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栋叹了一口气,说道:“其实道理我都懂,可我就是觉得,觉得,唉,不说了,救人的
事情就交给你了,查账的事情谨言和李成去做,成李,你拿着你爹的手令到附近的驻地去,再
调一千人过来,这边很快就要不太平了。”
李若松闻言,问道:“你呢?”
成栋回过身看了看紧紧关闭的房门,说道:“我去跟张管家再商量商量,看看有没有办法
给安和解毒,那是一条人命,我没办法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他死。”
李若松抬手,将成栋揽进怀里,轻轻说道:“尽人事听天命,你不是也说过,大夫能治
病但是大夫救不了命吗?”
成栋将脸放在李若松的肩膀上,低声说道:“嗯。”
周谨言无奈的拉着李成和成李往外面走,这夫夫俩实在是,让人不知道该说他们什么好,
明明是很严肃的事情,怎么到了后来又变成当众秀恩爱,自己这个已经成亲的人看了都脸红,
更别说李成和成李两个还未成亲的人士了,以前也没见他俩这么黏糊,年纪越大越黏黏糊糊的
,俩人之间那种不经意间流露出来的情义经常让他们这些旁观的人面红耳赤。
相较于红着脸的周谨言,李成和成李相当淡定,他们俩已经习惯了自家两个爹爹不知不觉
就黏糊到一起去的行为,跟他们接触比较少的人不知道,他们俩从小看到大心里门清,这俩人
年轻的时候还要些脸皮,不会随意在外人面前黏黏糊糊的,可当他们俩独处的时候,那模样,
恨不能长在对方的身上,只是年纪越大脸皮越厚,这才被其他人三不五时的看到他们之间的小
动作。
当然,两个爹爹感情好对李成和成李来说也是好事,他们对家庭,对未来的另一半都有着
不同的理解,他们希望自己将来找到爱人之后能够跟两位爹爹一样相处,你拉着我,我牵着你
,从年轻到年老,从乌黑头发到白发苍苍,能够有一个人一直陪着自己走到最后,想想都觉得
这是非常美好的事情。
调查的进度很快,这三个府城的知府彼此之间联系非常密切,而且嘴巴很紧,他们非常明
白,如果安和家人的下落没有被查到,他们还能有条命在,一旦安和的家人被找到了,他们的
死期也就到了,越是贪财的人越是怕死,这句话在这三个知府身上得到了很好的体现,不管怎
么审问,不说就是不说。
原本不想调用刑讯科的李若松也被他们这种死猪不怕开水烫的行为给激怒了,日子一天天
过去,眼看着安和一天天灰暗下去的眼神和日渐破败的身体,李若松决定让刑讯科的人过来审
问三个知府,务必要从三个人嘴里撬出安和家人的下落。
刑讯科的人还没来,成栋已经闻讯赶了过来,三个知府一直什么都不交代,整个调查都陷
入僵局,南边的三个府城最近事情不断,今天这里发现一伙人聚集,明天那里找出不少武器,
看样子着几个府城是起了叛乱的心思,幸好驻地的反应很快,在接到消息之后立刻启动二级战
备机制,这才勉强稳住局面,没让三个府城真的乱起来。
成栋知道时间对他们来说非常重要,争分夺秒的时候怎么可能容许他们这样拖下去,多一
天就多一分危险,李若松调刑讯科的人过来最快也要三天,成栋决定自己来审问,不等他们过
来,李若松刚开始没同意,后来还是拗不过成栋,只好亲自陪着去了关押三个知府的大牢里。
□作者闲话:
400、亲自出马
成栋走在前面,李若松很小心的跟在后面,一只手小心翼翼的护在成栋身边,牢里面有些
阴暗,李若松担心成栋看不清楚路,碰到哪里就不太好了。
监狱长面无表情的走在他们俩后面,倒不是监狱长对他俩有意见,而是这人一直都是这幅
样子,据说打小就表情少的可怜,不怎么笑,笑起来的时候却能把人吓到,表情少就算了,感
情也少的可怜,对什么都不感兴趣,不娶妻生子也不饮酒寻欢,每天不是上班就是在家睡觉,
除此之外没有任何爱好,被升职做监狱长也是因为他前面几任监狱长不是自己贪污受贿就是他
们的家人收受贿赂,现在这位无父无母无儿无女身边也没个知心人,他不需要银两,也用不着
银两,每月的俸禄都花不完,当然不需要其他人送来的银钱,对他来说,银钱是他最不需要的
东西。
成栋走的不快,似乎是在想事情,李若松一边护着成栋,一边轻声问监狱长道:“还要多
久?”
监狱长沉声答道:“再走七个牢房才到。”
李若松嗯了一声继续说道:“到了提前说一声。”
监狱长答道:“是。”
快走到的时候,监狱长说道:“李大人,成大人,到了,就是这间牢房。”
成栋不知道在想什么,没听到,继续往前走,李若松一把拉住他,成栋有些疑惑的看了过
来,问道:“拉住我干什么?”
李若松温声说道:“到了,就是这间。”
“哦,哦,原来是到了啊,走,咱们进去。”成栋说道。
监狱长走过来,用钥匙把铁门打开,对李若松和成栋说道:“两位大人,请,这里面分成
了三个单间,他们三个人一人一间,我就在门口,有什么事情您二位吩咐一声便是。”
成栋看着李若松,李若松点点头,说道:“辛苦你守在这里,有事我们会喊你的。”
说完,李若松拉着成栋走了进去,监狱长在两人走进去之后将铁门从外面锁上,这是监狱
里面的规矩,不管是谁进去探视还是进去审问,外面的铁门必须保证被锁死的状态,否则就算
渎职,监狱长是个极为认真负责的人,每次都一丝不苟的执行,也不是没被人威胁过或者可抗
议过,可监狱长从来都是充耳不闻,颇有一种任尔东南西北风我自岿然不动的意思。
监狱里面的气味有点不太好闻,常年不见阳光的地方,屋里总是有股子阴暗潮湿的味道,
加上吃喝拉撒都在那么点个地方,味道就更难闻了,经受过刑讯之后的血味混合着屎尿剩饭剩
菜的味道,如果不是成栋承受能力比较强,换个人来,估计进屋就能把心肝脾肺肾都给吐出来
李若松皱着眉头,被屋里的味道给冲到了,他对成栋说道:“要不戴个口罩再进来?”
成栋摇头,回道:“不用,我们直接进去就行,用不了多长时间,而且,明天、后天、大
后天咱们都要再来的,难道每天都戴口罩?”
李若松说道:“好,都听你的,你说不戴就不戴。”
成栋这半年来脾气越发孤拐,李若松总是让着成栋,一般来说只要是成栋开始有些小脾气
了,他就立马不再多言,反过来安抚劝慰成栋,直到成栋气消为止,因为非常苦恼于成栋忽冷
忽热的脾气,李若松还专门请教过他爹,他爹笑呵呵的告诉他双儿基本上到了快四十岁的时候
都会这样,跟女子到了五十岁左右的情况差不多,那个时候她们基本上都是阴晴不定的,前头
还笑眯眯的跟你有说有笑的,后面就翻脸不认人,等过了这几年就不会这样了。
李良还给李若松支招,说是他娘当年是找了大夫给开了一副药,吃了一段时间,他娘感觉
好多了,他也感觉好多了,让他去找张管家帮忙看看,没准吃几服药之后成栋会感觉好受点,
成栋舒坦了,自然不会找他的事。
李若松回去之后找了个成栋心情比较好的时候跟成栋提了一下,想请张管家给他看看,成
栋有些奇怪,他觉得自己身体完全没问题,没必要请张管家来给他看,没事不看病,这是成栋
很坚持的一点,李若松犹豫再三,还是把李良跟他说的话有选择性的挑了一点跟成栋转述了一
下,成栋刚开始没听明白,等听明白了下意识的就想发脾气,可刚刚开口就觉得情况确实不对
劲,自己以前绝对不是这么容易发脾气的人,相反,自己还挺能忍的,前世活到四十岁都没跟
人大小声过,现在这种状况确实有点像听同事们聊起过的女性更年期的症状,烦躁易怒,就像
是换了个人。
成栋一想到这里又有些恼火,自己一个大老爷们,来到这个地方,被迫给人生孩子就不说
了,毕竟过去这么多年了,现在还要承担所谓的更年期,简直不能忍,正要发脾气的时候,又
想到自己现在情绪不对劲,心理情况受生理影响太大了,不能随随便便发火,就又忍了下来。
他也不愿意自己一直这样喜怒无常的,便同意了李若松的提议请张管家来给自己探探脉,
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能不能开点方子缓解一下这种情况。张管家被请来的时候,也是一头雾
水,他想着最近这一家子身体都没什么问题,怎么突然把他给喊了过来,等到李若松有些不好
意思的把成栋的情况说了之后,张管家才反应过来,双儿的特殊时期到了,算算日子,成栋也
差不多到那个岁数了,张管家有些好笑,又有些同情的看着李若松,没头没脑的说了一句:“
这段日子要辛苦你了^”
李若松默默鼻子,不好意思的回道:“这是我应该做的。”
张管家给成栋开了几服药,成栋喝了一段时间,好受了很多,见效果挺好,李若松又请张
管家给成栋做了一些药丸随身带着,觉得不舒服了就吃上几颗,一段时间下来,成栋那种动不
动就想发脾气的情况被控制了下来,只是偶尔还会发作一下而已。
这会儿成栋就属于那种快要发作的情况,本来就比较着急,时间很紧,牢里这三个人还以
为自己是高高在上的官老爷,可以摆摆谱,端端架子,完全没有自知之明,阶下囚而已,真当
自己是盘菜了。
李若松这个时候当然不会傻乎乎的去触成栋的霉头,在听出成栋心情不好之后,李若松非
常识趣的闭嘴,只是跟在他身后继续往前走。
等走到第一个人被关押的地方,成栋从外面打开门走了进去,李若松走在后面,关好门,
跟上成栋,远远的就看见一个人形躺在床榻上,屋里的味道更难闻了一些,也不知道中午给他
们送的是什么饭,馊水似的,加上屎尿的问道,成栋感觉胸口翻滚了一下,有种想吐的冲动,
他强忍下恶心,说道:“起来。”
床上的人动了一下,没起来,成栋继续说道:“快起来,之前不是各种想要提条件吗?现
在怎么不提条件了?”
床上的人又动了动,还是没起来,成栋冷笑一声,说道:“官威挺足的。”
没继续在这个牢房纠缠,成栋径直去了第二间牢房,这间牢房的情况跟前面一个人一样,
第三个人同样如此,什么话都不说,不管成栋说什么他们都一声不吭,跟死人似的,要不是胸
口还在喘气,说他们是死的都有人相信。
“走,既然他们骨头这么硬,我就成全他,看看到底是他们的骨头硬,还是我们的手段硬
,若松,帮我喊人把东西抬进来。”成栋扭头对李若松说道。
李若松点点头,走到门口,请监狱长给他打开门,让卫兵去外面喊人把他们之前做好的东
西抬进来,不多时,几个人吭哧吭哧的抬着被布盖的严严实实的东西走了进来,到了牢房门口
,发现箱子有点大了,进不去,成栋也不计较,一挥手,说道:“不用非要搬进去,就放在这
里,这里地方比较宽敞,先把东西都弄好,晚点把人带过来。”
几个士兵应声放下肩上扛着的东西,揭开布,露出了里面的木头箱子,箱子有些怪,瘦长
瘦长的,没有一人高,比一人宽一点,李若松看的有些云里雾里的,不知道成栋弄这种箱子来
是做什么用的。
等到箱子全部弄好了,李若松命人把里面的三个人喊过来之后,才大概猜到成栋的意思,
这几个箱子不是拿来当桌子用的,这是可以用来搞审讯的。
三个人刚开始也以为大楚的皇帝拿他们这些人一点办法都没有,他们是不抵抗也不合作,
跟案子有关的话一句不说,不管怎么着就是不开口,只要我不说,你们就完全没办法,整个就
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意思。
李若松听了他们的话,也是觉得这三个知府还是太天真了,这么大把岁数了连什么叫做胳
膊拗不过大腿,典型的鼠目寸光没脑子。
□作者闲话:
401、什么都招
瞧着眼前站着的三个人,成栋微微勾了一下嘴角,几十年了,来到这里也有几十年了,他
还是第一次有种像要把人千刀万剐的想法,成栋最后一次问了三个前任知府,在得到三个人蔑
视的眼神之后,成栋也不生气,直接让卫兵把这三个前任知府给塞进三个箱子里,再让人把箱
子从外面锁上,说是箱子,说成是笼子更符合一些,一进去,三个人就感觉到各种别扭和不舒
服,笼子说高不高,说矮不矮,偏偏就比他们的身高矮一个脑袋的样子,说宽不宽,说窄不窄
,却让他们只能半蹲着站在里面,不能转身,不能坐下,姿势扭曲的很。
成栋和李若松并没有在牢房里面一直等着,他俩事情不少,根本没时间在这里磨着,成栋
吩咐监狱长不能让这几个人睡着了,要是谁睡了,就给弄醒过来,不管用什么方法都行,冷水
泼,热水烫,棍子打,刀子捅,只要人不死,其他什么方法他们随意,人死了也没关系,反正
有三个人又不是只有一个,死了就死了,不用太过担心。
吩咐完,成栋和李若松快步离开牢房,南边这三个府城被祸害的不像样子,大量的工作需
要人来处理,熊若杉一个人孤零零的在楚京城里面呆着,他们一群人跑出来了,只留他在那里
,如果不是他们再三保证一个月内一定返程,熊若杉肯定不会同意他们都过来,李若松和成栋
也不想在南边待太久,北边的重建刚刚开始,不知道多少事情等着他们签字和规划,也不知道
有多少东西需要他们同意才能开始生产,忙的都没空喝水了,哪里有功夫在这里看他们受惩罚
柯克明觉得自己已经快要死了,他抬不起头直不起腰,后背痛的他说不出话来,脖子也酸
的厉害,眼睛发黑脸色苍白,他从来不知道看起来那么无害的成栋居然深谙审讯之道,不过是
一个箱子,就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胳膊只能垂着,腿只能弯着,蹲不下去站不起来,全身
的重量都压在膝盖上,不过几分钟的功夫他就已经有些熬不住想要求饶,可柯克明心里很明白
,一旦他真的松口求饶了,他的下场绝对不会好,可能比现在还要惨,他们三个人里自己做的
事情是最少的,拿的银钱也是最少的,连他都知道的事情其他两个人怎么会不知道,所以这会
儿最痛苦的绝对不会是他,而是其他两个人中的一个。
成栋,柯克明恶狠狠的在嘴里反复嚼着这两个字,就像是成栋已经在他嘴里了一般,他恨
不能把成栋拨皮拆骨才能弥补他现在所遭受的痛苦,果然,越是漂亮的人心肠越是狠毒,看起
来越是无害的人造成的伤害反而最大,柯克明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心脏像是本人紧紧用手给捏
住了,他开始渐渐耳鸣起来,意识有些模糊,即便到了这个地步,柯克明还是不愿意开口,因
为一开口必死,好死不如赖活着,柯克明觉得自己还可以再坚持一下。
到了这个时候,柯克明几人还是认为成栋不会下狠手折腾他们,因为他们最想知道的事情
全部都在他们三个人手里,而且,每个人知道的不一样,想要知道所有的事情只能放了他们,
像是之前那样对待他们,柯克明几人刚刚被抓起来的时候,每天好吃好喝侍候着,跟在外边没
什么太大区别,就是不能随意走动,其他的都还好,后来虽然吃的很差,但好歹住的舒服,有
床有榻有饭吃,很偶尔的被人拖出去打一顿也都在他们能够忍受的范围之内,他们很明白,大
楚的皇帝也好,成栋和李若松也好,谁都不敢往死里整他们,他们知道的东西是其他任何人都
不知道的,比如安和家人的下落,比如巨额的金银下落,再比如被他们困起来的大量的老百姓
都在哪里,不管是哪一个,对于从楚京城来的这些人都是非常致命的,也是他们迫切想要知道
的。
有恃无恐的三个人过得相当滋润,只可惜这种日子只持续到成栋出现在他们面前,成栋走
后,这三个人都陷入一种恨不能把自己给撕碎了的想法里,实在是太痛苦了,他们几次都觉得
实在是坚持不下去了,只是对生的渴望让他们一次又一次咬牙忍了下来,更可恨的是,他们明
明是晕了过去,却被守在旁边的那些人用冷水给浇醒,冷水浇不醒就会用热水把他们烫醒,就
连他们稍微长一点时间闭上眼睛都会引来一阵棍棒的击打,柯克明在第四次被人弄醒过来之后
,终于坚持不住了,正在他要开口求饶的时候,就听旁边的笼子中传来一个他耳熟至极的声音
,那人说道:“我说,我全都说,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一个人松口了,其他两个人的坚持一下化为乌有,柯克明和另外一个人也跟着喊道:“放
我们出去,我们什么都说,来人,放我们出去。”
监狱长冷冷的看了一会儿,在柯克明他们痛哭流涕的开始说自己有罪的时候,才不慌不忙
的吩咐道:“老张,去,请李大人和成大人过来一趟,这几个人要交待了。”
老张应了一声,放下手里的盆子,干脆利落的转身离开牢房,监狱长冷笑一声,对柯克明
等人说道:“早点交待不就什么都好了?非要拖到这个时候,非要李大人和成大人出手你们才
老实,真是自找罪受,要我说你们几个人就该这么收拾一次,给你们脸的时候你们不要脸,不
给你们脸了你们反而老实了,等着,还不知道两位大人什么时候过来,等到他们过来了再说
”
〇
跟来的时候不同,成栋和李若松这次走的不是那么快,俩人一边聊着什么一边往这边走,
大老远就听到几个人此起彼伏的求饶声和哀嚎声,成栋对李若松说道:“怎么样,李大人,我
这个方法是不是可以被你们刑讯科借鉴去?”
李若松摸摸下巴,说道:“成大人厉害,不知道成大人还有什么法子可以拿出来让我们学
习学习的?”
成栋故作神秘的笑了一下,说道:“最近折腾你折腾的有点厉害,安抚你一下,再给你支
个招,把人关一个四面全是白色的屋子里,只有凳子,不准睡觉,最多两天,他绝对什么都招
了,连他小时候尿过几次床都能说给你听。”
“不让睡觉?”李若松若有所思的重复了一遍,突然眼睛一亮,说道:“这个方法跟现在
的方法有异曲同工之处,都是让他们不能有任何休息的时候,下次可以找个人来试试。”
成栋拍了一下李若松的后背,说道:“不要随便做实验,不到万不得已不要使用这种方法
,对人的伤害很大,一个把握不好,猝死都是有可能的,咱们用这些方法是为了审问出我们要
的东西,不是为了折腾人,如果是单纯的想要折腾人,这种方法太过于狠毒。”
李若松笑了笑,说道:“放心,你最近一直在说要施仁政,说的我们耳朵都起苗子了,我
懂,你放心。”
成栋撇撇嘴,懒得接话,不知道是谁,之前还从他这里套了不少特种兵更高一层次的训练
方式,说是之前的训练方法有些落伍了,自己实在是耐不住这人不要脸皮的方法,只好说了,
李若松这一招几十年了对他都有效,明明是快四十的人了,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那么好的体力
,一个劲的折腾自己,不说就不松手,自己都要被憋回去了还不松手,一想到当时不止是这些
方法被问了去,还被逼着说了不少让人羞耻的话,成栋就有种想要扑上去晈李若松两口的冲动
李若松汗毛一竖,有了种大事不妙的预感,立马开口说道:“夫郎,你说,他们会不会不
说实话?”
转移注意力这一招也是百试不爽,成栋的注意力立刻转移到这三个人身上,李若松不动声
色的松了一口气,虽然不知道成栋想起了什么事情,但是看他的脸色绝对不是好事就是了,而
且摆明了是跟他有关的,那白眼,那怨气,那怒意,他又不是只跟成栋生活了几天,当然明白
成栋是在生他的气,这个时候跟他谈公事是最好的解决办法,没有之一,等到公事谈完了,之
前他为啥生气自己已经想不起来了。
果然,成栋开始分析三个人等会儿可能会有的反应,等到成栋差不多说完的时候,俩人已
经走到三个箱子前面了,三十分钟前看到成栋的几个人有多不屑,现在就有多畏惧,三个人不
约而同的打了个哆嗦。
成栋淡淡的说道:“都考虑清楚了?”
三个人一起点头,连声说道:“考虑清楚了,我们什么都说,只要放我们出去,我们全都
说。”
成栋扭过头,对监狱长说道:“先把他们放出来。”
三个人一脸喜色,他们本来以为成栋会让他们先交代清楚再把他们放出来,没想到成栋会
这么快就放了他们,三个人眼珠子立马转了起来,这样的话,他们说不说实话没人知道,不说
实话也不要紧,反正成栋并不知道他们说的是真是假。
正想着,就听成栋吩咐道:“三个人分开审问,让他们用写的,下面标注上他们的名字,
回头对一下,谁说了假话,就关进去,一句假话关一个小时,不准吃饭不准喝水也不准如厕。
”
三个人听在耳里,惊在心里,柯克明倒是想跟其他两个人对一下话,却被人一把捂住嘴巴
拖走了。
□作者闲话
402、斩立决
不知道其他人会写什么,会不会老老实实的写,柯克明有些焦躁,也很恐惧,他不是害怕
自己没写真实情况,而是害怕另外两个人写了真实的情况,如果他们三个人都没写,那就还好
说,可只要有一个人动了心思,其他两个人绝对会遇到大麻烦,想起刚才在那个箱子里面遭遇
的一切,柯克明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太可怕了,那种经历他绝对不想来第二次。
柯克明拿着笔很犹豫,以致于手都有些抖,他三岁启蒙,到现在已经写了将近五十年的字
,可没有哪一次像现在这样,不知道该怎么下笔,似乎铺在他面前不是纸张而是一只野兽,只
要他的手落下去,就会被一口吞进去,柯克明有些绝望,成栋,成栋,这人果然不是什么好东
西,怎么会有这么多如此恶毒的想法,难怪不过一个无父无母的孤儿能爬到现在这样的位置,
以前只以为是脸长得漂亮,在床上有些功夫,没想到这人不是光靠一张脸,还有几分心思。
柯克明在那里反复想着该怎么写,李若松和成栋也在说这个事情,成栋时不时的看向三个
人被带走的方向,说道:“这些人一向自诩聪明,对付他们这种人就要用这种方法,越是聪明
人,脑子越灵活,越是位高权重,越是贪生怕死,先让他们有所恐惧,再稍微加点心理暗示,
不怕他们不老实交代。”
李若松对心理暗示这四个字非常感兴趣,问道:“心理暗示是什么意思?”
成栋耐心的解释道:“太深层次的我也不懂,这是心理学的范畴,说简单点,每个人其实
都有自己的心思和想法,既不想被别人出卖,又不想让别人知道自己出卖了对方,这种想法这
三个人普遍都存在,坏事做多了,就怕遭报应,更何况这三个人谁不知道谁那点破事,这一点
在平时没事的时候当然是好事情,你知道我,我了解你,大家谁也不说谁,谁也别笑话谁,可
一旦出事了,就麻烦了,因为太过于了解彼此,才更不敢相信对方,因为都是坏事结成的交情
,你怕我说你的事,我怕你说我的事,都怕,加上刚才我暗示他们谁说假话就把谁关进去,他
们当然都是怕的,也知道除了自己之外的两个人是什么样的货色,有多么的不可信,所以,他
们每个人都会按照真实的写,因为他们确信其他人肯定会按照真实的来写,谁都不想吃亏,谁
都不想遭罪,而且,就算其他人没写实话,只有自己写了实话,可问题是,假话不可能说的完
全一致,总会露出马脚,只有说实话的人才能把事情说的圆满,让人找不出不符合逻辑的地方
,说白了就是说实话的人选择了死道友不死贫道,这种自私的自保意识他们三个人都有,也都
会这么做,其实,他们三个如果真的都说假话,我们也是完全没办法的,可偏偏,他们三个人
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他们三个也都知道其他两个人不是什么好东西,所以必然是都写了实话,
多少抱着一种要死大家一起死,不死那就只有我不死的想法。”
李若松仔仔细细的琢磨了一下成栋的话,说道:“很有道理,心理暗示,这东西有意思,
我要跟刑讯科的人好好讨论讨论。”
成栋笑了一下,说道:“哪里有这么简单,刑讯科的人不一定靠得住,你其实可以去找张
管家,他当年能够在宫里混的风生水起的,还能被你姑姑托付重任,想必也是个厉害人物,我
觉得你不妨跟他请教请教,怎么看人脸色和眼色,在我们那里这个东西叫做微表情,就是根据
人的很细微的表情来判断一些事情,也很有意思。”
“微表情?”李若松慢慢的重复了一遍,说道:“行,这个先放到一边,晚点我跟刑讯科
的人商议一下再说,如果这几个人全招了,离咱们回楚京城的日子就近了,那件事你准备怎么
办?”
成栋楞了一下,说道:“那件事?哪件事?我最近事情有点多,一时半会儿的想不起来了
”
〇
“户部尚书,真是,回去之后肯定要处理户部尚书了,你准备怎么办?”李若松问道。
成栋沉默了一会儿,说道:“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国有国法家有家规,犯了法就要承担后
果,如果他我们不处理,以后再处理别人咱们就立身不正了。”
李若松轻轻叹了一口气,说道:“人呐,怎么就被这些眼前的东西给引的没了理智,他们
怎么不想想,钱拿的再多,有那个命拿没那个命花,钱再多又能有什么用?”
成栋淡淡的回道:“因为之前咱们制定的律法还是太过于轻松了,贪腐从来不是用道德能
够约束的,你如果仔细去想一想,你会发现那些道德底线比较低的人反而过得比较舒服,真的
道德高尚的人过得不是很清贫就是很平淡,这是人性的问题,我们在制定律法的时候绝对不能
去考虑人情,什么法理不外乎人情,扯淡,如果人情能够解决一切问题,还要律法做什么,那
不是没事儿给自己找事儿嘛,回去之后跟若杉好好谈谈,官员的任免和管理到底该怎么调整,
如果这个时候我们没把棋子下好,后面只可能是满盘皆输,不可能有翻身机会。
这才多长时间,北边那些将士的血都还没凉透,这边就已经有人绞尽脑汁的弄银子填自家
腰包,要是国库里面有余粮,我也不会这么急上火,咱们现在有多少事情要忙活,去年夏天到
现在都没怎么下过雨,看养着今年的雨水也不多,南边的水多的在泛滥成灾,北边的水缺的地
都裂开了,国库难道不出银子想办法解决南涝北旱的问题?
几万残障的士兵要安置,要医治,要保证他们以后的生活,不能让这些人为了大楚又是流
血又是流泪,这种事情我做不出来,我也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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