬的两条腿,朝着寿安堂走去。
因她在小花园耽误了好久,此时寿安堂的人都到了。徐璋见到徐幼珈进来,一头扎进了老太太怀中,老太太慈爱地揽着徐璋,大太太和徐瑛徐琇坐在左侧,正和老太太说着什么,顾氏一个人坐在右侧。徐幼珈行过礼,就坐到了顾氏的身边。
顾氏心疼地拉着徐幼珈的手,低声道:“娇娇的脸色还是这么差,明日,娘请大夫来,给娇娇再看看?”
徐幼珈最怕吃药,连忙摇头:“娘,不要请大夫啦,我今晚好好睡觉,明天就好了。”
顾氏叹了口气,揉了揉她的手,“娇娇自从落水醒来,心事就变重了,有什么事别闷在心里,跟娘说说。无论娇娇想要什么,娘都会尽量让娇娇满足的。”
看着温柔美丽的母亲,徐幼珈想着前世自己突然暴毙,母亲不知道如何伤心,在这徐府中的处境不知道如何艰难,她眼睛一酸,险些掉下泪来,忙将脸埋在顾氏的胳膊上蹭了两下,娇声道:“我只想要娘永远都开开心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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