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弃妇家的状元郎2(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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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哟,云娘子,怎么你家的秧子长势这么可喜?”

“是啊,瞿寡妇家的田可瘦了,怎么能长出这么好的秧子?”

“好奇怪呀,我去年种,育的秧子可没这么好啊。”

云夕正思索着怎么忽悠过去,却又听得村民们说。

“想来是云娘子天生带这份财呗,有的人就有这样的独特运道。”

“有可能,你们看,村西赵家二郎,带水财,每次下河都能捉到大鱼螃蟹,有时候还能捉到大甲鱼呢,旁的人连只虾子都捞不着。”

“还有村南王家大小子,带山财,他上山捡柴总能捡着野鸡蛋,打到野兔子,前儿个不久,一只傻狍子在他面前的树上撞死了,硬生生让他白捡了只大狍子回屋,一家子嘴都乐歪了。”

“就是,我上山这么多次,连野鸡毛都没遇上一回,真气人。”

“这有什么好气的?咱们都不带那份儿,这样好气道的人也少得紧,一个村子就那么一两个,如今又多了云娘子一个。”

“看来云娘子生来就是种庄稼的人勒!”

云夕赶紧顺坡下驴的答道:“我在娘家当姑娘的时候种什么都长得好,我说亲那会子我爹娘还舍不得我出门子呢。”

“那就是了,哈哈哈,那是搁我家闺女有这运道,我也舍不得把她嫁出去。”

“对对对,可惜咱都没那好命哟。”

“这事儿羡慕不来,走走走,干活干活,别耽误了活计。”

村民们一窝风散开,都回自家地里忙活去了,云夕暗松了口气,大家都把她当成是好运气的人,没有怀疑就好,她又看向自家田里嫩绿的秧子,想来系统空间的种子不同于普通种子,存活能力更强一些,所以哪怕田地的土壤不肥沃也能长得好。

那么是不是不浇肥也可以长这么好呢?

云夕突然心疼起买土肥的那二十文铜板来,早知道就不花那冤枉钱了。

不过她只是在心里抱怨罢了,哪怕空间的种子沾土就活,她也不能什么也不做,会让人起疑的。

秧子育好后,村民们全部在地里扯秧子插秧子,农忙时节,几乎是全家出动,就连家里几岁的娃娃也都在田间守着,帮着家人送个饭递个水,大一点的就帮着扯秧子,家家户户忙得不亦乐乎,田间人来人往,格外热闹。

要说平时嫌家里人口多吃穷家底的,这个时候准不会嫌了,一家子人站在田里,你一手他一脚的,秧子很快就铺满了自家田间,抹一把汗看别人家人口少的从早到晚吭哧吭哧也没干到一半,脸上得意极了。

要说人口少就数村东半山腰上那对逃难来的母子了,孩子才五岁,不顶事儿,连个秧子也不会扯,除了送个水递个饼,旁的啥也干不了,倒是常看到他小小的人儿坐在田梗上,脆生生的背着书,而他那个年轻漂亮的娘在田间埋头苦干。

原先大家都叹息,一个年轻媳妇儿,哪怕是做惯了农活的,一个人干活也不容易,更何况她一口气还租佃了十亩水田,五亩旱地,这一个人得干到猴年马月去哟?

只是大家抬头擦汗的时候,不经意看过去,见她手脚麻利的插着秧子,动作快得连手都看不清,田头到田尾,田尾到田头,就这样一拢一拢的秧子插下去,那瘦弱的人影在田里来来回回的移动着。

村民们看得手里的秧子都掉了也没察觉,等回过神来,人家那一大担的秧子都见了底,又挑着粪箕往秧田里去扯秧子去了,不止插秧快,她扯秧子也快,别人一只手扯,还得小心翼翼生怕把嫩秧子给扯断扯坏了,她一双手扯,动作快得跟人耍剑似的,看得人眼花缭乱,一会子就扯好两捆秧子,用干稻草一捆,往身后一扔,又弯身继续。

就这样,没半个月,她硬是一个人将那十亩水田给插完了,而且插得又整齐又好看,纵观整个田间,没有人插得有她家秧子那么整齐好看的,跟扯个丈子量过的一样,每株秧子间的距离都是一样的宽窄,规矩得紧。

更让人惊奇的是,她压根没带半点累的,插完了稻子又去种那五亩旱地了,天还没亮就在地里,天抹黑才回屋,走起路来步子轻快,脸色也越发红润起来了。

人家一大家子人吭哧吭哧从早忙到晚田间的稻子刚插完,她家地里的活计又做完了,从那以后,再也没有人敢小看她,还有家里人口少的人家请她帮自家干活,那干得是又快又好,一个人顶五个大劳力都不止,村民们对她那是佩服得没话讲,以前进进出出只是客气的打个招呼,如今见着了准得拉着好好的热闹说一通贴心话。

春耕结束后,云夕成了河田村第一号人物,人家都称她为种地大能人。

云夕也没想到看着差劲的金手指竟然这么强大,让她一个从没有种过地的人干得又快又好,十五亩田地种完气都不带喘一下,还帮村民种地赚了几百文钱。

还有那两样道具也是物超所值,要是没有这些外力,她估计现在还在地里干得汗流浃背,果然是系统出品必属精品,她现在对系统是充满了敬佩。

庄稼都下了地,云夕也不能闲着,每天扛着锄头在地里松土锄草,也问村民们买了两次农家肥施下去,眼看着田间的稻子节节镩高,比旁人地里的长势都好,地里的红薯也都牵了藤,稻子便罢了,长得好大家也当是云夕自带福运,但地里的红薯村民们却是没见过的,都稀奇的围在地里观看。

“云娘子,你这种的啥庄稼?怎么都没见过呐?”

“这藤子嫩绿嫩绿的,倒像是山里的野山药。”

“不像山药藤子啊,这藤子更粗更翠嫩,看着蛮好吃的样子哟。”

村民们议论纷纷,连村长余长松也惊奇的问:“云娘子,你这种的是什么?”

“这是地瓜,我以前去镇上交绣活的时候,遇到一些经过的北夷子人,见我绣活做得好,就拿了一些地瓜种子跟我换绣帕,北夷子人说地瓜种子也能吃,我壮着胆子尝了那地瓜种子,香甜可口,美味极了,我就想着要是能种出来,让咱们大晟朝的百姓也能吃上这样的好粮食,那咱们就不用再为粮食发愁了,这不,就试着种了一些,看能不能种出来。”云夕笑着解释道。

北夷子人是大晟朝北方国家夷国的人,他们以畜牧为主,经常会到处游走,因为夷国人长得高大威猛,说话粗声粗气,杀羊宰马的,百姓们对他们心生畏惧,私下叫他们北夷子人。

“北夷子人的话能信吗?他们又野蛮又凶残的。”

“对啊对啊,云娘子,你别让北夷子人给骗了才好。”

“北夷子人虽然不咋的,但这地、地瓜是?看着也不像假货,瞧着这藤子多好吃的样子?”

“对啊,要是真的能种出来,咱们不也就可口美味的粮食吃了吗?”

村民们有的不信北夷子人能安好心,有的开始期待起来,云夕也不多解释,等几个月收获的时候大家自然就眼见为实,不用她说什么他们自己就信了。

毕竟家家户户都是有活儿的,看稀奇也不会看太久,没一会儿就都散开去忙活了,云夕也在红薯地里打藤,红薯是根茎植物,为了不影响土里的红薯增长,就得打些藤蔓去,免得藤蔓太茂盛抢了红薯的养分去。

留下主藤蔓,把岔藤蔓都割掉,捆起来放在旁边,这些藤蔓或者切碎了煮熟喂家禽,或者晒干了留在冬日给家禽们吃都是顶好的。

云夕打了一些,把藤蔓尾巴尖上的嫩苗摘下煮来吃,翠嫩的红薯苗清甜爽口,连汤汁都是绿幽幽的,又营养又可口,云钰可喜欢吃了,连吃几日都不厌。

红薯苗挺多的,母子二人也吃不完,云夕就送了些给村长和瞿寡妇家以及交好的村民们,大家吃了也是赞不绝口,稀罕得紧,特别是家里的孩子,贪图新鲜,闹着还要再吃,但也不能厚着脸皮再问人家要,毕竟也是人家辛苦种出来的,于是大家便要问云夕买。

云夕正缺银钱,也不客气,但也知道大家日子并不宽裕,不会为此赚大家的血汗钱,一篮子翠嫩肥美的红薯苗只收一个铜钱,听说这么便宜,其它人也想尝个鲜,便也都提着个小菜篮子往红薯地里去买。

见人太多了,怕大家难等,云夕就让媳妇们自己进去采摘,多点少点也不甚在意,媳妇们感念云夕的大方,但也知道分寸,人虽多却没有一个人踩坏云夕家的红薯藤。

云夕就坐在土梗上,一文钱一文钱的收,一天下来竟也收了几十文,她不由得又对金手指生出一丝敬意来,地里人来人往了几天便慢慢消停下来,一来是大家的新鲜劲过了,二来虽说便宜也不能天天掏钱买,家家户户自家地里都种了菜的。

虽说不是像前几日那么人来人往,陆陆续续也是有人来的,后来等一天也收不了几文钱的时候,地里的红薯也都有了云钰的拳头大,云夕数了数钱,竟也有四百多文,意外之财总是让人格外欢喜的,而且这段日子来,除去花销的,倒还攒下了一两银子了。

看到破罐子里的铜板越来越多,云夕心里燃起了希望,等明年的时候,应该就能让云钰去郭秀才家念书了。

地里的红薯长势可人,田间的稻子也都抽了穗,一天一天的弯下腰来,田间一望无迹的绿,看着格外养眼,云夕整日不是在地里松土就是在田间除草,日子忙碌而充实,而小云钰就在旁边大声的背书,声音软绵,随着风吹散在田间,让人听着心旷神怡,这段时间他已经学完了三字经,云夕开始教他千字文。

忙碌中时间过得飞快,转眼红薯都已经有云夕的拳头大了,她经常会刨几株红薯来看,看到红薯的个头一天比一天大,心里的希望也一天比一天多,田间的稻穗都沉甸甸的垂着,已经开始泛黄,整个田间一片嫩黄,就像无数毛绒绒黄嫩嫩的小鸭子挤在一起,看着就让人欢喜。

天气越来越炎热,树上的知了不停的鸣叫,山里的雀儿成群结队的在空中飞过,叽叽喳喳,不经意间落下几块鸟粪。

夏日的白天炎热难耐,不讨人喜欢,但晚上却是格外美的,一轮月盘悬挂在空中,月光如银,点点洒落,满天铺满星子,浩瀚而璀璨,一群群的萤火虫亮着屁股上的灯,在田间在树林在屋前屋后忽明忽暗,为夏夜点亮一丝光彩,草丛里的蝈蝈儿,田间的青蛙,亦是这静夜中美妙而独特的夜曲。

云夕搬了个板凳,坐在茅屋前,抱着云钰给他讲成语故事,她讲的是鹬蚌相争渔翁得利的故事,“一只河蚌在河滩上晒太阳,一只鹬鸟飞下来琢它的肉吃,河蚌立即合拢了贝壳,夹住了鹬鸟的嘴,鹬鸟说,今天不下雨明天不下雨,就会有死蚌肉吃了,河蚌说,今天不放你,明天不放你,就会有只死鹬鸟在沙滩上,双方争执不下,双双被渔夫捉走煮来吃了。”

“啊?它们太笨了哦。”云钰听完惊叹道。

云夕笑问:“它们哪里笨了?”

“它们害了自个儿呀!”云钰并不太会表达内心的想法,只能这样道。

云夕点点头,“有时候放过对方就是放过自己,所以钰儿以后遇到这种事情也不能去争一时长短而伤害了自己,有时候退一步不是认输而是为了保全自个儿,人的一生很长,一时的输赢并不代表一辈子,太过执着眼前的利益,只会限制自己的眼光和心境。”

说完,云夕又怕自己说得太过复杂,孩子听不懂,正准备再说点什么,谁知云钰却道:“娘,钰儿懂了。”

云夕欣慰的揉揉他的头,又说下一个故事。

夏夜的风吹散了白天的炎热,带着丝丝凉爽,近处萤火虫一闪一闪,远处蛙声一片,母子二人相依而坐,这一幕在在月光下格外温馨。

他们不知道,在不久前,从山林中跌跌撞撞走下来一个人,体力不支的倒在了茅屋后面,母子俩的声音传进他的耳中,让他脑中恢复了一丝清明,喉咙涌出大量的血腥,他想极力压制,但终是压制不住,喷出一口血来。

正和儿子说着成语故事的云夕听到了响动,疑惑转头,是什么声音?不会有野兽?她抱紧云钰,支起耳朵来听,却没有听到动静,想着应该是野猫,便放下心来。

夜深了,一身的暑气也吹散干净,云夕拉着云钰回屋睡觉。

“娘,我去嘘嘘。”云钰一边说一边往茅屋后门走去。

云夕怕他踩到蛇之类的毒物,忙说:“等等,娘带你去。”

“不用,钰儿长大了,自个儿去嘘嘘,娘在屋里等钰儿就好。”似怕娘亲跟来,云钰快速拉开了茅屋的后门,正抬脚要迈出去,见到不远处有一双泛着亮光的眼睛,正直勾勾的盯着他,他猛的僵住了动作,惊得大叫,“娘——”

听到儿子的惊喊,云夕三步并作两步冲了过去,一把将他抱住急问:“怎么了?是不是踩到什么了?”

“娘,那、那有双眼睛,好可怕……”云钰伸着小手指着不远处道。

云夕立即看去,果然见到一双泛着绿光的眼晴,她心中大骇,是野兽!

怎么会有野兽的?原身母子在这住了几年也没遇上,她一来就遇上野兽了,也太倒霉了?

而且那双眼睛正在朝她们靠近,云夕抱住儿子,缓缓后退,脑中不停的转动着,想着脱险的办法,她一个弱女子,无论如何也搏斗不过野兽,但为了孩子,她也要博一把。

但也不能赤手空拳的博,得拿点武器,最好要趁手一点,杀伤力大的,那就只有刀了,她有镰刀,柴刀,菜刀,那就镰刀,轻便柄长,容易施展,可是镰刀在茅屋门口的屋檐下。

看着野兽越来越近,她吞了口唾沫,决定还是先把门关上,虽然等会要是野兽发起攻击,这茅草屋也抵挡不住,但这样好歹节约点时间去拿武器,想到这,她轻声在云钰耳边道:“等会娘来关门,你跑去门口拿镰刀,要快!”

“好。”云钰声音颤抖的应道。

云夕把云钰放下,一边去关门一边喊,“钰儿,快跑!”

云钰转身就跑了。

而野兽却察觉出他们的意图,在门关上前扑了过来,将没有关上的门给扑开了,它发出怪异的叫声,瞪着云夕,淡淡的月光从门外照进来,它一双眼睛更是炯亮,一口牙也格外森白。

云夕看清了,是一头花斑大老虎,计划失败,她吓得连退数步,不敢再动作,但好在云钰已经跑出去了,她听到脚步声响声,忙又喊了一句,“钰儿,别进来!”

云钰已经找到镰刀了,正握着要往屋里冲,听到娘亲的话,他停下了步子,瘪着嘴喊,“娘……”

他知道娘是要保护他才不让他进去,可是他是男子汉,他想要救娘,他不能让娘出事!

“别怕,娘不会有事的,你乖乖在外面等娘,听话!”云夕已经退到桌子前,手里也准备操起板凳防备。

大老虎察觉到她的动作,立即朝她扑了过去。

云夕惊叫一声,本能的操起板凳就朝老虎砸去,啪的一声,老虎倒在了地上,鲜血直流,云夕惊喜,她这么厉害,一板凳就将老虎给砸死了?她正准备向前再给老虎几下,让它死个彻底,却见茅屋后门处站着个人,朦胧的月光下,可看出他是一个男人。

她吓了一大跳,手里的板凳掉在地上,连连后退。

“娘,我来救你!”云钰举着镰刀冲进来。

云夕一把抱住儿子,夺下他手里的镰刀,惊恐的看着茅屋门口的人,这人是谁?大半夜为什么会在她家屋后?他要做什么?会不会是池蘅和云香派来杀她和云钰的人?

云钰也看到了门口的人,惊慌出声,“娘,他是谁呀?”

“别出声。”云夕下意识捂住儿子的嘴,转念一想也是该问清楚他是谁?是敌是友?她正准备张嘴,扑通一声,男人也倒在了地上,云夕惊了一跳,这又是什么情况?

云夕抱着云钰忙跑出门去,等了好一会儿,屋里的老虎和男人都没再有任何动作,她才在灶前扎了个火把,壮着胆子进屋查看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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