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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百任发完火,感觉心里舒服了不少,他其实也知道这件事不能怪李国良,可她就是忍不住,一个男人,连自己的妻儿都护不住还当什么男人,为人夫、为人父,可不就是要担起责任来,你娘做得对,那你这个当儿子的自然不该忤逆长辈,可要是你娘已经逼得你失去了一个孩子,又逼得你儿子差点没了前程,你还念什么情感什么恩。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李百任是个对礼教不太在意的人,他一辈子没在这上面吃过亏,一直有人护着,哪怕没有儿子,宫里还有个女儿给自己撑腰,所以李百任不太能够理解一个男人必须窝窝囊囊的活着,不敢反驳,不敢反抗。

虽然李百任非常生气,但是当李若松和成栋过来用晚膳的时候,李百任又交代其他人这件事情不要同两个小辈子说,生怕会影响到小两口的感情,他们不知道,成府的人在上午就已经跟李若松夫夫二人提过这件事了,只是两个人都没同意,这才连忙找到李刘氏,让李刘氏兑现承诺。

要说起来,李刘氏也是看不上成琴的,不管在成府怎么受宠,终归只是个庶女,李家人很是瞧不上这种庶出的女儿,只不过人家上赶着把人送给李若松当妾,且这姑娘明显比成栋好拿捏,李刘氏自然是不会拒绝这种机会,几乎是成府的人刚刚说明来意,李刘氏就已经同意了成府的做法。

对于李刘氏来说,成琴要是能够给李若松当媵妾,对自己有百利而无一害,东院守得很紧,她不是没想过在东院安插人,可从来没有成功过,东院就那么一个三进的小院子,用着那么几个老仆人,东院最年轻的丫鬟也在东院做了八年多,想要从东院下人们嘴里打听事情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成琴若是过去了,就等同于自己在东院安排了一条眼线,就算不得李若松的宠爱,能够时不时的打听一些东院的事情给自己听,那就起了大作用,而成琴一旦能够得到李若松的宠爱,按照东院现在的情况,以后所有的一切可还不就是他们西院的。

李刘氏的小算盘打的啪啦啦的响,越想越觉得这是个好主意,再看成琴的时候,那丝不悦也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了,甚至还破天荒的赏了一只镯子给成琴,就指望着成琴念她的好,过去了能够为她所用。

成琴自然是没有不同意的,她本来就挺喜欢李若松的,虽然只见过李若松一次,可李若松那模样,那气质,那风采,让情窦初开的成琴只一眼就喜欢上了,她又自视甚高,虽然是王姨娘所出,可王姨娘在成府的地位可比当家主母都更有脸面,所以成琴从来不认为自己只是个上不得台面的庶女,她觉得自己可比成府的嫡长子地位高得多。

成栋唯一比她强的就只有那个嫡出的身份了,要不是因为这样一个空名头,李若松还轮不到他成栋,应该是她成琴才对。

63、教导

东院正堂,李国良见李百任面色不太好,沉吟了一会儿,问道:“父亲,您看松儿的事情该如何是好?”

李百任闻言并没有立刻回答,他端起茶杯,不紧不慢的喝了一口茶,反问道:“你认为该如何是好?”

李国良看了李陈氏一眼,想了想,回道:“儿子认为此事万万不可应下。”

“哦?为何?”李百任虽然是在问李国良,却一眼都没看他,自顾自的喝茶。

“且不说松儿跟栋儿方才成亲三日,正是情意深厚的日子,栋儿万万不会同意给松儿纳妾,还是媵妾,退一万步来说,就算栋儿要给松儿纳妾,那也是要一年后栋儿无所出,才会因为开枝散叶而给松儿纳妾。

另外,父亲也好,儿子也罢,此生都仅有一妻,从未因着什么子嗣而做出纳妾的选择,儿子认为,哪怕松儿和栋儿此生无子,儿子宁愿从族中给松儿过继,都不会同意松儿纳妾的事情,庶长子是乱家之源,姨娘则是乱家根本,咱们李家已经经不起折腾了。”李国良倒是没有藏着话,有一说一有二说二,把自己心中所想所思如实说了出来。

李百任听到这番话并没有发脾气,他摸摸胡须,问道:“儿媳妇也是这么想的?”

李陈氏恭顺的答道:“媳妇都听夫君的。”

李百任抚须大笑,“好,好,好,这才是我李家的子孙,什么传宗接代,什么开枝散叶,都是胡扯,我这一辈子没儿子,不照样过的挺好,就是尤兰不在宫中,我照样能够过的自在,国良,你且记着,人生在世不过寥寥数十年,不要让自己活在别人的言语和看法中,日子是过给自己的不是过给别人的。

我知道你要顾及着李刘氏,那毕竟是你的生母,可是你也要记着,你的生母除了生下你,没有尽过一日为人母的责任,你的父亲更是不提也罢,可笑他还以为自己多么聪明,多么厉害,殊不知别人都把他当成个笑话。

名声、财富、地位,这些东西生不带来死不带去,人呐,赤条条来到世上,总是要赤条条归于尘土,大丈夫行事不要计较太多虚的东西,顾忌太多了,就容易被捆住手脚,时日长了人就没用了,做事瞻前顾后犹豫不决,这不叫谨慎,这叫懦弱,你且记着这一点。

我和你们母亲不出意外是会先你们一步离开人世,我对你二人没有什么要求,就一点,松儿瞧着是个心里有成算的,栋儿也是个好的,若有一日因为这二人与二房对上,你二人可以两不相帮,却决不能帮着二房压着松儿与栋儿,你二人可记着了?”

李国良和李陈氏连忙站起身,应道:“儿子、媳妇记下了,请父亲、母亲放心。”

“很好,还有一件事,日后便不要在称呼父亲、母亲了,听着没得让人觉得生分,就直接喊爹娘,咱们李家又不是什么世家大族,摆什么谱,穷的都要卖房子卖地了,里子都没了还要什么面子。”李百任有些抱怨的说道。

李国良笑了一下,回道:“是,爹,儿子记住了。”说完,李国良突然又问道:“若是二叔和二婶因为这件事找我们该怎么办?”

李百任也笑了一下,说道:“那可就由不得他们了,你们现在一个是我儿子,一个是我孙子,他二房的手再长也伸不到我们长房来,我还没死呢,他李百方想要耀武扬威,那也要再等个几十年,等我入土了他要是还活着,才能摆摆威风。”

这话说得不太客气,可李国良却觉得听着舒服,这是他从八岁后到现在的几十年中听的最舒服的话,他窝窝囊囊了大半辈子,可不想自己的儿子跟自己一样,不管什么事情,只要儿子不愿意做,他这个当爹的就该给儿子顶着。

李若松和成栋对于正堂发生的事情以及二房的算计一无所知,俩人正在看书,李若松自然是在为了科考而奋发向上,成栋则是找到了一本大楚地理志,正是他最需要的书籍,找到之后便什么都顾不上了,捧着书本津津有味的看了起来。

成栋有个毛病,一看书就会忘记时间,要不是李若松把油灯给他拿开了,他能继续看下去,被李若松强制休息的成栋有些遗憾的咂咂嘴,说道:“要是有电灯就好了,一按开关,灯就亮了,看书什么的完全不成问题,唉,没有电真是一件让人遗憾的事情。”

李若松颇有兴趣的问道:“电灯?是什么?电又是什么?”

这个问题问到了点子上,成栋兴致勃勃的开始给李若松讲电的原理,电的用处,以及电的便利性,俩人聊到大半夜才睡过去,第二天早上不出意外的又起晚了,硬着头皮顶着长辈们打趣的目光,成栋觉得自己很有必要跟李若松分屋睡,不能分屋,分床也行,要是连分床都不行,那好歹分一下被窝筒,另外,他们昨晚上真的是单纯的盖棉被聊天,真不是干了什么不和谐的事情,你们都是大几十岁的人了,能不能收敛点,这日子还能不能愉快的过下去了。

64、二房来人

成栋嫁入李家的第四日注定是个不平凡的日子,也是让成栋永生难忘的日子,长房一家六口刚刚用完早膳,桌上的碗盘都还未撤下去,二房那边就派了人过来,请长房一家去西院正堂商议事情。

李百任听到小厮的话,眼皮子都没抬一下,也不理站在那里不知所措的小厮,只是盯着手里端着的茶杯,像是从里面能看出一朵花。

小厮本来就有些不太敢过来,现在李百任又完全不搭理他,他只好用求助的眼神看向李国良,这位二房原来的大少爷一向是个没脾气的,最禁不住其他人的哀求,心肠软且好骗,这是二房所有的丫鬟小厮婆子随从对李国良的既定印象。

可小厮没想到,李国良跟李百任一样,连眼皮子都没抬一下,就那么眼观鼻鼻观心的坐着,要不是眼睛还睁着,小厮会以为李国良已经睡着了。

李百任不说话,其他人也都不搭腔,喝茶的喝茶,发呆的发呆,整个屋子里一点声音都没有,直到小厮白着一张脸磕磕巴巴的将李百方的话重复了一遍之后,李百任才慢慢悠悠的说道:“我也不与你为难,你回去告诉李百方,晚点我们自会过去,就是他不来找我们,我们也是要去找他的。”

小厮听到这话,如蒙大赦,连忙擦擦额头的冷汗,弯着腰,一脸谄媚的回道:“是,大老爷,小的这就回去与族长说。”

李家长房和二房尚未分家的时候,府里的丫鬟小厮们称呼李百任为大老爷,李百方就是二老爷,可李百方异常厌恶二老爷这个称呼,所以在分家之后,李百任担任族长之时,李府西院的小厮们一直称呼李百任为族长,喊李百方为老爷。

在李百方接过族长一职的当日,就要求所有的下人们称呼他为族长,称呼李百任为大老爷,多少也有点翻身做主一雪前耻的意思,殊不知,李百任根本就不在乎什么称呼,他连族长的位置说不要就不要了,不过是一个称呼而已,有什么要紧的。

小厮走后,李百任沉吟了一下,对李若松和成栋说道:“待会儿在西院那边你二人什么话都不要说,只需要听着就行,明白了吗?”

李若松点点头,回道:“孙儿明白。”

成栋本来还想问要是有人问他们话该怎么办的,李若松在成栋要开口之前拉了成栋一把,在成栋看向他的时候,冲成栋眨了眨眼睛,成栋一下就明白了李若松的意思,便没有开口询问。

李百任的话李若松听懂了,不管问不问到他们二人,也不管问他们的人是谁,他们只管听着就行,其他的不需要他们操心。

在去西院的路上,李若松悄悄的跟成栋说了,成栋眼睛一转就明白了李百任的意思,看来西院那帮子人喊他们应该不会是什么好事情,否则李百任也不会说出这样的话来,这就摆明告诉他们,绝对是要得罪人的,这种得罪人的事你们小辈人就不要出头,交给他们这些长辈就行。

成栋乐的轻松,也抱了几分看热闹的意思,从他清醒过来到现在,李家二房的人给他的感觉都极为不好,一大家子人,自私自利且自大,不知道天高地厚,为了自己的小算盘,能把其他人给挤兑的活不下去,关键是,被挤兑的那个还是自己的血亲,这让成栋对二房的人极为反感,只要不是必要,他是一步都不想往西院走,西院的那帮子人他也一个都不想打交道。

李若松知道成栋很不喜欢二房的人,他也不喜欢,可今天二房的人把他们一大家子都叫过去,还是很少见的,如果他没有想错,二房应该是要跟他们商量让他纳了成琴为媵妾的事情,李若松觉得成老爷并不是那么容易打发的人,作为一个精明的商人,这件事能够给他带去的利益足够让他想方设法的把成琴塞进来。

只是,李若松心下冷笑,你出招出的倒是爽快,那也要有人愿意接招才行,他可不认为李百任是那么容易被人摆布的,看样子,今天别说二房讨不到好,搞不好,成家别说是捡到西瓜,就是那颗芝麻怕也是保不住了。

65、下马威

李百方正在慢悠悠的喝茶,李刘氏不停的朝门口张望,让丫头一趟趟的出去看大房的人来了没有,如此走了四五遍,丫鬟凑到李刘氏耳边说道:“老夫人,二房的几位爷和夫人快要到了。”

李刘氏闻言,一脸喜色的看向李百方,李百方把手上的茶杯放在桌上,不紧不慢的吩咐道:“看座。”

旁边候着的小厮们连忙把早已准备好的桌椅给摆放好,他们方才最担心的就是李百任一家子人进屋了桌椅却没摆好,到时候倒霉的可不会是李百方,而是他们这些下人们,可李百方迟迟不发话,他们就是急得要死也只能忍着,他们心里的焦急可不比李刘氏少。

李百任迈步进屋的时候,下人们正好把最后一张椅子摆放到位,所有的小厮和丫鬟都不约而同的松了一口气,不管怎么说,今日这一场可能遇到的责罚不会发生了。

李百方有些不满的瞪了几个小厮一眼,他之所以这么晚才让人摆桌椅,多少有点下李百任脸面的意思,难得能够在身份上摆摆威风拿拿乔,他可不愿意放过这样的机会,可惜了,他本来还以为李百任会服个软让他给看座,或者是就那么尴尬的等着椅子摆好,只是他们二房素日里将这些小厮管的太好,手脚都太利落,让他的如意算盘生生被弄没了。

李刘氏也很遗憾,她跟李百方过了大半辈子,说得难听点,李百方一抬屁股她就知道李百方要拉什么屎,李百方那点小九九她用脚趾头想都能想出来。

李百任一进屋便问道:“不知二弟今日叫为兄前来所为何事?”

“兄长先坐,咱们兄弟二人也有多年没有这样交谈过了,小弟刚刚接任族长一职,正有一些不明之事需要向兄长请教,不知兄长是否愿意指点指点小弟?”李百方笑容满面的问道。

李百任淡淡的笑了一下,抚了抚胡须,说道:“你讲来便是。”

“那小弟就不客气了。”李百方说完给了李刘氏一个警告的眼色,这个老婆子是越来越上不得台面,比起自己要说的这件事,给李若松纳妾根本就是微不足道的小事情,不晓得这个老婆子一个劲的给自己使眼色到底是为了什么。

更何况,对于他李百方来说,现在的日子就已经是自己最希望过的了,要名有名,松江李氏一族的族长,要钱有钱,想想每年有三千两的银子入账,三千两,可不是三十两,够自己花几辈子的,只要能把这笔钱一分不少的弄到手,自己还有什么可求的。

李百方索性不再理会李刘氏,直接对李百任说道:“兄长,不知之前庶支们给的孝敬钱都是怎么安排的?”

见李百方连掩饰都不掩饰,直截了当的问了出来,李百任是又好气又好笑,这个弟弟,从小文不成武不就的,他也就不说什么了,毕竟是自己嫡亲的弟弟,就算一辈子没什么大出息,自己也愿意养着他,却没想到,养来养去养出了一头白眼狼,抓住机会狠狠的反咬了自己一口。

“我之前便想过你可能会问这个事情,所以我已经准备好了,李管事,把账本拿过来。”李百任的话音刚落下,李管事就出现在正堂里。

没等李管事把账本拿出来,李刘氏便怒声斥责道:“这里可不是外院,一个管事,有什么资格进来,来人,给我把这个不知尊卑的下人打出去!”

李刘氏喊的很威风,但是没有人敢动,所以这句话说出来之后,场面就那么冷了下来,李刘氏又尴尬又愤怒,见没人敢动,便大声说道:“要翻天了,这是要翻天了,你们都是谁的下人,是我们二房的下人还是他们长房的下人,连我吩咐的话都不听了是不是?”

下人们相互看了看,有些为难,他们确实是二房的下人,可问题是李管事并不是长房的下人,他们都知道李管事早在十多年前就已经被李百任给放出府了,不仅如此,还给他们一家人买了一座两进的院子,李管事之所以还在长房担任管事一职,不过是感念大老爷的恩情不愿意回家享福罢了。

所以对于这些二房的下人们来说,他们是万万不敢动李管事的,看着二房像是咸鱼翻身了,但他们这些下人们又不是傻子,李家嫡支之所以能够勉强维持体面,靠的不过就是长房那位大小姐,如果没了长房,二房要垮掉还不是极快的事情,没准什么时候他们反而还要求到大房那边去,现在把李管事给得罪了,将来谁来给他们一条活路。

可是不管以后怎么样,李刘氏毕竟是二房的老夫人,求到李管事的头上是以后的事,不听老夫人的吩咐那就是眼前的事,要是真的把李刘氏给惹火了,他们这些下人怕是还没来得及求到李管事那里,就已经被老夫人给赶出府去了。

66、砸破头

就在下人们两难的时候,李百方冲李刘氏说道:“你给我闭嘴,我们谈正事,哪里有你这个妇道人家插话的地方,不想听就不要听,不想在这里坐着就给我滚回你屋里去!”

李刘氏不敢置信的看着李百方,李百方居然敢吼她,还是当着所有小辈子的面吼她,甚至这里面还有两个庶子,李刘氏是怎么都忍不下这口气的。

“李百方,你这个混账东西,你居然敢吼我?”李刘氏因为太过于愤怒,声音一下变得有些尖锐。

成栋皱皱眉头,耳朵被李刘氏刚刚那么一嗓子给刺的有些疼,可当众掏耳朵这种事情他又不好做,可耳朵疼过之后又开始发痒,他忍了又忍,实在有些忍不住了,便动了动下巴,想用下巴的动作把耳朵那边给带动带动,最起码不能一直这么痒,着实是有点难受。

原本李刘氏是没有注意到成栋的,可偏偏就那么一错眼,成栋的动作就被李刘氏给看到了,成栋只不过是动动下巴,在李刘氏看来却是成栋在嘲笑她。

李刘氏一拍桌子,端起李百方放在桌上的茶杯劈头就朝成栋扔了过去,成栋闪避不及,被茶杯给砸中脑门,一下就给打破了,成栋疼的闷哼一声,捂着脑袋蹲了下去。

李若松就站在成栋旁边,被茶杯里面的茶水淋了个正着,李若松根本顾不上擦自己的衣服,而是连忙蹲下去,轻轻揽住成栋,小心翼翼的扒开成栋捂着伤口的手,看了一眼,怒气一下涌了上来,被砸破的地方开始流血了。

“祖父,我夫郎的额头被方才二房老夫人扔过来的茶杯给砸破了,孙儿想先送夫郎回房,请大夫来给夫郎诊治。”李若松扶着成栋站起身,强行压下心底不断上涌的怒气淡淡的说道。

李百任也很生气,却没有发作出来,他对李管事说道:“李管事,把账本留下来,你现在陪着松儿和栋儿回东院,请回春堂的王大夫过来给少夫郎诊治,告诉王大夫,用最好的药,知道吗?”

李管事连忙躬身应是,将方才拿在手里的账本放在李百任手边后,跟在李若松和成栋身后离开了西院的正堂,李若松觉得扶着成栋走的有点慢,成栋额头上的伤口流血流的越来越多,李若松也有些慌了,根本顾不上这里还是西院的正堂,半蹲下来,一只手抄着成栋的腋下,另一只手抄着成栋的腿弯,两只手一同使力,一下将成栋打横抱了起来。

成栋被李若松的动作给吓了一跳,刚刚被茶杯砸中的时候,确实是疼的厉害,可现在已经不怎么疼了,反而只是有点微微发麻,相对当众被人用杯子给砸了,被李若松当众来了一个公主抱更难让成栋接受。

“喂,快放我下来。”成栋在李若松怀里挣扎起来,他不想让李若松就这么把他一路抱着回东院,如果真是这样,他以后可就没脸出门了,一个大男人,被另一个大男人抱回去,还是公主抱,那画面太美成栋实在是不敢想。

感觉到成栋的抵抗,李若松收紧胳膊,轻轻说道:“别闹,咱们先赶紧回去,扶着你走的很慢,等大夫来了伤口就不好处理了。”

说完,李若松又像是想到了什么事情,对李管事说道:“李管事,麻烦您先去回春堂请大夫,我送夫郎回屋便是。”

李管事也没多说什么,冲着李若松拱拱手,快步走了出去,虽然李管事面上不显,但心里却是极为高兴的,小少爷看起来非常心疼少夫郎,他能感受到小少爷的真心,如此便好,他们长房一贯不喜欢搞那些乌七八糟的事情,更不喜欢弄一些乌七八糟的人进来,小少爷没有那些不好的毛病,只要家里安稳,长房就不怕出不了头。

再想到方才屋里发生的事情,李管事有些不屑的撇撇嘴,娶妻娶贤,李刘氏那种用手段靠勾引男人当上正室的人实在不是什么贤良之人,真不知道二房老爷到底是被什么东西给蒙住了心,要他说,这种女人当妾都要考虑一下,偏偏还八抬大轿把人娶回家了,简直让人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幸好自己是大老爷的人,要是二老爷的人,恐怕过不上现在这样舒心的日子。

67、丢人

李刘氏正在气头上,见李若松毫不犹豫的抱起成栋走了,更是火冒三丈,“你给我滚回来,我有同意让你离开吗?”

只是李刘氏喊出这句话的时候,李若松已经抱着成栋走出去有几步路了,别说他现在已经出来了,就是还在屋里,也不会理会李刘氏这句话。

李若松的置若罔闻让李刘氏气的浑身发抖,李若松,他怎么敢,他怎么敢!

李刘氏扭头对身边的丫鬟说道:“你,安排几个人,把六少爷给我拖回来,不敬长辈,让人请家法,给我狠狠的打。”

丫鬟闻言,并没有回话,而是看了一眼李百任,丫鬟的小动作自然没有瞒过李刘氏的眼睛,她毫不犹豫的一脚踹在丫鬟的肚子上,怒斥道:“吃里扒外的东西!我让你去把六少爷拖回来,你没听到是不是!要是耳朵不好使,也就没必要有耳朵了!”

李刘氏这话一出口,丫鬟连忙跪了下来,哀求道:“老夫人开恩,老夫人开恩。”

“开恩,我开什么恩,来人,把这丫头拖下去,让人把她耳朵给割了,赶出府去!”李刘氏面色阴狠的说道。

丫鬟已经吓得面无人色的,不停的朝着李刘氏磕头认错,不过三四下,额头上已经磕出血来,李百任有些不满,李刘氏这个人,越老越不像样子。

“你就是这么管家的?”毕竟是弟媳妇,他这个做人兄长的自然不好多说,所以李百任直接问到了李百方身上,语气很淡,就像是说今日天气真好一般。

李百方听到李百任的话,无端生出一丝惧怕,加上李刘氏确实是做的太不像话,便一拍桌子说道:“你这个蠢妇,在这里丢什么人,你给我滚回去,滚!”

说完,李百方站起身,将李刘氏一把拉了起来,准备将李刘氏推给其他几个丫鬟,“你们几个,送老夫人回房。”

李百方随意喊了几个人,想把李刘氏送回屋里去,李百方没想到,李刘氏不仅不愿意被人送回房,反而犟了起来,只见李刘氏一把挣脱李百方的手,扑上去就给了李百方一巴掌。

“你个老不死的东西,居然当众骂我,你有什么资格骂我,你要本事没本事,要学问没学问,老娘是瞎了眼当年看上你,你除了一张脸能看还有什么地方能看,老娘怎么对不起你了你给老娘说,你说啊!

老娘给你生儿育女操持家务,还要给你纳妾,辛辛苦苦大半辈子,你不说一句好话也就罢了,现在居然要把老娘送回屋去,李百方,你别以为老娘怕你,要不是老娘,你李百方早就跑出去要饭了!

在老娘面前摆谱,你真以为自己是个人物了,今儿我就把话放在这里,你李百方离了老娘,什么东西都不是!还族长,你算个什么族长!不过是个笑话,偏你还洋洋自得以为一切尽在掌握,你简直是个蠢货,愚不可及。

你真当你哥哥那么好心,把族长一职让给你,我告诉你,你被他给骗了,你信不信,今日你一两银子都拿不到!你以为京城里那些人是给族长银子?错了,他们是给宫里的兰妃银子,他们要靠兰妃过日子,你真以为你当了什么狗屁族长,这几千两银子就都归你了?我呸!做你的春秋大梦去!”

李刘氏的动作和言语让一众人看的目瞪口呆,李百任挑挑眉,没想到李刘氏反而是看的最清楚的人,他之前确实有些小瞧了这个女人,既然这个女人这么清楚,那么她现在要做的事情就更耐人寻味了。

不过,就算李刘氏跟李百任印象中那个又蠢又自私的人不太相同,李百任也根本不担心,因为他很清楚,就算长房什么都明白,也绝对不会放弃族长这个位置。

李百任现在最关心的不是以后的事情,他最关心的是李百方当众丢了这么大的脸,他会做出什么反应。

68、气晕了

跟李百任不同,李国良感到很不可思议,在他的印象中,李刘氏虽然尖酸刻薄,却不太可能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但偏偏李刘氏不仅做了,还做得理直气壮,这里面肯定发生了什么自己不知道的事情。

李国良还没从自己的沉思中清醒过来,便听到李百方的怒斥声,“刘氏,你不要以为你的侄子考中了进士你的地位就能一飞冲天了!我告诉你,你就不要做白日梦了,这是绝对不可能的!

你不要忘记了,你那个侄子是你嫡兄的儿子,不是你亲生兄长的儿子,至于你,你不过是个不受宠的庶女罢了,你那个侄子就是当了一品大员,你也占不到一丁点的光!你也不看看你自己,真以为自己是什么老夫人,狗屁,当年你要不是用了手段,你以为你能当上老夫人?能过上现在的日子?能山珍海味穿绫罗绸缎?哈,刘氏,我告诉你,你再瞧不起我们李家,你也只能是我们李家的人!

你最好自己心里有点数,不要以为我拿你没办法,你真要把我逼急了,对于我而言不过是一纸休书的事情,可是对你来说,你可就只剩下悬梁自尽这一条路,你可要想清楚了!”

李百方自认这样一番话说的已经够厉害了,没想到,李刘氏只是不屑的看了他一眼,冷笑一声,说道:“你有本事就给我一纸休书,我倒要看看,你给了我休书,你的儿子,你的孙子可还能考中举人当上官!”

李刘氏这番话不仅仅让李百方目瞪口呆,更让李百任皱起眉头,李刘氏的态度很不正常,李百任现在的感觉同李国良差不多,他觉得李刘氏身上肯定发生了一些他们不知道的事情,否则李刘氏不会连自己儿子、孙子的前程都不顾了。

要知道,李成良、李世良以及李若柏可一直都是李刘氏心头的宝贝,尤其是李成良与李若柏,李刘氏恨不能把李府的一切都交给这两个人,现在却是根本无所谓了。

要说李刘氏对李家心有怨恨,这倒也能够理解,可眼下这种情况其说李刘氏是在宣泄自己对李家的不满,倒不如说是李刘氏根本不屑于李家妇的身份,究竟是什么事情让李刘氏有了这么大的转变。

李百任皱着眉头陷入沉思,他一向不管二房的事情,倒不是为了什么所谓的避嫌,而是他根本不乐意掺和进二房的那些事情,没得惹一身骚还落不到好。只是这样一来,二房很多事情他竟是一无所知了,平日里确实少了很多烦心事,可真遇上这种情况的时候,竟是一筹莫展。

更让李百任意外的是,李刘氏说的这番话并没有让李成良和李若柏难受,或者说,这两个人连一点意外的表情都没有,那是不是说明李刘氏提前跟他们两个人说过什么,这两个人心中有数才会面不改色。

李百任只顾着琢磨李刘氏的事情,忽略了李百方那边的反应,等到他听见下人们惊恐的叫声时才发现李百方居然被硬生生气晕了过去,此刻李百方面色青紫的躺在地上,旁边有两个丫鬟正在努力的想把李百方给扶起来。

不管李百任怎么不待见李百方,可毕竟是自己一母同胞的弟弟,见到李百方这幅半死不活的样子,李百任也难得的动了肝火。

“你们一个二个的就是这么服侍主子的?还不滚过来把人扶起来!还有,管事的在哪里?快去请大夫,都站在这里做什么,等着我求你们不成?”李百任冷冷的扫了一圈,立马就有人跑过来把李百方从地上搀了起来,另外还有两个丫鬟跑了出去,看样子是去喊人请大夫了。

李百任见李百方已经被人搀扶着往房间走,便没再理会,到了他这个岁数,又经历了那么多的事情,生生死死的他早就看淡了,李百方要是能够挺过来,那说明他命不该绝,要是挺不过来,那也只能说明他命该如此。

只是,对于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李百任就没那么好的脾气了,既然你这个做母亲的都不在乎自己儿子、孙子的前程,他这个当大伯的又有什么舍不得的,李家嫡支本来就已经落败了,更落败些又有什么大不了的?

69、八卦

西院正堂里面闹得不可开交,成良和李若松也在讨论今日发生的事情,怎么想怎么觉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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