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章 番外五(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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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去趟蓬蒙。”

瞳孔隐约泛起血色,

眸光冷得惊人。

蓬蒙,

帝后池焦现下就在那边。

南清欢想说这里的事还没有结束,

但他许久没见过临殷如此情绪失控的模样,哪怕后面还有再大的场,也不敢拦他,语速不自觉变快:“呃,没事了没事了,那你去。”

南诀无声用眼神骂人:“您就这点胆量,还长辈?”宴请“诸侯”级别的尊神,大帝怎么能不在场!

南清欢用眼神骂回去:“你敢你拦!”

南诀:“……”

整个场子就没人敢吱声,

临殷其实没征集任何人的意见,按捺着气息,丢下这么一句,

千云闲瞳孔猛缩,便眼睁睁看到南时倾整个人无声无息,凭空消失在了原地。

死寂无声的正殿之内,只留存触到本源法则边缘之人倒抽凉气的声音。

时空法则,本源法则之中攻守兼备,几乎无敌的存在。

众人心知肚明,往后即便有人再突破大帝,恐怕也越不过南时倾的位置。

……

临故渊一眼就认出了池焦,因为她和南鱼儿的脸长得一模一样。

这事儿让他有些费解,明明是亲兄妹,池焦长得却像是池鱼伪装的脸,这不是很奇怪?

而且临殷还娶了她。

临故渊想到自己曾听见的传闻,多少有些微妙和顾虑。不过池焦的身份摆在那里,他按规矩该过去见个礼,便在她现身之后,冲她拱手招呼道:“帝后。”

池鱼装作一副招待客人的模样,佯装才见着他,且显得陌生,当第一回见到般只矜持地颔首:“啊,坐坐坐~仙友瞧着眼熟,只一时想不起名字来,你是?”

临故渊抿了抿嘴,“在下临故渊。”

“啊,原来是临故渊尊神!失敬失敬。”池鱼做出恍然的模样,无意追问了句:“魔族少君没随你一起来吗?”

临故渊打量她的神色,眸色清澈干净,并无刻意内涵和嘲讽,才垂下眸苦笑:“她拜了池鱼仙子的灵位,先离开了。”

池鱼忍不住扬调啊了一声:“怎地,你们吵架了?”

“不是。”或许是池焦长着和南鱼儿一模一样的脸,说话语气又过于自来熟,临故渊纵然是第一天见她,却仿佛见到当年的南鱼儿嫂子,不由顺着她的话,多解释了两句,无不尴尬道,“我曾与你姐姐有过一段婚约,白芷出现在这里不合适。但又感念你姐姐的恩情,所以仅是来看看就走了。”

池鱼觉得他没说真话,

不然他的神色不会恹地那般厉害,八成是吵架了。

她的CP闹不和,她心里很不是滋味,沉痛地看了他一眼:“既如此,你其实也不方便在这里久待,你说呢?”赶快去追人啊,大猪蹄子!

临故渊懵了一下,不知是否是他的错觉,他觉得池焦说话的语气也像极了南鱼儿。

沉吟一会,从乾坤袋中掏出一个盒子,递给她。

池鱼:“???”

“你姐姐当年救我一命,救命之恩无以为报,这是一点赔罪礼,希望你能收下。”一顿,见池鱼面色诡异,讪讪解释,“我曾将此物托送给池长盛城主,但他始终不肯接受,所以只能……”给你转交。

池鱼于是点了点头,接过了那盒子,她现在没系统外挂,还能嫌好东西少了不成?

临故渊的命是她救的,她拿点东西无可厚非,这样才能两清,才是斩断缘法的做法,临故渊也就能彻底放下了。

……

临故渊深深朝池鱼的灵位拜了一下,冲池焦感激地笑了笑,转身离开了。

池鱼目送着他离开的背影,心里暗自摇头,崽是真的不争气啊,难怪前世是BE结局。

这都多久了?

她重新投胎的人都成婚了,她搞的CP还没有HE,真的是令人捉急勒。

池鱼招了招手,让蓬蒙的暗卫去查一查,陆白芷在蓬蒙城主府是不是和临故渊发生了什么不愉快,

分析分析,看她顺便能不能帮上点什么忙。

正暗自脑补里头复杂的爱恨情仇,出去查实的暗卫回来了,附耳凑在她跟前,却不是说的陆白芷不愉快的根源,而是蛮不好意思地:“少主,临故渊尊神和陆白芷少君见面了,在无人的巷道里头吵起来了,不过后来越吵声音越含糊,似乎……”

无人,巷道,声音含糊?

池鱼险些被口水呛到,一拍桌子:“禽兽啊,你们这都偷听?”

暗卫:“……”您让我们探听的。

暗卫:“我们怕被临故渊尊神发觉,没有离很近,连对话内容都没听清,探听到他们位置很快就退走了。”

所以他根本不是那种听人墙角的变态好吗!

池鱼一抹口水,眼睛里兴奋的火光藏都不带藏一下的,搓着手,“害,我听得到啊!所以,他们在哪呢?”

暗卫:“……”

他脑子里一瞬间飘过了无数条骂人的弹幕,“……这样,不太好?”

“什么不太好?”池鱼义正言辞:“你别瞎想好吗?我是怕咱们不小心得罪了魔族少君和临故渊尊神,如果他们吵架这事同我们有关,我们难道不应该肩负起责任?我可是帝后,这事再上升一下,就是两族外交,可不能马虎!”

暗卫迅速放弃了劝阻:“……”行,您说的都对。

……

池鱼得了地址,兴冲冲地出门了,

开启隐匿,一路疾跑,像隐身的兰陵王,但诡异含笑的神情略显变态。

就她对于男女主角的了解,两人都不是那么放得开的人能在野外咳咳咳,顶多亲亲小嘴,撒撒糖。

但她也没真的直接冲上去,远远地躲在树枝后头,伸长脖子一通张望。

果不其然看到巷道里面两道模糊的黑影紧紧拥抱在一起,衣衫整齐,

但似乎正吻得难舍难分。

“淦,画面绝美啊!”池鱼圆满了。

捧着自己的脸蛋,姨母笑着蹲下来了,哧溜吸了口口水,用折断的棍子在地面上随手写写画画,忍不住傻笑着感慨,“真好。”

就是可惜光线太暗,细节啥的也看不见,不像她从前看言情剧,吻戏都有特写镜头的,那摄像老师多体贴人心。

池鱼在原地蹲了两分钟,看到她的CP撒糖,且没有吵架的后续征兆,她就放心了,

未免再看下去,真成变态,磨磨蹭蹭起身,准备走人。

刚拍了拍垂地沾灰的裙摆,猝不及防听到巷道那头一点儿轻微的声响。

是轻微的水声,

混杂了一点含糊而暧昧的喘息。

池鱼脸噌地一下红了,心脏咣咣直跳。

oh~天,感觉吻得好激烈啊。

没看出来临故渊人前温和矜持,人后,啧啧啧……禽兽。

池鱼捧着泛红的脸颊迅速往外走,最开始磕到CP的糖慢慢泛起了柠檬酸,心里头就是超级羡慕。

那人家也是尊神,

怎么就不禁欲,能打得这么火热呢?

事儿经不得对比,池鱼嘴角越来越瘪,脸都垮了下去,

再往前走两步,突然觉得脑壳一凉,下意识地停住了脚步。

夜色浓重,清幽的月光之下,他一双暗红的赤瞳仿佛邪狞的魔,暴戾沉郁,仿佛直接能洞穿人的灵魂。

抬手抚上她垂下的唇角,指尖也是冰冷的,冷得人发颤:“鱼儿,你在这里做什么?”

池鱼现在已经不像从前那般的怕他,

饶是如此,也感受到了迎面而来,强大生存压力。

那点儿小性子瞬间败给了强烈的求生欲,双手捧住他抚摸到她脸上的手,“我、我来这里情况有点复杂。”担忧道,“哥哥你怎么了?是不是魔血又暴动了?”

……

临殷通过丝缘珠,看到了她追随临故渊的画面,

看到她蹲在枝桠后头,望着巷道中的临故渊,先笑,后失落的模样。

是余情未了么?

仅是一个猜想的念头,

无数暴戾的杀意,无法遏制地从他心底深处冒出来,

引发了他早已平复稳定了数十年的魔血,变得沸腾,暴动,继而恐慌,偏执。

只怕她一句承认,他的理智便会彻底被击溃,

可等待结果的过程更会让他疯狂,

他捏着她的下巴,迫使她抬头看着自己,势要确认一般,

轻柔却强硬,一字一顿:“你来见临故渊,是么?”

池鱼感觉处境不妙,相当地不妙,而且说实话会更不妙。

但她好像更更不敢说假话。

翻车既视感很强烈,

池鱼又隐约捕捉到点什么,细声:“我、我不敢直接说。”她没想到有朝一日,还会再见到临殷这样的一面,心里隐约泛起疼痛赶来,软乎乎的地抱着他的腰身,“你能不能先冷静一点,你这样,我有点怕。”

其实她并不怕,

临殷不会伤害她,但她知道这样说会让他很快地冷静下来。

因为魔血暴动地越久,他就会越疼,她受不了这样。

临殷沉默了许久,

蹙着眉,退后一步,松开了她,

指尖从她的脸颊边抽离的那一刻,语调隐忍,低哑道:“鱼儿,不要离开我。”

……

即便是在魔血暴动的状态下,临殷也有足够的自制力让自己的情绪平复下来,不去惊吓到她,勾起她不好的回忆。

不是魔族之人,很难理解要做到这一点需要多大的意志力。

池鱼这些年已经接触过许多魔族人,再清楚不过。

也便是在他隐忍退后的那一刻,池鱼听到他示弱隐忍的话语,

心疼地难以言说,鼻子一酸,突如其来的泪从眼眶子里滚落出来。

“呜呜呜呜,哥哥你说什么傻话呢!”她扑上去,手脚并用地抱住他,“我超喜欢你的,才不会离开你!”

……

池鱼带着临殷一瞬【瞬移】到自己的房中,给他加上【治愈】缓解疼痛,将他按在床上。

躺着的时候,血液流动会更慢一些,暴动期不会那么难熬。

“哥哥你是不是误会什么?”池鱼坐在床头抹着眼泪,一抽一搭,

前头铺了那么多,如今才终于敢说实话,“我今天的确是去找临故渊的,但是我对他一点儿念想都没有,真的一点儿都没有!至于我说这事儿有点复杂是因为……”

她纠结地垂眸看着他,仅仅犹豫了一小会儿,便道:“其实我还有个秘密,从来没和任何人说过。”

临殷赤红的眸转过去,看着她。

池鱼道:“我的名字也叫池鱼,但原本并不是天元大陆的人,不是你之前认识的那个‘池鱼’。”

临殷指尖轻轻颤了一下。

池鱼脑子有些混乱紧张,说话也含含混混的,“我是另一个位面的人,是本源之力让我转生到了云城城主女儿池鱼的身上,它给我一个任务,让我拯救世界。我根本不是那个池鱼,所以从来没喜欢过临故渊呀,我是原身拿到临故渊休书之后才穿过来的,甚至都没见过他几面。之前同你说为了他去兰溪,也是骗你的。其实我喜欢的是看他和陆白芷在一起,我瞧过他们前世的经历,觉得他们特别的配,就像是瞧话本里头的神仙眷侣,大家都会盼着他们完美结局的不是吗?”

她嘀嘀咕咕,东一榔头西一棒槌地解释,也不知他听明白没有,

过了良久,临殷的眸色似乎淡了些,在池鱼炙热的注视下,撇开了眼。

他只需要稍作细想,就知道池鱼没有说谎话,

当年在临氏的每一个人都知道,临故渊有多厌恶“池鱼”,且这份厌恶源自于她本身性格的刁蛮跋扈和恶劣,是无法伪装的,同现在的她截然不同。

只是他从未听说过有其他位面魂灵这么一说,又排除过夺舍的可能。才一直如此深刻地误会着,隐藏下泼天的醋意。

想着先来后到,是他醒悟地太迟。

或许,这就是当局者迷?

临殷不说话了。

池鱼是个没脸皮的,以己度人,也当别人都同她一般没脸没皮,一点不会羞涩。

轻轻吻着他的眼睛,杏眼湿漉漉的,小鹿一般地望着他:“哥哥想明白了吗?还生气不生气?”

临殷被她问得无奈笑了出来,

又想,她哄人撒娇的本事着实好。

再尖锐暴戾的情绪,遇见她,也仿佛烟岚遇见了风,轻轻一吹就散了。

他没直接回答,但语调已经平缓了许多,“若是如此,为何你瞧他们在一起,终成眷属了,会那般失落?”

池鱼感觉他真的是一点儿都蒙不过去,

看看他,撇撇嘴,再看看他,又撇撇嘴,哼声:“哥哥还好意思问。”

似模似样地长长叹息一声,“或许是我太好追了,这么早就答应了同哥哥成亲,成了老夫老妻,便没往日的激情了。陆白芷与临故渊分分合合那么多年,感情那叫一个火热,我离那么远,亲得都听见了声响,像要将人吃了似的,可见热情。”一顿,想起自己是个纯洁的小淑女,摊着手补充道,“我可不是变态,我不小心听到的。”

心里又想是被提点道一般,暗自想,可见感情要维持温度,还是要波折,

换句话来说,还是得作,不作哪来的吊动人心,哪来的戏份?

她都摩拳擦掌,跃跃欲试了。

怪她从前太懂事,作得还是太少。

临殷眼神微变,古怪道:“你喜欢那样?”

哪样?

池鱼秒懂女孩,在线秒懂。

可这话问的,

她一个淑女要怎么回呢?

池鱼羞涩但坚定地回:“恩。”

也不是说要多激情,就,就别总让她一头热呀。

摸了摸自己发烫的脸,补充道,“神交双修是挺好的,但偶尔的身体力行,是夫妻之间的情趣嘛。哥哥什么都不做,大概是不如从前般爱我了……”

临殷:“……”

他记得清楚,新婚之夜的时候,她哭得厉害,说一点都不喜欢这样,

受不了,会疼。

临殷当时也是头一遭,

看她哭成那样,心疼极了,不想让她再遭这样的罪,便尽量忍着。

后来倒不见呜呜喊疼了,却还是会哭,猫儿似的窝在他怀里,一声不吭,红着眼眶显得娇软可怜,

临殷想着也许她真的是受不住,渐渐只同她神交双修。

且因他需要按捺隐忍,肢体上的接触也需颇节制,

而她理解不到他的苦楚,常常懵懂天真撩了又不管,他不得不学会自我调控。

譬如她要趴在他身上睡一整夜,这对于一个年轻气盛的男子来说,简直是灾难。

所以对于她闹性子的置气,他不得不装傻带过。

……

谁想到是这样的乌龙,

临殷无奈。

她大概从来都不知道,

她是唯一能引发他全部情绪的存在。

情绪如此,

欲/望也是如此。

临殷抬手扶住池鱼的后脑勺,将她拉带下来,深深吻住那张喋喋不休的小嘴,肆意而凶狠地索取、占有着。

在她的惊呼声中,翻身将她压在了身下……

“我爱你,鱼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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