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卫之仿佛会读心术一般,长长地哦了一声,笑道:“清音担心我趁人之危?这可是看低我王佑然了,你可知,替你取不灭印痕之时,有个不着寸缕的女人一直往我怀里扑,想要用色|相阻挠我!啧,那个女人,当真是媚色入骨,可是我呢?我坐怀不乱什么也没做,还把不灭印痕给你带回来啦。”
柳清音不以为然。
她知道王卫之就是嘴上爱逞能,其实他根本不会多看旁的女人一眼。
若是那个人也像他这般便好了……
“喂,你发什么愣,是不是又在想他!”王卫之不悦。
“没有。”柳清音轻轻地否认。
王卫之伸手拽住她的衣带,将她往那灵池里面引去,口中不迭道:“快点快点,赶紧的,吸收灵蕴。小傻瓜,你也不想想,我早已是大乘中期,剑君级,而你只是个大剑仙而已,再加上身上带着伤……嗯,我若是有坏心,想要强迫你的话,此刻你早就在我怀里婉转承情了。”
柳清音知道他说的是实话,俏脸又一次涨得通红:“王佑然!你若是那种人,我早与你绝交了!”
“好好好,”王卫之低声哄着,“我的错我的错,快点快点,办正事。我保证,在你亲口答应之前,绝对不会与你做那种事!”
柳清音咬咬牙根,最终还是踏入了灵池中,端坐正处,握紧了手中的不灭印痕。
林啾探询地望着魏凉,轻声问道:“柳清音要取灵蕴了,抢吗?”
他轻轻摇了摇头,将她揽得更紧了几分。
林啾简直有些怀疑,他选择不出手,未必是因为什么计谋,而是单纯地不想破坏此刻二人之间那种温柔美妙的接触。
虽然一动未动,但灵气在流转,肌肤在暧抚着对方。点点滴滴,丝丝缕缕。
这样的感觉,连她都有些要沉醉了。
她忽然觉得,若是要静观其变,不动手抢夺不灭印痕的话,这段等待的时间里是不是可以做点事情?比如……看看他藏起来的面孔。
魏凉覆在她的耳边,低低道:“啾儿不是想看看‘卓晋’是如何设计他们的吗?便让他知道什么叫做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林啾不禁长叹一口气,替前世的单身汉魏凉感到委屈。
柳清音已开始吸收灵蕴了。
灵蕴,乃是一个飞升劫殒者全身修为凝成,虽然这枚不灭印痕中的灵蕴大部分已用来构建蓬莱仙境和维持它的运转,但剩余的灵蕴仍是恐怖的,足够让柳清音把修为也提升至大乘后期。
这般看来,倒是幸亏蓬莱已经消耗了绝大部分灵蕴,否则谁也无法承受这么恐怖的灵蕴冲击。
很快,柳清音便彻底入定。和她预料中一样,身上的衣物全部破碎了。灵池中氤氲着浓浓白雾,只要王卫之不故意用神识窥探的话,便不会看到池中的身体。
王卫之并没有释放神识,他只是穿着衣裳一步一步,缓缓走进了池中。
他的眼底浮起了浅浅的阴鸷,他渡到她的身后,探出双臂,圈住她,双手覆于她身前,毫无顾忌地狠狠抓住。他的神色仿佛一头饿极的兽,薄唇覆在她的耳上,低声道——
“清音,我那么爱你啊……我怎么会骗你呢,说了不与你做那种事,便不会与你做那种事……我真是,很感激你的信任啊……”
林啾操纵着墨莲,将王卫之的水下动作看得一清二楚。
十指渐次起伏,偶尔五指成爪,在柳清音身前留下道道指痕。
柳清音早已入定,根本不知道外界之事,神色清冷圣洁,仿佛山巅雪莲。
王卫之无良的右手,渐渐向下。
很快,他发出轻轻的“唉”声,眉眼间仿佛有些遗憾。
“清音,你不乖哦。那我便要稍微给你一点惩罚了。”
林啾赶紧把墨莲转了个身。
只可惜墨莲的探测是全方位无死角的,即使掉了个个儿,也丝毫不影响它将王卫之在水下的所作所为清晰地传入她的识海。
王卫之,也是个老司机啊!
水波荡漾,即使神识全然入定,但柳清音的皮肤仍然泛起了红色。
小小的屋中,气氛和气味越来越奇怪。
王卫之坏笑着,一边搅动风云,一边用威压把伏在墙根的斗龙给赶了出去。
“滚滚滚,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个雄的。”
“魏凉……”林啾嘶道,“我,我有点看不下去了。他们,他们在……”
她真没想到会亲眼目睹这么刺激的一幕。书中,除了被祭渊强迫之外,柳清音根本没有和别人有过亲密的肢体接触啊。
而此刻王卫之在做的事,简直比祭渊当初还要过分十倍。
本来看个片儿倒也没什么,但此刻她正在双修,会破功的。
“啊,”魏凉漫不经心,扶住她,“不行,得盯着。”
他微眯起眼睛,饶有兴致地欣赏她渐渐泛红的面颊。
正当他磨了磨牙根,准备不顾伤势将她摁进池底时,竹门忽然被什么东西撞了两下。
魏凉的眼睛里闪过一抹厉色。
“剑。”他的声音很轻。
林啾不假思索,召出琉璃剑,递给了他。
他将林啾从他身上扶了起来,见她腿软了下,他不禁勾起了唇角,扶她坐在他方才坐过的石阶上。
他懒洋洋踏出灵泉,从乾坤袋中取出一件敞怀的外袍反手披上,然后走到门边,拉开了门。
却是斗龙拱了进来。
林啾怔住,定定地望着这个不请自来的家伙。
她虽然看到斗龙被王卫之赶出了门,却没想到它居然摸了过来。
看见魏凉,斗龙丝毫也没有表现出惧意。它扬着鼻头,在他身上猛嗅了几下,呲了呲牙,一口咬向他的胳膊。
魏凉并没有躲,左臂一横,送进了斗龙的巨嘴里。
林啾被吓了一跳,正要说话,见他懒懒地用左臂把斗龙带入竹室,然后阖上了竹门。
他用剑柄摁住斗龙的脑袋,将左臂抽回,信手一甩,一小溜血珠溅在了竹壁上。
“你……”林啾低呼。
她知道魏凉身负重伤,却没料到他竟虚弱到能被斗龙咬出血!
被秦云奚抹除了神智的斗龙,实力只有元婴啊!
魏凉用食指压住精致的下唇,对她说,“嘘。”
林啾抿紧唇,紧张地望着他。
只见他轻飘飘地浮了起来,像是一片枯叶一般。斗龙瞬间失去了目标,鼻头耸动了几下之后,它嗅着血腥味道,颠颠跑到竹壁旁边,伸出舌头去舐那串魏凉洒落的血珠。
魏凉反手握住剑,从屋顶飘了下来,落在斗龙身旁。他把手轻轻摁在了斗龙硕大的脑袋上,渗血的衣袖吸引住了它,它刚一回头,便被魏凉一剑刺入颈脉。
林啾倒抽一口凉气,在发出惊呼声之前重重掩住了口。她急急转身,不忍去看,心脏噗通噗通地乱跳个不停。
很快,静谧的竹室中响起极轻的吸吮声。
林啾有些惊疑,转头一望,只见魏凉伏在仍然轻轻抽搐的尸身上,大口饮血,直至全部吸干。
少时,他慢慢立起身子,转过头来。
唇齿氤氲着血色,眉目冷厉,敞着结实的胸膛。
他走到池边,蹲下来,用一根微凉的手指挑起她的下巴。
大约是饮了血的缘故,他的声音听起来低沉带煞。
“怪我吗?”
林啾身体不自觉地轻轻颤抖着,她抬眸望进他的眼底。
他的眸光依然是坚毅的,不受一丝一毫其他情绪的干扰。她望着他,眼前忽然浮起一幅画面——他满脸嫌弃,却记得时不时从乾坤袋中取出跳跳蜂,扔到斗龙的大嘴里。
现在,他的乾坤袋中依然备了许多跳跳蜂。可他却给了它一剑。
“不。”她轻轻地说。
他语气平静:“我杀它,并不是因为它背叛了我,而是因为它被抹了神智,已是一具行尸走肉。它若是魂魄有知,必定会感激我送它上路……嗯?”
眼眶微微张大,他有点不信地望着她,仿佛没听清她刚刚的回答。
林啾重复一遍:“不。我没怪你。”
魏凉颇有些意外:“为何。”
她沉默片刻,道:“我想,谁也不会愿意被制成傀儡。”
魏凉的举动虽然无情决绝了一些,但对于斗龙来说,这也许才是它最好的归宿。男人的心肠,终究是要冷硬许多,遇事理智,直达结果。
“不难过。”他抚了抚她的头发,“斗龙好好在家里。”
“嗯!”林啾点了点头,“是我救的!是我坚持不抹它的神智,救下了它。”
“对。”魏凉脸上露出了微笑,“它喜欢你。”
他正想俯身吻她时,忽见她的瞳仁迅速收缩。
轰声迟一瞬响起,魏凉不必问也能听出来——隔壁的竹门,被人从外面砍成了碎片。
墨莲忠实地向林啾传递了隔壁的景象。
一道阴沉带煞的白衣身影立在了竹门的位置,冰冷的目光盯紧了灵泉中的柳清音与王卫之,他的上唇像是极怒的兽一样,不自觉地抽搐。
“你、们、在、干、什、么!”
秦云奚从天而降,抓住了这对池中男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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