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枢白嗤的一声笑:“咱团团可是个光打雷不下雨的主。”他捏起萧玉和的下巴,叹了口气装可怜道:“你可是个小冤家啊,这辈子的眼泪都是为你流的。”
“不就是这一次嘛,我就今天才见过你的眼泪,我倒是在你面前哭过好几次,我找谁说理去。”
段枢白忙把心爱的小夫郎抱进怀里哄着顺毛,哄小猫咪一样呼噜呼噜毛,萧玉和懒洋洋地在他怀中打了个小呵欠,“桌上给你准备了一些解酒小菜,随便吃一点,免得明早起来头疼。”
段枢白笑着应了一声,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说起了话。
萧玉和想起之前在席间听到的一些话,不由得好奇的问道:“夫君,北边那个聂琨叫人那么编排你,败坏你的名声,你就任由他胡言乱语吗?”
萧玉和也听说前些日子有书生在城门闹事,那些诋毁自家夫君的话,听得他萧玉和满肚子的火气,照他看来,这群人就得好好教训,把他们赶去容州算是便宜他们了。
这群书生起事,罪魁祸首还是容州的聂琨,找人说三道四,败坏他家夫君的名声,听那群从容州而来的汉子口中说,聂琨还让人传言说他家夫君凶恶无比,不仅无法无天,不把君主放在眼里,那段狗贼酷爱喝酒,还经常以幼儿心肝做下酒菜吃——就连他喝的酒,都是用人的鲜血酿成的,酿一坛子酒,就要杀一个人。
段枢白喝的酒,明明都是他酿的,他萧玉和可没有用血酿酒的本事。
段枢白吃着手中的绿豆点心,没来得及回答,这个绿豆酥,一定是萧玉和亲手做的,甜而不腻,蒸出来的绿豆泥有种沙沙的细腻感,最符合他的喜好。先前宴会上,萧玉和下厨做了好些菜肴要端上桌,段枢白眼尖见了,提前叫人撤了,只放他桌子上。
段枢白有私心,他现在可不愿意别的人吃到他家心爱的玉和亲手做的饭菜。
萧玉和见他不回自己的话,不满意了,用脚踢踢他:“你怎么不说话呀,忘记你之前在屋内教妻时的神气模样?别人传你谣言,你怎么就不敢带兵去遏制谣言源头,你不是很厉害吗?”
“在我面前装成大尾巴狼,在别人那又成软柿子啦?”
“你还说我是受气包,我看你也要成受气包了。”
萧玉和越说越带劲,他还记着那天的棍子之仇呢,虽然他相信他家夫君有应对的策略,绝不会吃亏,但不妨碍此时他在口头上占几句威风,说些话来出几口气。
他和段枢白就是越吵越闹越开心,谁也不生谁的气。
段枢白哼笑着一把抓住他脚踝,“我发现你这只小狐狸越来越学会拿话噎人了。”
萧玉和作乖巧状,一本正经道:“那当然了,夫君说过的话,玉和每一句都记着,时时刻刻警醒。”
“你啊。”段枢白无奈地一指他的额头,那颗红艳的朱砂痣在烛光下越发的动人,使萧玉和俊美的容颜更加深刻妖冶。
“谁说夫君要当受气包了,你放一万个心,敌人进我一尺,我还他一丈。”
萧玉和抱胸看他,挑了挑眉,“你怎么还?”
段枢白笑着看了他一样,同样挑了挑眉,从胸口的衣袋里拿出一样东西,是几页黑白的纸张,萧玉和接过那几张大纸,好奇道:“你这是什么东西吗?你写的檄文?你要粘贴在城门口,揭发聂琨的恶行?”
“这上面写的什么?四州联报?”
“这到底是什么东西?聂琨囚禁皇帝……强行逼迫立下遗诏……这还真敢写,我看看这中间,这排小字印的人头疼,中间还有新阳城西街印刷厂招募长工……阳城醉阳楼招牌菜天下一绝,欢迎前来品尝,初一到十五,九折优惠,这是什么鬼东西,上面怎么乱七八糟的。”萧玉和对这本像,说是檄文也不像的奇葩书稿疑惑不已,几张又大又宽印着字体和图画的层叠在一起,是什么法令公告吗?
哪家的法令公告会宣传什么招牌菜天下一绝……
段枢白给他解惑道:“这叫做报纸。”
“报纸?”
“嗯,除了这份四州联报,还有这份阳报,都是咱们以后要发行的报纸,一些轰动的大事记录在上面,让老百姓看着乐呵乐呵,了解了解几大州的情况。”
段枢白早就筹备好了要做报纸,聂琨控制舆论找一堆文人来批他,吹嘘自己的功绩,他聂琨吹来吹去,影响的也不过是几个穷酸文人。
而他就大量发行报纸,你吹功绩我也来吹,这就和新闻联播是一个道理,他要在报纸上大肆吹嘘他们阳州日子过得有多么好,揭露他们容州官场的黑暗,把老百姓的心都笼络到这边来。
他最近在四个州大建学校,普及教育,教百姓们认识一些基本的文字——当然这一点要长期才能见效。
他的报纸想要卖的出去,影响力扩大,还要靠他早早培养出来的一批说书先生,他们以后还会兼职当念报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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