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夜里,九月空手而回。
人虽没有受伤,但却是大大的受了打击。
他从少时便跟着元徵,主子吩咐的事从未失手过,没成想,竟在一条小河沟里翻了船。
九月悔呀,自那晚回来复过命后,这些天一直不太敢去见元徵。
这天秦管家找到他,“那陈家的二娘子不是没带来吗?今日还有一个机会,你再去。”
闻言,九月颓败的双眼终于亮了起来,翻墙跑了。
半晌,元徵从屋里步出,见墙角下被踩蔫的那株兰花,对秦管家说:“秦伯,咱们府里的人忒没规矩,是不是该管管?”
秦管家看着他认真严肃的表情,心里吐血:上梁不正下梁歪!
面上却不敢表现分毫,一味恭敬答道:“是。”
“皇上召您入宫的旨意已下了三天了,不知爷打算什么时候入宫面圣?”秦管家冒着莫大风险开口,说完后心里惴惴,不知主子会是个什么回答。
片刻后,才听元徵说:“进宫之前,我得先见见陈家那小娘子。”
秦管家一个踉跄,“这……”听您这意思是看上那陈家小娘子了?
管家不敢明着问,只能在心里腹诽两句。
元徵斜着看他一眼,俊脸上一抹似是而非的笑,“原来九机图一直在月圣钱庄里,还是以阿娘的名义存的,那小姑娘胆大包天,做了枚阿娘的小印,竟轻易的把图拿走了。钱庄的掌柜怕是外头养的人太多,脑子都被糊住了。”
秦管家抹了把汗,“那掌柜已经撤下来了,现在由齐深接手。至于那图,属下失察,请爷降罪。”
元徵无聊地摆一摆手,“九机图在京城搁置这么久,现在突然被这小姑娘翻了出来,不简单呐。让九月无论使什么手段都把人给我掳回来瞧瞧,否则他也别来见我了。”
“是,已经让他去了。”
听了这话,元徵姑且满意的点点头,望着外头的天色,“春光无限好,咱们去打猎。”
“好。”秦管家应下,忙下去准备了。
说起打猎的去处,京城近郊便有一处,山高林密,特别适合打猎。山下有个小村子,人口不算多,大部分农户租了有钱人家的田来种,一年下来除了赋税以外,日子过得还不错。
元徵带着一队人马和几条猎犬,在山里跑了一下午,收获满满。
傍晚时分才下山,元徵骑马走在前头,道:“把猎物都带回去,让厨子做一桌好的出来!”
“是!”后头齐刷刷的回应。
夕阳西下,为首的青年鲜衣怒马,胯下的马儿昂头喘着粗气,如血残阳将他的身姿映衬得愈发挺拔,像陡峭山壁上一棵终年不辍的松柏,终年大雪亦不曾让他折了腰肢。
从小村庄唯一那条通往外界的路出来,身侧仍是绵延群山,太阳的余温褪去后,山谷里缓缓升起几丝寒意,一行人默契的加快了速度,山谷内响起密集的马蹄声,尘土喧嚣,奋力奔跑的猎犬,身上被专门打理过的毛皮全部是尘粒,却仍是跑得欢快。
自近郊回城,元徵径直回府。
九月候在门口,见他走近,忙上前拉住马,接过马鞭,这才说道:“人带到了。”
元徵大步朝里走,问道:“有没有弄伤她?”
“属下不敢。”
元徵看他一眼,“在哪?”
“暖阁。”
闻言,元徵回头,奇怪的看了他一眼。
九月垂下脑袋,低声解释道:“我见她……陈姑娘身体孱弱,便跟管家说了,管家让把她安排在暖阁。”
元徵不再说话,径直朝暖阁去。
暖阁其实也没那么暖,大概是屋里没有生火的关系,即使有脚下这自动发热的石砖,陈锦还是觉得有些冷。屋里有些闷,陈锦将窗户推开一扇,让初春的夜风吹进来。
府邸里的侍女规矩的站在门边,听见声响也不曾转过头来,陈锦一手支在窗沿上,打量起这冷清的后院来。一眼望去,四周都是黑漆漆的,除了这屋间的小道上挂着一溜小灯笼,那灯笼倒也别致,竟是圆球状,从里头透出淡黄色的光晕。
这座府邸也是若水家的。
她对这里不算熟悉,但也不陌生,当年为了刺探消息来过几回,也是像这样的天儿,更深露重的,只有小路上的黄色灯笼发着迷离光彩,却是不敢往灯下站,怕被人瞧见了踪迹。
有人从小径深处走来,身上的黑色劲装十分合身,勾勒出来人修长挺拔的身躯,越靠近,面容却是清楚,眉目若画,俊美无双。
陈锦看过去时,对方也正看着她。
两人隔着一段不算远的距离,目光自对方身上掠过,不张扬,不放肆,淡淡的,像陌生人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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