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禹秋摆摆手,走到林陶面前,轻轻笑了:“林陶是,你大概不了解我,我这人平时里懒散的很,只要不触及底线,我向来都是懒得动手。闵煜对我来说,就是绝对不能碰的底线,你打他的主意,我是绝对不能饶过你。”
林陶,对闵煜下手?
这下子不光是吴广峰愣了,连站在林陶身后的林正初也皱起了眉头,不过他不是惊讶,而是怀疑,怀疑祁禹秋在信口胡诌。
林陶这孩子他了解,从小便和他大哥一样,性子直的不行,不可能无缘无故对别人下手。若他是真的对那个什么闵煜下了蛊,那肯定是此人做了什么不好的事情,他才施以惩戒。
林陶只觉得心脏砰砰直跳,身上的血似乎一瞬间都涌到了头上,他轻轻呼气,脸上做出一个疑惑的表情:“祁先生,你说什么我没听懂,我不认识你说的闵煜,为什么要对他下手?不是别人往我头上泼脏水?”
该死的陵向荣,连这点小事都办不好,竟然让祁禹秋逮到了!
不行,必须要在他们被带到玄学协会之前,让这三人再也开不了口……
不然他们林家还来不及站稳,就要成为玄学协会和湘南玄学界的眼中钉了!
他悄悄抬起手,摸到了装在裤兜里的一个小瓶子。
然而还没等他彻底了结那三个人的性命,手腕却被祁禹秋死死捏住,他疼的表情瞬间扭曲,甚至听到了骨头咔咔的响声。
“你、你放开我!”林陶咬牙切齿道。
林正初也看不下去,上前要帮忙。
祁禹秋反手用巧劲儿把人推开,另一只手则从林陶的兜里把小瓶子掏出来放在桌子上。
“想杀人灭口?”祁禹秋眨眨眼,“你不是说我是这魝城顶顶厉害的人物吗,那是谁给你的勇气,还敢当着我的面儿搞这种小动作,是不是对自己太过自信了啊。”
小瓶子打开,赫然是一只藏在茧子里的母蛊,由茧子的形状和上面的四色环可以看出,这还是一只少见的四色绝命蛊母蛊。
捏死了这只母蛊,子蛊便会失去控制,在宿主体内发疯,直到也随母蛊而去。
林正初看着林陶,有些难以置信,他竟然把绝命蛊这等恶毒的东西种到别人身上,刚刚还企图把种蛊的人给杀了?
这、这真是他干出来的事儿?
林陶稳了稳心神,轻哼道:“祁先生,你可别张口闭口就污蔑我,这不过是我为了做实验,种在实验室小白鼠身上的四色母蛊罢了,你若不信,完全可以打电话给我的同学,问他们实验室是否有这样几只小白鼠。”
祁禹秋摆摆手,笑道:“不要跟我解释,没用,我来是跟你算账的,而不是要跟你掰扯到底有没有证据的,我说是你那就是你,不服,你就憋着。”
吴广峰:……
连干婆婆满是皱纹的脸上都忍不住露出了诧异的表情,祁禹秋这话说的简直就是在仗势欺人。
林正初却是火上心头,他算是听明白了,姓祁的就是来找林陶茬的,他一把将侄子拉到身后,看着祁禹秋冷笑道:“我们林家虽不是什么大家族,但也容不得外人无缘无故欺辱!祁先生,你厉害,你想对我侄子动手,那就先把我这个老头子弄死再说!”
“吴会长,你也听到他的话了,无凭无据给我侄子戴了顶大帽子,你就看着这小子在玄学协会撒野吗?”
吴广峰叹了口气,看着祁禹秋无奈道:“祁先生,你就好好说话!”
祁禹秋说出这种话,手里肯定握着证据,刚刚那两句话听着是很厉害很有气势,但、但总归有些不合适。
吴广峰的话音落下,林陶却拉下林正初护着他的手臂,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扬声道:“祁先生,我终于明白你为什么见面就给我泼脏水了想弄死我了,是不是怕我发现你的异常,揭穿你不可告人的秘密?”
“怪不得,我就说祁先生与上次见面相比,怎么变了这么多,原来是这样啊!”
这打哑谜一样的话,让在场的人都满头雾水,这样是什么样?祁禹秋又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被林陶抓到了,今天这事儿可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啊!
祁禹秋有些不耐烦,对吴广峰道:“人在我家地下室关着,你让人带他去找剩下的两个人,把他们带过来。另外两人身上还有种有绝命蛊,什么都别问,等来了再说。”
吴广峰点头,立即下令,吩咐人去祁禹秋家里。
干婆婆拐杖狠狠敲在地上,沉声道:“我也去,我要亲手把那小子的腿打断!”
祁禹秋道:“别,您老就在这呆着,乌落那小子身上的蛊我已经取出来了。”
干婆婆冷哼一声:“取出来干什么,就该让他吃点苦头,不长脑子的东西!”
话虽如此,她脸上的神色却松了许多。
林陶见祁禹秋根本不理会他的话,表情有些狰狞,眉间也带上了戾气,这家伙难道就不怕自己的秘密被抖出来吗?
等交代完了祁禹秋才看向他:“证据马上就到,那我们就直接来算账,我想想啊,上次对闵煜动手的是三阳观木先那个老东西,魂飞魄散了。你是玩蛊的,不如体验一下万蛊噬身是什么感觉?”
“你!”林陶咬牙,狞笑道:“祁禹秋,你一个夺人身体的孤魂野鬼,也敢这么出风头,是不是仗着自己那点本事,觉得没人看的出来啊!”
“什么?”林正初本来被气得头发晕,听到侄子的话惊讶的看向祁禹秋。
此人是夺人身体的孤魂野鬼?
祁禹秋饶有兴致的看着林陶。
林陶丝毫不惧,表情渐渐平静下来,对吴广峰道:“吴会长,想必您不会不知道,此人几个月前还是个小明星,那时候我就认识他,祁禹秋分明就是个什么都不会,一心想爬别人的床换取资源的草包,当时他找我,是为了用蛊假装怀孕嫁给闵煜,怎么可能突然之间就成了玄术大师呢?”
“怕是哪个有点手段的,生前布置好一切,死了便上了祁禹秋的身!这样的人,您能相信他说的话吗?”
夺舍,在玄学界里是最让人不齿的行为之一,但是夺舍这件事,却极为不易。想找一具与自己命理相似的身体,根本是大海捞针,而且找到之后,还要生炼身体原本的生魂,直到生魂完全消散,才能彻底占据身体,顶替别人继续活下去。
遇到夺舍之人,无论是谁,向来是不会放过的。
林陶说完之后,心脏激动的砰砰直跳,祁禹秋是夺舍的,如此恶毒的人,玄学协会肯定不会放过他,到时候定要将他打得魂飞魄散。
等乌落那三个人来了,他就咬死事情不是自己干的,祁禹秋如此恶毒,说不定是他干的呢?
至于绝命蛊,那是祁禹秋偷换了他的试验品,是想栽赃陷害他!
他甚至开始为祁禹秋感到可惜,好好过自己的日子不好吗?非要招惹他,如今落得这个地步,只能说一句自作自受。今天祁禹秋不找过来,那他肯定不可能主动提起这件事,以后他们也许还能合作,一个是蛊术上的天才,一个是玄术大师,岂不是无敌了。
可惜啊可惜,这一切都被祁禹秋的蠢给毁了,怎么会有这么蠢的人!
然而林陶的话却并未让在场的人变了脸色,他们只是静静的看着他,表情带着嘲讽和不屑。
祁禹秋叹了口气:“你玩蛊就玩蛊,不要对自己不懂的领域指指点点好?这样很容易成为笑话的。”
干婆婆笑出了声,道:“如此蠢笨还自作聪明之人,着实少见。”
“怎、怎么回事?你们难道没有发现他的异常吗?一个卖身求荣的草包,怎么可能一夜之间变成大师,怎么可能!这么明显的疑点,你们就当不知道吗?还是觉得他比我有价值,所以都替他隐瞒?”林陶握紧拳头,情绪十分激动。
吴广峰摇摇头,叹了口气:“虽不想摆明面上说,但祁先生的平生往事我们自然是早就查得一清二楚,不用你再重复一遍。你可知道,夺舍不是说夺就夺,再适合的身体,也不可能完全与外来灵体完全贴合。”
“且人死了便是死了,夺了别人的身体,照样藏不住满身的阴气,所以自古夺舍之人都会隐姓埋名,躲在深山之中了却余生,怎么可能胆子大到敢跑到玄学协会来。”
“再者,进门的时候看到门上的匾额了吗?那道匾额在,无论是什么孤魂厉鬼都不可能踏入院子一步,更别说无法完全融合的夺舍之体了。”
“这、这不可能,也许、也许是他很厉害,与身体完全融合了呢?”林陶试图辩解。
祁禹秋轻笑:“我都说了,不要对自己不知道的东西妄加猜测,想要灵体与身体完全贴合,除非两人是同样的命理,可是同样的命理,自然是同一时间死,都死了还夺什么舍。”
林陶摇头,表情变得有些疯狂:“不可能,不可能,我见你的时候,你分明什么都不懂,这才几个月,这说不通,你就是被夺舍的,他们都在袒护你!”
“怎么不可能,你不也是突然变得厉害起来了,几个月前你不是还只会养养假孕蛊这种小东西吗?这才几个月,就养出了绝命蛊,还能搞出什么寻踪蛊,怕是用了什么邪术了?”祁禹秋看着他沉声道。
林陶僵了一下,在看到祁禹秋盯着自己是,不由得往后退了一步,眼神闪躲。
而这一切,都被在场的几个老狐狸尽收眼底。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本来想日万,但看时间来不及了,剩下的两千五下次再补!感谢在2020-08-1212:00:00~2020-08-1323:16:1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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