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带着怡到好处的微笑,不时朝着两边的人挥挥手或者是点点头。
两边的老百姓不时发出一阵欢呼声,高喊着李若松的名字,若不是两边有兵士们护卫着,
估计李若松早就被扑上来的人群给压在地上了,有些未出阁的大姑娘见到李若松是面色酡红,
纷纷想着若是能够嫁与李若松为妻该有多好,即便不能为妻,就是能给他当个妾氏也不错,如
此男子,值得她委身下嫁。
只可惜,在得知李若松的祖父明确表示李家子孙不允许纳妾的事情之后,这些女子以及一
些想要嫁人的双儿对成栋是又羡慕又嫉妒,甚至有人做出巫蛊之事来,扎小人诅咒成栋,希望
成栋早点死,这样李若松就可以续弦了。
李若松游街结束之后,婉拒了知府提出来的给他摆接风宴的好意,带着家人一起连夜赶回
刘家沟,知府倒是想跟着过去,李若松却表示自己祭祖结束后将直接从刘家沟出发赴任,离京
前圣上有旨意,在祭祖后他必须尽快赴任,不得延误,所以对于知府的好意他只能婉拒掉。
知府对李若松是一点办法都没有,只能带着假笑客客气气的将李若松送出城,李若松和成
栋将他们乘坐的那辆马车让给了李齐和李黄氏,李齐推拒了几次,李若松非常坚持,李齐只好
无奈的笑笑,摇摇头,带着李黄氏上了马车。
清江府的知府很是上道,李若松不吃饭不收金银,也不让人跟着他们去刘家沟,知府大人
虽然觉得有些挫败,却很快反应了过来,李若松的爹娘和祖父祖母都来了清江府,既然他们赶
着回去,那么马车肯定是不够的,知府大人立刻送了一辆马车给李若松,当然,口头上说的自
然是借与李若松先用着,可是在李若松已经说了不会返回清江府的情况下,知府大人还是说借
,足以说明知府的圆滑。
李若松没再推辞,直接收下了,却当众给了知府五百两银子,五百两,别说是一辆马车,
就是两辆马车都够了,李若松也不傻,并没有说是买下了知府的马车,而是说押金,待他将马
车还回来之后知府大人再将押金退给他,租金就按照稍微高于市价的价格来核算。
这辆马车内部构造跟忠王爷送给李若松他们的那辆差不多,最里面是一张床榻,外面有放
衣裳的柜子和放物品的矮柜,在外面是放置洗脸帕子和木盆的架子以及恭桶,用屏风隔开,最
外面是个小小的会客室。
虽然内部结构差不多,但是知府送的马车用料比不上忠王爷送的,家具的做工也没那么精
细,里面摆设的物品也没那么贵重,李若松留了个心眼,马车拿过来之后先让冯保上车去看了
一圈,将藏在床榻下面、柜子里面的金银首饰以及银票全部搜了出来,包在一个包裹中,当众
交给了知府大人,说是知府大人将私人物品留在马车中了,知府又气又恨,咬牙切齿却无可奈
何,只能接过包裹,还要跟李若松道谢。
软硬不吃、油盐不进,这样的李若松就像是一块硬骨头,根本就没办法下口,就是勉强一
口咬下去了,结果也只能是崩了自己的一口牙。
李若松和成栋将最好的两辆马车让给了家中的四位长辈,夫夫二人选了另外一辆马车,这
辆马车虽然没有李齐他们乘坐的这辆豪华,却也比较不错,是成栋和李若松离京前刘管事添置
的,内部也有一个长塌供人休息,只是没有衣柜这些东西,简单的用屏风隔了一下,外面可以
放置恭桶,里面是休息的地方,这辆马车被李若松让给了李良和李陈氏。
李陈氏忧心成栋的身子,本来不想乘坐知府赠送的马车,却拗不过成栋的坚持,只好跟在
李齐身后抱着两个小孙子上了马车,李若松和成栋一方面是舍不得两个孩子跟着自己受苦,另
一方面也是因为他俩都没跟孩子们一起睡过,夫夫俩都怕晚上睡觉一个不小心,翻个身把俩孩
子压在下面憋死了。
李若松和成栋在回去的路上同四位长辈将京城中的形势说了一遍,也说了成栋小产的事情
,之前京城的局势只是让四位长辈担忧,成栋小产的事情却让几位长辈又是愤怒又是心疼,李
陈氏心软,当下便落了泪。
倒是李齐看的比较开,劝李若松和成栋子女跟父母是要有缘分的,只能说这个孩子跟他们
有缘无分,当务之急是成栋要把身子养好,日后事情只会越来越多不会越来越少,还有不少需
要成栋操心的地方。
刘管事的死李若松也说了,李齐听到这里,长叹一声,却没多说什么,并没有责怪李若松
,只说刘管事的尸身一定要保存好,待去了宁海府他会亲自给刘管事的家人赔罪,李齐越是这
样,李若松越是愧疚,当下便跪在李齐面前让李齐骂他几句,李齐却只是摸了摸李若松的后脑
勺,告诉他,大男人跪天跪地跪父母,其他时候谁都不要跪,男儿膝下有黄金,不是轻易就可
以跪下的。
至于刘管事,他忠心护主,自然是应该得到李家人的感激,可若要说李若松做错了,倒也
不尽然,只能说李若松还不够成熟,经历的事情太少了,李齐希望李若松经过此事能够从中吸
取教训,同样的错误日后不要一而再再而三的犯,也不枉费刘成的慨然赴死的义举。
李若杉在听他们说这些事情的时候表情变了好几次,他发现自己虽然再怎么痛恨名义上的
父皇,可当他听到自己的父皇时日不多时,还是从心底涌出一些悲伤,毕竟是父子天性,他不
过是个九岁的孩子,对父爱完全没有期望是不可能的,尽管他现在已经有了新的家人,可生父
就是生父,无论李齐和李陈氏给了他多少关怀、多少照顾,他感激他们,却也同样担忧亲生父
亲。
再后来听到李若松说他的哥夫小产了,是万家、何家以及林家一起弄出来的,李若杉眼中
划过一丝杀意,这几家人他记住了,以后不管他能够走到哪一步,但是,只要他有机会,一定
要让这几家人付出应该付出的代价,只是可恨自己还太小了,很多事情他都帮不上忙,就像现
在这样,他只能听着,不能出谋划策,也没法帮上其他忙,哪怕是打听个消息他都做不到。
李若杉再没有像这一刻一般那么强烈的希望自己能够尽快长大,等他长大了,家人不再觉
得他还太小的时候,也许,他就可以跟自己的兄长一般,有自己的人,有自己的力量,可以保
护自己想要保护的人,可以去做自己想做的事。
刘管事的事情他倒是很意外,他们在城门里面等着的时候确实听到了外面那两声巨响,可
是他们也只是慌乱了一小会儿,城墙上有士兵下来之后知府很快就安抚住了在场所有人的情绪
,当时他们并没有往刘成身上想,在听到刘成的死讯时,李若杉若有所思的看了李若松一眼,
他知道自家这位兄长跟刘管事真正打交道的时间也不过就是在京城中的那几个月,可是自家兄
长却能够做到让人为他慷慨赴死,这并不是什么人都能做到的。
李若杉年纪再小,也是大楚的皇子,也是听着为帝为君之道长大的,对这种事情相对来说
更加敏感,只是李若杉心性正派,在听到这些事情的时候,第一反应不是嫉妒也不是怀疑,而
是敬佩和庆幸,他以自己是李若松的弟弟而骄傲,以有这样的兄长而自豪,他佩服李若松,也
佩服成栋,他想跟着自己兄长和哥夫好好的多学习一些本事,这是他发自内心的想法,而这想
法也确实延续到他寿元终结之时,终其一生,这位被誉为大楚中兴之帝的人在面对其他朝臣们
针对定国公李若松的诋毁和攻击时,都坚定不移的站在定国公的身后,哪怕定国公夫夫二人所
做的事情他也不能理解,却从来不曾反对过。
李若杉全心依赖和全力支持让李若松和成栋感动的同时也更加为了大楚的未来殚精竭虑,
大楚在李若杉、周谨言、李若松和成栋的带领下,率先完成了被后世成为工业革命的丰碑性的
事件,在此后长达千年的岁月中,大楚一直以王者的姿态屹立在世界的最顶端。
□作者闲话:
226、到家了
李齐当着李若松的面说的都是安慰李若松的话,可当李良夫妇二人和李若松夫夫二人回了
各自马车的时候,李齐还是没能忍住自己的眼泪,李黄氏坐在李齐身边,不停的给李齐擦眼泪
“成子跟着我有四十多年了,我记得他刚来府里的时候,脏兮兮的,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头
发,穿着花花绿绿的衣裳,俨然一个泥猴子的形象,他咬着手指头,躲在他爹身后怯生生的看
着我,其实我已经有很多年想不起他当时的模样了,只是不知道为什么,现在却突然想了起来
,还这么清晰,就像是昨天发生的事情一般。”李齐喃喃的说道。
李黄氏没接腔,只是安安静静的听着自家夫君的她跟李齐做了大半辈子的夫妻,她知道现
在的李齐需要的不是她的安慰,而是她的陪伴和倾听。
“你不知道,小时候成子不知道代替我挨了多少打,每次我惹了祸都是成子跑出来给我顶
的罪,他爹每次都用竹条子狠狠的抽他,那么瘦弱的身子,总是疼的一抽一抽的,我小时候皮
,不懂事,觉得反正疼的不是我,有人替我顶罪,多好,便胡闹了一段日子,直到有一次成子
被他爹打的狠了,当场晕了过去,面色惨白,身下有血渗了出来,看着就像是死了一样,我突
然就害怕了,跑去跟他爹说其实那些事都是我做的,成子只是替我顶罪的。
你知道他爹怎么说的吗?他爹说,正因为如此,才更要打他,作为将来的管事,他不能任
由主人家做出些不合时宜的事情,而是应该劝诫主家,什么事情能做什么事情不能做,因为他
们这些将来要当管事的人,如果连这一点都做不到,将来主家凭什么会放心将生意交给他们打
理,他们岂不是会越做越废?主家将生意交给他们,那就是对他们这些人最大的信任,也是赋
予他们的权利,他们就要对主家负责,在主家不对的时候,一定要直言相告,否则就是推卸责
任,就是不负责的表现。
他爹的这段话我记了一辈子,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我不在到处招猫惹狗的,而是规规矩
矩的读书识字,考中童生,当了秀才,中了举人,每次成子都比我高兴,后来成子的爹走了,
成子接了他爹外院管事的差事,一直在外帮我打理生意,咱们兰儿被骗进宫后,成子担心的紧
,觉得咱们家没人在京城里面,若是兰儿有个什么事情需要有个人帮忙跑跑腿,都没人可以去
做,他跟我商量了三日,毅然带着妻儿老小去了京城,白手起家,硬是在京城那种地方站稳了
脚跟,开了几间铺子买了一座宅子。
这么多年,他有时候能回来见见我,有时候却赶不回来,可不管多少年过去了,他那份忠
心从来没有变过,我一直在想,将来总有一天他老了,我也老了,我们的孙子也都长大了,曾
孙子也都可以绕着我们跑了,他干不动了,我也走不了了,到时候咱们两个老兄弟还能坐在一
起喝喝茶,你笑话笑话我,我取笑取笑你,再看着曾孙子们跑来跑去的玩耍,你和他的老妻在
不远处聊天赏花,只要一抬头就能看到你,这种日子不知道多少次出现在我的脑海里,可你说
,她怎么就这么突然走了呢?我连他最后一面都没能见到。
我只要一想到他就死在离我几步远的地方,只要想到他死的时候那种心情,只要想到有人
居然那样对待他,我这心呐,就跟刀割似的,这个老兄弟在我心里比我那个不成器的弟弟都更
重要,他怎么就舍得丟下我这个老哥哥先走了呢?”
李齐老泪纵横,李黄氏也跟着掉眼泪,刘成她接触的不多,可是刘成的妻子她却是她的知
己好友,虽然刘成的妻子并非大家闺秀,却也是书香人家出来的女儿,她俩年轻的时候时常凑
在一起做绣活,看书,或者赏花,甚至会一起结伴出去游玩,那段日子是她过的最开心的日子
后来,她的好友跟着她的夫君远赴京城,代替她和她的夫君帮他们照顾唯一的女儿,这些
年来,他们要一边打探消息,一边帮兰儿传递消息,最后还冒着生命危险将若杉带了回来,这
份恩情本就难以回报,更别说现在为了他们的大孙子,刘成付出了自己的性命,李黄氏都不知
道自己该如何面对刘成的妻子,她昔日的好友,她们二人也有几十年未曾谋面了,不成想,以
后见了面第一件事便是告知她刘成的死讯,李黄氏光是想象那个场面,都觉得心如交割。
他们的大孙子虽然考中了状元,甚至是成为大楚朝第一个连中三元之人,成栋却因为无妄
之灾失去了一个孩子,李家大房子嗣艰难,在成栋生下大宝和二宝之后,李齐和李黄氏是非常
高兴的,他们甚至连以后李若松和成栋的孩子名字都已经想好了,还想着老两口不管再怎么难
,他们也要再拼一把,给将来的孩子们都攒下一份家底,这也算是他们这两个老东西最后能做
的事情了,可他们没想到,他们准备的这一切都没机会用的上了,因为成栋再也不可能有身孕
了。
因为刘成的死讯以及成栋小产的噩耗,老两口一宿没睡,到了刘家沟的时候都有些精力不
济,跟李齐和李黄氏一样,李良和李陈氏也是一晚上没睡着,他们对刘成又是愧疚又是感激,
若不是刘成当时的举动,他们的儿子能不能顺利的活着回来都是个问题,他们难过于这么好的
人居然死了,他们担心的则是李若松能不能够想得通,而最让他们伤心的还是成栋小产伤了身
子日后不能有孕的事情,这让两口子连自己儿子当了状元的喜悦都消散了不少。
相较来说,唯一睡的比较好的还是李若松和成栋,成栋吃了药不想睡也只能睡,李若松却
是真的很累了,这一路上他脑子里的那根弦都是紧绷的,他害怕路上出点什么事情会让自家夫
郎受到伤害,他也懊悔于自己的自大导致了两个人的死亡,他更担忧于这些不知道该如何跟家
中长辈们汇报的一个有一个的噩耗,当他全部说出来的时候,觉得自己轻松了很多,那种一直
压在自己心头的沉甸甸的东西在他把该说的都说完的同时消散的一干二净。
当李若松和成栋第二日醒来的时候,发现家中四位长辈脸色都不太好看,李齐他们四人毕
竟上了岁数,一整晚不睡对身体的损害还是比较大的,李若松微微动了动脑子便想明白了几位
长辈为什么会睡不好,他更是愧疚不已,连连同几位长辈道歉,将所有的过失和责任都揽到自
己身上,又请了张管家给几位长辈看看。
张管家也是心疼的紧,这么些日子相处下来,张管家已经将李家人当成自己人了,看到几
个老东西一点都不爱惜自己的身子,很是发了一通脾气,一人给了几针让他们好好的睡一觉。
冯保的到来让张管家高兴了不少,他一直有认个干儿子的想法,冯保跳脱的性子意外的很
投张管家的眼缘,张管家在李若松跟他说了冯保的身世以及身体情况后,直截了当的问冯保愿
不愿意认他当干爷爷,冯保也很喜欢张管家,他觉得张管家笑眯眯的看着非常容易让人有好感
,而且觉得很亲切,冯保就欢天喜地的答应了下来,日后,冯保也未今日的莽撞付出了巨大的
代价,尤其是当他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辨认各种中药材的时候,冯保都会在心里骂自己是个笨
蛋,是个容易被人表象迷惑住的笨蛋。
冯保老了之后,对自己干儿子反复叮嘱的一件事就是,人呐,千万不要被外表给迷惑住了
,一定要学会透过现象看本质,有的人,笑的很亲切,但是下起狠手来一点都不含糊。他的干
儿子眼眶含泪,觉得自己干爹说的太对了,这说的可不就睡他吗,当年要不是被圆圆眼圆圆脸
笑起来还有两颗小虎牙看着永远十八的冯保给骗了,他怎么会答应冯保做他的干儿子,搞得自
己现在过得这么痛苦,话说回来,这些草药为什么都长得这么像他完全分不出来什么是什么啊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暂且压下不提,只提眼下李若松一行人快马加鞭连夜赶回了刘家沟
,李若松和成栋走出马车,闻着分外清新的空气,感受着山里的清晨,两人相视而笑,几个月
了,他们俩终于回来了,回家了,回到他们的家。
李若松和成栋服侍四位长辈梳洗过后,才带着人缓步走进这个刚刚开始苏醒的小村庄,冉
冉上升的炊烟让李若松觉得很安心,他回过身,不顾自己身上穿着的状元服,紧紧的握住了成
栋的手,成栋冲着李若松微微笑了一下,任由李若松牵着往前走,四位长辈抱着两个孩子走在
他们身后,李若杉则走在成栋的另一边,牵着成栋的衣裳下摆,他们,到家了。
□作者闲话:
227、祭祖
刘家沟的清晨在一阵阵公鸡打鸣声中忙碌起来,东家孩子的哭声,西家夫妻的争执,南边
喂鸡的呼声,北边读书的童声,一切的一切都让这个偏僻的小村庄显得分外安逸而颇具生活气
息,这种气息让李若松和成栋感到很舒适,觉得哪怕后半辈子都在这小村庄里过着也不错。
李若松并没有忘记昨日在清江府城门口时李若杉眼中一闪而逝的放松,李家人陆陆续续的
回到各自的房间,李管事和张管家则指挥众人开始收拾行李,有些东西是要留在这里的,有些
东西却要带着到宁海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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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齐夫妇和李良夫妇都换上了自己最好的衣裳去了正堂,李若松和成栋也换了一身衣裳,
状元袍只有那一身,即便是被两个儿子轮流尿了,也只能穿着被尿过的状元袍站在正堂里,对
着长辈们打趣的目光,李若松板着脸,假装被儿子们尿了一身的人不是他。
李若松拉着成栋,又规规矩矩的给四位长辈磕了头,站起身后,李若松面色严肃的从自己
的袖子中掏出御赐的小皇榜,小皇榜是在大皇榜之前呈给皇帝审阅的,只有小皇榜被皇帝认可
之后,大皇榜才能被张贴在龙棚之中。
历届的新科状元都能够的到一份誊抄的小皇榜,上面也会有皇帝亲笔写下的阅字以及皇帝
的私印,这份小皇榜算是给新科状元的一份恩赐,让新科状元带回家乡供在家中祠堂内,以彰
显皇恩并光宗耀祖。
小皇榜拿出来之后,张管家上前一步,从李若松手中接过小皇榜,高声唱道:“今获圣上
隆恩,得小皇榜可入祠堂,李氏宗祠即刻开祠堂、迎黄榜。”
李齐夫妇和李良夫妇连忙跪在地上,口呼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李若松和成栋也跪在后面
跟着喊,等到喊完了,李齐站起身跟在张管家身后朝着家中祠堂走去,这个祠堂是仅有李齐这
一支嫡支祖宗的,当然,那位被占用身份的李齐爹娘的牌位也被供在祠堂之中,这个祠堂在三
个月前只有四个牌位,松江李府二房没落后,留在松江府的人将其他牌位也都送了过来,李齐
恭恭敬敬的将先祖牌位迎入祠堂里。
当李若松再次踏进这间祠堂时,被眼前的祖宗牌位给吓到了,他本想问祖父为何这些应该
供在松江府的牌位为何会出现在这里,话在嘴边滚了一圈,还是咽了回去,这几个月他不在刘
家沟,似乎村里发生了不少事情,否则李若杉不会流露出昨天那个表情。
李家祠堂在松江府的时候,除了李家男丁及正妻以外,其余人等皆不可入内,家中小哥儿
若未出嫁可入宗祠祭拜,女儿却不可入内,李齐在将祖宗牌位迎入刘家沟的宗祠内之后,将这
个规矩给改了,只要是李家后代,不论男女亦或是哥儿,不分出嫁还是阁中,皆可入宗祠祭拜
先祖。
同时,李齐也给李家定下了一个规矩,即李家后代决不可纳妾,更不可养外室,夫妇、夫
夫准许和离,和离后,李家需给予下堂妇或下堂夫足够生活的银两、田地及房屋,准许和离后
的下堂妇、下堂夫探望子女,李家后人不可阻拦。
李齐的这条规矩在几十年后让李家成为众多女子、小哥儿趋之若鹜的人家,不少人削减了
脑袋想要嫁入李家,李齐没有想到的是,自己现在定下的规矩会成为大楚后来编制婚姻法的基
础,或者说,大楚的律法之婚姻篇就是在这条家训的基础上诞生的。
李家一家九口人祭拜过先祖后,李齐将小皇榜恭恭敬敬的摆放在香案的正中间,至于另外
两份喜报,一份李若松考中会元的和一份李若松高中状元的则跟李若松考中解元的喜报一起张
贴在正堂的正中央,让来拜访的客人一进门就能看见这三张喜报。
待家中的事情忙过之后,李齐夫妇、李良夫妇、李若松夫夫及两个儿子、李若杉等人一同
去了村长家,李若松高中状元的事情他们还没有跟村长说过,可以想象,一旦这个消息在村子
里传开了会造成什么样的结果。
李家人进村的时候几乎没发出什么太大的声响,且李家的宅子本来就在村口的位置,孤零
零的三座宅院树立在那里,所以李家几十辆马车、几十个人进村竟然没有惊动村里的人家,演
武堂中住着的六十多人是提前得到了消息,不允许他们出演武堂凑热闹,所以即便这六十多人
被马蹄声给弄醒了也不敢从屋里走出来,生怕被周护院给抓住了,要知道,周护院可是完全不
讲情面的人,一旦被发现他们没有遵守命令,下场一定不会太好看,这是将近一年的时日中演
武堂中众人总结出来的最有用的保命的将经验,没有之一。
所以,直到村民们送孩子们去阅微堂时看着李家众人浩浩荡荡的朝着村长家走去才知道李
家人都从清江府回来了,再看到跟在李齐身后身穿大红色官府的李若松,村民们在短暂的愣怔
之后,大声欢呼起来。
“李家大少爷回来了,李家大少爷回来了。”有个村民突然大声喊了两声,随后,这位看
着约莫有四十多岁的村民脚下不停的朝着村长家的方向跑去,一边跑还不忘一边大声喊李家大
少爷回来了这几个字。
村民们一拥而上,将李家人围在中间,七嘴八舌的说了一大堆的话。
“大少爷可是考过了?这都当官了,真厉害。”
“哎呦,瞧瞧,大红色的,肯定不是小官,光是看这衣裳的颜色就知道绝对是个大官,嗯
,大官。”
“我就说大少爷肯定能考过的,你们看,当时你们还说我异想天开,这下证明我说对了
?,,
“大少爷,大少爷,京城好不好玩?考试难不难?从这里过去要多长时间?”
“快,让我摸摸大少爷,让我摸一下,就摸一下衣裳,我也要沾沾喜气。”
“我也要,我也要。”
面对情绪高涨的村民们,李齐失笑的摇摇头,大声说道:“诸位乡亲、诸位乡亲,听老夫
说句话,现在还不是让诸位贺喜的时候,松儿还要先去村长家才行,诸位乡亲,劳烦大家伙的
给我们让出一条路来,松儿是奉了皇上的圣旨返乡祭祖的,若是耽误了时辰,到时候咱们跟皇
上没法交代,若是皇上怪罪下来,那可是要砍头的。”
李齐的话让村民们一下冷静了下来,纷纷往两边走,李若松是考中了大官,可这官位再高
也高不过皇上去,更何况李老爷都发话了,那他们这些人自然是只能乖乖听话让开路的。
不过几个呼吸间的事情,方才还将李家人围的水泄不通的村民们自发的给李家众人让出一
条路来,李齐朝着周围的村民们拱拱手,说道:“李某在此先谢过诸位乡亲。”
李若松看着眼前发生的事情,挑了挑眉梢,越发肯定自己之前的猜测,在他和成栋离开刘
家沟的这几个月里,刘家沟必定发生了什么事情,否则这些村民们不会是这么一副样子,他记
得自己离开刘家沟之前,不少村民对自己一家人是心怀感激的,却不会如此信服,而从现在这
些村民们的表现来看,他们对自己家已经不单单是感激的问题了,而是一种非常,怎么说,按
照成栋的说法,叫做把自己的家人当成一种信仰来看待。
只不过现在并不是询问的好时机,且李若松觉得自家祖父之前没有同自己说,必然是有自
己的原因,而且,祖父过后肯定会同自己商议,到时候再问也不迟,李若松想到这里,便将心
底的疑惑压了下去。
李齐带着李家众人继续朝着村长家走去,村长正坐在自家院子中用早膳,他现在每天早晨
都要出去跑一跑,用膳自然比以往要吃一些,见到李齐和李黄氏,村长立马放下手中的碗筷,
快步迎了上来,刚想说什么就看到李若松和成栋站在李良夫妇二人身后,正带着笑意看着他。
村长一眼就看到了李若松身上穿着的大红色的官服,他们这个小地方,祖祖辈辈都是在土
里刨食的,即便他年轻的时候还去过几个地方,但是这状元服他只在戏文中听过,从来没有亲
眼见过,所以村长只能认出李若松身上穿了一身官服,却完全不知道李若松穿着的是状元服。
村长的反应很快,立马跪在地上高声说道:“草民见过李大人。”
村长这么一喊,跟在李家人身后都来到村长家门口的村民们也都反应了过来,李若松既然
穿了官服,那就是朝廷的官员了,他们方才居然没有同李若松行礼,想到这里,村民们便都跪
了下来高声喊道:“草民见过大人。”
李若松有些无奈的摸摸鼻子,说道:“诸位父老乡亲快快请起,在下还当不得大人二字,
请起,快些请起。”
说完,李若松走到村长身前,亲手将村长扶了起来。
□作者闲话:
228、奇怪的请求
村长顺着李若松扶他的力道站了起来,李齐在所有人都站起身后,笑容满面的对村长说道
:”老夫此处有一喜事要跟村长及诸位乡亲父老们报个喜,多亏祖宗庇佑,松儿先前考中了清
江府解元,赴京赶考后又在会试之中考中了会元,而后在殿试时又被圣上当场钦点为状元。”
村民们都知道李若松考中了解元,所以听到这两个字的时候有佩服、有羡慕却没有发出声
音,可当李齐说出又中了会元的时候,包括村长在内的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刚想开口惊呼就
又听到李齐说李若松高中状元,还是皇上当场钦点的状元,这,这,这,村民们已经不只是睁
大眼睛了,就是嘴巴都长的大大的,那样子能往里面塞个鸡蛋了。
李齐也是起了玩心,故意将话头停在这里,等到他看见狂喜的神情浮现在村民们的脸上时
,又对村民们说道:“除此之外,圣上还赐下京城游街一日、清江府游街三日的荣恩,松儿昨
日才在清江府游街完毕,今日回来就是为了祭祖的。”
村长已经不知道自己应该用什么样的言语来形容自己的心情了,在他看来这一切都像是一
场梦一般,他们村里的李若松,李家的那位大少爷,居然考中了状元?还是三元及第?解元、
会元、状元都是他?这,真的不是他在做梦?这是真实发生的事情?
村长有些傻愣愣的抬起手,在自己脸上狠狠的捏了一下,“哎呦,真疼,原来不是做梦,
是真的,哈哈哈哈,祖宗显灵,老天爷保佑,咱们村出状元啦,咱们村出状元啦,哈哈哈哈哈
〇
头发花白的村长站在那里笑的肆意,周围的村民们也都跟着欢呼起来,与此同时,他们看
着李家人的目光更加狂热起来,那目光太过于灼热,让李若松都产生出一种错觉,似乎,再被
人这么看下去,他都能被烧熟了。
村长笑着笑着又开始大哭,一边哭一边说道:“好,太好了,真是太好了,有生之年居然
让我看到了状元郎,我就是现在死了也赚了,老天爷对我真是厚待,我终于可以去见祖宗们了
,这是天大的荣耀啊。”
成栋看着村长的样子,有些忧心的对李若松说道:“你劝劝村长,他毕竟上岁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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