附近的精海卫。
章其这次也跟着所有人来到精海卫的卫府,老爷子很敏锐的察觉到精海卫卫府里的变化,
以往他也来过这里,给卫府的武官们送些年节礼,里面的官兵不是在喝酒就是在睡觉,在要么
就是在赌银子,练武场上别说是人了,就是鬼影子都见不到一个。
可这次来,他们这么多人进城门,闹哄哄的,练武场上那些官兵就跟没看到他们似的,该
怎么操练还是怎么操练,引得不少小孩子频频往那边看。
章其被人搀扶着走到李若松跟前,没等李若松开口,章其已经给李若松跪下了,李若松吓
了一跳,连忙蹲下去想把章其扶起来,章其却不肯起身,不止是他,其他人也都陆陆续续的跪
了下去。
没有人开口,李若松却明白了他们的意思,李若松看了成栋一眼,说道:“诸位放心,既
然诸位进了咱们精海卫的卫府,就没有将诸位赶出去的意思,只要我在这里一日,诸位就能够
在这里呆一日,只是,本官也有要求,凡是选择呆在这里的,就必须要服从本官的安排,咱们
这里是百废待兴,每一个人,哪怕是几岁的孩子,只要能动,就有活计要做,本官丑话说在前
头,从军是诸位自己选择的,既然进了行伍,就要受到上峰的管辖,稍后我会将诸位的去处跟
诸位讲一遍,若是有其他意见的可以提出来,本官会组织人手进行商议,商议通过后可以进行
调整,但是,一旦落定了,就必须严格按照条例来做,要是有人消极怠工,本官定然严惩不贷
”
〇
虽然李若松的口气很严厉,章其却松了一口气,他们可以全部留下,而不是只要青壮年,
这对他们来说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其实,即便李若松只留下青壮年他们也没办法,毕竟这是
军队,是要跟海盗们打仗的,他们这些老东西跑也跑不动了,做也做不了的,留下来除了吃饭
他想不出还能做什么,幸好,他的选择是正确的,李若松虽然很年轻,却是个极有责任心的官
,碰上这种官是他们的福气。
“小老儿代表父老乡亲们谢李大人收留之恩。”章其说完,恭恭敬敬、诚心诚意的给李若
松磕了个头,后面的人也都有样学样给李若松磕头。
李若松淡淡的说道:“都起来,愿意上战场的跟着周连长到左边去登记,领军装,不能
上战场的跟夫,不是,跟成院长到右边去登记,会有人给你们安排住的地方。”
章其站起身再次道谢后,吩咐人群按照李若松的要求去对应的地方登记,还没等人群动起
来,有人突然大声喊道:“杀人啦,救命啊,杀人啦。”
突如其来的喊声让人群出现了混乱,李若松皱皱眉头,给周平使了个眼色,周平从身后拿
出一个简易版的扩音器,大声喊道:“全都不许动!双手抱头原地蹲下!再说一遍,全都不许
动!双手抱头原地蹲下!不听者,杀无赦!不听者,杀无赦!”
扩音器是成栋怀着孩子的时候因为太无聊了,就用纸张和浆糊做了一个纸质版的,虽然不
如电子扩音器,效果也还算不错了,周平本来嗓门就够大,再加上扩音器的加成,效果简直是
绝了。
杀无赦三个字喊出口后,惊慌失措到处乱跑的人群一下停了下来,所有人都按照周平的话
双手抱头蹲在地上,大部分抱头的姿势都很有趣,哪里是抱头,明明是把脑袋埋在两腿间,捂
着头顶,就像是天上在下刀子似的。
李若松见人都停下动作了,便问道:“方才何人喊叫?”
人群中有个身材瘦小的男子站了起来,说道:“大,大人,是小的,是小的喊的。”
“报上名来,方才为何喊叫?”周平大声问道。
“草民牛三,见过大人,方才是这样的,大人,有人要杀我,就是她,这个女人要杀我。
”男子指着距离他不远的一位女子大声喊道。
李若松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对方是一位年约四十的女子,披头散发、衣衫褴褛,正一
脸恨意的看着男子。
“你先闭嘴,这位大婶,对于牛三的控诉,你可有话要说?”李若松淡淡的问道。
女子站起身,不顾正看着她举动的李若松和周平以及周围一圈官兵,朝着牛三扑了过去,
手中握着一把剪刀,李若松制止不及,就在所有人都以为牛三死定了的时候,牛三居然就地一
滚,躲开了女子的剪刀。
李若松松了一口气,厉声说道:“放肆!当着本官的面居然行凶伤人,本官看你是活腻了
!,,
□作者闲话:
蠢作者开新文的。。。。。。也是手贱。。。。。。新文名《星际之绝对契合》,求收藏
257、审问牛三
周围站着的官兵迅速将那名子女按住,女子一脸绝望的看着李若松,李若松虽然目光是放
在女子身上的,余光却一直打量着牛三的表情,见到女子被官兵给压住了,牛三脸上闪过一丝
得意,李若松眯眯眼睛,心里有数了。
“你且站起来回话,为何意图杀害牛三?若是你有冤屈,本官自会为你做主。”李若松对
女子说道。
女子眼睛一亮,她本来以为自己再也没机会开口了,没想到李若松会让她说话,女子连忙
从地上爬起来,说道:“大人,大人,求大人给草民做主啊,大人,这人,这个叫牛三的,前
日海盗进城,草民将小女儿藏在家中,本以为能够躲过一劫,没想到,这个牛三,居然带着海
盗进了草民家中,还将草民的小女儿从床榻下找了出来,草民的小女儿,就这么被海盗们给糟
蹋了,她才八岁啊,大人,这个牛三也趁这机会蹂躏了草民的小女儿,草民就那么眼睁睁的看
着小女儿被人生生蹂躏致死,若不是草民想着要杀了他报仇,草民早就悬梁自尽了,大人,大
人,她才八岁,才八岁啊,大人。”
李若松面无表情,手却紧紧的捏成拳头,他对周平吩咐道:“拿下牛三。”
早就想要将牛三押起来的周平亲自动手将牛三反手压在地上,牛三一脸惊慌的说道:“大
人,她乱说的,她乱说的,她就是个疯婆子,大人,您可不能相信她的疯话。”
李若松冷笑一声,斥道:“是不是疯子,本官自有判定,你且回答本官的问题,方才所说
是否是你所为?”
牛三偷偷抬眼打量了一下李若松的表情,说道:“不是,当然不是。”
李若松又问那位女子道:“你方才所言可有人证物证?”
“有,大人,有,王家婶子,你是看着牛三带人进来的,也是你帮着我埋了小丫的,你说
句话,你说句话啊。”女子冲一位年约六十的大妈喊道。
被称为王家婶子的人有些为难的看了看女子,又看了看牛三,表情很犹豫,从良心上来说
,她自然是愿意指证牛三的,这个牛三就是县里的一个泼皮,生生将自己爹妈给气死了,年纪
一大把了还娶不上媳妇,没银子花了就去偷或者抢,不知道被人打过多少次,这牛三不管怎么
打,好了之后从来不记打,以前怎么样后面还是怎么样,要不是想着牛三的哥哥是为了保护县
里人被海盗给杀了的,县里人早就把牛三赶出去了。
王家婶子并不了解李若松的性子,摸不准这话能不能说,要是李若松从轻判罚,关牛三几
天就把牛三放出来,那她自己家的几个闺女可就麻烦了,这牛三谁知道会不会做出更让人愤怒
的事情来,刘嫂子的小丫已经没了,跟死人比起来,自然是活着的人更重要。
可看着刘嫂子满眼的哀求,王家婶子也不忍心拒绝刘嫂子的请求,刘嫂子自从嫁到他们县
里,住到她家隔壁,对他们这些邻居真的挺不错,家境尚可的时候没少给他们些吃的喝的,前
些年刘嫂子的夫君在回来的路上被海盗给杀掉了,刘嫂子听到消息昏死过去好几次,后来想着
家里刚两岁的小闺女,硬是挺了过来,孤儿寡母的,过的挺不容易。
现在小丫丫被牛三带着海盗们给糟蹋了,还死了,王家婶子觉得如果自己不说实话,小丫
丫在地底下不知道会怎么想她,可再想想自家几个小丫头,王家婶子又有些不敢开口。
李若松一看王家婶子的表情就知道她在担心什么,他对周平吩咐道:“念。”
周平会意,从怀中掏出一张纸,大声念道:“子弟兵驻地十杀令,奸、淫掳掠者,杀无赦
;投敌叛国者,杀无赦;临阵逃脱者,杀无赦;抢劫财物者,杀无赦;泄露机密者,杀无赦;
行贿受贿者,杀无赦;延误军机者,杀无赦;违反战场纪律者,杀无赦;贪污**者,杀无赦
;谎报军情动摇军心者,杀无赦。以上十杀令在场诸人务必牢记,违反者,杀,无赦!”
李若松在周平念完十杀令后,对王家婶子说道:“本官明白你所担心之事,驻地日后人会
越来越多,本官不敢保证驻地之内无人敢触犯条例,但是本官可以保证,凡是触犯条例,按律
当斩者必死无疑,尤其是对于这种无耻之徒,不仅仅是为敌军带路,投递叛国,还助纣为虐满
足一己私欲,这等人,不杀不足以平民愤,你且如实道来,此人是否如同方才那位女子所说做
下如此恶事,有便是有,无便是无,一旦被证明是说了假话,做了伪证,同样斩杀之。”
得到李若松的保证,王家婶子一下有了底气,她愤愤的说道:“大人,老身为刘家的作证
,就是这个畜生给那些海盗们带的路,他们不止是蹂躏了小丫丫,刘家隔壁那户人家老两口都
是牛三杀的,当时草民一家人躲在阁楼上,全部都看到了,他昨日穿的不是这件衣裳,是另外
一件靛蓝色的长袍,那上面全部都是血迹,他嫌脏,就给脱了,换上了现在这件,这件衣裳我
认识,是隔壁那户人家儿子的衣裳。”
牛三打断王家婶子的话,大声喊道:“胡说八道,胡说八道,这衣裳就是我的,我的,什
么小丫丫,什么老两口,我根本都不知道,你血口喷人,大人,她们俩合伙骗你啊大人,她们
说的都是假的,假的。”
李若松呵斥道:“闭嘴,本官没让你说话的时候你就听着,什么时候本官问你了你再说不
迟,你不要以为这不是在公堂之上就可以任意开口,方才咆哮公堂之罪本官先给你记着,等到
查清此事本官再做处置。”
李若松的态度让王家婶子很是安心,胆子大了,话也多了起来,她指着牛三的衣裳说道:
“大人,草民绝对没有诬陷他,他的衣裳,大人可以翻开领子看看,那上面肯定有老两口儿子
的名字,他们儿子是行商,老两口心疼儿子,衣裳都是老两口自己做的,因为担心跟商队里面
的人弄混衣裳,就在衣领上绣了他们儿子的名字,大人若是不信,一看就知道老身有没有说谎
”
〇
牛三下意识的扭过头去想看看自己衣领上是不是真的绣了名字,这种不打自招的行为让周
围的人愤怒不已,牛三感觉到周围人看他的眼神不对,也一下反应了过来,他暗道糟糕,面上
却露出一副极为委屈的表情来,说道:“大人,这件衣裳是草民捡到的,就在大街上,草民的
衣裳破了,看到这件衣裳,也没多想,捡起来就穿上了,她们就是看不惯草民,才会给草民安
上这么一个罪名,求大人为草民做主。”
李若松冷冷的看着他,说道:“你倒是挺会狡辩,王家婶子,除了这件衣裳你可还有其他
证据?”
王家婶子有些为难的看了一眼李若松,说道:“没了,草民能够记得的就只有这些,再多
,草民也不知道了。”
牛三立刻得意的说道:“大人,您听,她也说只有这一个事情能够拿出来说,摆明了就是
看不惯草民,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啊,大人,草民自幼父母双亡,长兄又为了保护镇上的人死了
,只剩下草民一个人,草民过的苦啊,可是再苦草民也没忘本,这种数典忘祖、寡廉鲜耻的事
情草民万万做不出来,求大人明鉴。”
人群中忽然有位老者说道:“大人,老朽有一事稟报,不知大人可否容老朽说来。”
李若松看了一眼,说道:“你且说来。”
“是,大人,牛三脖子上挂着的金项圈,老朽看着很是眼熟,像是郑老他们家长子出生时
老朽送的贺礼,不知大人可允许老朽上前一观?”老者恭敬的问道。
“可以,本官准许你上前仔细察看。”李若松说道。
还没等老者走上前,牛三便有些惊慌的说道:“这个项圈是他们家长子送我的,对,送我
的。”
老者身形一顿,说道:“送你的?何时何地?”
牛三因为心中惊惶,并未细看老者的表情,若是他仔细看过,绝对不会说出下面这一番话
来,且听牛三辩解道:“去年,对,就是去年,我们一起吃酒的时候他送我的,在,在,在,
留客居,对,就是在留客居。”
老朽表情很有些古怪的问道:“去年?留客居?牛三,你确定?”
牛三连连点头,说道:“确定,确定,我当然确定,对方送了我这么贵重的金项圈,我怎
么会忘记,这种事绝对不会忘记的。”
老者笑了笑,说道:“老朽年过古稀,还真是第一次听见有人说跟个死了十多年的人在留
客居喝酒,对方还将金项圈送人的事情。”
牛三一听,脸一下子白了,这个金项圈的主人,居然,死了?
李若松冷笑一声,说道:“牛三,你还有何话说?还不从实招来?若再编些瞎话应付本官
,别怪本官不客气。”
□作者闲话:
258、丟脸
不知道是被吓到了还是牛三觉得自己如论如何也没办法脱罪,牛三跟竹筒倒豆似的,呼啦
啦的把所有的事情全部交待了,不过,在交代的过程中,牛三还不忘强调自己是被迫的,如果
不是那些海盗逼自己,自己肯定不会给他们带路,也不会铸下大错。
李若松一言不发的等着牛三把话说完,才开口说道:“牛三,你为海盗带路劫掠大楚百姓
,此为投递叛国之罪,你跟着海盗一起打劫大楚百姓,此为抢劫财物之罪,你狗仗人势蹂躏女
童致其死亡,此为奸、淫掳掠之罪,且咆哮公堂,无视法纪,藐视公堂,数罪并罚,先打二十
军棍,再斩首示众。”
牛三一听,立马剧烈的挣扎起来,周平不防备之下差点被牛三给掀翻在地,幸好旁边周和
动作快,一把将牛三的脑袋按在地上,周平有些不好意思的从地上爬起来,用膝盖顶住牛三的
后腰位置,两只手将牛三的胳膊反拧在后背上。
“你不过是个武官,你没权利杀我,你又不是县令,凭什么杀我,我不服,我不服!”牛
三被按在地上,大声的喊道。
李若松踱着步子走到牛三跟前,居高临下的看着牛三,那眼神,似乎在自己面前的这个人
不过是一坨令人厌恶的粪便,“本官没记错的话,你们都是同意转为军户的,既然是军户,就
归本官管辖,本官说的可对?”
牛三一下愣住了,他都忘了这件事,为了寻求精海卫的庇佑,他们这些人都同意加入军户
,那位姓周的军官还让他们在一张纸上按了手印的,牛三此刻恨不能按手印的人不是自己,这
会儿了牛三终于开始恐惧起来,眼泪鼻涕糊了一脸,他哭喊道:“大人,大人,我知道自己错
了,知道错了,求求大人饶我一命,我以后再也不敢了,大人,求达人饶了我。”
见李若松没有松口的意思,牛三又喊道:“刘家的,刘家的,我求求你,求求你饶我这一
次,我再也不敢了,真的再也不敢了,你帮我跟大人说说话,以后我做牛做马报答你。”
刘家婶子冲牛三呸了一声,咬牙切齿的说道:“不敢,老娘就只想看着你死,你想让我放
过你,除非我家丫丫能够活过来,否则你想都不要想。”
牛三有些绝望的挣扎了几下,见自己完全没办法摆脱压着他的人,开始谩骂起来:“你们
这帮子不要脸的货色,都忘了我哥是怎么死的吗?要不是为了保护你们这些白眼狼,他怎么会
死?他要是不死,你们这些人早就都死了,你们居然一点都不感恩,一点都不念着我哥的好,
就只会欺负我这么个无父无母的孤儿,你们不得好死,不得好死!”
听到牛三的话,有些人的表情开始动摇,牛三虽然是这么个扶不上墙的货色,但是他的哥
哥牛大确实是个好的,也确实是为了救镇上的人死的,他们之所以对牛三这么忍让,有很大一
部分的原因在于他们都记着牛大的好,想想牛家除了他哥留下的那个两岁多的双儿,也就只剩
下这么一根独苗苗了,总不能让牛家就这么绝了后,镇上的人有些犹豫,想要为牛三求情。
李若松挑挑眉头,没想到这个牛三还有些急智,知道这个时候说什么才能够保住自己的性
命,这要是碰到其他的官,没准真能保住一条命,只可惜,李若松从来不吃这一套,想到以后
驻地的管理,李若松是下了决心的,牛三必须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对应的代价,如果牛三触
犯了这么多条律法都不死,那么对于其他人来说,无疑是给了他们一个极为不好的示意,告诉
他们不用担心,即便是触犯了律法,只要有人给你求情,你就能够免掉一死。
“章老先生,牛三的兄长可有子嗣活着?”李若松问道。
章其连忙回答道:“回大人的话,牛大有个孩子还活着,是个双儿,名字叫牛林,就是这
个小家伙。”
章其说完,从他身边人的怀中抱出一个正在吃手指头的小家伙,小家伙脏兮兮的,穿着一
件破旧的衣裳,有些瘦,正一脸懵懂的看着李若松。
李若松见到小孩子总会心软,“有些瘦了,章老,这孩子暂且交给您老帮忙照顾一段时间
,日后会有人专门照顾他,他的父亲是个英雄,等他长大后,我希望有人能将他父亲的事情告
诉他,让他知道,他的父亲不是不要他了,而是为了救更多的人,为了让更多的孩子不失去他
们的父亲,牺牲了自己,挽救了大家。”
章其擦擦眼角的泪水,说道:“大人放心,等这孩子再长大一些,懂事了,老朽会亲自将
此事告知于他。”
李若松点点头,说道:“牛三,你兄长留下的恩泽,可以福泽自己的后代,可以回馈自己
的父母,却万万没有庇佑你这个已经成年的兄弟的道理,你不要拿着你已经过世的兄长来当自
己的挡箭牌,我若是你的兄长,泉下有知,晓得你做下这种事情,不用官府抓你,我会选择亲
手了结你,也免得你继续给牛家抹黑,让列祖列宗蒙羞。”
牛三也不知道被李若松话中哪一点给戳中了心事,一下没了言语,李若松也懒得跟他继续
歪缠,直接吩咐道:“周平,将他带去刑场那边,凡十八岁以上的人,不论男女,全部都要到
刑场那边去观刑,在行刑之前将他所犯之罪尽数告知众人,死,也要当个明白鬼,练武场上那
些人也都带过去,要给他们紧紧脑袋上的那根线了,否则都以为入伍从军是儿戏。至于十八岁
以下的,全部留在这边,周和,去将成院长请过来,让他看看这些孩子们要怎么安排。”
周平领命而去,不多时,练武场那边的两百多人排着不太整齐的队列去了刑场那边,等到
练武场的人都走差不多了,这边的人才在官兵的带领下往刑场的方向走去。
成栋过来的时候,李若松正站在那里不知道想些什么,听到成栋的脚步声,李若松开口说
道:“夫郎,以后的日子不会太平静,看着这些老百姓,我突然觉得自己挺没用的,我不知道
自己能不能做好这些事情,能不能管好这些人,能不能带好这些兵,夫郎,你会不会嫌弃我一
无是处?”
“我记得我三十二岁那年,被领导提拔起来做车间主任,一下子从普普通通的小员工变成
管理一百多人的管理者,我足足有两个月没睡好觉,一闭眼满脑子想的都是自己做不好管理工
作,下面的员工也骂自己,上面的领导也骂自己,有一次早上我从梦中惊醒过来,因为我做梦
梦到自己没管好这些员工,结果导致生产出来的武器存在重大纰漏,使用的时候伤了不少战士
,你可能不知道,我那两个月的时间里瘦了十多斤,整个人只剩下一副骨头架子了。
若松,我不会觉得你一无是处,因为跟我比起来,你更坚强,也更有雄心壮志,同时,你
也更能够脚踏实地的朝着自己的目标走,你现在的迷茫不过是来自你的没把握,人的恐惧来源
于未知,你不知道自己能不能管好,又迫切地希望自己能够管好,才会有这种担心,其实完全
不必如此苛责自己,你看,你方才处理的不就很好吗?
只要你始终记者执政为民这四个字,你的很多顾虑就都不会成真,你只看到了他们的悲惨
,却没看到他们对未来的希冀,你只看到了他们的绝望,却没看到他们对你的信赖,若松,你
要对自己更有信心一些,我相信我的夫君即便不是万能的,也是最棒的。”成栋说完,仰头在
李若松的脸上亲了一下,权当安慰。
虽然成栋什么主意都没出,李若松却觉得好受了很多,他抬手摸摸成栋的脑袋,说道:“
大恩不言谢,为夫就不说什么感谢夫郎的话了,不过,为夫有一点要提醒夫郎,这里毕竟不是
咱们的房间,那么多的孩子都看到你方才的举动了,夫郎可有想好稍后要怎么解释?”
成栋的脸一下全红了,脑海中一片空白,过了好一会儿,成栋才反应过来,第一个动作就
是躲到李若松身后,使劲揉揉脸,抱怨道:“你方才怎么不跟我说一声?完了完了,我的形象
是不是保不住了?”
李若松无奈的说道:“我以为你看到这些孩子了,谁知道你只顾着跟我说话,完全没留意
到前面站的那么多人,为夫倒是很高兴你心里眼里只有为夫一个人。”
成栋用手肘给了李若松后腰一下狠击,见李若松疼的一哆嗦,成栋心情好了不少,他整理
好衣裳,又等着脸上的温度降下来了,才从李若松身后走出来,看着面前或羞涩或懵懂或好奇
的孩子们,成栋觉得,这可能是自己人生中遇到的最丢脸的事情,没有之一。
□作者闲话:
新文《星际之绝对契合》纯靠存稿。。。每日一更。。。在本文结束后会多更一些~~~求
收藏、求推荐~~~~
259、争权
不知道该怎么解释的成栋很干脆的放弃了解释,直接对站在自己面前的一群孩子们说道:
“从明日开始,你们所有人都要到阅微堂来读书习字,之前有上过私塾或者学堂的站在左边,
从来没有去过的,站在右边,有功名在身的站在原地不要动。”
孩子们彼此看了看,一窝蜂的跑到右边站着,左边和中间的位置一个人也没有,成栋的表
情有些凝重,这种情形明显超出了成栋的预估,在成栋之前的构想中,这些孩子们即便不是大
部分人能够识字,十来个识字的总应该有,可现在所有人都站在右边,说明这些孩子全部都是
文盲。
之前成栋还想着可以效仿刘家沟那边的方法,让有功名在身的教识字不多的,然后让识字
不多的叫安全不识字的,这样一来,他就可以腾出大部分的时间和精力放在兵工厂上,可现在
看来,他还要修改一下以前的计划才行。
“你们之中,六岁以下的肯定全部都要进阅微堂读书习字,六岁以上的,我现在有三个选
择给你们,当然,不管选择哪个,你们都必须识字,否则不管哪一个地方都不会收你们,在咱
们子弟兵的驻地,是不允许文盲这种人存在的。
想要习武的站在左边,想要从文的站在右边,想要学一门手艺将来养家糊口的站在中间不
动,六岁以下的跟着王叔叔站在那边。”成栋指着距离练武场不远的一处棚子说道。
孩子们的动作很快,也许是因为生活在沿海时常被海盗们骚扰的地方,几乎是一个口令一
个动作,成栋隐约有种回到前世在小学带军训的时候,不同的是,前世那些孩子只需要拿着父
母给的钱好好读书就行,这里的孩子们却打小就要求生存。
本来以为按照大楚这么多年的固有想法,愿意从文的人肯定很多,可现实再次告诉成栋,
不管什么事都不要以常识来衡量,大部分男孩子都选择了从武,女孩子基本都选择了学一门手
艺,甚至有几个女孩子站在了从武那边,余下选择从文的都是一些看上去就身体不好的孩子,
可即便这些孩子们身体不好,却还是很渴望的看着选择从武以及学手艺的那些孩子们,眼中的
羡慕简直都能溢出来了。
成栋诧异的挑挑眉,低声问道:“若松,不是说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吗?怎么这里的
孩子都不太一样,宁愿从武和学手艺,也不愿意从文入仕的?”
李若松叹了一口气,说道:“在这里生活的孩子,哪家没死过人?哪家没有亲人惨遭蹂躏
?这些孩子们打小就看着这些惨剧长大,满脑子想的不是报仇就是报仇,哪里还有心思去读书
识字,即便不想从军上阵杀敌的,也想着早点学门手艺,也好养家糊口,让家人的日子能够好
过一些,不是身子骨不行的人估计都是这么个想法,在这种情况下还想要入仕,估计是那种信
念极其坚定的,想要通过入朝为官来改变现状的人,克这种人毕竟只是少数,连吃饱肚子都做
不到的地方哪里还能有余力供孩子去念书?
就是刘家沟,当年也是咱们一家人担起了教书先生的事情,省了不少束脩,否则你以为学
堂是那么容易进去的?一个学生一年最少要一两银子的束脩,一两银子在这里够一家四口生活
两年的,再加上根本没有挣银子的地方,他们哪里还请的起先生。”
成栋听完李若松的解释,沉默了一会儿,说道:“若松,你会不会觉得我的想法太过于幼
稚了?之前在刘家沟的时候我就想问了,那些孩子们明明可以给家里挣银子,我却把人强行押
在阅微堂里让他们读书,你说,他们会不会背地里觉得我太多事?”
李若松笑了一下,说道:“你就是想太多,你没看到乡亲们每次看到你都热情的不得了?
哪怕只有几颗青菜也要塞你怀里,他们不知道有多感激你提出来的这个想法,让所有的话孩子
都能够不用交束脩便有书可以读,即便他们不入仕、不从军,可只要认识几个字,等到年纪大
一些,哪怕去镇上或者府城里找个账房先生的事情做着,也比在村里种地要好得多,都是当爹
当娘的,哪个不愿意自己孩子比自己有出息,咱们俩也不是这样吗,哪怕自己再累、再辛苦,
可是只要看到两个小家伙,就觉得这一切都是值得的,咱们求的还不就是给他们一个可以安心
念书,可以有选择的将来吗,所以,若松,我想他们从来没有觉得你多事,他们恨不得你多弄
些事情出来。”
成栋想想,觉得李若松说的也有道理,最起码他在刘家沟的那段日子里,还真没有谁背后
说过他什么闲话,生下李成和成李的时候,全村人都来给他道贺,人数多的李良都准备闭门谢
客了,那股子热情劲,让成栋现在想起来还觉得有些无福消受。
“若松,不是我闲着没事做,一定要让他们念书,而是你不知道读书对于一个国家来说有
多么的重要,我之前所在的那个国家,跟另外一个国家差不多先后建国,我们国家非常重视教
育,几十年来一直致力于普及教育,甚至强制推行义务教育,所有的孩子不论男女到了岁数都
必须去读书
网址已经更换, 最新网址是:sspwk.me 关于解决UC浏览器转码章节混乱, 请尽可能不要用UC浏览器访问本站,推荐下载火狐浏览器, 请重新添加网址到浏览器书签里
目前上了广告, 理解下, 只有这样才可以长期存在下去, 点到广告返回不了可以关闭页面重新打开本站,然后通过阅读记录继续上一次的阅读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