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氏双目发红,道:“你爹今日在殿上撞柱自尽,快叫人去通知你的哥哥弟弟,他们都在前院。只怕……只怕……”
只怕他没死,皇帝也不会留他一命。
云浅安排了下去,又将事情问了清楚,扶着周氏到正房,道:“娘,爹不会死,圣上若要他死,谁还敢去衙门通知大伯?”
周氏哑声道:“即便如此,却也去了半条命。”
她甚至有些恼云浅,追根究底,事情都是她惹出来的,明明知道她是无辜的,人人都想求一条生路,她只做错了一件事,不能因此将她钉在耻辱柱上,却还是恼。
不是她,老爷就不会自尽。
云浅明显感觉到周氏的心情低落,不再与她说话,站在二房院门口等着。
过了一会,有人背着人事不知二老爷过来了,别说周氏,连云浅都吓了一跳,他额头像是破了一个洞,满脸都是血,已是进气多出气少了。
老太太去请的太医来了,给二老爷包扎了伤口,叹气道:“血是止住了,只是薛大人伤的地方是脑袋,只能看他运气了。”
虽然皇上也让人传了话让太医院尽力配合薛府救治薛大人,但是这伤的太重,只能听天由命了。
周氏几乎要晕过去了。
“我今晚会留在府上,一旦有任何问题随时叫我。”
“多谢大人。”前来帮忙的四太太道。周氏已然呆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在床边静静坐着。
老太太也坐在椅子上,薛家这是到头了吗?儿子中最有本事的老二,如今凶多吉少,他是为了科举舞弊案变成了这样,那么,薛景宁逃得掉吗?
逃不掉了,真正的景宁卧病在床,薛家更是不可能将真正的景宁送出去。那么明浅,只要一进大牢,肯定就会发现她的身份,到时候薛家,就是彻底完了。
好一个大房,好一个薛景元,她竟是不知,薛家最后会败在自己人手里。
老太太老泪纵横,躺在床上快死的那个是她最疼的儿子啊,叫她如何能不伤心。
四太太好说歹说,将二房的几个孩子劝回去休息,自个儿也被老太太撵走了。
待到院中静了下来,云浅又去了正房。
“祖母别怕,如果圣上真的对薛家动了杀意,太医是不可能来的了的。如今最重要的,是弄清殿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老太太道:“你去歇着。”
“我有方子,”云浅忽然道,“爹凶多吉少,我有方子可以救他。”
“太医都无能为力了。”周氏道。
“四太太家中藏书众多,我正是在她送来的孤本古书上看到的,正好前两年母亲带我去庙里祈福时,我因缘巧合还从住持手里拿到了方子所需的药材,如今想来,怕是冥冥中注定了爹今日不会有大碍。”云浅想着说词,二老爷这场灾祸,周氏和老太太心中必定会对她不满,人之常情。所以她不会偷偷救活二老爷,而是必须要让她们知道,二老爷是她救的。
“真的?”
云浅点点头,她回房将菩提叶放在盒子里,拿了过来。
“只是祖母与母亲要答应我,此事不能叫外人知道,只当是爹命大。”
“为何?”周氏不解。
“古书难求,神药更是难求,况且这是能救命的药,倘若让人知道了,怕是连皇上都不会轻易放过薛家了。总之你们让我一试,总不能比现在更坏了,试了之后你们就当没有这回事,包括爹,都不要让他知道。”
周氏看了老太太一眼,老太太不知为何,自从她答应让她假扮景宁考科举时,就对这位孙女儿有一种莫名的信任。
她点了点头。
周氏只好道:“那你要当心。”
云浅将菩提叶子磨了,加在寻常的药中喂给二老爷吃了。只是这空间灵药作用太大,只要敷在伤口上怕是马上就要愈合,云浅只弄了一点,让二老爷的伤口没那么痛就行。
果真,药下去一炷香时间,二老爷的烧退了,面色也渐渐恢复了血色。
“世上怎会有如此神药?”周氏讶异道。
“或许如同千年人参一般,只是我们少见,所以当是神药。”云浅道。
一个时辰后,二老爷醒了,老太太已经回去休息了,屋中只剩了周氏与云浅。
“我是去地狱了么?”二老爷道。
周氏几乎要哭出声来,要不是先前云浅就让她做好准备,她都快兴奋的跳起来了。
“你们?”见到她们,二老爷面色大骇,震惊道,“圣上终究还是将薛家满门抄斩了么?”
周氏忍着哭腔道:“你个混球,你没死。”
二老爷半晌才接受过来自己还活着的事实,然后细细将今日发生之时说了出来。
这几日科举舞弊案在京中传的沸沸扬扬,皇帝自然也知晓了,私底下命了太子去查此事,简直是如了太子的意。太子查了几日,查出了解元公薛景宁从县试,府试院试乡试全是一路作弊,还将他的卷子调了出来,呈在皇帝面前。
皇帝大怒,找了薛二老爷前来问罪,薛二老爷看了卷子,当场不认,说是被人陷害了。皇帝哪肯信他,当即让人去将薛景宁捉拿进诏狱。
二老爷只能以死明志,希望皇帝看在他死了的份上好好的查一查这个案子的真相。
说到这,二老爷的面色又白了,道:“看来是圣上网开一面,今日没来捉拿你,怕是明日一早,就会有人来家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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