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点着小的树枝再点大的。”慕浮白看他“咔咔咔”的打着打火石就是点不着木头,一脸看傻子的表情耐心提醒。
“知道知道!”成渝满脑子想的都是一会慕浮白脱了衣服的样子,心思乱的很,在“咔咔”了第二十次之后总算在树枝上搞出来个小火苗,将木材摆好了,而后站起身红着脸不说话。
“你是怕脱衣服?”慕浮白有些犹疑的看着他,道:“怕羞?”
“额…”成渝半晌,一时十分为难——说不怕显得目的性太明显,说怕又显得太矫情,所以我是该怕还是不怕啊?!
慕浮白看着他那个样子大概猜是小孩儿脸皮太薄了,顿了顿,一脸复杂道:“你这样让我突然想起以前一件事。”
成渝一抬头:“嗯?什么?”
“以前有一次我带着秦歌出门,七八年前那丫头比现在还疯,为了抓鱼把自己搞进了河里,我为了捞她也弄了一身湿,后来也是找了个山洞生火烤衣服。姑娘家自然要避嫌,我便先去外面守着洞口等她。”
成渝好奇道:“然后呢?”
“然后?然后这丫头拉着我,说了一句让我到现在都记忆犹新的话。”
慕浮白一脸复杂,幽幽道:“那丫头拍着胸脯一脸骄傲的跟我说,不用,咱哥俩谁跟谁啊?”
成渝:“…”
“噗!”成渝一个没忍住:“哈哈哈哈哈哈!”
慕浮白有气无力的摆了摆手,道:“算了,以前的事不提了。”说罢把外衣脱了,搭在了旁边的架子上,而后盘腿坐到火堆旁边,一脸心疼的举着湿透了的话本子在火边烤了起来。
成渝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他脱衣服,而后在他稳稳当当的坐下之后,一脸懵比——啊?就坐下了?咋不继续脱了啊?!
成渝轻咳一声,试探的开口:“那个…大师兄,湿的里衣贴在身上不舒服?”
“还行。”慕浮白一门心思盯着自己的话本子:“火旺,一会就干了。”
“哦。”成渝一脸遗憾的也只脱了外衣,而后老老实实的坐到了火堆边上。慕浮白抬眼瞥了他一眼,道:“你要是不舒服可以把衣服都脱了烤烤,我不介意。”顿了顿又道:“反正你那小身板也没什么好看的。”
成渝:“…”
成渝险些炸毛,我怎么了?我小身板怎么了?!我不就是没有你那个透过里衣都能大致看出线条的胸肌吗?我不就是腹肌只有一块吗?瞧不起谁?!
成渝气哼哼的转过身背对着他,专心致志的烤起了衣服。慕浮白看着他那个气鼓鼓的背影勾了勾嘴角,而后转头看向手里的话本,意味不明又一脸遗憾的摇了摇头。
洞外泼天大雨,更显得洞里安静。过了半晌,成渝实在无聊,衣服也烤的差不多了,站起身活动活动四肢,朝着慕浮白道:“大师兄,我去看看雨!”说罢几步走到接近洞口边上,盘腿坐下看起雨来。
“喜欢雨?”慕浮白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成渝扭过头,就见他也走了过来,在自己身边坐了下来。
“喜欢。”成渝笑着点点头,道:“一下雨,世界就安静了。”
穿进书里来之前,成渝没什么别的兴趣爱好,除了看小说就是在雨天对着窗户外面发呆,好像只有这个时候世界才是他自己的,一切的繁杂琐碎统统被那雨声隔绝了个干净,世界空空荡荡,心思也可以空空荡荡,一切的一切统统化为那沙沙的雨声,就好像自己也融进了那雨水里,在空中自在的舞上那么一会儿,而后爽快的砸进泥土里,再也消失不见。
“以前过的很寂寞?”
成渝一愣,抬头看向慕浮白,只见那人穿着白色的里衣,随意的盘腿坐着,嘴里依旧叼着那万年不变的狗尾巴草,好看的眉眼懒洋洋的看着外面的雨幕,见成渝不说话,微微转过头看着他,一挑眉,道:“说的不对?”
成渝感觉心里好像突然被人掏了一把,将长时间盖在上面的那层布轻轻巧巧的掀了起来,将里面的东西一览无遗的露了出来。
成渝从有记忆以来,的确过的有些寂寞。他父亲心脏不好,给他也遗传了些,以至于先天身体就糟,虽然不是动辄要没命那种,但也得小心伺候着,小朋友在外面疯玩的时候,他通常都是乖乖的待在家里看书,加上人聪明,始终都名列前茅,可代价就是没什么一起玩的朋友。
后来长大了,他父亲的病也越来越重了。成渝懂事,从大学起便将所有空余的时间用来打工赚钱,同学相伴着出去喝酒的时候他在外面做家教,室友吆喝着开黑的时候他在通宵自习室里做翻译,大学四年下来,同寝室的只记得有这么人在,甚至连他的手机号都不清楚。
再后来毕业了,工作了,成渝自然还是接着拼命。工作最努力的是他,有项目抢着做的是他,人人都道成渝优秀惯了十分上进,可是他们都不知道,成渝不过只是需要钱罢了。无数个加班到恶心的夜里,无数个一栋楼只亮了一盏台灯的凌晨,成渝最盼望的就是能下一场雨,让他在沙沙的雨声里静静的发一会呆,将所有的苟且和担子都统统扔掉一会,能让他心无旁骛的、脑子放空的自在一会。
当然,后来一切都好了。他攒够了给父亲做手术的全部费用,还完美的完成了一个耗时几年的项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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