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文劭帝一反常态的强势,京城的官员对晋王之死虽仍旧存疑,但也不敢再在朝堂上争论了。
反正争来争去也争不出个什么结果,晋王已经死了,文劭帝又是一国之君,总不能因为他的死就想着把文劭帝从皇位上拉下来?
就算真的觉得文劭帝德不配位,动了这样的心思,如今也找不到合适的人选能取代他啊。
至于那个想以纠正文劭帝之过来给自己树立直臣形象,甚至放出辞官狂言,以为文劭帝碍于情面怎么也会挽留他一下的耿大人,则在第一次请辞的时候就被准许了,最后灰溜溜地离开了京城。
作者有话要说:从此以后,有关晋王的事更没人敢议论了。
但大家之所以很快就把晋王的事抛到了脑后,最重要的原因还是因为又有了别的话题,且比晋王一事更令人费解,就是文劭帝不知因何开始冷落国公府了。
起初大家还没有察觉,只以为是近来没什么战事,边关也都安稳,他没什么要特别跟镇国公说的,往来自然也就少。
后来皇后诞下龙凤胎,镇国公和其他官员一样在朝堂上对他贺喜,他待旁人都十分和煦,对镇国公却格外冷淡,这就让人觉得不太对劲了。
从那时起,大家便渐渐发现,文劭帝是真的跟国公府生分了,就连镇国公过继阮芷曦为女儿的时候,他也没有任何表示。若换做往常,他好歹也会送份贺礼的。
京城中人都在暗中揣测,观察着宫中和镇国公府的动静的时候,国公府自己人却毫无所觉一般,仍旧自己过自己的,一点没受朝廷和京城流言蜚语的影响。
而文劭帝虽然没有在国公府直接送去贺礼,暗中却让人给远在边关的阮振平送了一份厚礼过去。
阮振平收到礼物的时候十分纳闷,被过继到国公府的是小妹,有了女儿的是他爹娘,生了龙凤胎的是陛下和皇后,怎么看都不应该给他送礼啊,按理说他该是送礼的那个人才是。
可来人说礼物就是给他的,他也就只能收下了,另外随着礼物一起送来的还有一封信。
信是文劭帝亲笔写的,内容很简单,这礼物一部分是给他的,一部分是托他转交给京城的镇国公夫妇和阮芷曦的。
给镇国公夫妇和阮芷曦送礼的原因很简单,就是恭喜他们成了一家人,但因为国公府打算隐退了,他们现在正在装成君臣不合的样子,他不方便明面上直接送礼,这才托他转交。
至于给阮振平送礼的原因,则是承他吉言,皇后真的生了一对龙凤胎。
阮振平将那封信来来回回看了好几遍,皱着眉头:“我说过吗?”
平日里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阮将军全然不记得自己曾经歪打正着地说过一句儿女双全,纠结片刻便将礼物全都收好,把自己的那份全都送回京城给了妻儿,给镇国公夫妇和阮芷曦的那份则又添了好些,也送回去了。
阮芷曦还不知道自己即将收到一份重礼,她前些日子把给镇国公夫妇的礼物做完了,最近正在给顾君昊做鞋。
她本就不喜欢做针线,做鞋尤甚,几乎每缝一针都在后悔当初为什么要一时冲动答应顾君昊。
要想把鞋做好,必须要纳好鞋底,而千层底是个特别费劲的事,她给镇国公做的时候就磨红了手指头,再做第二双的时候就格外没耐心。
顾君昊最近有些忙,不能经常陪她,好不容易抽出空来的时候见她正给自己做鞋,脸上便漫起了笑意,让阮芷曦硬生生把到嘴边的那句“不做鞋了我给你绣个香囊行不行”咽了回去。
她硬着头皮一针一针往鞋底上扎,费力地把厚厚的鞋底扎在一起,因为不耐烦,针脚明显比给镇国公做的那双宽了许多,一点都不密实。
顾君昊看不懂这些,只看出她每一针都很费力,手指头都磨红了,脸上的笑便散了去,皱眉问道:“做鞋这么麻烦的吗?”
阮芷曦嗯了一声,道:“鞋底薄了的话穿着不舒服,还容易坏,所以一定要厚实些才行。可厚了扎着就费劲,我手都磨疼了……”
说着给顾君昊看了看自己的手,颇有些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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