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一颗心跳的很快。
其实不管肖平来不来,今天他都会安安全全完完整整地回来。
但宋景年却埋首在她耳边,轻声说:“多亏你了,肖平来的很及时。”
多亏你了……
苏皎月脸颊上溢出娇艳欲滴的红,她从瑞香那里听了消息,知道是为了太医院的事,而且还是张太医亲自去的乾清宫。
她这才书信一封,叫她赶紧送去肖平那里。
每个遇见过的人,总会有派的上用场的地方,不管是给你使绊,还是助你度难。
特别是像肖平这种,曾受过她恩惠的人。
宋景年说完了话,还抱着她没撒手,呼出的热气在她脖颈间流转。
怀里温香软玉,他觉得恍若隔世。
有多久了?
上次出车祸前,他难得的假期,跟她商量好晚上去超市购物,买她喜欢的青菜牛肉,买她爱吃的枇杷芒果。
就在下班路上,他开着车,再过一个街道到家,他甚至已经远远看见小区门口微弱的路灯灯光。
这灯光其实早就坏了,忽明忽暗的,在地上一闪一闪,却晃不着人,还能给深夜归来的人带来安慰。
他每次爱在路灯下等她出门。
因为白天都忙,晚上他来不及上楼,等她换了衣服出来,路灯下能看的格外清楚。
她脸上的妆容,一颦一笑。
宋景年闭了闭眼。
将怀里的人抱的更紧了些。
苏皎月缓过了紧张情绪,就觉得有些热了,一双手不知道该往哪里放,哪里都是他的身躯,碰上就滚烫,她自己的手心里也是汗意涔涔。
她又觉得,他们关系好像格外亲近了些。
可不应该啊,他们是正经的合作关系,拥抱也该是朋友般的环抱,她却总觉得似乎多了些其他的意味。
但这不算完。
宋景年手在她背上,慢慢下滑,滑到腰间,纤细的腰身,一只手就能拢紧,背上的骨节硌人。
他突然说:“皎月,我喜欢你。”
他呼吸太烫,苏皎月有一瞬间的耳鸣。
她听到自己心跳声很快,胸口像是有一道光牵扯而过,拉得心跳随之上下。
宋景年在她看不见的地方勾了勾嘴角,跟她表达心意,他不紧张,但是两个人挨的很近,他却能清晰感受到她心跳的速度。
这原本不在他计划之内。
上一世她那么冷淡,甚至是惹得他怒其不争,他才会花了那么长的时间等她主动。
但现在他后悔了。
时间太短,他和她还没几年光阴呢,寥寥就一世了。
所以这次他让着点,他先说,等她慢慢适应。
苏皎月心里的感觉就有些复杂了,她思路还停留在那绿釉坛子上,不知道他怎么突然就谈及了其他。
他这么突然,倒让她觉得,他很有知恩图报以身相许的意味。
她顿了顿,记起自己烂熟于心的话,缓缓道了出来:“一滴水只有放进大海里才永远不会干涸,一个人只有当他把自己和集体事业融合在一起的时候才能最有力量……”
……
宋景年忍了很久,还是笑了出来。
来这里这么久,苏皎月是第一次听见他这么开怀的大笑。
笑够了,他松开手,正经严肃地看她,说出话来又带着些捉弄的意味:“苏皎月,你以为我是一时兴起?”
他连名带姓地喊,也是第一次。
宋景年眼神太炙热,她不敢看,两个黑溜溜的眼珠到处乱转,就是不看他。
宋景年真的严肃起来,伸出手将她的脸捧好,固定住,然后慢慢说:“本来想说让你和我在一起,又顾虑到节奏太快你可能不适应,所以我只说……我喜欢你。”
他说第二遍,看着她眼睛,里面似乎情谊满满。
苏皎月动了动唇,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她不了解宋景年,确切点说,她只知道宋景年,却不知道宋景年身子里的“他”是谁。
当然,他也不知道她。
所以她说:“你喜欢是苏皎月,还是我?”
这话问的其实有些含糊不清,但她知道宋景年能明白她的意思。
他确实明白了,便说:“如果我喜欢的是苏皎月,初见你那回,就该表白了。”
他手还放在她脸上,发烫的温度传到她骨子里,说不触动是假的。
苏皎月看着他眼睛。
宋景年给她的印象不差,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可能是他第一次给她熬汤药,或者说平日里若有似无的几句关心,最重要的是那次狩猎,以及狩猎回来后发生的事。
她和宋景年认识也有好几个月了。
她想了想,试图着把他的手放下,看了眼门口,问:“你是什么时候过来的?”
宋景年顿了一两秒,苏皎月以为他又是不说,隐隐有些生气:“你说了那样的话,又不坦诚其他,前面的话我便都是不信的。”
他笑起来,翘起的唇角弧度刚好:“在战场上。”
战场上?
难怪,他后来对邵惠然那么冷淡。
她是在原太子去了战场后来的,那宋景年算的上是前辈。
看她不说话,宋景年很坦诚地问:“还有什么问题?”
苏皎月抬了抬眸:“你是医生?”
宋景年心里微跳,没说话了,只点了点头。
苏皎月含笑道:“其实这个我早知道了,你也从未在我面前隐瞒过。”
熬汤药说维生素蛋白质什么的,太明显了。
宋景年看到她笑,又想伸手去抚她脸,想了想还是忍住了,就又问:“没了?”
苏皎月点点头:“你和我一样,现在相当于重活一世,过去的都不大重要了。我问你的前两个问题,也不过是想确定一下而已。”
“那你呢?”宋景年忽然问,“你什么时候过来的?你的职业是什么?”
其实时辰已经很晚了,照往常,宋景年早便催她去歇息,只是今晚两人刚从一件事中脱身出来,深夜纵然深,却都没有睡意,机会又很好,适合敞开心扉。
苏皎月笑了笑:“我比你后一些,你去战场后,我才来的。”
“原太子有个妾室,你见过的,但像我们这时代的人,都追求一双人。”像是突然有了知己,苏皎月多了几分宣泄的意味。
“怎么说呢,我不好在背后说她坏。但她确实害我不少,因为有原太子的宠爱,那段时间,似乎宫里上上下下都有些看不起我。”
她说着说着,有些口渴,宋景年给她倒了杯茶,她啜了一口,才继续说:“你刚回来的时候,我不知道你真实身份,其实觉得很是反感,本来一个人就不好对付,现在却又多了一个。”
宋景年失笑,想起刚回来的时候,她的态度,确实是格外冷淡。
“那时候你也冷淡,当时我还想,这样下去一辈子其实也算不错。”她拇指微曲,在白玉杯上绕着圈。
“至于职业……我是记者。”
她坦诚的让宋景年微微意外,他说:“记者是好职业,只是挺辛苦。”
“医生也辛苦啊。”苏皎月淡淡道,思绪慢慢在飘,“医生早出晚归,偶尔动个手术就是一天的时间,忙起来饭点也顾不上……”
宋景年心里一动,突然问:“你怎么知道这些?”
“忘记说。”苏皎月拇指收起来,扣在杯上,“我离过婚。”
气氛有一两秒的安静。
宋景年听到自己的声音似乎在抖,但他尽力控制住了,他轻声问:“离婚?”
他怎么可能会跟她离婚?
“我前夫也是医生,他很忙。”说到这儿,她突然扯出笑,“但我后来才知道,他忙的应该不是公事。”
是私事。
宋景年听的云里雾里,他那时刚升职,确实忙了些,写报告,忙着考试,那段时间冷落了她,最是懊悔不过。
但忙的是公事无疑。
苏皎月很快给了他答案:“……若不是因为他出了车祸,我竟不知道,他也是会有外遇的人。”
宋景年整个人都愣住了。
她语气里,浓浓的失望,他不是没有听出来。
“车祸后?”他喃喃道,“车祸后有了外遇?”
苏皎月点了点头,又摇了摇:“也许不是车祸后,车祸前就有了,只是后来我才碰上。”
宋景年脑袋里有光闪过,他闭了闭眼又睁开,苏皎月没有看他,一直垂着头,注视着手里喝了一半水的白玉杯。
会不会,在他死后,真的又有其他人替代了他?
“他车祸后,和从前是一个人吗?”
话问出口,苏皎月疑惑地抬头,貌似不明白他这话意思。
宋景年解释道:“我是医生,知道部分车祸后,患者会出现记忆混乱的症状。”他顿了顿,“也就是俗称的失忆……他车祸后,记得以前的事吗?”
她想了一会,点了点头:“他记得的,他自己是谁,我是谁,他都记得。”
……
宋景年这下说不出话来了。
苏皎月遇上这事,态度格外的明确,他不禁有些苦笑,他总不能说,那个人不是他,他就站在她面前。
他没有外遇。
她不仅不信,一定会掉头就走人。
本来今晚气氛挺好,他打算闲聊渐入佳境,就慢慢跟她坦白身份。
现在他倒是不知从何说起了。
苏皎月看他不说话,以为自己把天聊死了,就站起身说:“你明日要早朝,要不还是歇息了。”
她说完欲走,手腕却被人轻松拉住,宋景年抬起头,闻到她身上淡淡的香气。他说:“你还没回答我。”
“回答什么?”她低着头问,看到他睫毛很有些长。
其实宋景年长相格外俊美。
但他没说话,只是一直盯着她。
苏皎月突然明白过来,脸就红了,她道:“不然明日再说,现在有些晚了。”
语气里夹杂着商量。
但手腕上的力道没有半分松懈,反而越来越紧,宋景年的答案跃然手上。
苏皎月深吸了口气,他说喜欢她,又不是问句。她便说:“那我知道了。”
一时无话。
宋景年皱皱眉:“这便没了?”
“你说喜欢我,我答知道了。”苏皎月扭动了下手腕,发现还是挣脱不开,“还有什么吗?”
宋景年挑起眉看她,她没什么表情,和刚才还在回望过去的判若两人。他却又不想逼迫她做什么,想起她方才的失落,便松了松手:“你知道便妥了。”
苏皎月这下挣脱掉,她已沐浴过,径直就走向内室上了榻。
过了一会儿,听到他吩咐什么,然后隔间里传来水流声,朦胧的热雾飘了出来。
她眯着眼,有些困了。
再过不到几个时辰,约莫天就该亮了。
也许是今日的事她出了份力,她觉得心里较为舒坦,前几日总绷着根弦,看谁都得带着怀疑的眼光。
玉簪和珊瑚……
玉簪参与的有关宋如澜的事情多,但珊瑚……却有种说不出的怪异。
她正细细想着二人近来的表现,倏尔帷帐被掀开,宋景年缓缓躺了下来。
猝不及防,苏皎月瞬间坐起。
宋景年被她这反应怔住:“怎么了?”
“……”
苏皎月五指捏紧了被褥,不是没睡在一张榻上过,只是他刚刚才表明了心意,现在就躺上来。
意味不明。
宋景年看她不回答,又问了句。
苏皎月终于慢慢开口:“要不……你去外面罗汉床上歇着……”
“为什么?”他挑眉,暮色里她的神情他看不清。
“我们都懂这个意思,还是忌讳点的好。”她自觉说的很隐晦,宋景年应该能明白。
宋景年确实明白了,然后彻底躺平身子,根本不想理她。
苏皎月看他真的没了反应,有些急,伸出一只手推了推他。
他身强体壮的,她手指如挠痒,根本没推动。
但她不死心,又推了几下。
最后一次的时候,手没收住。
叫他顺着手腕轻轻一扯,她连人带被一同滚进他怀里。
宋景年呼出的热气在她发顶,几根头发随之晃动,扫过她额头。
有些痒。
她伸出空下来的一只手,想挠一挠。
动静有些大,宋景年察觉到了,另一手也给她收在怀中。
然后说:“好好睡觉,不要得寸进尺。”
热气又是让额间碎发扫过,她的手在他手中不安分起来,额间越来越痒,根本忍不了。
她有些生气了,男女力量悬殊,手也挣脱不开,她叫道:“宋景年,你松开我!”
宋景年也忍不了了,低下头就吻住她。
两人俱是一怔。
宋景年怔住是因为,她的唇很软,很冰凉,像上好的醇香蜜酿,带着香甜。
他本来是想惩罚她,现在突然却不想离开了。
苏皎月怔住则是因为。
她没想到宋景年居然会吻她。
回过神来也顾不上额头还痒着了,整个人在他怀里都不安分起来。
宋景年却越吻越深。
正意乱情迷间,她手得以挣脱开,在他腰间微微使力。
宋景年吃痛,唇微微离开了些。
暮色很重,适应黑暗以后,他看清了她深色的眼眸。
没有杂质,正如她自己一般纯粹。
苏皎月得了空,有些咬牙切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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