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夕看到慕靳南的脸后,有一瞬间的怔愣,慕靳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他良心发现了所以来找她了?不过很快她就否决了这个想法,这是绝不可能的事,慕靳南才不会来找她,她一定是喝多了,所以脑瓜子不清楚,产生了幻觉。
她一把甩开拽着她胳膊的手,端起酒就要往嘴里灌,这桌只有四个客人而已,她已经喝了三杯酒,只要再喝了这杯酒她就能拿走桌子上的钱了,那些钱加起来应该上万了,可以给小意用一些好药,控制她的病情不再加重。
小意,妈妈说过会拿钱回去救你就一定会做到的!
她一副破釜沉舟的决绝模样,闭上眼睛就要将酒一口闷了,谁知道手再次被人大力拽住,接着手中的酒被强行夺下,啪的一声摔在了桌子上,发出一声不大的声响,很快淹没在酒嘈杂的音乐声里。
“够了!”但慕靳南愤怒的声音却让云夕觉得震耳欲聋。
云夕睁开眼睛,终于确认了来人就是慕靳南,她气笑了,不是赶她出门吗?现在又来充什么好人,她看着这个两次三番阻止她赚钱的男人,很是不满,“你放开我!”
他不肯给钱还不让她自己赚钱吗?真以为他是霸道总裁?
“小妹妹,要是你喝了这一瓶,我再加钱!”秃头男人又从身上掏出一叠钱来放在桌子上,挑衅的看了慕靳南一眼,一个小白脸,也来跟他抢人,不自量力。
云夕眸光微亮,甩开慕靳南握住酒瓶子。
“啪!”慕靳南抢过她手中的酒摔在了地上,拽住云夕的手腕怒道:“你本就胃不好,还喝这么烈的酒,你不要命了吗?”
云夕见那瓶三万块的酒就这么摔了,心疼得不行,恼火的推了慕靳南一把,气道:“你是我什么人?要你管我的事?”
“你谁啊?别多管闲事,小妹妹和我们玩得正高兴呢!”秃头的男人站起身来就要去拉云夕。
慕靳南已经怒到极致,一把将云夕拉开,挥拳狠狠打在了秃头男人的脸上,将男人打翻在地。
四周的客人见打架了,都吓得躲开了,服务员也不敢向前劝,酒里客人喝多了打起来的事多了去,他们没有理智,也不听劝,过去只会殃及池鱼。
“毛都没长齐的小子,竟然敢动手,哥几个,教教他怎么做人!”其它三个男人见同伴被打了,拿的拿酒瓶,拿的拿凳子,拿的拿烟灰缸,齐齐朝慕靳南打去。
慕靳南一脚将桌子踹翻就撞倒了两个,剩下一个再一拳放倒在地,然后拉着云夕大步离去,走到门口时,对等在那的高肃说,“去善后。”
高肃应下,走了进去。
慕靳南拉着云夕走出酒,就要上车。
云夕哪会就这样轻易离开,她喝了那么多酒就是为了拿到钱给小意治病,如今酒喝了,钱没拿到呢,这生意亏大了,她想甩开慕靳南,要走至少也得把钱拿上啊!
慕靳南怎么会松开她,看着她那一脸的浓妆艳抹,怒不可遏问:“你就那么爱钱?为了钱什么都愿意做?连命也可以不要?钱对你就那么重要吗?”
“我做什么与你有关系吗?慕大总裁?”云夕也是恼火死了,这个男人也太莫名其妙了,先前不信她,半句话也不愿听她说,如今又来管闲事,脑子有病吗?
慕靳南握紧拳头,周身都被怒火覆盖,似乎马上就要燃烧爆炸。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来找她,但是他还是来了,看到她为了钱不顾自己的身体灌酒的样子,他说不出有多生气,他觉得情绪不受自己控制了,这种感觉很不好!
云夕绕开他要走,可是酒劲似乎上来了,她觉得天旋地转,头重脚轻,一脚踩空就摔在了地上,手掌在地面上磨破了皮,鲜血立即溢出来,痛意袭来,原身内心所有的悲痛和委屈都像被拉开了闸门,轰然决堤。
她看着自己鲜血淋淋的双手,想到原身一家三口悲惨的结局,想到小意苦苦等她的场景,眼里蒙上一层雾气,慢慢模糊了她的视线,眼里有泪水滴落,打在伤口上,噬咬着皮肉,痛得她心里一抽,她再也忍不住,放声痛哭起来。
慕靳南见她摔倒了,从愤怒中抽回一丝思绪,犹豫了片刻走了过去,见她双手鲜血淋淋,顿时一惊,本能的弯身就要去扶她,“走,我带你去医院。”
云夕推开了慕靳南的手,想到他对原身做的那些事,气得指着他骂道:“你别碰我,你这个强-奸犯,当年我还那么小,你就强行夺去了我的清白,害我怀了孕,你知道我有多害怕吗?我连去医院打掉孩子都不敢,我偷偷回到家,承受着无尽的闲言闲语和嘲讽轻视将孩子生了下来,我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你知不知道?”
慕靳南猛的呆住,她说什么?他强-奸了她?
云夕用手背抹了抹眼泪,似乎想到什么开心的事,她嘴角浮现一抹笑来,继续说:“孩子出生了,是个女儿,她那么可爱,那么乖巧,那怕她是被你强-奸生下来的,我也疼她爱她,我愿意把所有的爱都倾付在她一个人身上……如果不是她生了病,我拿不出钱来给她治病,我一辈子也不会来找你,慕靳南,你这个混蛋,我还没去告你强-奸,你却怪我故意给你下药,还说了那些混账话来冤枉我,我恨死你了,我再也不要原谅你……”
慕靳南慢慢握紧了拳头,满脸震惊和不敢置信,不,不可能的,四年前那天晚上,他醒来后明明看到身边躺着的是季芸,而且季芸确实怀孕了,后面因为不小心摔了一跤,孩子没了,他虽然并不喜欢季芸,但她终归怀了他的孩子,又遭了那么多罪,所以他愿意负起这个责任。
可是如今,云夕说那天晚上和他发生关系的人是她,不是季芸,而且他和云夕还有一个女儿,怎么会这样?如果真如云夕如言,为什么醒来后躺在他身边的是季芸,如果他没有和季芸发生关系,那季芸的孩子又是谁的?到底是哪里出了错?当年的事情真现究竟是什么?
正当慕靳南思绪一团乱麻的时候,云夕突然爬起来抓住了他的手,一脸无助说:“慕靳南,我真的没骗你,小意是你的女儿,她病了,病得很严重,你救救她,她是一个很好很好的孩子,我不能眼睁睁看着她被病魔夺走!”
面对这样强势的慕靳南,她不能强势不能和他对着来,只能动之以情,晓之以理。
为了小意,她也是很努力在演了,应该把原身的性格演得入木三分了?
慕靳南看着她的眼泪在灯光下无比晶莹剔透,像断线的珠子一般滚落,似乎永远也止不住,他莫名觉得很心疼,下意识的抬起手要给她擦去眼泪,可是他的手还没碰到她,她突然捂住胸口,一口血喷了出来,倒在了地上。
慕靳南瞪大眼睛,征愣了一秒,然后着急的弯腰抱起她往车子里冲。
高肃正好处理完里面的事,走出来就见到这一幕,也是吓着了,赶紧进了车子,坐在了驾驶座上。
慕靳南抱着云夕进了车里,立即对高肃说:“去医院,快!”
“是。”高肃启动车子,飞速而去。
酒劲上头,云夕脑子已经断片了,不停的挥动着手,胡乱说着:“喝酒,我要喝酒,只要给钱我就喝,小意还在等我拿钱回去救她,我得喝!”
“别动。”慕靳南正拿着纸巾帮她擦嘴边的血,她动得厉害根本没办法擦。
云夕拍开他的手,“我只喝酒,你别碰我,我是好人家的女儿,我不做坏事的,给我酒!”
“好,喝,你先别动,等下了车再喝。”慕靳南听到她的话,难得的软声劝道。
高肃从后视镜中看了后座一眼,暗暗惊叹,他还是第一次看到自家老板对一个女人这么温柔好脾气的,明明先前老板还气得恨不得杀了云夕的,他处理了一趟事情出来怎么就变了?
云夕突然拧起了眉头,按住胸口,“我好难受,胃好疼,妈,我胃疼……”说着,她突然猛的吐起血来,吐完后又晕了过去。
“云夕!”慕靳南还是第一次看到喝醉酒吐血的场面,惊得不行,也顾不得那些血全吐到了他昂贵的西装上,一把搂住昏死过去的云夕晃了晃,见她一点反应也没有,心顿时就慌了,他朝高肃吼道:“开快点!”
“是,先生!”高肃回了一句,将油门踩到了底。
慕靳南搂紧云夕,见她眼角还挂着泪珠,下意识抬手给她擦去,见她苍白憔悴的模样,心隐隐作痛。
……
“霍伟,她怎么样了?”慕靳南见手术室的门打开了,忙走向前着急问。
他们来的是霍伟上班的医院,又特意把霍伟从家里叫过来给云夕做手术。
“她已经脱离危险了。”霍伟拿掉口罩说。
慕靳南立即松了口气。
霍伟看着他继续说:“她本就肠胃虚弱,因为大量饮用烈酒致使胃黏膜上皮细胞损害,导致大出血,要是再来晚一点可能会抢救不及时休克或者猝死。”
慕靳南下意识握紧了拳头,竟然会这么危险?刚刚他简直是在和死神赛跑,但总算是他赢了,把她救了回来,如果她出了事……
“切记,以后千万不可再碰半点酒,更要精心调理,最近一段时间都吃半流质食物,少食多餐。”霍伟一边拿着手术单子签字一边叮嘱说:“她已经被转送到病房,慕先生可以去看她了。”
……
慕靳南推开病房的门,见云夕躺在病床上还没醒,他走过去,坐在床边的椅子上,双手放在膝盖上看着她,她的浓妆已经被清理干净,脸色格外苍白,眼睛闭着,长而浓密的睫毛像把小扇子,鼻子挺挺的,小嘴抿着,格外乖巧的样子。
一想到她刚刚可能会死,他放在膝盖上的手就慢慢的握成了拳,坐了一会儿,他站起身走出病房,坐在走道的椅子上揉了揉疲累的双眼。
“先生,我送你回去休息,云夕小姐这里我请护工来照顾。”高肃见自家老板似乎累坏了,关心说。
慕靳南没有出声,好一会儿才说:“高肃,她的孩子生了什么病?”
“先生,是白血病。”高肃答。
他总算有机会说了,这段时间可憋死他了。
慕靳南猛的抬头看着他,“你说什么?”
“先生,云夕的女儿前不久被查出得了白血病,但家里没有钱给她治病,那个孩子至今只能在县人民医院进行最简单的治疗,病情一直在恶化,云夕这次来市中心,想来是为了弄钱给孩子治病。”高肃说。
慕靳南拧紧眉头,拿出那张全家福,手指轻抚照片上的孩子,如果这个孩子真的是他的女儿,那这些年他得有多对不起她们母女?其实要想证明孩子是不是他的太简单了,只要做个亲子鉴定就行了。
不过此刻就算不做亲子鉴定,他也能确定这个孩子是他的了,因为他的母亲,他的外婆都是得白血病去世的,如今这个孩子也得了白血病,极大可能是家族遗传。只是当年的事情究竟是怎么回事?那杯酒中的药如果不是云夕放的又会是谁?
慕靳南将所有的事情前前后后思考了一遍,理清了思绪,如果那杯酒里的药不是云夕下的,那就只有一个人了,季芸。
当初是季芸约他去的酒店,季芸应该是想和他把生米煮成熟饭,让他同意和她结婚,所以在他的酒里下了药,借云夕的手送到他手上,这样一来,就算他察觉出来,秋后算账也不会怪到她头上,而那些记者也是季芸安排的,不然怎么可能那么巧,他们一出酒店就被成群的记者给“撞见”了?
当时他因为药物的影响,又因为和不喜欢的女人上了床,脑中一片混乱,心情也异常烦躁,虽然察觉出事情有些不对劲,也没往季芸身上去想,这些年来他和季芸有着男女朋友的名义,实际上见面的次数很少,也并没有亲近过,如果云夕不出现,他估计永远不会知道,当初和他□□好的人另有其人。
可是如果他没有和季芸发生关系,季芸又怎么会怀孕的?让季芸怀孕的人又是谁?这件事情太多疑点了,他必须要好好查清楚。
一念至此,他对高肃说:“去查四年前丽园酒店的事,还有季芸近年的事情全部查一遍!”
“是。”高肃立即应下。
慕靳南握紧手中的照片,季芸,你最好烧香保佑别让我查出什么来,不然……
……
“本台最新消息,我市大财团慕氏集团的CEO于今日凌晨时分为了一个酒服务员在酒与人大打出手,还有路人拍到他们在街上搂搂抱抱的画面,十分亲热,据消息,慕氏集团的CEO已经与相恋四年的女朋友季芸订婚,不日将要结婚,慕靳南却背着未婚妻乱搞男女关系,狠狠打了季芸这个未婚妻的脸,慕氏集团也因这一丑闻受到了影响,一直稳居第一的股票也开始下跌……”
“先生,醒醒,出事了。”高肃着急的唤着病房的陪床上睡着的慕靳南。
慕靳南睁开眼睛,以为高肃说的是云夕出事了,立即坐起来朝一旁的病床看去,见她躺在床上,胸口微微起伏,不像是出事的样子,顿时松了口气,揉了揉眉心问:“什么事?”
昨天晚上他并没有离开,而是在病房陪着云夕,脑中一直在想着这些年的事情,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高肃看了云夕一眼,欲言又止。
慕靳南下了床,活动了一下酸痛的身体说:“出去说。”
两人走出去,高肃拿出手机将新闻给他看了。
慕靳南看着新闻上贴出来那些照片,有些是他在酒动手的,有些是他和云夕在酒门口的,还有他抱着云夕上车的情景,他眸光森寒,问:“哪家媒体报道出去的?”
大半夜的,不可能有记者跟着他的。
“是路人传到网上的,然后就被人快速转载,在网上已经沸腾了,是市电台当成头条新闻报道出来的。”高肃回完,再说:“先生,这件事情现在闹得人尽皆知,影响很不好,刚刚您父亲打不通您的电话,已经打到我这来了,您看要不要给他回个电话解释一下?”
慕靳南这才想起昨天晚上怕吵到云夕所以把手机关机了,他把高肃的手机还给他,拿出自己的手机开了机,然后来电提醒的短信就没停过,一些是父亲慕通打的,一些是季芸打的,还有公司的各位董事和股东,也有爷爷慕仲华打的。
他犹豫了一会儿,拔通爷爷的号码,电话很快接通,爷爷关怀的声音传来,“靳南,你没事?云夕怎么样了?我听高肃说你们在医院,我正让高力送我过去。”
“爷爷,我没事,云夕……也没事,您别着急。”慕靳南安抚说。
慕仲华说:“那等我到了医院再慢慢说。”
慕靳南应了声好挂了电话,几乎是立即就有电话进来了,是季芸打来的,他想挂断,想了想还是接了。
“靳南,你和那个服务员是怎么回事?靳南,你在哪?我现在马上过去找你!”季芸的声音也透着着急。
慕靳南没出声,眸中闪过一丝冷意。
季芸没听到他说话,更是着急了,“靳南,你说话呀,我不管你和那个服务员有什么,只要我们的婚期能如常进行就行了,靳南……”
慕靳南不想再听到她的声音,冷声说:“晚些时候我会去找你。”说完不等季芸还在电话那头着急询问,果断挂断了电话。
接着,慕通的电话也打了进来,“慕靳南,你瞧瞧你办的什么事?你对得起季芸吗?你对得起你吴芳妈妈吗?”
“这件事情我会处理好,不会影响到公司,只是爸,我要提醒你一句,我只有一个妈,她叫于馨悦。”慕靳南说完挂掉了电话,闭了闭眼,对高肃说:“事情查得怎么样了?”
“私家侦探那边还在查,恐怕没那么快。”高肃回,然后问:“先生,我们要不要做点什么挽回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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