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生产大队就闹哄哄的,现在这季节还不到农忙的时候,一大早,陈二毛那碎嘴媳妇就把这消息传得整个生产大队都知道了。
白梅还在家做饭,她拿着稀稀拉拉的面条下到煮开了热水里,旁边宋成才往锅里瞧了一眼,还觉得不够,“妈,再打个鸡蛋,下些猪肉,这一大早的不吃饱怎么能行?”
“行了行了,妈会下的,你出去。”
白梅对宋成才挥挥手,吩咐他出去,她倒不是嫌弃宋成才烦人,而是在她看来,这厨房是女人的地盘,宋成才身为男人,而且是一个将来要有大出息的男人,怎么能够进厨房呢?
白梅利落地煮好了面条,宋成才拿过碗后,二话不说就开吃了。
她满眼欣慰地看着宋成才,把手在衣裳上随手一擦,就出门了。
他们家的柴火剩得不多了,按理来说这捡柴火该是男人干的,可白梅又心疼儿子又心疼丈夫,就把这事揽在身上。横竖她力气也不小,一回下来能扛得起够用五天的柴火。
白梅提着篓子出了门,沿路瞧见人,那些人却都冲着她露出稀奇古怪的表情,看得她心里毛毛的。
“这是怎么了?”
白梅心里嘀咕,过一个年怎么大家都过傻了?
就在这时,徐婆子带着媳妇许百合刚要去赶集,瞧见白梅,婆媳俩对视一眼,露出了古怪的笑容。
白梅心里涌出一股无名怒火,但为了打探原因,她还是压着火气,快走了几步上去和徐婆子说道:“徐大娘,你们这是要去哪里啊?”
“去县城赶集。”徐婆子拉着许百合离着白梅远了一点儿。
白梅脸上的笑容挂不住了。
她没好气地说道:“大娘这是怎么了?怎么见了我跟见鬼似的?”
“瞎?”许百合瞪大了眼睛,惊诧地看着白梅,“白婶子你还不知道啊?”
“知道什么啊。”白梅皱眉,“这一大早,我就瞧见所有人奇奇怪怪的,跟有病似的。”
“是有病。”徐婆子阴阳怪气地嘲讽道:“不过不是我们有病,是你女儿有病。什么事不做,竟然学人家半夜三更当贼,还被人当场抓了。”
“什么?”
白梅手里的篓子当地一声掉在地上。
她双眼瞪得跟铜铃一样大,上前抓住徐婆子的手,“不可能,红春怎么可能做贼呢?”
“感情你还不知道啊。”徐婆子摇头,眼神中难得露出几分怜悯,这闺女当贼也是个大丑闻,即便是脸皮厚如白梅,也要感到丢脸。要知道白梅之前干什么事那都是些小节问题,始终没有踏过底线,可红春做贼,那可就不一样了。
“昨儿个晚上被人当场抓住,还被队长判了去扫半年牛棚呢。”许百合在旁边说道:“对了,他们陈家昨晚大半夜还分了家,好家伙,陈二伯那边倒是走了狗屎运了."
白梅越听越觉得脑海里浑浊了起来。
她也不知道徐婆子婆媳什么时候走的,整个人也没有心思去捡柴火了,连篓子都落下就回家走去。
一路上,她瞧见每一个人,都觉得人家是在笑话她。
白梅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回家里。
屋里,宋成才刚吃完面,碗就摆在桌上,宋汉文正戴着眼镜看着书,看见她两手空空回来,不由得纳闷地问了一句:“不是说去捡柴火吗?柴火呢?”
“没了,都没了。”白梅摇头,一屁股坐在凳子上,囔囔自语地说道。
“啥东西没了?”
宋成才疑惑地问道:“妈,你篓子哪里去了?”
“还问篓子呢!”白梅像是被一根针戳到屁股一样,顿时跳了起来,“你姐捅了个大篓子,你们知不知道?她昨晚跑去当贼了!”
“砰砰砰。”
白秀英提着个篮子,里头放着一块猪肉,口袋里还藏了个红包。
“来了来了。”蔡大娘在院子里喂鸡,听见动静,连忙把鸡食放下,跑去开门。
瞧见门口的人时,蔡大娘愣了下,就挤出笑容打招呼,“白妹子怎么来了?”
“我这不是来谢你的吗?”白秀英很会做人,她知道他们大队里蔡大娘和隔壁刘大娘是死对头,两人都是做媒的,之前蔡大娘因为给陈建林说亲的事,名声受到影响,故而被刘大娘压了一头还四处嘲讽,故而今儿个不但是来给蔡大娘送礼而且还是来给蔡大娘做面子的。
“谢什么啊。”
蔡大娘瞥见了白秀英篮子里的猪肉,顿时隐约猜到了一二。
陈家发生的事,刚才徐婆子走过的时候就和她说过了。
“唉,”白秀英听见了左邻右舍的动静,故意道:“要是没有你给我们建林说了那么好一门亲事,娶了个那么好的媳妇,我们现在还得过着苦哈哈的日子呢,蔡大姐,这块猪肉你可一定得收下。”
“进来说话。”
蔡大娘脸上笑得都满是褶子,让出路来请白秀英进去。
白秀英也不客气,便直接走进去。
隔壁刘大娘听到白秀英的话,气得脸都快绿了。
“妈,宋红春和陈植林那婚事好似是你做媒的?”刘大娘闺女小声说道。
“有你什么事!吃饭,闭嘴。”刘大娘气冲冲地说道,她捧起碗,狠狠地扒拉了几口,却是食不知味。
出了宋红春这事,以后找她做媒的怕是要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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