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双胞胎上学一事中要数改变最大的,当属钱六无疑了。
自从两个儿子进学,他就特别注意起来。
言行举止什么的,他开始学着人家的大管家来,觉得自家已经有了三个上学的学生,与以前不在一个水平了,理所当然得在言谈举止上跟上趟,不能落伍给孩子们丢脸不是。
当然他也没忘记罗锅儿当初的帮衬,所以空闲时两人都会跑一块聚聚。
钱六的包月做稳定之后,钱宝丫就把他在外面的禁酒令解除了,让他自己掂量着,闲时小酌几杯无所谓,为主顾家做工时可千万别碰就行。
不然万一搞砸了工作,他就只能自作自受了。
钱六时刻谨记着,和罗锅儿聚一块的时候也只是就近找家小馆子叫点小菜小酒,边吃边唠。
男人总有些男人之间才能说的东西。
然后唠着唠着,钱六就发现了一个问题。
“你跟王娇还有来往?”听到从罗锅儿嘴里透露出的这件事,钱六惊讶得手上的花生米都掉了。
罗锅儿闷头喝着酒,嗯了一声回应。
钱六嘴一秃噜就嘀咕道,“她不是跑了……不是不见了吗?怎么还跟你有联络?”
自从王娇被她那军官丈夫赶回家,没几天就不见人影了,当初小院的大多数人私底下都猜测是跟人跑了。
但看罗锅儿现在的意思,好像不是那回事啊。
而让钱六更震惊的是,罗锅儿这家伙家里都有母老虎管着了,竟然还敢跟以前纠缠的对象牵扯不清,这万一两人要是把持不住再进一步啥的被孟大姐发现……
钱六想到孟大姐那只比他弱一点点的威猛大个儿,还有那把子力气,禁不住浑身抖了抖。
罗锅儿不知他心里已经联想到那么深的程度,自己吃着酒菜含糊着说王娇没跟人跑,只是去富贵人家当女佣去了,现在生活的还不错。
“在富贵人家当女佣?”钱六听到这个摸了摸光头,怎么感觉有点熟悉嘞。
钱宝丫曾经被富商老财看中,想让她去当佣人伺候着那事,早就不知被钱六丢到哪个爪哇国去了,此时根本没想到这一点上。
罗锅儿也没重提的意思,只说对方生活的挺好,并不是水性杨花地跟人跑了。
既然人家生活的很好,那你咋又跟她暗中来往上了?
这句话在钱六嘴里转悠了一圈,最终没有当面提出来,只言语中不乏暗示。
“你现在孩子就要出生了,婆娘对你也是掏心掏肺,以后好日子长久着呢,可别脑子拎不清做下啥后悔的事。”
“邪路不好走,不用叔说你也知道,落魄得连饭都省着吃的日子太难过了,咱们都得悠着点,别再过以前那种苦日子。”
“听叔的,该断的就断了,老实过日子才是正经。”
米酒度数不大,罗锅儿却喝的双眼通红,最终在钱六连番劝诫的话中狠狠点了点头。
钱六下工后回家和宝儿娘就此唏嘘了一番,“没想到罗锅儿看着没啥,当初对王娇却是动了真情的。”
“那王家大闺女可不是这样想的,当时的事你也不是不知道,人家就是贪小便宜才把人拢过去的,最后弄成那样,可惜罗锅儿那个扭性子。”宝儿娘摇头感叹。
同时她心里又庆幸,幸好之后来了个孟大姐。
钱宝丫听了路过主卧,从没关严的门缝里听了一耳朵,从中倒是听出了另外一个信息。
王娇貌似真的成功在徐佑森那里当上女佣了,看来做的还不错。
不过那姑娘无论是好是坏,都跟她没什么关系了。
钱宝丫稍微掂量了下就把这件微不足道的事抛之脑后,继续自己的日程安排。
中秋节的前一周,钱宝丫从东华大学下课出来,在后门口又碰到一幕男追女的戏码。
还是熟人。
当事人的女方坐上人力车就走,男方苦苦挽留却无济于事。
最后人力车很快远去,车上的人没有回头。
“伊斐,伊斐——”徐佑森匆匆追在车后呐喊,抹了头油的发型散开,跑的狼狈不已。
周围不少男女学生停下观看这一幕,在他们眼里这就是浪漫、罗曼蒂克。
钱宝丫没有多看,察觉是他们后吸取上一次的教训,立马转身回家了。
没过几天,她被老教授叫去帮忙整理文件,却在办公室吃到了那天当事人之一的喜糖。
新婚夫妇正是梁伯文和林伊斐,他们俩已然结婚了。
林伊斐看起来一脸幸福,喜糖都是她在办公室里发的,给钱宝丫抓了好几把。
梁伯文瞧着也是春风得意马蹄疾的新郎官模样,看上去对此也是挺满意的。
钱宝丫看不懂,索性只做个简单的吃糖群众,向两位新人恭贺过新婚之喜后就退场默默剥糖吃。
别说,味道还不错,像是进口的糖果。
不愧是高门大户,连结婚的喜糖都这么有讲究。
钱宝丫私底下感叹着,猛不防被人塞了一怀的糖,抬头发现‘罪魁祸首’是卫斯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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