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鱼知道临殷这是暴动期,就算举止言行乖戾变态一些,也都并非他的本意,决定像爸爸一般宽容地将他原谅。
临殷掐她的脖子,
她便仰着脑袋,撅起嘴亲亲他的下巴,一面亲一面道:“哥哥总是不信我,我该要怎么给你表忠心呢?”她轻轻叹息着,自己苦思冥想了一会儿,灵机一动,“要不然,咱们造个娃?”
话说出口,池鱼被自己煞到了。
纵然说她早有考虑两人的孩子该取什么名字比较好,可直白说出口,味道就变了。像趁虚而入,对着暴动期难以自持的人自荐枕席。
临殷忽然不说话了,
手上的力道也松了些。
池鱼隐隐约约觉得自己第一次自荐枕席恐怕还要失败,热意上头,臊得脸颊发烫。
蜷成虾子,鸵鸟式地拱进临殷的怀里,拼命往里钻:“啊啊啊,哥哥就当没听见!”
拱了两下,发现入手肌肤光滑细腻,炙热一片,
虚虚包裹着临殷的衣物全被她扯开了,临殷垂着眼,似笑非笑地睨着她。
池鱼:“……”
这么个状况,就他妈很难解释。
池鱼眨巴着眼,进退两难。
缓缓地扯过一件单薄的衣袍,给他遮了遮腰腹,尽量以一种正人君子的口吻,笑道:“哥哥放心,这种事,我觉得可以在两人都神志清明且心甘情愿的情况下再议。”
言辞听上去像是欲盖弥彰,池鱼觉得自己越描越黑,索性是不敢再谈这种话题了,仓惶转移道,“哥哥身上还疼吗?我的治愈术法可能起到缓解的作用?”
临殷的指尖轻轻揉弄着她的耳垂,仿佛出神一般静了好半晌,实话实说道:“疼。”
他声音低了两个音调,虽然还是冷冷清清的,却莫名给池鱼品砸出一点撒娇的感觉。
一个极端强势的人会服软说疼,这本身就是一件令人心疼又心软的事。
池鱼不知道怎么为他排解才好。
翻阅了一番系统给出的资料,旁人能给予他的帮助主要是在精神上,让他不至于溃败。
血脉的暴动境况,外人插手反而会适得其反,正想再开口说点什么暖心的话,临殷先与她一步开口:“我们的孩子会有魔族血脉。”
就因为这话,再联系到刚刚那个疼字,池鱼觉得眼下的临殷和平时有点儿不同。
是因为暴动期吗?
他给人的感觉竟然诡异地更有人的生气了,才更像一个普通,有血有肉有弱点的人,而非一个暴戾沉郁,让人捉摸不透的大魔王。
这状态,好像和寻常暴动期的效果像是反的?
“有什么关系吗?”池鱼不知道为何他们两个恋爱新手,居然躺在床上在聊孩子的事。
但管他呢,临殷想聊就聊呗,只要他能舒服点。
临殷表情淡漠,平静地吐出一个字:“脏。”
池鱼心口一震。
向来口若悬河的她,触上临殷那双厌世的眸,竟然有种语塞感。
他接受着人族的普世观,却成为了魔族。
又被人族排斥迫害,赶尽杀绝。
想必那个时候,他有多痛恨着这个世界,也同样有多厌弃着自己。
天元大陆之大,却没有他容身之处。
池鱼想起来,最初见到临殷的时候,他便是这样的眼神。
没有活着的**,全因仇恨支撑着一口气。
如果有一天那份仇恨消失了,他的身上剩下的还有什么?
对比临殷所受的苦难,安慰的语言太过于苍白,
池鱼仰着脸,笃定道:“不脏。”
“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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