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嵘的手下果然手脚麻利,没一会儿就骑着一匹骏马飞驰而来。他勒住缰绳,将马匹丢在了永宁侯府门前。他翻身下马,还从马屁股上楸下了一个年轻太医。
之前得了萧嵘的吩咐,他的手下骑着马直接冲进了太医院。他连马都没有下,只随手抓了一个离他最近的太医,直接扔在身后。然后就勒紧缰绳,重新冲回了永宁侯府。
那个年轻太医本来好端端地走在太医院里,突然被人揪住了后衣领,紧接着被人摔在了马背上。一路上马匹疾驰,他连张嘴问话的机会都没有,只被颠得七荤八素的。马匹好容易停了下来,他刚缓过气来,又被人拽了下来。
“你是太医吗?”那人问他。
“我是。”他的头仍旧昏昏沉沉的。
“你叫什么名字?”那人一边提溜着他,往眼前的这幢深宅大院里头走,一边问他。
“我叫朱清。”那年轻太医答道,他已然慢慢恢复了过来。
“好,朱太医。”那人说道。“是太子殿下吩咐我请来太医的,这里是永宁侯府。太子殿下的未婚妻从高处坠落,你且用心看诊,否则小心性命知道吗?!”
“知.....知道了。”
萧嵘的手下疾步拉着朱清进了永宁侯府的花园,此时花园里无关人等已经被全部清空。
“太子殿下,太医我请过来了。”萧嵘的手下走过来说道,一边将朱清推上前来。
“太子殿下,小人朱清。”朱清是个面容清秀的年轻人,是被外地官员举荐入京的。虽说年轻,却是医术精湛,萧嵘曾经见过他一次,几乎是立刻就认出了他来。
前世的他虽然个性敦厚,可涉与医术上的事情时,总是咄咄逼人。长此以往,就得罪了一批太医院的人。后来被人陷害,险些出了大事,是当时仍是太子妃的沈宁保下了他,还给了他机会证明了自己,升为了太医院的院使。
而在沈宁难产之际,也是他拼尽全力让沈宁保住了腹中的胎儿顺利降生。
那边的大夫已经处理好了梁邵月的情况,梁邵月的右手臂骨折,却没受什么内伤。还未醒过来的原因,可能是因为坠地的冲击力也可能是因为受到了惊吓。
总之大夫已经替她固定好了骨折的右手手臂,她的情况并无大碍。大夫回过话后,永宁侯夫人李氏就派人将她抬起来准备送到客房去。
这个时候,朱清快速地替沈宁检查之后,忽然发现沈宁嘴角流下的血液颜色似乎有一些不妥,便用手指捻了一下,放在自己鼻子下面仔细地嗅了嗅,片刻后朱清的脸色变了。
“太子殿下,这位小姐的伤势并无大碍。”朱清起身,说道。“只是这位小姐怕是被人用了药,才会从高处坠下的。”
“什么!用了药!”萧嵘还未说话,一旁的和安郡主已经惊呼出声。
花宴是自家举行的,一应事务包括茶水、点心都由自己和大嫂李氏亲手张罗。沈宁怎么会在自己家中,被人下了药?
“朱砂、成乐,你们小姐今日都吃了什么、喝了什么?”和安郡主把朱砂与成乐喊到自己的跟前,严肃地问道。“你们两个好好细想一下。”
“小姐,今日只在自己房里时喝了一杯奴婢倒的水。”成乐说道。
“不!郡主!”这时,朱砂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急忙说道。“小姐在上假山之前,喝下了一杯梁家小姐不知从何处端来的茶水。”
昏迷的梁邵月正被两个仆妇用担架,小心翼翼地抬了起来。
“慢着。”两人刚走过朱清身边,朱清的鼻尖又闻到了一股熟悉的味道,他出声叫住了两个仆妇。他走到担架边上,拿起随身的白帕覆住梁邵月的手腕将她的左手提了起来,寻着味道看清了梁邵月左手尾指指甲中的残余药粉。
“太子殿下,您请过来。”朱清请萧嵘过来,萧嵘俯身看清了梁邵月指甲中的残余药粉。
“这东西叫做安神散,没有毒性。一般用于让发作疯症的病人,使他们手脚无力不会伤人。因为这东西可以溶于水,气味极淡也可以被浓郁的茶香掩盖。想来这位小姐就是被人用了药,引上了高处,待到药效发作,她若是站在高处边缘。忽然手足失力,坠落下来也就不足为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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