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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黄氏的力气很大,捏的李百任有些疼痛,却也很奇异的安抚了李百任的心情,李百任侧过头,看了一眼李黄氏与他交握在一起的两只手,说道:“执子之手,与子偕老,此生终是不负卿。”

李黄氏的眼泪一下掉了下来,李百任笑叹着给李黄氏擦掉眼泪,“多大年纪的人了,还是那么爱哭。”

不说还好,李百任这么一说,李黄氏只觉得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你还说。”

“好好好,我不说了,不说了,都要当太祖母的人了,也确实该给你在晚辈面前留点面子。”李百任打趣道。

李黄氏斜了李百任一眼,大有一种晚点再跟你算账的意思。

相较于李百任和李黄氏的不舍,李国良和李陈氏显然没有那么多的思绪,只要一想到终于能够离开这里,夫妻俩就忍不住开心的笑了起来。

“方才母亲,不是,二夫人可有为难你?”李陈氏有些不安的问道。

李国良拍拍李陈氏的手背,说道:“不曾,你瞧为夫这不是好好的嘛,放心,他们现下反而不敢有什么动作,而且他们的目的就是那我换账本,李管事刚把账本送过去他们就把我放回来了,放心,我不曾受什么亏待。”

李陈氏松了一口气,说道:“这次多亏了李管事,否则我还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恩,日后咱们要好好对待李管事。”李国良深以为然的附和道。

“这是自然,咱们就当多了个叔叔便是,此事我也会同松儿和栋儿交代一番。”李陈氏应道。

“说到这两个孩子,他们去干什么了,怎么到现在都还不见人?”李国良疑惑的问道。

李陈氏闻言,淡淡的说道:“去了成府。”

89、生养恩

去成府是成栋提出来的,李家闹出这么大的阵仗,按照成老爷的性子,要说他四毫不知情,那是绝对不可能的,成栋觉得没准成老爷已经想好其他攀上李府的路子了。

本来成栋可以直接跟着李若松离开松江府到乡下去,以后跟他们再不来往便是,只是成栋一想到之前成老爷准备把成琴说给李若松做媵妾,成栋心里就各种不舒服,虽则这件事最后仍然没有办成,可成栋就是想看看成府现如今到底是个什么打算。

多多少少还是有点看成府笑话的意思,成栋兴冲冲的拉着李若松去了成府,只可惜,成府连看热闹的资格都没有给他,只用一句话就把他给打发了,连成府的大门都没开过。

成栋和李若松一路晃到成府大门口,认识李若松的人并不多,认识成栋的却不少,很多小商贩一见成栋就连忙开始收拾摊子,也有不少人冲两人指指点点,怕是李府的事情已经人尽皆知了,也是,二房的人盼望这一天不知道盼望了多少年,终于有一个光明正大的理由能够把大房的人打发走,他们自然是不会拒绝这样的机会。

成栋原本以为这不过是李府的家务事,不管怎么说都牵扯不到自己,却没想到,不少人给这件事的评价都是说成栋是个搅家精,人在哪里哪里出问题,以前在成府的时候先是克死了自己的亲娘,随后是不孝继母打骂庶弟,闹得成府鸡飞狗跳不得安宁。

祸害完成府,就轮到松江府的人倒霉了,三天两头的打架闹腾惹是生非,不是当街殴打他人就是明目张胆的抢人东西,甚至还意图强占别人媳妇,一条一条的能说上三天三夜,就这样的人居然还能嫁出去,还是松江府有名的大家族李家,成栋和李若松的亲事让不少人大跌眼镜。

原本成府和李家结亲也不算太过突兀,这两家里一家人有名声,一家人有银两,也算是门当户对,成栋也总算没有辜负搅家精这个名头,入门不过五日,就把李家闹了个天翻地覆,几十年只分家没分居的两房人也分居了,且还是素有好名声的大房人被赶了出去。

好好的长子突然被过继出去,这要是早点被过继也没什么,偏偏是在兰妃娘娘出事的时候被过继过去,这运道可以说是差的不行,关键是,这一切都是成栋入门后不过两三日的事情。

过继出去就过继出去,反正大房也没儿子,有个人能够给他们养老也不是坏事,如果兰妃娘娘不出事,这日子也能过得不错,但是兰妃娘娘偏偏就出事了,府衙还专门派人去李家大房抓人了,这些事情又全部都是成栋嫁过去之后发生的事情。

一次两次的可以说是偶然,三次勉强可以说是巧合,但这件件事情都凑在一起,可就不是偶然或者巧合可以解释的事情了,成栋算是坐实了搅家精这个名头。

短短几个时辰,整个松江府都知道了成栋这个搅家精的称呼,不止是小孩子跟在成栋和李若松身后喊,连一些大人都跟着大声议论指指点点的,成栋听的是一头黑线,越发觉得群众的眼睛不一定是雪亮的,搞不好是盲目跟风的。

李若松听到这些话很是不高兴,原是想着要给成栋争个几句,却被成栋给拦了下来,在成栋看来,他有这么个名头并不见得是坏事,他这一趟最重要的目的就是跟成府彻底撇清关系,这些人说得越难听,传的越广,他越高兴。

也是抱着这样的心情,成栋可以说是兴高采烈的去了成府,敲了大门,本以为大门会有人来开,没想到大门没开旁边的小角门开了,走了一个小厮出来,见到成栋和李若松也不行礼,反倒是用一种高高在上的表情冲两人说道:“什么事?”

此时,成栋和李若松身后已经跟了不少人,都是来看热闹的,见成府只出来了一个小厮,且还是从角门出来的,基本上就已经明白了成府的态度,有好事者趁此机会开始起哄,让成栋和李若松打进去,一定要让成老爷给他们俩做主,不管怎么说,他俩一个是成府正经的嫡长双,另一个也是正经的姑爷,怎么能随随便便被个小厮拦在外面。

那小厮听了非常生气,大声说道:“什么正经姑爷,什么正经嫡长双,咱们老爷说了,自今日起他在没有一个叫做成栋的孩子,嫁出去的人就是泼出去的水,日后只有李成氏没有成栋了,咱们府里已经把成栋给除名了,瞧瞧,这是咱们老爷写的义绝书,都拿你们的狗眼好好看看,这上面都写了些什么。

李成氏,你也不要怪咱们老爷心狠,你自小就是个不祥之人,当年要不是你的生母死前苦苦哀求老爷要好好待你,你是活不到这么大的,老爷这些年对你并无任何亏欠,反倒是你,生养之恩尚未回报。

只是,咱们老爷说了,他作为父亲,也不愿意跟自己孩子计较这么点生恩银,就当是全了你们的父子缘分,这张义绝书你拿好,以后就不必再过来了。“

说完,小厮哐当一声关上角门,只留下一脸愕然的成栋和同样诧异的李若松,外面围观的众人中有人说道:“成老爷还是想开了,留这么一个搅家精在家里,指不定什么时候成家就败了,幸好把这搅家精给除名了,不然这日子真不知过不过的下去。”

此言一出,附和之人众多。

90、磕头

成栋和李若松相互看了一眼,没等李若松开口,成栋突然双膝跪地,伏在地上大声哭喊道:“爹,不孝子成栋给您老磕头了,在孩儿的印象中,爹素来忙碌,祖父祖母又在孩儿未出世前便已离世,孩儿自娘亲去世后便未能得到什么教导,这也是不得已之事,孩儿自幼便一直想着要给咱们成家光耀门楣,奈何孩儿愚钝,未能在读书一途上有所建树。

这些年下来虽然有爹的照顾,可孩儿毕竟没有娘亲教导,家中下人竟是奴大欺主,时常借着孩儿的名义在外作恶,孩儿无能,连身边小厮都管教不住,给爹丢脸了,这是孩儿的不是。

孩儿年岁渐长,爹担心孩儿娶妻后不仅不能当家作主,为了孩儿好,专门为孩儿定下了一门好亲事,虽然孩儿从未有过要嫁人的心思,却也能够明白爹的用心,孩儿能够嫁入李家确实是孩儿的福气,爹的好意孩儿感激万分,铭记五内。

孩儿幼时便明白两个庶弟无论学识还是能力都比孩儿强太多,姨娘又是个和善的,将来咱们成家就要靠这两位庶弟了,孩儿虽然身为长兄,却一不能继承家业为父亲解忧,二不能入仕给成家添光,孩儿心中有愧,希望两位庶弟不同愚兄计较,你二人自幼得名师教导,至今也是学有小成,日后成家能否出一位名垂千古的忠臣就要靠你们了。

今日孩儿回来也是为了同爹说大妹妹的事情,之前爹说过想要将大妹妹嫁给若松当媵妾,孩儿思索了几日,终是觉得大妹妹才貌双全,与人为妾实在是太过于委屈她了,若松也无意去切,此事便就此作罢,爹是担心孩儿生为双儿,孕育子嗣不易,这才提出将大妹妹嫁给若松当媵妾的事情,爹的好意孩儿不孝只能含泪拒绝,还请爹饶恕孩儿。

至于李家长房的事情,请爹放心,孩儿既然已经嫁与若松为妻,此生不管他是贫穷还是富有,无论他是健康还是疾病,我都会陪着他,扶持他,与他共白首,直到死亡将我们两人分开。

只是孩儿不能再给爹分忧了,也不能在爹膝前尽孝了,爹原本在孩儿出嫁之时给孩儿备下了几十抬的嫁妆,孩儿本想着要将这些嫁妆还与成家,也算是这些年的生养银,只可惜孩儿的嫁妆在同夫君一同被过继给大房时留在了二房,不止是孩儿的嫁妆,就是娘的嫁妆也都留在了二房,孩儿现在是身无长物,实在没有什么能够拿得出手的东西了。

孩儿感念爹这几十年对孩儿的关爱与教导,现在给爹磕三个响头,算是聊表心意,日后还请爹多注意身子,且不可太过于劳累,继母已有身孕,咱们成家眼看着就要添丁,这是孩儿之后唯一的嫡子,孩儿这个当兄长的不能够给予教导,只能劳累爹多费心了。”

成栋说完,哐哐哐的磕了三个头,他很是舍得下力气,三个头磕完后脑门直接磕破了,李若松看的心头一疼,下意识的跪在成栋身边,抬手用袖子将成栋脑门上的血迹擦掉。

两个人之间的气氛太过于温馨,竟是让周围的人看愣了。

91、演戏

李若松将成栋额头的血迹擦干净,柔声问道:“疼吗?”

成栋摇摇头,回道:“不疼。”

“咱们走?”李若松说道。

“夫君,你陪着我再给爹磕三个头,虽然成老爷心意已决定要与我断绝父子关系,可对我来说不管再怎么样那都是我爹,而且爹不曾跟我要生养银,只是我的嫁妆已经全部留在二叔父家中,娘的嫁妆也是,你同祖父祖母、爹、娘还是净身出户,除了自己用的衣裳和个人物品以外什么都没有带走,就是我想给爹些银两也是囊中羞涩。

我自幼不喜读书,年岁渐长对家业亦无兴趣,只想着能够一直陪在爹的身边,侍奉赡养爹,只可惜,日后也只能靠继母腹中的嫡弟了,几位庶弟虽也不错,可毕竟只是庶子,就是想要继承家业也是困难重重,不过幸好,几位庶弟学业极好,颇得先生喜爱,爹若是老了也不愁没有孩子承欢膝下,如此我也放心了。

作为人子,既然爹心意已决,孩儿便最后孝顺爹一次,日后还请爹多保重身体,孩儿祝愿爹身康体健一世无忧,孩儿及夫君给爹磕头了。”成栋说完,重重的在地上磕了一下脑袋,李若松毫不犹豫的跟着磕了下去。

磕完第一个头,成栋直起身,继续说道:“爹,不孝子成栋自今日起便不再是成家的人,爹不必担心孩儿一个没有娘家的双儿会过苦日子,夫君待孩儿极好,爹娘、祖父母也都是和善之人,纵使孩儿无娘家可回,他们也不会因此而嫌弃孩儿的,爹尽管放心便是。

若真要说孩儿有什么放心不下的,也就是那个素未谋面的弟弟,孩儿唯一的嫡亲弟弟,孩儿幼时未能得到爹的亲自教导,一直引为人生最大的憾事,只希望弟弟能够代替孩儿多陪在爹的身边,如此,孩儿也就放心了。

爹,娘的牌位日后只能劳烦您去擦拭了,娘的香火定不要断了,孩儿不孝,待有一日见了娘孩儿定会给娘好好赔罪。

这第二个头是给爹娘磕的,不孝子成栋感激你们的生养之恩,此生无以为报,只能来世再还了。”说完,成栋第二次磕了下去,李若松也跟着磕了第二个头。

“最后一个头是不孝子孙成栋磕给成家列祖列宗的,成栋今日起收下成老爷给的断绝书,便不再是成家人,指望老祖宗们九泉之下能够饶恕不孝子孙成栋的过错,不孝子孙成栋在这里给老祖宗们磕头了。”

等到三个响头磕完,成栋扭过头对李若松说道:“夫君,咱们走。”

李若松点点头,扶着成栋从地上站起来,成栋将小厮扔出来的断绝书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遍,又颤抖着双手将断绝书放入怀中,深深的看了成府的大门一眼,随后,成栋和李若松两个人似有千般不舍却只是眼含热泪相携离开。

站在旁边围观的众人看着两个人相互扶持着往前慢走的背影,忽然觉得成栋似乎也不想传闻中所说的那么可恨,他其实也不过是也给幼年丧母,青年嫁人的可怜人罢了,就是因为生母已逝,竟是连自己嫡长子的位置都保不住,不过是一幅嫁妆打发了事,成府偌大的家业以后也不知会落到何人手中。

且李家二房与传闻中也不相符,什么书香人家,做起这种下作的事情来就连乡野百姓都不如,霸占儿媳妇和孙夫郎的嫁妆不说,竟然还将一大家子人赶出府去,然后还是净身出户,这松江李家看来也是要彻底没落了,一代不如一代,难得出了个李百任,却也敌不过二房那些沽名钓誉、面善心恶之人,临到老了落了个自请除族的下场。

成栋这一番唱念做打并没有白费功夫,方才还是人人喊打的成栋,现在却是有人同情有人谴责,有人维护有人痛斥,不再是一边倒的评价他。

至于李家二房,虽然不说所有人都觉得李家二房不好,可也不是所有人都觉得李家二房不错了,人就是这样,不管这个人之前有多少罪恶,只要一旦这人落入弱势,总是能够得到一部份人的同情,经历过现代网络暴力事件的成栋深深明白这个道理,且很熟练的运用了出来。

不过就是演戏罢了,你有张良计我有过墙梯,你们干着不要脸的事却要求别人给你们脸面,哪里有这个道理,合着你就是来占便宜而我就是来讲奉献的,这世上哪里有这么便宜的事情,总是要让你们的真面目被世人知晓才行。

92、相伴

李若松和成栋坐在前来接他们的马车上,成栋一反方才那副哀切的模样,带着点小得意说道:“怎么样,我表现的不错?”

本来以为李若松会搭腔的成栋等了一会儿发现李若松居然没有接自己的话茬,成栋不由好奇的扭过头去看了一眼,李若松正面色严肃的看着他,一点笑意都没有。

成栋这人有个很有意思的毛病,要是别人跟他笑呵呵的他就放松的不行,可要是别人板着脸跟他说话,他会很紧张,所以在看到李若松面色不好的时候,成栋下意识的紧张起来。

“那个,咳,那个,你,你怎么了?”成栋有些结结巴巴的说道。

“知道你今天哪里做错了吗?”李若松问道。

“啊?哪里做错了?”成栋听到李若松的问题,偏过头开始苦苦的思索今天自己究竟哪里做错了,出门的时候?不对啊,出门的时候自己好像没做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情,那就是在成府门口了?也不对,要是当时自己做错了,李若松应该会给自己暗示的,既然李若松一直没给那就说明自己没做错才是。

那究竟是什么事情自己做错了让李若松这么生气?成栋感觉自己的智商似乎是欠费了,否则自己怎么会完全想不到自己到底错在哪里。

见成栋一脸茫然的样子,李若松就知道成栋自己安全没有想到自己生气的地方,便淡淡的开口说道:“你的额头还疼吗?”

成栋被问的有些摸不着头脑,却下意识的回答道:“还有一点。”

李若松无奈的叹了一口气,说道:“以后不能这样了,我无所谓别人怎么说我们,怎么看我们,我在乎的是你,你那几下说是磕在地上,在我看来却像是磕在我的身上,你不心疼你自己的身体,我却是心疼的不行,就算你想要借着这个让他们难过一阵子,也没必要用这种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法子,咱们只要跟他们断了关系就行,也免得日后牵扯不清。

但是,我从来没想过要用你受伤或者疼痛来换回什么,成栋,我们已经成亲了,现在我们两个人就是生死不离的夫夫,我希望咱们两个能够平平安安的走到最后,你老的走不动了,我的牙也掉光了,到那个时候,咱们俩还能像现在这样坐在一起,聊聊天喝喝茶,所以,成栋,答应我,以后再不可以伤害自己,行吗?”

听完李若松的话,成栋的脸一下子红了,刚才还只是有点紧张,现在可是又不好意思又紧张了,“你,咳咳咳,你瞎说些什么东西,我跟你说,你,咳咳,你以后,嗯,那啥。”

成栋结结巴巴的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说了些什么话,只知道自己如果不说点什么估计脸能烧起来。

李若松笑了一下,不在刻意板着脸,他紧紧握住成栋的手,重复了一遍方才的问题,“以后千万不要再伤害自己,答应我,行吗?”

成栋眼神乱飘,一会儿看这边,一会儿看那边,就是不看李若松,李若松也不逼他,只是带着笑看他,只把成栋看的抬不起头了,才听到成栋含含糊糊的回答道:“知道了。”

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李若松满意的点点头,说道:“咱们要好好的活着,活的长长久久的,哪怕日子苦点也无所谓,成栋,我会一直陪着你的,也希望你能够一直陪着我,人这一生时日说长很长,说短也短,你陪着我,我拉着你,这条路再难走也不会孤单,咱俩就这样过一辈子,好不好?”

成栋突然觉得也许,自己前世几十年的独身,贸然的穿越,就是为了这个男人,为了陪着他,跟他在一起。

想到这里,成栋心头一动,他抬起头,看着李若松,回握住李若松的手,说道:“好。”

93、山村

马车一路摇摇晃晃的行驶了三个时辰,成栋觉得自己浑身的骨头都要被颠散了,刚开始还只是觉得坐马车挺好玩的,到了后来就变成了烦躁,再到后面就是疲惫,最后成栋被李若松抱在怀里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等到了地方,李若松看着怀中的成栋,突然有些不太想喊醒他,其实仔细想想,成栋醒来不过几天的时间,他却觉得像是跟他一起过了大半辈子,他们相互之间很契合,有的时候成栋不需要说什么话,只需要坐在他的身边,他就觉得心理很安定,很舒服,希望能够跟他就这么一直过下去。

“成栋,醒醒,咱们到了。”虽然不忍心,李若松还是不得不喊醒成栋。

“嗯?到了?”成栋昏昏沉沉的睁开眼睛问道。

“到了,快起来,估计爹娘和祖父祖母都在等我们。”李若松一边说一边将成栋从怀里扶起来。

“现在几点了?”成栋问道。

“几点?你是问什么时辰了对不对?”李若松轻声问道。

“对,什么时辰了。”成栋揉揉额角,估计是睡凉到了,成栋觉得头有些疼。

李若松察觉到成栋的不适,便伸出手帮成栋揉太阳穴的位置,“好点了吗?”

“嗯,好多了,估计刚才睡凉到了,应该没什么大问题。”成栋靠在李若松的胸膛上,闭着眼睛回道。

“咱们以后就要在这里住了,你们那边有没有山村?”李若松好奇的问道。

“当然有,虽然我没有在山村住过,但是我们在军校参加军事演习的时候去过那种很穷很落后的小山村,低矮的土房子,黑色的瓦片黄色的泥土墙,人都很穷,看着他们就有一种很心酸的感觉。”成栋一边回忆一边说道。

“你们那里那么好也有这么穷的地方?”李若松很诧异的问道。

“当然,不管什么时候总是会有穷地方的,一个国家不管发展到什么程度,穷人都是存在的,只不过有钱的国家比穷国家的穷人有钱一些罢了,本质上还是穷人。”成栋淡淡的说道。

“那你是在什么样的地方长大的?”李若松继续问道。

“我?城市里,住的像鸽子笼一样,很小的房子,却特别贵,要不是我父母去世之前给我留了一栋房子,我估计就凭我的工作这一辈子都只能住单位宿舍。”成栋颇为自嘲的笑了一下。

李若松揽着成栋的肩膀说道:“没事,你相信我,我会让你住上大大的房子。”

成栋笑了笑,回道:“不要紧,就算只是小房子我也不介意,我觉得只要咱们能够在一起就行,我这个人是非常怕麻烦的,如果跟人结婚,不是,成亲了,我希望以后能够不换人,哪怕是成亲之后培养感情都行,换人会非常麻烦,牵扯到很多的问题。

而且我是一个感情上面有洁癖的人,唔,洁癖你估计听不懂,说白了就是我这个人容不下两个人的感情中出现第三个人,如果有第三个人的出现,我不会跟对方争,反而会退出去,不留恋不挽留。我来到这个地方之后,睁眼看到的第一个人就是你,那么,我希望等到几十年之后,我闭眼之前最后看到的一个人也是你,李若松,我能相信你吗?”成栋突然睁开眼睛问道。

李若松收紧了抱着成栋肩膀的手,说道:“话说千遍不如人做一遍,我说的再多也没有用,成栋,我只保证一件事,此生我李若松的身边仅会有你一人。”

成栋盯着李若松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说道:“那我拭目以待。”

两个人说完话,李若松扶着成栋下了马车,李若松指着不远处的青砖瓦房对成栋说道:“那就是咱们以后要住的地方,怎么样,喜欢吗?”

成栋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遍眼前的房子,说道:“很喜欢,这里跟我以前去旅游的那种古镇很像,当时我还在想若是自己能够住在这种地方就好了,没想到还真有这么一天。”

李若松握着成栋的手,说道:“你喜欢就好,走,咱们进去,不能再让长辈们等着了,而且咱们家里还有客人,总是要跟他们见见面的。”

“客人?就是京城里来的人?”成栋问道。

“嗯,他们以后要跟咱们住在一起,为了以后考虑,他们是什么身份一定要弄清楚。”李若松回道。

“说的也是,那咱们快点过去。”成栋扭过头对李若松说道。

“走。”李若松没有放开成栋的手,就这么牵着他一起走了进去。

94、家生子

李家大房搬来的这个村子名为刘家沟,快马也要四个时辰才能从松江府赶过来,李家大房请的本就是跑商的人马,接了他们这一单也不知何时才再回松江府,故而李百任根本不担心二房的人会不会找上门来。

其实就算二房的人找了上来李百任也不担心,他们带走的东西要么是没有在册子上的,要么就是御赐的,前者二房根本查不出来,而后者二房压根没资格碰,那都是写明了赐予谁的东西。

这个院子是早些年李百任置下的,当时并没有想过要搬过来住,只是当作一个别庄,偶尔来住住罢了,同松江府李家大房所住的东院格局一模一样,三进的院子,前面一排倒座房,后面一排仆人间,另外还有马厩一间。

李百任和李黄氏先抵达宅子,径直去了第三进院子,一正房两耳房,正房是用来待客的,东耳房是老两口的卧室,西耳房则是留出来的客房。

在东院住着的时候,李国良和李陈氏并没有同李百任老两口住在一个院子里,可到了刘家沟,李百任则将李国良和李陈氏安排在了第三进院子里的东厢房中,同样的一正房两耳房,西厢房被空了出来,李百任便将西厢房改成了书房,将自己多年来的藏书整整齐齐的摆了进去。

李若松和成栋小两口就被赶去第二进院子住着,李百任打定主意要让李若松当家作主,便将第二进院子的正房给了李若松和成栋,耳房正房怎么安排李百任没交代,只说让他们小两口自己布置,第二进院子的东厢房空着,准备留给李若松和成栋的孩子住,西厢房就让给了从京城中来的那些人。

第一进院子的正房就留给了李管事,原本李管事是怎么都不同意的,却被李百任给说了一顿,最后也只好收拾了几件衣服住了进去,从松江府跟过来的不愿意被遣散的几位老仆住在后面的仆人间中,方便照顾李百任老两口,倒座房中只住了两个家生子,算是门房,来个客人领个路什么的。

李若松和成栋刚走到大门口,两个家生子就迎了上来,“少爷,少夫郎,您二位一路上辛苦了,请随小的来,您二位的房间太爷已经安排妥当了,只等着二位住进去,太爷交代了,这一路上坐马车着实累人,太爷、太夫人、老爷、老夫人都已经歇下了,说是有事明日再说便是,不急于这一时,让您二位到了后梳洗梳洗,好好休息一下。”

李若松拱拱手,说道:“劳驾二位了。”

那家生子连连摆手,回道:“当不得少爷的礼,小的姓王,名子清,少爷唤小的阿清便可,这位是小的同胞弟弟,名子泽,少爷唤他阿泽便是,小的两兄弟都是府上家生子,太爷说了,日后小的两个就是少爷的随从,有什么事情少爷直接吩咐便是。”

李若松笑了一下,说道:“咱们家现在这种情况,也没什么随从不随从的,日后你二人若是想认个字,跟着我学学便是。”

王子清和王子泽对视一眼,从彼此眼中看到了惊喜,异口同声的说道:“小的谢过少爷恩典。”

李若松点点头,没再说什么。成栋在他们三个人说话的时候,仔仔细细的打量了一下这两兄弟,不过十三四岁的年纪,在现代估计是受父母宠爱的初中生,每天要做的不过就是好好学习,可是这两兄弟却已经开始工作了,要学会看人眼色,要对人卑躬屈膝,成栋没有哪一刻像现在这样庆幸自己穿越后的这个身份,虽然也给自己带来不少麻烦,可最起码的自己不需要动不动给人下跪磕头,被人随意打骂还不能动手还口,甚至还会被人从这一家卖到那一家,只是想想成栋都觉得有些不寒而栗。

李若松和成栋跟在王子清的身后去了第二进院子,整个院子都静悄悄的听不到什么动静,王子清放低声音说道:“太爷、太夫人、老爷、老夫人都住在第三进院子里,少爷和少夫郎则住在第二进院子的正房,东厢房是留给小少爷的,西厢房中住着的是京城里来的客人,太爷说了,日后这西厢房也是要还给您二位的,眼下只是权宜之计。

还有,房中并未多做布置,太爷说具体怎么弄需要您二位自己定夺,若是想好了吩咐小的一声便是,若是需要添置什么,也只需要同小的说一声即可。

今日奔波了好几个时辰,想来少爷和少夫郎也是疲惫的厉害,小的觉得少爷和少夫郎不妨先休息一日,待明日再行布置房间,少爷和少夫郎以为如何?”

李若松赞赏的看了王子清一眼,说道:“就按照你说的来办,房中可有被褥之类的寝具?”

“有的,这些东西都是早早备好的,且都是新的,少爷和少夫郎尽可放心。”王子清恭恭敬敬的回答道。

“行,我们知道了,你去忙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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