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延钰拉着陈铜回他买下的院子继续未完成的纸扎,祁禹秋则带着其他几人在镇子上转悠。
昨天发生了命案,镇子上冷清了许多,但是出来的青年人少了,那些上了年纪的却一个不落,全在凑热闹了。
天仍然是阴沉沉的,祁禹秋四人吃过早饭,便沿着横穿镇子的河岸往前走。
盛玉柯神秘兮兮的问祁禹秋:“昨天晚上上山,你看到山神了吗?”
“天太黑了,没看到。”祁禹秋看着他,“不过倒是看到了别的东西,小心今天晚上它来找你哦~”
盛玉柯抖了一下,嗤笑:“来找我又怎么样,我会怕?”
“嗨,没想到小盛你胆子这么大啦。”程雨玩笑道,“那行,我胆小,我和禹秋一个房间,你去陪延钰睡。”
盛玉柯瞬间怂了,嘿嘿一笑,趴在祁禹秋肩膀上道:“我们师徒二人是绝对不能分开的。”
程雨摸摸下巴,看着祁禹秋:“你们这一行不是不随便收徒吗,怎么这就叫上了?”
祁禹秋啧了一声,高深莫测道:“缘分,这都是缘分啊!”
岳雨泽有些气闷的走在旁边,想插话却不好意思开口,只能暗暗瞪了祁禹秋和盛玉柯一眼,撇了撇嘴。
此时,他们刚好走到镇东头的桥上,石桥前方,一颗槐树静静立在那里,穿着破旧衣服头发散乱的老头坐在槐树下,哼唱着别人听不懂的歌谣。
一辆车停在桥头,穿着青灰色长衫,扎着道髻的中年道士下车,站在桥头看了看那棵大树。
“老人家,这是清溪镇啊?”道士问那老头。
老头扒拉开遮住眼的头发,看着他嘿嘿笑了,露出参差不齐的牙齿。
“您可听到我说的,这是清溪镇吗?”道士加大了声音道。
“是啊,清溪镇,你来干什么啊,这里死人啦!”老头哇哇大叫。
道士微微一笑:“我就是来救你们的啊,你们镇上的金先生花了大价钱请我来救你们镇子上的人,他可真为你们着想啊。”
老人撇撇嘴,鄙夷的看着他:“道士为财死,小鸟为食亡啊。”
道士脸上的笑渐渐隐去,眼神变得有些凶残:“谁教你说的话?”
“道士要死啦。”老头不理他,往树根上一躺,嘿嘿笑道。
道士冷哼一声,狠狠踢了老头一脚,把他从树根上踢下来,才整整衣服,重新挂上微笑,往桥上走去。
祁禹秋看着老道士的动作,挑眉道:“这老道可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啊。”
同样听到了两人的对话,盛玉柯问道:“他真的要死啊?”
“不作就不会死,不过看他这样,是个会作的人。”祁禹秋冷笑。
岳雨泽切了一声,眼看那老道士超他们几个走来,瞥了祁禹秋一眼。
这家伙神神叨叨,还直言断人家正经道士的生死了。
老道士走到几人面前,并不在意几人已经看到了刚刚那一幕,微笑道:“请问,金海金先生家怎么走啊?”
程雨摸着下巴打量他,道:“俺们不知道,您来这是干啥来了?”
道士得意一笑,指着清溪镇道:“你看着煞气弥漫,不是我,这小镇可得连着出人命了,我来是为了救这镇子上的人啊!”
说完看了祁禹秋等人一眼,微仰起头,似乎在等几人问他更多相关问题,或者崇拜的夸奖他几句。
程雨和盛玉柯看向祁禹秋,祁禹秋掰了一根柳枝拿在手里,看着老道士道:“您好厉害我们好好崇拜你哦。”
表情极其懒散,语气极其敷衍。
老道士啧了一声,语重心长道:“你们这些年轻人啊,还是接触的少,不信这世界上有科学解释不了的事儿,以为我是骗子?我可是有证的,持证办事懂吗?”
说着在怀里扒拉了几下,掏出一个灰色的小本本,小本本封面写着“特殊事件研究协会”六个烫金大字。
岳雨泽扑哧一声笑出声来,指着那证书道:“你这东西,地摊上五十块就能定做,还真好意思拿出来显摆了。”
老道士脸色一沉,把证书放进怀里,指着岳雨泽道:“你这小孩实在是没礼貌,该吃点教训。”
岳雨泽撇撇嘴,上下打量着老道士,道:“那你这个老道士一言不合就打人,还欺负一个傻子,就是给道士抹黑啊。”
老道士阴着脸,手势奇异的伸到岳雨泽面前晃了一圈,岳雨泽特突然袭来的拳头吓得差点仰头跌进河里。
“哼,小子口出妄言,什么时候知错了,再来找我!”
岳雨泽只觉得头晕目眩,眼前的东西像是蒙上了一层纱布一样看不真切,耳边也嗡嗡作响,响得他直犯恶心。
程雨和盛玉柯眼看着岳雨泽脸色煞白,一直作呕,冷脸看向老道士:“你干了什么?”
“给他一点小小的惩戒而已,死不了人的。”老道士眯着眼抚须,略带得意道。
祁禹秋手里的柳枝垂到河中,沾了几滴水,他手一扬,柳枝便甩向岳雨泽,在他脸上甩出一条红印子。
岳雨泽啊了一声,眨眨眼,周围的世界又恢复了正常,他摸摸自己的脸,嘶,真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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