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嬷嬷正说着,屋里的云浅也醒了,走出来刚好就听到了张嬷嬷说的最后那句话。
“嬷嬷又在说什么呢。”云浅笑着,脸上还带着点睡眼惺忪。
“大小姐怎的不多睡会儿。”张嬷嬷说了一句,就朝着云浅走了过去。
书画看到云浅起来了,赶紧和嬷嬷一道走过去搀扶她,虽说云浅自己觉得身子轻松,可旁人瞧着她肚子越来越大,只会比之前更加的紧张。
“睡的够久了,王爷都已经走了。”云浅羞涩的说道。
“自从小姐怀孕,王爷哪次不是先醒来的?”书画瞧了一眼云浅,又打趣的说道。
云浅笑着瞪了她一眼,想起刚才听到嬷嬷在说王爷,就问道:“王爷又怎么了?一早上你们就在夸他。”
云浅问完,嬷嬷和书画都有些尴尬,刚才也是随便的一说,没想到却被云浅听到了。
“嬷嬷说王爷好,什么都替小姐想。”书画先回答了云浅。
“王爷刚才说什么了?”云浅以为又是靖王对她们吩咐,要好好照顾自己之类的。
“王爷倒是没说什么,就是因为王爷没说什么,嬷嬷才和奴婢说起,说小姐都怀孕四五月了,王爷还能……”书画刚说的时候也是图一个快字,可等到要说到点子上的时候,奈何自己还是个姑娘,一时羞涩开不了口,只得停顿了下来。
书画红着脸,话说了一半就禁了声,云浅多半也猜到了她想说什么。
“你个小丫头也知道害臊了。”张嬷嬷笑着骂了一句书画,见这事情已经被她说了一半了,也不好再收回去,只得将自己心里所想说给云浅。
“奴才是感叹,大小姐福气好。”张嬷嬷将云浅扶到梳妆台前的凳子上坐下,一边给云浅梳理发丝,一边说着:“奴才伺候了那么多人,还没见过像大小姐这么好福气的,大小姐肚子里如今有了孩子,王爷也没见生出什么旁的心思,一个男人,更何况是王爷,想要找个女人,当是立马就有投怀送抱的,可大小姐也看到了,王爷整日都陪着大小姐,眼里心里都是您,夜里更是一日都没有落下,夜夜陪着大小姐,奴才刚才也在替大小姐高兴。”
张嬷嬷一说完,云浅就知道她们果真是说的这事,黑漆漆的眼眸有过瞬间的迟疑,笑了笑却没有开口。
张嬷嬷能想到的东西她也能想到,可她内心的想法还是同以往一样,或许更甚,她做不到与旁人分享王爷的爱,更见不得别的女人在王爷怀里撒娇。
倘若这是她的自私,那就是自私,她也承认,她不是一个完美的女人。
她只是一个平凡的女人,但她想得到的却是极其不易的东西,一份独一无二的爱,她不想再像前世那样,为了一个男人,与院子里的妾室们争斗,也不想将时间花费在如何去取悦男人,如何能让对方多看她一眼之上,两人相爱了,倘若爱的只是表面,早晚有一点也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改变心意。
她相信靖王也是爱她的,如她爱他的那样。
如此他们之间就没有任何可以容得下第三个人的地方,王爷没想过,她也没想过,她不会像母亲那样只为了添丁望族就去替自己的夫君找几位妾室,她做不到那么大度,在她和王爷的事情上,她的心比针眼还小。
出嫁之前她与母亲也说过,倘若有一天王爷想要另寻佳人相伴,那她就会完完全全的退出,既然对方的心上还能有位置容得下别人,那么早晚有一天还会有更多的位置,容纳更多的人,那她又何必去凑这个热闹,多她一个少她一个又有何区别。
是以张嬷嬷此时说的话,她其实早就知道了,王爷没有那个心思,自己也不是那么大爱无疆的人,非要委屈自己,给王爷找一位妾室成日来给自己添堵。
如今就很好,虽说是委屈了王爷,可她会尽量的满足他......像昨夜那样,也挺好……
云浅想着想着见自己又想到了那种事情之上,赶紧打住了心中的念头,生怕自己又突然的脸红,让下人们看了笑话。
“嬷嬷看人准。”
良久,云浅才顺着嬷嬷的话接了过去。
“大小姐,奴才又想多一句嘴了。”
张嬷嬷见云浅出了一会儿神,生怕她内心有何想法,见她接过了话,就准备委婉的与她说说。
“嬷嬷都是为了我好,哪里多嘴了?”云浅抬起眼眸,瞧了一眼镜子里张嬷嬷。
“那奴才就说了,要是说的不对,大小姐训斥一声,奴才自然就不会说了,奴才认为如今王爷和大小姐两人就过的挺好,不一定非得贪图热闹,云府是热闹,四爷的院子里也热闹,可仔细忘里瞧瞧,这些热闹真就是好的?这么说虽有得罪四夫人的意思,可奴才认为院子里要是没有那几位姨娘,说不定四爷和四夫人会过的更好。”
“奴才听说六小姐嫁进云府的前一天,都没到四夫人的院子里去,还是四夫人最后忍不住送过去了一对金镯子,从六小姐屋里出来的时候,听府上的丫头说,还是头一回看到四夫人的脸色那么难看,如此一想四夫人倒是替四爷添丁了,可她养了十几年的闺女,掏心掏肺的对她,到头来一成亲,就六亲不认,还真合了那句嫁出去的女,泼出去的水。”
“这又是图什么呢?所以啊,奴才在这里斗胆与大小姐说这一番话,也是想让大小姐明白,既然王爷没有那方面的心思,大小姐万万不可学了四夫人主动去替王爷纳妾......”
说到最后,张嬷嬷就直接将她想说的明着点了出来。
云浅听完,心头多少是感激她的,张嬷嬷是跟了祖母多年的人,多少也沾了祖母的一些傲气,今日她能开口对自己说出这番话,足以说明她是真心在替自己想。
“多谢嬷嬷,嬷嬷说的话也正是我想的,靖王府虽大,可我心眼小......”云浅见嬷嬷已经替她梳好了妆,便站起身来,正面对着张嬷嬷说道。
“如此就好。”张嬷嬷松了一口气,扶着云浅走了出去,趁着书画伺候云浅洗簌的当口,张嬷嬷就对外面的秋燕说,让她开始准备早膳。
日子过的慢,也过的快,云浅平时一个人坐着发呆的时候,就觉得日子过的很是漫长,肚子里的孩子像是怀了三秋,可真当过了半月之后,云浅再回头一想,又觉得这日子似乎在恍惚之间,一下就过了。
离战役还有一个半月,越是临近,云浅越是紧张,几乎是在数着过日子。
静月最近是越来越忙了,云浅名下的绣坊铺子大大小小已经有十几家,如今东街的绣坊铺子她一人就占了七成,而秦家却在短短的几月里,之余了三两家铺面。
即便是三两家,生意也是做的越来越艰难,一旦铺子没有了新货,再也亏不起的时候,那基本上也就算是到头了,倒闭也是早晚的事。
秦家那头生意不顺,侯府的秦雨露日子也不好过,一边是娘家人催着她,问她卫疆到底何时才能出人头地,一边是侯府这边到处都缺银子。
自从上次她将卫疆推出去给了云倾之后,府上的很多事情,她都没有再管了,也不是她不想管,而是她没有银子,再说了,她也没有什么好羡慕云倾的,她要管就给她,横竖她也管不出个什么名堂,就拿卫疆去蜀地的这事来说吗,她到现在还在偷着乐呢,侯夫人当初嫌弃她的五千两银子给她办的寿宴太寒酸了,也不知道她要是看到云倾替卫疆置办的那些行头,当时是何感想。
当初自己还说五十两银子办不下来的事情,人家世子夫人就办下来了。
随从就给卫疆配了两个,说人多了路上的花销大,又说这次是安王爷让他办事,一路都会很安全,要那么多人跟着干嘛。
马匹倒是之前秦雨露用银子喂出来的良品马,可也只有两匹,临时去买马匹,云倾嫌贵,就对卫疆说,蜀地的路不平整,山路较多,即便是马车去了,也是颠婆的很,说不定有些路连马车都通不了,还不如步行,或者直接骑马来得快。
卫疆当时的脸色说不出的难看,情急之下竟然去找了管家。
管家先是被世子夫人找了一回说要银子,世子夫人还可以理解,说是她初来乍到,不懂侯府的状况,可后来又被卫疆找了一回问他要银子,管家听了当场就想扔了手里的账本,直接扔到他卫疆的脸上,怎么能有这么混账的家主,从来没有拿过银子跟他不说,如今居然还有脸问他要银子,他从哪里来?难不成还要让他自掏腰包填了侯府的窟窿。
即便他是家财万贯,恐怕也填不上侯府的这个大窟窿。那姨娘秦雨露不就是个例子吗?
卫疆在管家那里没有拿到银子,自己身上也没有半文钱,本想就找侯夫人的,可刚走到侯夫人跟前,就在听她说,侯府的花销大,让他以后省着点。
卫疆气到没脾气了,再加上时间已经来不及,只能用了云倾替他准备的那些寒酸行头出发。
云倾并不是因为对世子不满才这么做,而是她真的舍不得,再说了,她也没有意识到自己操办的就寒酸了。
在她知道整个候府捞不到半点银子的时候,她就突然恢复了从前的吝啬,开始心痛她花出去的一分一毫。她能拿出来五十两替卫疆操办,在她看来已经很不错了,毕竟那都是花的她自己的银子。
云倾的这番作为,简直就与侯夫人如出一辙,下人们嘴闲的时候,就会说上一句:“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但偏偏侯夫人自己看不出来,还嫌弃云倾,自从让卫疆黑着脸出发了之后,侯夫人逮着机会就开始数落她,数落她没本事,没有一点世子夫人的派头,净给侯府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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