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瑾睡了个质量极佳的安稳觉,在第二天太阳升起时准时被系统叫醒。
她眯着眼掬起摆在架子上的清水泼上脸,冰凉的温度一遍遍刺激着神经,偏偏,她那根支配的神经已然麻木。
池瑾洗完脸刷好牙,只恨不得找两根棒子撑起直往下掉的眼皮,她强打起精神挪进厨房开始做饭。
“统统,如果能有机会睡觉睡到自然醒就好了。”池瑾把洗好的米倒进锅里,声音有气无力。
池瑾其实不是个懒散的人,但从前她上学上班期间还能做五休二,做六休一,现在做任务她根本是连轴转,而这个世界的程秋儿就是只勤劳的小蜜蜂,闲下来的时光只能靠挤。
系统没意识出这只是她的牢骚话,静默了几秒后:“要不……下个世界我给宿主挑个能睡到自然醒的人设?”
“这倒不用,我就随口说说。”池瑾朝空气摆摆手,小声嘀咕,“要真想睡我就出了任务世界再睡,反正到时候没有人设遵循。”
系统想到上次出了任务世界睡到天翻地覆她自岿然不动的池瑾,沉默下来。
你开心就好!
做饭喂鸡鸭猪,把一家多口全部喂饱,池瑾已经看不到清晨颓废的样子,她精神奕奕地和程凭打了声招呼,生龙活虎地抱着装着脏衣服的木盆动力十足地前往河边。
大清早水凉,往常池瑾到时河边时冷冷清清,却不料,今天到时河边已经堆了七八个木盆。
“秋儿,早啊!”纪荷儿的注意力根本没放在洗衣服上,池瑾的身影一出现,她脑中的一根弦反射弹起。
“早。”池瑾敛下眸子,淡淡地说完,她不动声色地扫了眼瞬间竖起耳朵的一排八卦妇女,默默走到河的最上游,远离众人。
“秋儿,我听说昨天你家来了辆马车?”纪荷儿脸皮颇厚地挤到池瑾身边,丝毫不管还丢弃在原地的木盆,“是你娘吕氏回来了?她做出那种事居然还有脸回来?”
纪荷儿故意做出一副同仇敌忾的嫌弃表情,实则眼神里的八卦因子跳动不休。
同情程秋儿?怎么可能,纪荷儿真正目的是搜罗到第一手消息!
池瑾心里对她唾弃不已,表情却依然清清淡淡的。
“我娘她没回来,是我昨日去了趟小镇。”池瑾说着,把脏衣服扔在水面上展开,打湿后揉成咸菜抓回河边专门洗衣服的石板上,抹了些皂角叶子,开始拿棒槌砸砸砸。
纪荷儿腆着凑过来的脸上不暇被她溅上脏水,张嘴要骂脏话,意识一转,却陡然顿悟出一件大事。
“马车上坐的人是你?”纪荷儿尖细的嗓音划乱一堆人的内心。
池瑾握着棒槌的手一顿,找准位置落下,“嗙”一声,溅了纪荷儿一脸:“对呀。”
纪荷儿顾不上嘴里都掉入脏水,眼睛紧巴在她身上,话语不过脑子:“怎么可能?你哪有钱雇马车?”
在场的人和纪荷儿的心理一样。
吕氏卷带私逃,必定是在程家能搜刮到地值钱东西全部捞走,哪还会剩下东西让程凭程秋儿发财?
池瑾感受着自己周围被疑惑和不相信的情绪填满,表情不变,努力在纪荷儿的脸上画图,声音不大不小地说:“我运气好,在山上挖到根药材,卖了点钱正好够我和阿绍这段时间开销。”
池瑾的一句话,令在场人心中掀起轩然大波。
“挖到根药材,什么药材?”一个听墙角许久的三角眼大婶拉长着脖子大声问,那话语里的急切,像是有谁和她抢了便问不到一般。
纪荷儿也察觉到这种微妙的危机感,套近乎地一把夺走池瑾手上的棒槌,小心把她推到一边:“秋儿我来帮你洗,你给我说说是什么药材呗?”
有人赶着当苦劳力,合乐而不为。
池瑾故作忸怩了一番,待纪荷儿表露出高涨又强烈的意愿时,才勉为其难地将洗衣服的重任脱手给她。
好整以暇的坐在一边,池瑾心情愉悦地看着一脸脏水的纪荷儿举起棒槌砸砸砸,故意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小声说:“其实我也不认得,但那店家说是株灵芝,我便卖予了他。”
纪荷儿闻言呼吸一紧,有种即将撞大运的感觉:“那秋儿还记得究竟在哪里挖到的吗?是东面还是西面,还记得是那条山路上吗?”
纪荷儿忽视掉背后一堆能戳死她的视线,问得愈发小心。
池瑾摇头,眉心结着苦恼:“这个我不记得了,我当时本来去打猪草的,中途却有种莫名其妙的感觉,像是有什么东西呼唤着我。我朝着山上走,没走多久,就看到一株模样很神奇的植物,鬼使神差地我就把它挖了出来。”
池瑾故意说得玄妙至极,反正胡编乱造这种东西,要多没有底限那得看本事!
纪荷儿自以为抓住了重点,猛咽了一口唾沫,继续问:“我前两天见你在山西边打猪草呢,会不会就是那一侧?”
池瑾沉凝地点点头:“有可能。”
纪荷儿脑中瞬间形成定论,洗衣服的手更加卖力,她眼见池瑾缩着手脚一副没见识的小家子样,抖机灵地又冒了一句:“这种玄乎乎的事情秋儿就不要随便和别人提了,要不然村人只会觉得你遇到了不干净的东西,到时候惹上些麻烦就不好了。”
“真的会这样吗?”池瑾配合着她的演出。
“那是当然。”纪荷儿语速急躁。
她眼见池瑾被自己带入正轨,嘴角的笑容控制不住地咧大,可下一秒又因害怕被下游的八婆们看到,忙抿紧唇:“这件事你告诉我就行了,若是其他人问到,你就说记不清了,免得招惹祸患。”
池瑾低下头,指尖拨弄着腿边的青草嫩芽,说:“好,我省的了。”
纪荷儿得了应允,一颗心早已飞远,但她深知此刻自己要沉得住气。
她把手里的棒槌砸的嗙嗙响,手脚麻利地帮池瑾洗衣服,口里却嚷嚷着说:“哦,秋儿你不记得了呀……不记得也没关系,你如果什么时候想到,就来告诉我们叭。”
下游的一众八婆盯着纪荷儿的后脑勺,脑海里小婊砸小杂种小贱人骂了一溜串。
纪荷儿心眼小又嘴贱的“优良”品德整个村子人尽皆知,而程家的程秋儿,则是典型的瘟猪子,内敛温吞,人长得漂亮脑子却是个钝的。
所有人都觉得,一定是纪荷儿问出了答案,反倒在这里装傻。
……
池瑾懒得去想这些人心里的弯弯道道,她置身事外地忽视着前方的暗潮汹涌,等纪荷儿麻利地把衣服洗好清完,她喜滋滋地抱着盆子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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