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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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明川的到来对于沈家来说确实是一个绝佳的好消息,京城不大一个,寸土寸金,所有的资源都是经过各方争夺过后最终达到的微妙平衡,眼看着陶家已经有些不稳,自然得有新的取而代之。

不仅仅是地位,也是资源的又一次整合。

然而这个消息对于陶家来说却绝对算不上好,陶恂出事之后因为涉及走私以及洗钱等问题,陶家一部分资源已经被冻结,之后媒体大肆报道,导致股票下跌,信誉和合作方都有质疑的声音,周明川的到来简直就是雪上加霜。

周明川不是什么含蓄的人,再加上他过来时间还短,就是有心借助沈家这边的势力,也总有人犹豫不决,过来没两天就把沈琛和周语凝的订婚提上了日程。

两家算得上是世交,这话是在他们去拜访上面那位的时候提出来的,沈琛和周语凝也因为这次提出来的事一同过去。

那是个将近七十的老人家,周围保护严密,精神状态很好,穿一身中山装,和沈昌民一样都有些斯文儒雅的气息,只是眼神比沈昌民更加锐利,一眼扫过来的时候像是有针扎在身上。

那还是沈琛头一回见到这位左右了沈昌民一辈子命运的老师,或者说也是左右了他一辈子命运的人。

——少时坎坷是因为这位的一句话,后来惨死是因为一个安排,在真正权贵面前,蝼蚁仿佛根本不配发出任何声音。

无论你是否情愿还是不甘都得死死压着。

——那是几乎不能反抗的无奈。

老人跟平常报纸上的印象要更威严许多,就算是沈昌民和周明川在他面前都只有毕恭毕敬垂首听吩咐的份。

最后一锤定音,定在了下个月初六。

到底还是有家世的人家,就算再怎么着急,也不可能随随便便就过去了,下个月初六是订婚宴,提前跟各方支个消息,婚宴怕还是要等着时机。

最好是要等周家站稳脚跟,然后借用婚宴联络巩固各方势力——他们这样家的子弟,从来都是要物尽其用,直到死的那一刻,或许也说不定,死了以后也还有用。

——例如他上辈子,死了以后还要成全沈昌民大义灭亲的名声。

除了婚事他们这些小辈其他事插不上手,被客客气气的送了出去,提前回家,周语凝跟他坐同一辆车,车里很安静,彼此却一句话也没有说。

——刚刚如此清晰的知道自己的一生幸福婚姻大事,不过只是上面权贵一句话敲定的政治联姻,恐怕谁心里都不会好受,虽然其实他们都清楚这就是事实。

但被像货物一样连说话的资格都没有,就被交易出去,心里肯定还是不乐意。

既然已经敲定了,依照形式的需要请帖两天里就被全部做好送出,现在已经是十一月下旬,下个月初六就是半个月以后,时间稍显急促,往常他们这样的家族联姻,至少两个月以前就应该开始准备。

虽然仓促但也算得上有条不紊的进行,联姻的名头穿出去,周明川做许多事都顺利许多,没人不知道他即将是沈家公子的岳父,沈家的亲家,和沈昌民沾亲带故。

一切都还算顺利,唯一一次意外出现在某一天晚上。

沈琛刚把车停好没走两步就发现身后有人,他仇家不算多,上辈子锋芒毕露广结恶缘,这辈子脾性有所收敛,又刻意避开了那些灰色地带,应该没有什么生死大仇。

而陶家不会有这么丧心病狂,现在朝着陶家动手的是沈家和周明川,就算再算起来也是暗地里也是楚瑜,他到现在也只是按兵不动,没有彻底动手。

再者说,这里是沈家车库,谁能过来事先埋伏好偷袭他而不被发现。

——那么,究竟是谁?

沈琛脑子里飞快把有可能的对象逐一过滤,步子却还是沉稳的向前,只是略微低下头,夜晚的灯光把脚下的影子照的清清楚楚。

身后脚步声骤然急促的一瞬沈琛侧身躲开,顺势一脚踹出去,身后的黑影抡着一个棒球棍,栽下去后抡起棒球棍就准备再砸沈琛的腿,被沈琛一脚踢中肩膀,踹出了将近一米远。

这一脚踹下去那人掩耳盗铃的帽子也蹭掉了,露出一张和沈琛有三分相似的脸,似乎磕到了下巴,嘴角旁边都是血珠子。

——沈丛。

这样的偷袭从小到大沈丛说真的干了不知道多少次,沈辉早早参军,剩下的沈丛恨不得天天找茬,他跟班多,群殴的时候沈琛也吃了不少亏,但后来陶恂都上门帮沈琛一一揍回来,论单打独斗沈丛是真没赢过一次。

偷袭没成功,反而被连踹两脚也没能挡住沈丛作死的心,摸索着拿起棒球棍就爬了起来,然后五分钟后被揍的趴在地上,爬都爬不起来。

沈琛最近心里也有一股子火气,下手没注意分寸,袖扣都崩了两颗,沈丛是真的没遗传到老沈家一点优秀基因,阴谋诡计不行,就连打架都没什么用处。

沈琛略微理了理袖口褶皱,抬脚踩在沈丛肩上,用力慢慢碾下去,他不是个什么心慈手软的人,沈丛过来挑衅以往都没怎么讨着好——刘思丽动手除外。

却也没什么心情过问沈丛的心路历程,找茬的想法千奇百怪,他懒得大半夜听鬼哭狼嚎。

“你为什么跟周家订婚?!”

还没走两步身后就有了窸窸窣窣的声音,沈琛顿了一下,回过头去,沈丛两只手撑在水泥地上正爬起来,大概是刚才被揍的时候磕到了下巴,一嘴的血,说话都哆嗦,眼里都是愤恨。

“你特么又不喜欢她,你娶她干什么!”他慢慢爬起来,哆嗦着去摸他的棒球棍,眼眶像是快哭了,又像是恨的眼睛发红,“你特么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压根——压根就,你——”

沈琛一直觉得沈丛这货大概就是从小抢自己东西抢习惯了,看见自己有什么都想抢,或者上次是受了他母亲授意去的,这时候倒是回头多看了他那么一眼。

然后慢腾腾的走回去,拿着棒球棍的青年摇摇晃晃的站着,手都在抖,瞪着他看。

沈琛一步步逼近,在黑暗里声音寒气森然:“我什么——”

——

陶恂在里面呆了一个星期,囚室里面并不安定,高个的一般喊高哥,另一个喊张哥,剩下的一个平时喊磊子,这是另外三个人的称呼,陶恂是后来的,头一晚上就打了一架,后面几天也没好到哪儿去。

外面大概是有人特意打过招呼刻意好好招呼过他了,值守的警察一般视而不见,陶恂知道这个时候不跟任何人起冲突才是最好保全自己的办法,他实在不想再给家里惹麻烦了。

他在里面熬了一个星期,挑衅和小的摩擦一般能忍就忍,第八天的时候才见到律师,是他的嫂子的朋友,姓祁,他嫂子在外面为他奔走,为了他的事陶家就没一个不操心的。

跟着一起过来的还有许魏,许魏这几天也过的不太好,他从国外偷偷跑回来,他爹就恨不得打死他,就算没动手也一刀切了他的经济来源和人脉关系,他为了陶恂和林朝的事儿跑了不知道多少地方,但没家里支持屁都不是。

看见陶恂进来就直接一把扯了他的领子,眼眶就红了:“你和林朝特么的到底是不是拿我当兄弟?干什么都不说,两个人都进来蹲局子,就把我一个人扔下了,我问什么都挺好,挺好个屁!”

“不然呢?难道我们仨一起蹲监狱?”陶恂毫不示弱。

许魏一气就把修养什么的都忘了个干净,推推搡搡的把陶恂往前搡,把唯一的一张桌子撞的哐当一声,外面的警察敲门才停下来。

陶恂被扯的嗓子发疼,半响粗喘着才缓过来一口气:“你胆子那么小,不得留在外面替我们俩看着家里老小啊,我们仨总得留一个在外面替我们俩收尸。”

“放屁!”许魏差点气得又一拳揍上去。

祁律师赶紧把他们俩拉开,低声劝他们别在警察局惹事,陶家一直都想保释陶恂,但现在的证词对陶恂很不利,局子里有人早一步打好了招呼疏通不了,这事儿现在也僵持着。

祁律师询问案子和辩护方向,完了许魏也冷静下来了,陶恂也没说错,他胆子确实小得很,要不是他胆子小,上辈子陶恂和沈琛玩完的时候他也不可能好好活着。

陶家最近境况越来越差,周明川出现压力陡然增加,现在哪怕是陶器都没时间过来见陶恂,许魏挑挑拣拣的简单把外面的情况跟陶恂提了提。

末了叫他放宽心,自己别慌。

倒不是他想说,现在陶恂被关在里面,就是个瞎子聋子,陶家什么状况和他准备怎么担这个责任有很大关系,所以许魏只能尽量不漏事的过一遍。

最近正是多事之秋,狂风暴雨都不能完全形容,许魏虽然说的简略,但也大致能知道外面的惊险。

陶恂也就安安静静的听着,他现在插不上手,可消息不能滞后太久,他必须对外面局势有自己的分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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